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的时候, 姜毓是叫热醒的,后背上紧紧贴着祁衡滚烫的胸膛, 腰上还紧紧箍着祁衡的手臂,在这样的时节里怎能不热出汗来。
姜毓迷蒙着眼睛用力将祁衡的手臂摆脱开, 整个人转了个面,从祁衡的怀中脱离出来, 霎时后背就凉爽了, 却只有那么一会儿, 祁衡的手臂就又追了上来, 紧跟着就贴上身子来。
“醒了”祁衡将脑袋靠进姜毓的肩窝里, “怎么这么早。”
“热。”姜毓闭着眼睛就拿手去推祁衡的脸,“快松开。”
“哦。”祁衡应了一声,将身子挪开些,手臂却还留在姜毓的身上, 在那纤细的腰间摸了一把, “难不难受, 疼吗”
姜毓紧闭的双眸眉心微动了动, 很轻道“有一些”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难受的,姜毓以前也曾听过那些妇人私下里说起这些事情, 似乎第一回都是又疼又难受, 第二醒来也会很不适。原以为像祁衡平日那不管不顾的粗糙性子她也好受不了,只是没有想到昨夜祁衡的时候,倒是细致温柔地不似平常。
疼是有一点,可也不是很疼。也不像那些妇人嘴里的人的孟浪不知轻重节制, 不过两回,倒也不觉得多累。
祁衡瞧着姜毓的脸儿,大概是还困顿,是以眼睛还阖得紧紧的,只是眉心微微蹙着,那露出来的雪白脖颈上一两点紫红痕迹,是他昨夜里留下的,不多,颜色也不重,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昨夜里头他是花了多大的气力从头克制到尾,一分力道都不敢多使,一回回将自己从沉沦放纵的边缘拉扯回来,小心翼翼,就怕碰疼了她一点儿。
只两回,他便逼着自己放过了她,瞧着她睡过去自己去泡了那冷水澡,回来还要给她擦身子,简直又要了他半条命。
想想昨晚他的难过境遇,再看看眼么前这眼睛都不睁一下就嫌他热把他往旁推的人,祁衡一下子就起了坏心,伸手掐住姜毓的脸颊,将姜毓的脸颊捏变了形。
“你唔做什么”姜毓被迫睁了眼,瞪祁衡。
“没做什么,”祁衡咧着嘴笑得春暖花开,“就是想问问你我昨天晚上好不好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就同我提,我都依你。”
“你”姜毓的脸倏地就红了,真想照着他的嘴来上一巴掌,说什么呢真真不知羞耻
祁衡却捏着姜毓的脸儿,越说越来劲儿,“可给我说说,我听你昨夜里那声儿好似还行,但咱俩都是头一回,有哪儿不得劲儿的就说出来,以后才会更好。”
好什么臭流氓
“你松开”
姜毓伸手抓住祁衡掐在她脸上的手开始挣扎,想将他推开,祁衡左右躲闪,一面继续道“你不说我便先说了,你昨夜里喊地太轻了,做什么忍着你不喊出来,我也不痛快,这是其一,其二”
“祁衡”姜毓使尽了全身的力气猛地一用力,终于将祁衡掀翻了过去,姜毓扑上去,用力捂住了祁衡的嘴,“你给我住口”
姜毓是真的羞了,又羞又愤,一面愤着,一面脑中却止不住想起昨夜里的情境,她是喊了,从没有想过有一日从她口中竟会喊出这样的声音,怎么忍都还是有声音从嗓中溢出来,这样叫她觉着羞耻的事情,却让祁衡给敞开说了出来。
还其一,其二他又想说什么
祁衡叫捂住了嘴 ,却笑得更欢实了,顺势就伸手揽住了姜毓的腰肢,这入夏了热,他昨夜就没给姜毓套上中衣,只给她绑了一个肚兜,背后都是光溜溜的。
祁衡的双手轻轻搭上姜毓的背,那背上的肌肤又凉又滑,祁衡忍不住掐了两把,又掐了两把,再挠了挠痒痒,随处撩拨着,甚至肆意妄为。
“你住手”
姜毓让祁衡胡乱游走的手掌弄得身上一阵绵软,免不得松了捂在他嘴上的手,便让他趁了时机又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我家毓儿真香,又香又软,我都不愿意撒手了呢。”祁衡的手在姜毓的脸颊上轻轻抚过,爱怜又珍惜。
“以后可再不能叫你丫头了,”祁衡轻轻地笑,“我的丫头昨天晚上长大了。”
姜毓紧紧抿着唇,别开脑袋红着脸儿不说话。
“亲一个。”祁衡低下头将嘴唇凑到姜毓的脸旁,“把头转过来,我要亲嘴儿。”
