年乐已经两周没有到源氏上班。
源氏里对年助理不露面的原因传的千奇百怪,最广泛合理的版本莫过于年助理本来就是源氏老爷子安插在霍总身边，如今老爷子已经快不行,年助理为了不落在霍总手里，所以不敢来上班，只能一直远程办公。
这个说法有现实根据，也符合逻辑。
但众人也亲眼见证，霍总已经连续两周没什么好状态，并且穿的衣服奇奇怪怪，曾有员工看到霍总两只脚穿着颜色不一样的袜子,领带和西装的配色更是一言难尽。
早会迟到是正常现象，开会也总是走神，有时候更是叫年助理,然后环顾一圈，反应过来什么后,难掩眼中落寞。
这个情况，使得视频会议时，众人看年乐的眼神都变了几分。
年乐在江景房里,对这些大大小小的变化保持无视,一只手在电脑上办公，一只手还要搭在霍蔚然脑袋上。
“哥哥,我头疼好些了,但还差那么一点。”霍蔚然头枕在年乐腿上，眼神清澈。
“哥哥，你手酸不酸”
年乐抽空低头看了霍蔚然一眼，继续用力按着霍蔚然脑袋。
已经半个月了，两人楼都没下过一次，期间霍夫人一直让司机带来的生活用品和食物,还有钟点工按时过来打扫，虽然物质条件都没有问题，但总觉的缺点什么。
年乐让司机师父帮忙带来一些食材，霍蔚然之前在假期做理疗的时候，学过几手，一看有食材，被勾起回忆，稍稍离开年乐一阵，去厨房做菜后，骄傲的拿出来显摆。
年乐试着鼓励霍蔚然，瞬间又激起霍蔚然的创造欲，在见识过霍蔚然用食材各种低温慢煮，采用泡沫法，液氮技术，甚至反向球化技术做出的分子料理后，年乐感觉以后在餐厅无论看到什么，自己都不会再感到惊讶。
霍蔚然躺在年乐腿上，听到计时器发出的响动，百般不舍中起身去往厨房，年乐终于腾出两只手办公，不一会功夫霍蔚然就来喊吃饭。
“稍等一会。”年乐手下快速回复邮件。
霍蔚然靠在卧室房门边，有些不满的两手环胸，看着年乐两只眼睛都在电脑上，片刻后，饭菜香味移到了卧室里。
“哥哥，张嘴。”
一勺饭菜突然出现在年乐嘴边，年乐无奈咬下一口，下一勺又快速赶来。
年乐终于回复完邮件，眼神从电脑到霍蔚然，只是一眼，年乐险些被刚刚入口的饭菜噎住。
霍蔚然腰间系着一条半身的黑色围裙，浑身上下，有且只有这一条遮挡。
“哥哥，终于看见我了”霍蔚然手里的饭都已经喂出去一半，比自己预想中的还要多。
霍蔚然放下手中的饭碗，凑近年乐，抬手合住电脑。
年乐之前就发觉霍蔚然这三年练了不少，现在被迫一点点近距离观赏，才发觉他身上的肌肉线条，比之前深刻的多，也更是饱满。
如果说以前是纯粹让人羡慕的身
材，如今便是带了几分压迫感。
似乎是察觉到年乐侧脸，霍蔚然轻握年乐手腕，将心上人两只手，都按在自己身上。
“哥哥可以摸。”霍蔚然很大方，眼中按耐着一丝期待。
“想摸多久都可以。”
年乐安静两秒，霍蔚然凑的更近，在发觉自己松开手后，年乐的手还按在自己胸口，不由得唇角微扬。
年乐真的摸了摸霍蔚然胸肌。
对比之前记忆里的手感，现在摸起来，好像胸肌的面积都比之前大了些。
“哥哥，用点力。”霍蔚然低头，眼眸纯净的对上年乐视线，“你可以试试硬度。”
年乐安静两秒，看霍蔚然的表情，似乎他刚刚提出的，只不过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请求。
“哥哥，是刚刚没吃饱吗”霍蔚然微微歪头，眼神真切的开口询问，“要不要再来一碗”
不等霍蔚然说完，年乐已然给出反应，即便被捏到发红，霍蔚然也是一声不吭，只是呼吸稍乱，眼神直视前方，眼尾带出一点点水光。
霍蔚然的头发自三年前就没有剪过，现在更是随意的披散在身后，如今搭配充满力量感的身体，浅灰的发色和冷白皮，显出几分圣洁的味道。
除了胸口的红印。
除了不断起伏的胸膛。
除了微微发红的眼眶，年乐一开始是以为捏疼了他，还安抚般的摸摸，但随后发现，他是因为激动和兴奋。
心率已经到了一个平常难以企及的高度。
“哥哥，你力气不够大。”霍蔚然再次开口，但年乐这次已经不会被激将法激到，从霍蔚然身上撤了手，却意外的没有被阻拦。
“哥哥我给你示范一下。”霍蔚然一点点贴近年乐，眼中是别样的光彩，“我只用一半。”
在听到“示范”两个字时，年乐起身就想撤离，但还是慢了一拍，被霍蔚然抓住手腕。
“哥哥，别走啊。”
年乐被压制在床上，衬衫凌乱，身上被硬生生吻出红印，一路向下。
可真到了位置，霍蔚然反而停顿下来，努力回忆所有的相关知识。
对于这一方面的了解，霍蔚然所知的，仅在于电脑和那晚的春梦。
梦里自己什么都会。
