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得有点慢呢,那就只能这样惩罚你了哦。”
猜数字游戏。
甲乙双方在脑海里各自想出一个数字，由甲方先随意爆出一个乙方想要数字，乙方对该数字加以描述,接着甲方根据乙方描述,再去猜测乙方正确数字。
乙方猜测甲方数字规则同理。
一般人都是猜测三位数字或者是四位数字，但是五条悟与有栖深夏却是直接七位数开始。
这足以说明两个人对于信息处理可怕程度。
天敌
那一刻弥漫在有栖深夏脑海里，
就是这两个字。
“为什么要玩这种无聊游戏。”
五条悟好心情地理所当然道“明明很有趣啊，这种程度猜数字，没有计算机一般大脑根本不行呢。而计算机运行速度,将超越普通人类万倍。”
意有所指啊这家伙。
“不过放心,很快，即使不玩这种游戏，你也会好好地待在这里哦。”
这算什么。
囚禁y吗。
明明有着一头高洁白发,但此刻这个人却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悸颤栗感。
这里就像是一个巢,四周都是五条悟气息,他用他荷尔蒙构筑成一个堡垒,成为了主宰一切暴君。
而我要做大概就是揭竿起义,将暴君狠狠地按在耻辱柱上。
摩擦摩擦。
系统「这里很奇怪。」
确很奇怪。
脑内感知时间正在被剧烈收敛,越接近1秒，时间便过得越是缓慢。
「我知道自己应该去做些什么,但却什么都做不了。」
大概就是这种状态。
以及，真正令我感到惊讶是
五条悟现在究竟知道了多少
“五条悟,你究竟想做什么”我眯起眼，冷声问道。
“哇哦。五条悟”他眨眨眼，唇角缓缓勾起,是恶劣弧度。
“这么快就变成叫全名了吗真是一点也不友好亲切呢,令人无比伤心。”
哇哦。
我也想哇哦。
这应该是这个白毛第一次在我面前完完全全展示自己恶劣本性,没有任何掩饰。
另外。
说得好像你现在做事情，有多么友好亲切一样。
正常人都会生气吧，这种莫名其妙神展开如果让购买这张游戏光盘玩家看到，或许会以为自己少玩了个「前作」
现在问题关键点就是，他真拥有之前未来15分钟记忆吗。
不要被骗了。
尽管现在对方十分强势，但是很有可能只是在虚张声势而已。
真正真相或许是因为某种原因，让他在这一次洞察到了非常致命东西。
而我要做，就是找到那个关键点
然后，彻彻底底地击败他。
“还要再玩猜数字游戏吗，还是加减乘除或者弄个西洋棋也ok，我都可以奉陪哦。”我决定暂缓效果甚微「让脑内时间快速流逝」，直面迎接来自五条悟这个男人挑战。
来让我看看你有多厉害吧
“真是辣啊。这是想通了吗。”白毛垃圾愉悦地眯起眼，露出了了然神情。
“嗯，让我们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吧。”
翻译让我们你开诚布公，我有所保留地谈一谈吧。
随即，我也笑了笑。
即使人在对方怀里，依然摆出了十足气势。
不过，他好像没有t到。
甚至还一副被取悦到了样子。
神经病。
“好啊，可以谈谈。”五条悟朗声道“爱丽丝你，究竟想要做些什么呢。”
不是什么太妙问题啊。
太过宽泛，明显是在等着犯人不打自招，自己自曝。
可是，哪里会有这么好事情呢。
“我想要做得事情，我以为五条老师已经知道了。”
这大概就是谜语人vs谜语人大战了懂得都懂，不懂得我说了你也不懂。
看来，实际还是谁都不愿意先让一步。
“哦老师想听到你亲口说出答案。”他笑眯眯道，犹如一只张牙舞爪大白猫。
真是太烦人了，这家伙。
那么。
“我只是想要尝试收服那只咒灵而已。”我无比真诚地回答。
没有比这更真实回答了，事实就是如此啊。
顿了顿，我看向那双被雪色羽睫覆盖苍蓝眼眸，有些生气道“但是五条老师你现在这样，又是做什么呢。”
恶人先告状，反守为攻。
不到最后一刻，绝不狼人自曝，这是我铁狼原则。
“哈。反倒被可爱学生质问了呢。”五条悟变换了个姿势，改为从后面收紧我腰肢。
他将下颚线亲密地枕在我左肩上，故意吐着温热气息，犹如一只蛇在纠缠着自己猎物，“但是，爱丽丝有一点还是说得太保守了啊。”
“什么太保守了”
千万不要是我想那样。
“不是「尝试着」收服那只咒灵，而是「一定」要收服那只咒灵吧”
这家伙