姜毓咬了咬牙,沉心定气,转回头去。
“吧唧。”
吸允的声音清脆又响亮,祁衡将头埋进姜毓的脖颈中低笑喟叹,“真甜。”
那一日过后,祁衡仿佛是开了荤腥的和尚,每夜里纠缠着姜毓厮混,也不求多,却连日不绝,白日里也不再忙于公务,很少才见有人从外头递了公文信件进来。成日里不是躺在床上揪着姜毓一起“小憩”,便是看看话本抚弄两下琴弦,甚至让人在廊下挂了鸟笼子玩儿。
比之从前忙得不见人影,拖着伤重的身子都要议事来讲,称他是玩物丧志了也不为过,哪怕是伤好利索了也没见他要去衙门上朝的,一直对外称着病,道是要休养。
姜毓是管不上他的公务的,偶尔问两句祁衡含混一句也不多追问他,如此过了一段时日,直到肃国公府那里送来喜帖,姜毓的三妹妹姜玥要出阁了,祁衡才陪着姜毓出了府,往肃国公府去吃喜宴。
“你们家这婚事,好像又办得挺仓促,还粗糙,怎么着也是你父亲的门生,就算是要嫁出京去的,这排面也太不怎么样了。”
祁衡下了马车同姜毓进府,一面低声絮絮叨。
姜毓瞥了他一眼,凉凉道“王爷倒是个有排面的,不如现下便出一份银子,帮着将这婚宴做得大一些。”
“嘿嘿。”祁衡摸了摸鼻子,“随便说说而已,又不是我嫁闺女也不是我娶亲,凭什么出那份银子。你要是愿意再和我成一次亲,那我倒是愿意出银子,给你办一场京里最大的婚宴。”
姜毓睨了祁衡一眼,没什么好眼色,祁衡当即便不说话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姜毓也看得清周围的形式,这回姜玥出阁府中的确办的仓促,有几处窗扇甚至连喜字都贴的有些歪,哪怕当初她出阁时也是急急忙忙来不及仔细筹办,姜玥这回还不及她当时一半的。
虽说是庶女,可肃国公府这样煊赫的人家嫁庶女按理也绝不会是这样的排场。
可也是,按着前世的记忆,姜玥这一回嫁得可一点都不如她的意。毕竟前世她过得再不怎么样,康乐伯府还是个伯府,而姜玥却被定亲给了肃国公早年的一个门生的儿子,不仅门第一般不说,而且也不是京官,得嫁出京城。
这让当时就想着跟朱氏扯上关系给自己谋一个好出路的姜玥如何能如意
唢呐锣鼓吹吹打打,正厅里面好不热闹,肃国公和张氏坐在主位上同在做的亲朋有说有笑,新郎官进来给肃国公和张氏都递了茶,恭恭敬敬的。祁衡与姜毓便安静在一旁看着,姜毓忽然道
“听说王爷当时迎亲的时候倨傲不可一世,连见礼都见得敷衍”
祁衡的眉梢挑了一下,“哪有你听谁胡扯的”
他和姜毓当时怎么成的亲,人人都心知肚明,他一进门,肃国公那一张脸板的铁青眼睛里能飞出刀来,岳母张氏也是一脸如丧考妣好像恨不得把他当手里的丝帕给绞死了,满屋子都是敌意和尴尬,他能好吗
而且当时第三回被按着头成亲,他也很生气,这能怪谁呢
“是吗”姜毓的尾音微扬,明显是不信的,哪怕当日她蒙着盖头,也能觉出祁衡带她出家门时那冷冰冰的态度,就不相信他那张脸能好到哪里去。
“当然。你怎么忽然说这些。”祁衡的嘴里说着,眸光却左右上下转了一圈,顾左右而言他,“我看今天老丈人的脸色也不怎么样,难道对这女婿不满意”
你以为是你吗
姜毓瞪了祁衡一眼,“胡说。”
“行行行,”祁衡满脸认输,“看,你三妹出来了。”
姜毓抬眸去看,姜玥的确是出来了,让喜娘扶着出来。姜毓转眸看肃国公,那本对着新婿言笑慈爱的脸才是真正暗了一暗。
临行叮咛训话,拜别父母,新嫁娘甚至不曾回头哭嫁,安安稳稳平平静静,姜玥便上了花轿走了。张氏回头招呼着里头开席,事不关己又如释重负。
婚宴没有大办,来的宾客也不多,午宴过后便散去了,祁衡和姜毓吃了宴,便回了后头姜毓的院子里小憩,只睡了会儿,便有人来将祁衡请了出去,说的是大公子姜易有请,却是说要请去松柏轩,那可是肃国公平日里最常待的地方。
姜毓迷蒙间听着祁衡被请走,也没如何上心,继续朦胧睡着,也不知时辰,只知道又不知过了不多时,正是睡得香甜的时候丫鬟来叫,乃是张氏派人过来请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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