知道不少姿势，还知道怎么该让心上人舒服。
哪怕在强烈的背德感和愧疚感冲击下，还能感觉到无与伦比的快乐。
甚至还有点更加的亢奋。
短暂的满足后，霍蔚然眼前，是那抹白色落下，像是世界坍塌。
“哥哥。”
霍蔚然抿了抿唇，低身贴近年乐，选择如实开口。
“我不太会。”
“不太会”年乐刚刚被亲的也是气息紊乱，“慢慢学。”
霍蔚然听话翻开刚刚被自己合上的电脑，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年乐，年乐对这些方面也没有深入了解过，于是和霍蔚然一
起坐在电脑面前。
只是半个小时后，年乐重新将电脑合住，和霍蔚然大眼瞪小眼。
虽然学习第一步迈的不是很顺利，但灵霍蔚然还是捕捉到一个关键信息。
需要套套，还有润滑。
但这些东西，需要去买。
只是第一步，就阻挡住了霍蔚然的步伐。
霍蔚然犹豫了一下午，直到晚上都没法入睡，深夜，霍蔚然睁眼，在手机上搜索附近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看了又看，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缓缓的挪下床。
霍蔚然偷偷摸摸的穿上衣服，拿好手机，还没回头，一束光已经提前打到身上。
“要去哪”年乐穿着睡袍站在门口，微笑看向蹑手蹑脚的霍蔚然。
“我”霍蔚然耳朵有点红，看实在避不过去这个问题，半晌后嚅嗫开口，“我去买点东西。”
“买什么”年乐笑容轻和，从旁边衣柜里，挑出两件自己的衣服。
“我和你一起去。”
眼看年乐要出去，霍蔚然立即按住年乐还想要找裤子的手。
“哥哥，我知道你怎么想的。”霍蔚然语气坚定，“你想要一出去就跑，好离开我是不是”
“不是。”年乐认真摇头。
“那你就是想趁我付款或者拿东西的时候，偷偷溜走。”霍蔚然看过很多电影，上面不少情节都是这样。
“没有。”年乐继续否认。
“别骗我了哥哥。”霍蔚然将年乐拿出的两件衣服塞回柜子。
“你就是想走，你想抓住每一个可以离开的机会。”
霍蔚然瞬间想通一切，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快速脱下扔到一边，“这就是你为什么和我一起学习，你知道要用到别的东西，你知道这样你就可以有机会离开。”
年乐安静看着霍蔚然脱下衣服，仿佛一瞬间识破了自己的所有想法。
“哥哥，别想了。”
霍蔚然握住年乐手腕，走回卧室。
“我宁可不要这份快乐，我也要和你在一起。”霍蔚然让年乐躺下，压好被子，“哥哥，你太小瞧我了。”
年乐平静躺回还有余温的被窝，身边是霍蔚然躺下的动静。
感觉到霍蔚然四肢缠上来，年乐缓缓闭眼，只是身边，似乎一直不太安稳。
“哥哥，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旁边声音响起，年乐在半梦半醒间清醒过来，在黑暗中一点头。
霍蔚然察觉到年乐的动作，咬了咬牙。
“哥哥，假如有一天，我和霍火火都掉进河里，你先救谁”
随着问题出口，房间中陷入一片沉寂。
年乐浅浅震惊了片刻。
年乐之前预想过霍蔚然的问题，只是没想过，自己这辈子，竟然也会被问这个问题。
“你就当我和他都不会游泳。”霍蔚然表情严肃，“救了一个，就救不了另一个。”
“你救谁”
房间中再次陷入沉寂，只是这一次时间更长。
霍蔚然的心一点点沉下，虽然心中早已经预想过答案，但现在的沉默，足已经说明一切。
如果不是自己以死相逼，恐怕事情，就会和梦里一样。
即便年乐心底里不怎么情愿和自己在一起，但霍蔚然却怎么也找不出后悔这个举动的理由。
只是如果自己做的更多一些，表现再好一点，继承了霍家，再有更强的能力，他会不会，重新开始喜欢自己一点
“条件说完了”
霍蔚然心绪纷乱，却忽的听到这么一句，有些不情愿的开口，“说完了。”
“我不太会游泳怎么办”年乐在黑暗中浅叹口气，“假期里父亲曾经想让我学，只是我更想先补上之前缺的文化课，所以没有去。”
如果当年知道要被问这个问题，应该是去学几天的。
“我可以教你。”霍蔚然刚说完便愣了半晌，绝望的闭住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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