即使碍于这种羞耻姿势看不清他脸上表情，但是通过声音以及语调，还是能够感受到莫名笃定。
“五条老师，为什么这样说”
“嘛。其实我是一个很直接人。但是面对爱丽丝这种类型，却让我意识到，有时太直接了似乎会不太妙”
他忽然伸出手按住我脉搏与颈动脉。
“爱丽丝酱，来随便说一个有趣谎言吧”
人类在说谎时，脉搏与颈动脉会产生微妙变动，即使自己并不觉得脸红心跳，但是依然逃不过专业仪器检测。
现在五条悟这样，几乎已经是在明牌告诉我，他想要测试什么。
虽说可以毫不费力地模拟出人类正常应有反应，但是那样做话，大概率也只会让五条悟认为这个人不光可以控制住自己心绪，甚至还可以模拟出各种各样心理。
大概就是这样结论吧。
即使他以为他做很隐秘，但是已经进入咒术界我，还是不可避免地接触到了很多有关咒具知识与常识。
包括五条悟曾经戴在手腕上那个能够测试附近人类心绪值咒具。
所以，随便吧。
这只是个无关紧要小插曲而已。
我决定恶趣味地说一个让他心神不宁谎言“嗯，我谎言就是，我「讨厌」五条老师哦。”
讨厌反义词究竟是什么呢。
“好犯规啊”
五条悟放下按压在我颈部与脉搏指尖，直接将他毛茸茸头蹭过来，“爱丽丝酱，是什么时候学会术式呢明明那种东西应该是与生俱来，绝大多数咒术师都是从出生开始就有哦。”
这个问题倒也不是太难，我在书上曾经看到过一些例子
有一些少数人类是在真正看见咒灵后，才算作「出生」，也就是咒术师「诞生」。
所以我坦然道“这并不矛盾，因为我也是最近才可以看到咒灵，托与老师您交换身体福。所以，现在我，恰好是刚刚诞生咒术师，也恰好刚刚领会了术式。”
“不对哦。”五条悟想都没想，直接笑着反驳。
“你是在一分钟里学会了那个术式。”
“而且，那并不是你自己术式。真是令人感到无比好奇，爱丽丝究竟是如何在这短短一分钟里学会了一切”
一分钟
在这整整一大段话里，这三个字忽然间以势不可挡压力迅速突破重围，直抵心头。
以及
“五条老师可以看穿别人术式吗，术式构成，甚至是什么时候领会到”
落针可闻。
五条悟忽然间扳过我脸仔细观看，苍蓝眼眸里蕴含着浓厚求知欲与好奇心，甚至带着隐秘，又察觉到什么另类兴奋。
他又发现了什么。
就如同我从他谈话里察觉出问题，刚刚我提问题同样也给了他提示与启发。
信息差似乎产生了预料之外偏差。
「我忽然间发现，我对于五条悟自身术式、技能并不是十分了解，就像是一层薄雾覆盖在上面。」
系统沉思「薄雾覆盖在上面这种形容，你意思是」
「说起来，我在第一次等价交换15分钟未来记忆时，支付是我漫长生命里随机琐碎15分钟记忆。」
「现在看来，一切远没有那么简单。」
系统「或许，你失去15分钟记忆里，恰好包含五条悟个人情报。比如，他曾经有告诉过你他能力，他术式，他领域，他究竟能做到什么。」
「但是最开始保持完整记忆我，依然还是选择在五条悟面前完成了等价交换术式，也就是说，当时我判断，这些并不能构成决定性威胁。」
但是。
现在我向夏油杰学会术式，却无意间暴露了非常致命东西。
以及，极度被压缩真实时间，21:0021:01分。
即使不断压缩时间，创造新体验未来术式，但是现实世界里时间还是过去了1分钟。
真正1分钟，五条悟绝不会忘记一分钟。
这致命1分钟真实时间，究竟可以让他察觉到何种程度真相
“啊。看来爱丽丝你也意识到了。”
五条悟即使将我圈在怀里，依然可以用俯视眼神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散漫地说出让人心惊肉跳话“对于拥有无限下术式我，时间是个很敏感东西。即使是5秒钟，也可以让我记住很久。”
5秒钟。
每一次完成体验未来术式，再次回到正常时间线，确现实里真正时间会过去5秒。
不过后来因为精神渐渐疲惫，随着停滞在未来时间缩短，后面有时便会是2秒、3秒甚至1秒。
所有秒数叠加起来，就是真实1分钟时间。
“还有一点，爱丽丝知道你输在哪里了吗”他又愉悦地问道。
输啊。
这是我最讨厌字，没有之一。
“”
这个问题根本不能接茬。
否则，不是变相承认了许多东西吗。
更何况，我认为这一局最坏也就是和局或者死局，输话还远远不至于。
五条悟倒也不介意，他兀自笑着，蓝眼睛里像是蒙了一层灰，或者也可以说是某种更为深暗东西。
