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擎回来后,与阿沅实话说了去寻了周老太的事情。
“先前的银子约莫也要不回来了,即便是现在退租也不一定能拿回多交的租金。”
阿沅当即气愤道“那就让她这么黑心的把我们的银子给坑了”
霍擎不急不躁的倒了一碗水来饮,饮了水后才淡淡的道“是人且贪生怕死,周老太没见过什么世面,愚昧无知,觉得一切都可用撒泼耍赖解决。”
“那岂不是连官府都不怕了”阿沅瞪大了双眼。
霍擎微微摇头“倒也未必,没牵连到官家,她确实是觉得什么都可用撒泼耍赖来解决。但一牵连到了官家,她就该吃不好睡不着了。”
阿沅想了想,发现何家村也有这种老太太,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一做出事就会撒泼撒赖不认账,可一说到官家,也都不敢再闹了。
“即便怕,可她能那么容易就给我们退租,把那几个月的租金退还给我们吗”
霍擎放下茶碗,坐了下来,不急不慌道“我未曾想过要退租。”
不退租
阿沅也坐了下来,吃惊的问道“不退租,还要继续租这打铁铺”
霍擎点头,继而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是民都怕官,她怕官,更怕我如今与官家有交情。我今日特意去吓唬她,虽什么都没有说,可却比任何威胁来得有用。什么都没说便容易让她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就算她今日不会寻来,明日也会寻来。”
“若以七百文钱来算,她收了我二十四两,已过七个月的租期,那应当还有两年的租期。”
听闻霍爷的计划,阿沅忍不住掩唇笑出了声。
阿沅以为霍爷你会吃下这个哑巴亏呢,没想霍爷竟不声不响去讨公道了,且还挺坏的。
第二日才开铺子,周老太真的就寻来了。
她的脸色非常的不好,似乎一宿没睡,憔悴得很。
周老太哀求霍擎不要去县衙告她,再商量商量这租金的问题。
说是可以免费多租半年给霍擎,而半年后后只收一两银子一个月。
到了这个地步,这周老太心还是黑的。
霍擎沉着脸,冷声再问了一遍“免费租半年给我,
再而一两银子一个月”
周老太咽了咽口水,点了点头。二两银子变成一两银子一个月,已经够让她肉痛的了。
霍擎冷嗤了一声,随即道“看来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你还是走吧,我现在得去县衙一趟。”
一听他要去县衙,周老太立即拦到了门口,张开手臂似乎要拦住霍擎。
惊慌失措道“霍铁匠,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老婆子”
霍擎冷睨了眼她。
“你这大半年来收了我二十四两的银子,银子我可以不追讨,也可以不去告你。”
周老太怀疑道“能有这么好的事”想了想自己也觉得不可能,随即追问“霍铁匠你还有什么条件对不对”
霍擎淡淡道“这铺子我按照七百五十文钱一个月给你。你收了我二十四两,那我的租期应当是两年六个月,已过了七个月左右,那应当还有一年十一个月的租期。你若是同意就签文书,我也一切既往不咎,若不同意,就去衙门说明白是怎么回事。”
话到最后,霍擎微微眯起了双眸,压低了声音“我相信,以我救了知县之子的交情,知县会给我讨回一个公道的。”
这神色和语气都让周老太胆战心惊。
她想起了去围观霍铁匠成婚的那日。在门口外边见到了个从县城来的贵客,是个唇红齿白的小公子。
身上是锦衣华服,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公子。
起初大家都不清楚这小公子是谁。可就在第二天有人在客栈中认出了载着小公子来的马车,是县衙的马车后,都知道了这小公子就是知县大人的小儿子。
清水镇的百姓便更加觉得霍铁匠真的是要飞黄腾达了。
周老太虽然愚昧,可也是怕去县衙的。要是她被抓了,她的宝贝孙子谁来带
可是白白租给他两年,这不是要她半条命么
正天人交战之际,铺子的后门,也就是帘子的后边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声音。
“霍爷,别与她废话了。我们本来就要搬到县城上边去的,再租这打铁铺做什么索性让知县大人把这铺子给查封了的好。”
不用做她想,这说话的人就是霍铁匠新娶的媳妇。
周老太想不明白霍铁匠
怎么会忽然发现这打铁铺的租金收贵了,昨晚翻来覆去想了一宿后,才想明白是因霍铁匠娶了个厉害的媳妇,所以才会逼她退租的。
新媳妇才刚进门就闹得不安生,以后肯定也是个不安生的
心里把这新媳妇从里到外骂了一遍,但还是忍不住急道“别、别别,有事好好商量,要不九百文钱一个月”
“霍爷,别与这老太婆废话了,我们去县衙。”阿沅扬高了声音,声音中都带着怒意。
周老太闻言,脸色一白。越发觉得霍铁匠的媳妇是个狠角色,估摸着比霍铁匠还不近人情,说不定还真的会去县衙告发了她。
“我答应,我答应还不成”
