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行走了进来,好像没看到叶淮景一样,走到白清河面前,“清河,这件衣服真衬你。”
他亲热的把头放在白清河肩上,旁若无人的亲密。
也对,人家是新婚夫夫,确实不用顾虑什么。
叶淮景微微垂眸,整了整衣袖。
“学长,那你就先忙吧,我出去看看。”
“诶”白清河还想说什么,却只能看着叶淮景的背影叹口气。
“你说你,干什么故意气他,淮景好不容易才愿意来”
“到底谁才是你男人啊清河你太偏心了”
“嘶,你轻点”
叶淮景身影停顿了一下,才好像没有听到那一门之隔里,让人脸红心跳的亲热声一样迈步离开。
门里,陈知行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勾起一个轻蔑的笑容。
不过是手下败将罢了,他的手漫不经心地滑进白清河的衣服里,肆意地抚摸着。
叶淮景安静地坐在座位上,慢慢啜饮着一杯酒。
酒席上来来往往的宾客都是海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他们悄悄打量着这位叶家少爷,窃窃私语起来。对于陈叶白三人之间的纠葛,虽然面上不说,但却一直是他们最喜欢议论的话题。
谁说不是呢堂堂叶氏集团的少爷和陈家的继承人,这两个自小一起玩在一起的大少,竟然为了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闹翻了。
这也就罢了,陈知行竟然真的说服了父母,和白清河结婚才更是让他们大开眼界。而且叶淮景竟然真的来参加这场婚礼了
要不怎么说,艺术来源于现实,且现实往往比更魔幻呢
叶淮景神色自若地看着台上互相给对方戴上戒指,相视一笑的新人,好像并没有听到那些恶意好奇的眼神。
直到新人走下来,挨个给客人敬酒时,他才喉咙动了动,站起身。
没必要再看下去了。
叶淮景站在洗手间里,打开了水龙头。他捧起冷水,闭着眼浸在水里。
冰冷的水沿着脸颊一点点滑落,好像唤醒了他的理智。
抬起头,叶淮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的人神色漠然,水滴从脸颊上滑落,沾湿了衣领。
真狼狈。
他面无表情地想道。
他直直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与那双眼对视。
过了许久,叶淮景才从怀里拿出手帕,一点点擦尽脸上的水滴。
只是领子被打湿了,这让一贯注重仪表的叶淮景蹙起了眉。
“用吹风机吹一下吧。”旁边突然传过来一个轻柔的嗓音。
叶淮景惊了一下,转过头去“学长”
白清河点点头,提议道“这里备的有吹风机,我去拿过来帮你吹一下。”
叶淮景却没有在意这个,蹙眉问“学长不是在敬酒吗怎么一个人跑来这里。”
丢下那么多客人跑过来,难免会惹人不悦。更何况,陈母并不是好相与的,恐怕
心思转了转,叶淮景劝告道“学长还是快回去吧,外面的客人都还等着你呢。”
白清河的神情却冷了下来,“怎么,我现在想出来一会都不行了”
“学长”
似乎是发现叶淮景的不赞同,白清河的神色动了动,苦笑道“抱歉,我只是有些紧张。”
叶淮景蹙眉,这可不像是紧张,“学长你”
“没什么,”白清河若无其事地带过话题,“你放心吧,外面有知行在呢,不会有什么事的。”
他走到一边,拿起酒店贴心准备的吹风机,来到叶淮景面前,开玩笑道“好了,现在淮景就乖乖低头,我帮你吹一下。”
叶淮景只好咽下嘴边的话,不过却并没有答应。
“吹风机给我吧,我自己来就好。”
帮忙吹领子,未免会靠得太近,不适合现在他和学长的关系。
叶淮景接过吹风机,手动了动,却发现对面的人并没有松手。
“学长”他试探性地喊了下,看着对面低头不语的白清河。
“淮景是要和我生分了吗”白清河慢慢抬头,突然问。
叶淮景愣了一下,才答道“怎么会只是我自己比较方便而已。”
他不动声色地加大力气,把吹风机拿了过去,自己走到一边吹了起来。
留下白清河晦暗不明地看着他的背影,手悄悄握起。
“好了学长,那我先回去了。”叶淮景把吹风机放回原处,并没有准备和白清河一起回去。
他们之间的绯闻早就传遍了整个海城,若是让人发现白清河婚礼之时却和自己一同从洗手间出来,难免会传出风言风语。
叶淮景不怕麻烦,但却不必要。更何况,这会对学长产生不好的影响。
他对白清河微微一笑,就准备跨步走出洗手间。
