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羽固然是很欣赏上一个任务对象的, 毕竟能自己察觉这个世界的不对劲,甚至反过头启发曾经被控制了记忆的容羽。
但这并不代表, 他就乐意凭空多出一个主人。
说实在话,容羽现在还没拿孔祭当过主人呢, 怎么能接受他又给自己找一个。
“不是。”容羽回答得很生硬。
孔祭没在意,想了想,点点头“也是。你说了那位前辈不是魔修, 既然不是魔修,那就是正道修士。而如果是正道修士,不可能不去摧毁魔尊留下的传承。抱歉, 是我失礼了。”
容羽“那个人是名剑修。他死后,他的亲友们将他写下的剑谱与他一起埋葬。所以准确来说,你要去的不是传承秘境,而是一位上古剑修之墓。”
孔祭似懂非懂“只剩最后一个问题了。”
“什么”
“那墓远吗”
“”容羽答得有些艰难, “挺远的。”
孔祭长舒一口气“那你等我几天。等我凝练出灵气, 再上路。否则赶路用的法宝都没法使。”
他说的是一辆白玉马车,只需少许灵气就可以放大载人。行驶时不在地上而是天上,可以无视山川地貌, 直线缩短两地距离,由已死的莫兰修倾情。因为莫兰修只是个筑基期,所以白玉马车对驾驶者的要求也不高。换成要求更高的法宝来, 估计孔祭要先闭三十年死关才能重新上路。
十天后, 孔祭在抵达剑修之墓入口前提前下车。
他估摸着, 莫兰修之死应该已经传遍朝天宗了。朝天宗门下弟子千千万, 指不定在哪就碰上了,见他拿着他们惨死弟子的法宝招摇撞市,还不立刻打上来。
孔祭还没发育完全,并不想在这时候与敌人正面刚上。
可惜天意往往就是如此捉弄人
一群人堵在了剑修之墓的入口处,乌泱泱一大批,站在最中心的是孔祭的两个熟人。
那是两个相当漂亮的女修士,一穿白衣一着红裳,白的清丽,红的活泼,可谓是一般修士眼中的白月光和红玫瑰。
不巧,这两个都是孔祭的仇人。
穿白衣的是一掌熄了他反抗力量的柳问梅。
着红裳的是他曾经照顾有加关键时刻捅他一刀的党盈盈。
她们原本是他的未婚妻和小师妹,结果一个比一个恨他,简直让孔祭怀疑自己的做人问题。
柳问梅最后倒是让他死了个明白,但是党盈盈孔祭尚未想通。
估计他视线太过火热,人群之中的柳问梅立刻朝他看来。
孔祭下意识想躲,想起自己穿着容衣,顶着孔羽的面孔,才硬生生站在原地坦然沐浴。
柳问梅的视线先落到孔祭现在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艳,随后看清孔祭如今的境界,又恢复了平静。
当她收回视线时,身旁的党盈盈才若有所感顺着看过去。
见到远处的陌生青年,党盈盈先是飞红了脸颊,随即一脸失望“怎么才是个练气期。”
柳问梅心里虽然也是这么想的,但面上还是自始至终的冷淡清傲。
她生的美,家世又好,本身还是这群人中境界最高的金丹后期,所以环绕在她身边的人不但没有被她的冷淡打败,反而更加热情。
没实力没相貌的高傲叫人讨厌,相反的,则叫“艳若桃李,冷若冰霜”,会让人趋之若鹜。
这样一位冰山美人,谁都想当征服者,尤其是在对方正好处于“情感受伤期”的现在。
谁都知道柳问梅的未婚夫在三个多月前,被查出与魔修勾结,暗中修炼魔功,不仅被朝天宗除名,还被其师父亲手处理。
作为孔祭的未婚妻,柳仙子想必心中悲苦不已,正需要一个多情人去抚慰。
这样想的人有很多,并且视彼此为竞争对手,明争暗斗。
不想,一直对所有人一视同仁的柳问梅突然朝某个方向开口“这位道友,你也打算进入这处秘境吗不如同行”
是谁
谁能在众人眼皮子下虏获柳仙子的芳心
待看清那人的相貌,在场不少人有恍然之感。
难怪啧,不过就靠一张脸。
就像女子容易看不惯以色侍人的同类,男子也一样。尤其是在他们发现,这个“以色侍人”的陌生青年还没有与之相匹配的实力。那就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真叫人看不起
孔祭面对这些鄙夷的目光,适应良好,只点点头,向柳问梅笑着拱手“敢问可是柳问梅柳大小姐”
柳问梅扬着下巴,微微颔首。
孔祭垂眸,笑意加深“在下对柳小姐钦慕已久,不想在这里遇到真是喜不自胜。”
柳问梅原本冷冰冰的神情缓和了些。
孔祭“本以为孔祭死后,柳小姐会伤心个一年半载,说不定就此闭了关几十年都不得见。没想到柳小姐恢复得如此之快,那在下就放心了。”
柳问梅“”
党盈盈“放肆你怎能这般戳柳姐姐的心”
孔祭故作惶恐,连连拱手下拜“在下关心则乱,莽撞了,还请柳小姐多多谅解。”
柳问梅一句话没说,但看那眼神那表情,明显不是能谅解的样子。
方才还很嫉妒孔祭的人,这下心中平衡了。就连党盈盈都是面上佯怒,心中可惜。
这人长得倒是挺俊,可惜实力不怎么样,说话也不怎么好听。一来就得罪了他们之中的领头羊,看来脑子也不怎么好。
一时间,孔祭身边本就寥寥无几的人数彻底清空,所有人都和他划清了界限。
孔祭浑不在意,跟着这群人进入剑修之墓。路上听他们闲聊,才知道这群人都是跟着柳问梅和党盈盈来的。或是路上遇到,或是一开始就同行,总之都是跟在二女身后来见见世面。