“我啊，即使是战斗中，也有一直在观察着爱丽丝酱哦。”
“不对，观察不太好听，听起来像是在做什么实验一样。更加准确地说，应该是注视。嗯，没错，我一直有在注视着爱丽丝哦。”
“与其说这种黏腻行为是爱情，不如说是人类本能真是可怕呢，我看着你，只觉得周围一切，都令人索然无味。”
“每5秒钟，你都会有一些令人吃惊改变。而那些改变，恰恰是5秒钟根本做不到事情。”
“给我感觉就是，我们仿佛被空间割裂开，并不在一个世界里哦”
这家伙一脸笑意地说出了很多令人吃惊话语呢。
但是。
他果然并不清楚等价交换术式。
经由系统商城出品物品，终究不会被轻易看穿。
但是假设五条悟拥有可以看穿其他术式能力，那么失去五条悟拥有可以看穿其他术式能力记忆我，就会在这个节点毫不设防地去学习别人术式。
而没有完整学会我，在回到正确时间线里5秒钟
便恰好会被五条悟所洞察。
就像是升级一样，每一次五秒钟，都有着非常奇妙改变。
等价交换啊，果然不是那么简单东西呢。通过复杂计算，拿走了因果律里最为关键记忆。
玩弄规则人，终会被规则所戏弄么。
并非是戏剧化巧合，而是系统模拟运作好精准计算。
啧，被摆了一道。
“所以，究竟是怎么做到呢。”五条悟悠悠地感叹着。
“爱丽丝酱这种为了目标坚持不懈，不择手段样子，其实我并不讨厌哦。相反，还觉得蛮可爱恋爱滤镜什么还真是可怕啊”
“只是，我也是真非常好奇，那最初5秒钟究发生了什么呢。”
最初5秒钟。
6月2日晚21:00:0021:00:05
即，我没有学习夏油术式，拿槍射击他5秒钟。
“”
这种时候，说什么似乎都会有问题。
现在他，也只是在通过正常世界里5秒钟，来试图倒推出更多真相，根本没有实际记忆与证据。
“虽然狼人杀里话多会很容易暴露，但是不说话，同样也有被投票风险哦”五条悟近乎于慵懒地发表了狼人杀投票言论，把威胁念出了独特缱绻意味。
所以，就
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嘛。
我开始装成平民，淡定发言“五条老师说了那么多，其实也只是在天马行空地进行猜测。”
这场对局根本就没有警长哦。
因为，那5秒钟记忆已经变成了过去式，而你，永远也拿不到实质性证据。
但我也确实是小看了你。
被游戏世界认为，仅凭5秒钟就可以洞察到许多真相平民男人。
真是小看了你啊。
不过，我也想到了破冰办法。
现在局面，就如同国际象棋里「绝世残局」。
就算此刻我可以立刻结束等价交换体验未来术式，回到正常时间线，依然不能改变恶劣大趋势环境。
因为五条悟那家伙将会依然拥有着，他那该死1分钟记忆。
所以，只能用我手持未来15分钟记忆去等价交换「抹消」他1分钟记忆。
这样便是真正两相抵消，没有人会记得这一切。
等同于，什么都没有发生。
如此，勉强算作和局或者是我讨厌死局。
那么下一步，就是如何离开这里。
虽然是迟早事情，不过既然已经决定了剧本结局，也就没有必要再耗费在这里了。
更何况
这里也确实变得越来越怪了，有些莫名烦躁。
“你要把我关在这里一辈子吗。”我心平气和地看向那只白毛，希望此人尽早回头是岸。
却没想到，他听后竟然露出了兴致勃勃神情，指腹摩挲下颚，点头“好主意。”
吗。
神经病。
算我没问。
“既然这样，那我单方面宣布我们分手。”
也不是一定非要靠你离开。
逐渐适应这里后，脑内时间已经重新开始跳跃，现在距离回到正常时间线仅剩下30秒时间。
既然这段记忆注定会消失掉，为什么不在最后时刻大鹏展翅下呢。
“哦分手”五条悟咀嚼这两个字，尾音无端带了点危险意味。
「没错，分手吧，因为你太普通了。」
这是我很早以前想过绝赞分手台词。
但是此时此刻
说出来似乎没有什么说服力
于是我想了想，改口道“对，分手。我讨厌掌控欲、占有欲非常强男人，囚禁y、强取豪夺什么也很烦，所以分手吧。”
爽啊。
“哦这样就叫做掌控欲、占有欲非常强了吗。”
五条悟拉长音调，轻快地勾起唇角，忽然间开始发难
上下位置骤然颠倒，我被他拽着毫不留情地按压在身下
而他单只腿，则挤进双膝之间。
甚至，语气都带着莫名兴奋。
“因为一直是我女朋友，所以强制爱什么也只是在脑子里想想而已。”
“爱丽丝可能还不太了解，其实咒术师这类人，就算平时看起来再正常，但是骨子里其实还都蛮疯哦”