“淮景”白清河突然上前,紧紧地抱住他。
叶淮景一愣,随后立刻挣扎开来,他不可思议地说“学长你这是在干什么快松手”
“淮景,你让学长抱一会儿好不好”白清河哀求道。
丁点眼泪滑过,落在了脖颈上。
叶淮景怔了怔,才反应过来。
学长哭了。
可能是因为新婚太紧张了,可能是发现婚姻并不如他的意,也可能是因为
打住
叶淮景没有再想下去,他伸出手,强硬的把白清河的手指一根根掰下来。
彻底从白清河的怀抱中脱离,叶淮景退后一步,神色冷淡下来。
他看着对面空空悬浮着手的白清河,并不觉得可怜,反而升起一股厌恶。
他对刚才的那个怀抱感到厌恶。
身上的西装好像也因此沾染上了不洁的气息,纠缠不散,让他恨不得脱下来。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学长会做出这种事。
不是因为他在婚礼当天拥抱另一个人,而是他明知道,自己喜欢他。
这样的学长,让叶淮景感到陌生,甚至厌恶。
“淮景,是讨厌我了吗”白清河缓缓收回手,惨白着一张脸,好像遭受到了什么重大打击。
“没有。”看到这个样子的白清河,叶淮景不可遏制地心软下来。
“只是学长,你已经结婚了。”认真地看着他,叶淮景一字一顿地说。
喜欢是喜欢,但从小接受的教育早就让叶淮景明白,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追求一个男人,甚至和发小闹翻,成为别人茶余饭后讨论的对象,是他自己的选择。或许会被别人嘲笑,但叶淮景清楚这没有一丝一毫不正确。
但和一个成了婚的人纠缠不清叶淮景摇摇头,他绝对不会这么做。
或许有一天,白清河离婚了,自己还爱着他,那么叶淮景还会去追求。
但那绝不是现在这种情况。
“对不起”白清河闭上眼,慢慢说道。
“学长,我先走了。”礼貌地一点头,叶淮景强压下心里的不忍,走出了洗手间。
他从来都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被留下的白清河默默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哀伤一点点收了起来。
半晌,他神色不明地笑了,拳头却紧紧握起来。
那是对掌中猎物逃走的不甘。
叶淮景并没有待多久,在所有流程结束之后,他就提前离开了。
刚才发生的事太过让他不舒服,以至于他都没心思难过。
那点不舒服就像一根小刺,扎在他心上。不疼,却硌得慌。
叶淮景心烦意乱地打开门,却被屋子里的情况给惊了一下。
丝毫没有尘埃的地板,干净到能照清人脸的玻璃,摆放的整整齐齐满足一切强迫症的杯子
叶淮景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家什么时候这么干净了
要知道,叶淮景并不喜欢自己的领地被人经常踏足。所以对于屋子的卫生这一方面,也只是请了家政每个星期过来打扫一次。
而平常,就靠他自己保持卫生。
好在叶淮景公司忙,平日里在家的时候并不多。再加上他自己也勤快,所以屋子里也算得上干净整齐。
可绝对不是干净到这个地步
叶淮景换上拖鞋,小心翼翼地踏了进去。
看到没有留下脚印,他才松了口气。
这地板,简直比每星期家政打扫过还要干净
叶淮景四处打量了一眼,终于在浴室发现了动静。
走过去,就发现白墨穿着大大的围裙,半跪在地上使劲地用牙刷刷瓷砖之间的缝隙。
叶淮景默然半晌,才想起自己今天临走时的话。
他倒是没有想到,这家伙把自己的话当了真,真的打扫起卫生来。
而且,打扫的那么认真。
叶淮景心下动容,用手推了推他。
“去去去,别捣乱”白墨不耐烦地往后挥挥手,继续和瓷砖缝奋斗。
“喵”
灰色的毛球从旁边绕过来,歪着脑袋看他,而身后的力道还在继续。
白墨呆了一下,握着牙刷的手颤抖起来。
他,他的背后是什么
咽了咽口水,白墨抑制住自己的恐惧,哆嗦着往前挪了一步。
推他的力道消失了一瞬,随后又紧跟了过来,继续推着。
浴室惊魂,下水道的女鬼,纠缠的头发丝,血红的指甲
白墨闭上眼睛,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恐惧,惊恐喊道“鬼啊”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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