“你也知道,柳家是剑修世家,有不少旁人不知道的秘籍。柳仙子前不久在一本古书中得知,这里有一座上古剑修大能之墓,墓里陪葬了许多好东西甚至还有剑谱。只要通过墓主人设下的考验,就能随意挑选。柳仙子为人坦荡,并未想着独占好处,而是主动公布了这则消息,召集我们前来一同探秘。”说话的人洋洋得意,一瞥身边孔祭,“你小子运气好。否则没有柳仙子带路,饶是你在外面转上几年,也找不到入口。”
对他最后一句话,孔祭就当放屁一样没听见,一心琢磨前面那些话的意思。
他背后锈剑中的容羽也在思考,柳问梅当真这么好心无私大方就算她是,柳家也不会是。
都说了是剑修世家,家中对剑修之物的需求量一定很大,怎么愿意拱手让人。
只有可能是好处太大,一口气吃不下。毕竟是上古剑修大能,万一消息走漏出去,柳家一定会被群起攻之。他家就算是有名的修真世家,也架不住其他人多啊,蚂蚁多了还能咬死大象呢。倒不如一开始就放出消息,联合其他势力一起瓜分蛋糕。
容羽想到了这些,孔祭自然也能,就算不能,在前者的提醒下也明白过来。
再经一番有意无意地打探,果然得到证实这群人,除了个别人士以外,其余人等全是出身有名有姓的门派世家。
就像是现在走在孔祭身边这个,便是出自一小型修真世家。家中本就是依托柳家这棵大树,听闻消息后,忙不迭地就把自家少爷送过来供柳小姐使唤。
大概是这个原因,这位马少爷格外傲慢些,见孔祭被大家排斥,做出一副主人翁的模样过来攀谈。自以为是施舍了好心,叫这小子感激,全然没发现自己被套光了话。
没办法,脑子不好使是硬伤。
就像稍后些时候,他们遇到了一大批符灵,被打个措手不及。兵荒马乱中,不知不觉脱离了大部队的马少爷和孔祭被围攻了,马少爷一个着急忙慌,便将孔祭这个练气期退出去挡剑,以便为自己争取逃回人群中的时间。
时间被争取到,人也没做成替死鬼。死的是马少爷自己。只不过打伤他的是符灵,杀他的却是孔祭这位“队友”。
孔祭黑色的眼中似有血光闪过,脸上隐秘的笑也是嗜血的。手中锈剑插在马少爷心口,仿佛被鲜血洗涤过了似的,不仅剑身上的锈斑又少了几个,连原本缺了一块的剑刃都隐隐有要发新芽的模样。
趁着没人注意,孔祭干脆利落地取了马少爷的灵根,同时剑中的容羽也笑纳了这个筑基期的全部灵力。
一人一剑配合得天衣无缝,不留半点痕迹。待到大战结束,马少爷和其他壮烈牺牲的人排在一起。他们的灵魂飘飘荡荡,手拉手,一起去地府投胎了。
死了五个人,队伍里的气氛有些沉闷。作为队伍中境界最高的人,柳问梅又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期盼她活跃气氛还不如期待那五个人死而复生。
党盈盈作为朝天宗弟子、柳问梅的密友,不得不在这时候站出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修行本就不易,更别说我们来此地是为了获得剑修前辈的认可。想必刚才那一大群符灵,也是剑修前辈对我们的考验之一。毕竟是上古大能,大家不拿出真本事也是不行的。”
“没错,党仙子说的是。”
“是啊,只能怪马道友他们运气不佳了。其实来之前,我就有这般心理准备。”
“接下来,大家当更加小心些才是。”
“”
众人纷纷附和,七嘴八舌中就地安葬了五人尸首,修整一番,继续向前。
因这墓主人给了好大一个下马威,之后的路程所有人不由得小心翼翼,恨不得一步三探,大大拖慢了整支队伍的步伐。
柳问梅有些不耐烦,道了句“我到前面探路”,便提着剑飘然远去。
被她甩在身后的其他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党盈盈出来打圆场“问梅姐姐好生心善,怕我们重蹈覆辙,竟要一个人去赴险。我们可不能真叫问梅姐姐一个人呀。”
不管其余人等心中是不是真这么想,至少表面上他们都很赞同党盈盈的话。于是,队伍的前进速度再次提了起来。
没走多远,便看见了柳问梅纤细的白色背影。
众人连忙赶过去,却跟柳问梅一起呆住了。
只因为前面没了路一道深不见底的涧渊横贯在道路上,猛烈罡风从深渊里呼啸而出,盘旋而上。一颗小石子被踢入黑暗里,等了半天,也听不见回响。
有人放出法器探路,结果法器刚进入涧渊上空就如折了翼的鸟儿般径直坠落,而且和刚才一样听不到半点回音。
这下大家便知道了,这条深渊不是给他们这么直接通过的,必定有其他什么法子。
再顺着柳问梅的视线朝左前方看去,只见那里竖着一块石碑,碑上只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何为剑”。
石碑前有一叠白纸,白纸上压着一墨盒,盒中有笔和墨汁,显然是要众人执笔作答。
一时间,所有人心生怪异
他们是修真人士对吧
修真人士是要逆天而行争夺天机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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