帘子后边的阿沅冷哼了一声,按照手上的小抄骂道“都说了这种黑心的直接告到县衙去就成了,还给她什么脸面给了她脸面,还觉得亏了似的,多大的脸呀,还以为我们非要租她的铺子不可我就不信了,我们不租了,再把她做的黑心事给说出去,谁还敢再租她的铺子”
温柔的性子说着刻薄的话,差些让霍擎怀疑阿沅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了身。
随后转念一想,大概猜到了是许家娘子教她这么说的。
不然以她那么温温柔柔的性子,怎么可能说得出这样的话来
之前唯唯诺诺的小娘子,现在到时连怼人的话都说得利索了起来,假以时日,又是一个让人欺负不得的许家娘子。
阿沅会这么说,还真是许家娘子教的。
昨日听到霍爷说周老太会寻来,阿沅就想帮霍爷演个黑脸,所以昨日傍晚才去请教了许家娘子。
不得已就把霍爷被坑了的事情告诉了她,许家娘子又气又觉得好笑。气周老太的黑心,笑霍铁匠看着那么严谨的一个人,竟然也会被人诓骗。
可到底怎么样,到底还是帮了阿沅,教她怎么唱黑脸。
霍擎与周老太说同意的话就去镇长那处写个文书,盖个印。
周老太被这夫妻二人吓得哪里还敢再占半点便宜。急急忙忙的答应了,就怕霍铁匠的媳妇反悔,吹吹枕边风就同意了去县衙告她。
花了半个时辰,也就把周老太的事情解决了。
这乐得
阿沅觉得这租铺子不用银子一样,所以买了好些菜,做了一大桌子的好酒好菜来款待许家夫妇。
吃完了饭后,许木匠拉着霍擎喝酒,不肯放人离开。
阿沅则与许家娘子去小屋子说话。
这两家走得近,关系也越来越好,话也说得越来越开了。
许家娘子想要孩子的事情,阿沅也是知道的。
所以她问“许嫂子,你有没有想过去县城里边看看”
许家娘子笑道“怎么没去,县城去过几回了,好几家医馆都说是我身子的原因,生不出来。县城花销太大,费时费银子,去一趟也麻烦,所以去了几回也就没有再去了。”
阿沅道“霍爷说等木板车做好后,会关几日铺子,去县城瞧铺子,不若许嫂子你也顺道一块去,再去看看”
先前许家夫妇在县城吃饭住宿倒是花不了太多银子,最费银子的是租牛车。
去借牛车去一趟县城,也得给别人一天五十文钱的租金。这牛车慢得很,坐马车两个半时辰,坐牛车就得三个半时辰了。
天亮出发,差不多傍晚才到,再花两天时间去各个医馆看病,回来再花一日,那这单单是牛车都花去了两百文钱。
若是顺道坐霍铁匠的马车去,还真能省下一大笔银子呢
到底是还是抱有希望的,所以许家娘子有些动心了,犹豫了一下后,道“那等我与我家男人商量后再做决定。”
随即二人还说了好些话,直到外边许木匠说要回去了,许家娘子才意犹未尽的道别。
许家夫妇离开后,阿沅也就出来收拾,霍擎也帮着她收拾。
收拾好后,阿沅才去洗澡。
洗了澡后,趁着霍爷冲澡的时候,阿沅把今日霍爷打铁的收入放到桌面来数。
都是铜板,一小堆。
约莫是因租金从二两银子变成了七百五十文钱一个月了,再着两年都不用付租金,所以阿沅看着这些铜板的眼神都似闪烁着星光一样。
那小表情像个小财奴。
霍擎擦着头发进来的时候,就见到这么个小财奴在数着铜板。
不过是百来文钱,却给她数出了百两银子的感觉。
霍擎走到了她的身后,弯腰贴在她的耳边低声道“就这么高兴”
耳边的气息湿热湿热的,让敏感的阿沅缩了缩脖子,抬起水润润的杏眸对上了那双黑眸,羞怯怯的低喃了声“痒”。
还有霍爷的眼神,看的阿沅浑身麻麻的。
忍不住的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推开热腾腾的霍爷。
羞涩的同时又遮掩不住喜悦“我高兴呀,这铺子两年不用交租了,挣的银子除了铁矿的银子外,都是纯挣的了。”
霍擎虽被推开了,可看着满脸喜悦的阿沅,心底的成就感顿时满满当当的。
更是多了更多的充实感。
打了十几年仗后,生死几乎都已经看破了,哪怕是荣华富贵,都激不起霍擎的激情,所以才会到这清水镇来提前过上养老的日子。
但现在,倒是有了活力。
“要是在县城开铺子,那是不是要招学徒了”
霍擎把桌面上的铜钱全拨到了角落中,弯下腰,看向阿沅“是不是该睡了,嗯”
最后一个“嗯”字,低沉醇厚,听得阿沅耳朵有些酥酥麻麻的。
意思很明白了,阿沅也没有再装糊涂,两朵红晕浮现到了脸颊上,羞怯的抬眸看了眼男人,然后伸出了一双藕臂,搂上了男人的脖子。
霍擎把阿沅抱上了床。
阿沅身上的小衣是翠绿色的。
霍擎最喜欢的便是阿沅穿着翠绿色的小衣,衬托得她更加的白皙,便是小花都显得娇艳欲滴。
哪怕是第二回了,娇弱的阿沅还是有些承受不住霍爷的强壮。
所以霍擎才享用了开胃菜,阿沅就受不住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半睡半醒间还被霍爷拉着两条细细的胳膊。
阿沅昏昏沉沉之间,忽然想起以前在山神庙的情事,想起自己勾着霍爷的事情。
她很怀疑霍爷这是要把之前几次她欠下的,都在这一回全部给讨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赚银子养媳妇养孩子为主
虐渣为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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