“在这种奇怪爱欲领域里，想要当着那只咒灵面把你上了，也是时不时地划过我脑海里呢。”
“当然，最后我会负责把它祓除掉。”
“”
这是什么品种垃圾
不可回收吧。
太垃圾了
“嘛，不过我还是很喜欢你，所以一直有在努力克制啊。”
“所以，不要再说让我生气话咯”
“哪怕，你即将离开这里。”
什么。
这家伙又知道了吗。
“嗯，伤脑筋啊。即使是这样，爱丽丝你依然一点信息都不肯泄露呢，看起来就像是我全程在这里自说自话很寂寞呢。稍微，也说点真心话吧”
说什么说。
现在心软了，也许以后就会有大麻烦。
就算你现在用着撒娇语气，也无法掩盖你之前非常糟糕发言啊
但是如果不说点什么话
我抬起手放在他面颊上，轻声说道“五条先生，我知道我迟早会从这个领域里走出去。”
“哦”
他给了我一个「那你很厉害嘛」揶揄眼神。
混蛋。
“并不是对自己实力盲目自信，我还是有自知之明。”我强调道。
他又给了我一个「那你继续」愉悦眼神。
“一旦进入这个领域，再离开话会变得非常不妙吧普通人应该会毫无疑问地死掉”
“所以，五条先生最后会放我离开。我一直深信不疑着。”
“这大概就是成年人最不动声色温柔。”
没有将那个可怕猜测说出来，确是五条悟最大退让与温柔。
但是，却不会感谢你。
这些话仅仅只是一个漂亮收尾而已。
无论如何，你都打乱了我计划，让我之前所做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
“成年人温柔么。”五条悟眉目舒展，最后意味深长道“确。如果是高专时期我你大概会很惨吧，应该会哭得很可怜呢。”
最后最后。
“其实。”他罕见地沉吟，喉结滚动，“我从见到你第一眼起就觉得莫名”
觉得什么
莫名什么
五条悟最后话，犹如正在燃烧烟火，先是盛开，然后又无声无息地消散掉。
我没能听到最后便回到了正常时间线。
或者，即使我听到了，最后也不会记得这一切。
因为这是早已决定好事情
我要用自己未来15分钟记忆去交换抹消掉五条悟1分钟记忆。
让一切全部归零。
归零。
真实时间6月2日21:01:22
「什么都没有了啊。」
「无了。」
「空虚。就像是一场梦，但是醒来后却并不会很感动。」我哀叹着，已经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什么。
系统「发生了什么」
「刚刚想等价交换15分钟记忆，但是代价却是格外高昂哦。很明显啊，这次行动出现了变数。有更多复杂东西糅了进去，使得这15分钟记忆变得不再单纯直接。」
系统「也许是你用它又交换了什么更重要东西」
「应该如此，问题大概率出现在五条悟那家伙身上。不过没关系，这次只是小试牛刀。想一想还是事出突然准备不太充分，如果将这个术式应用在其他人身上，自己只作为“庄家”运营，也许会别有一番作为哦」
想到这里，我又变得开心了。
「说到底，由自己亲自去支付代价，怎么都是不划算买卖。」
系统显然十分认可这种强盗逻辑「没错，还是空手套白狼比较好。」
我甩甩头，也重振旗鼓「嘛，总之先找个可爱小白鼠测试下吧然后，下次再和那只白毛好好玩玩」
却没想到，很快便碰到了。
6月5日中午12点
偶尔自己来吃下甜品也是个不错选择。
默默排队中。
“小姐。”
哈
这谁又触发了什么奇怪剧情吗。
系统惊奇道「火山头咒灵还会说人话」
这家伙看起来真很像是个会移动活火山啊。
他自顾自地说道“需要我帮你把在你前面排队人都杀了吗”
啊这。
想不到你这么“乐于助人”
并且这种推销语气是什么鬼。
他继续孜孜不倦地说“杀了后，你就可以立刻拿到甜品了。”
那你思路还挺清晰啊。
但是你杀完后恐怕店员全部都要跑了吧，店铺马上就要关业大吉了啊。
果然还是算了吧。
于是我自言自语道“最近牙有点疼，还是吃点清淡吧。”
然后立刻转身去了一家没什么人快餐店。
火山头当然也跟了过来。
好热啊这家伙。
就在我思考到底要不要暴露我其实能看见它时候，一位穿着袈裟黑发男人也走到了这张桌子前。
“小姐，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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