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事情了结之后, 玄朱和阙玉回到了修真界,一路上边疗伤,边吃吃喝喝。
苦海无涯舟已经赶不上, 提前一步离开,他俩乘着一寸方船,慢悠悠的行着。
飞着飞着,忽而遇到障碍, 彼时阙玉正撅着屁股呼呼大睡, 他疗伤的方式比较特殊,那就是往死里睡。
睡醒了吃,吃完立马去睡。
这次受的伤还蛮重, 加上心虚, 他欺骗玄朱一个人去了修真界和魔界的边界,找云厥的麻烦, 原先还有事,这会儿任何问题都解决,可不就是算账的好时机。
他担心自己被报复, 几个月下不来床,所以能睡就睡, 绝对不多醒一刻钟。
外面吵吵闹闹声响太大, 他最终还是醒了过来, 俩眼一睁发现来闹事的竟是熟人。
当初想收他做男宠和灵宠的妙莲,妙莲和元莲名字只差了一个字,实际上人品天壤之别。
当初元莲对付他俩时有留手, 实际上亦是个修为恐怖的, 毕竟是女娲的后人, 不可能弱。
当初说她血脉稀薄, 不过是给她找个藏拙的借口罢了。
元莲很聪明,借着台阶往下下,当真配合的只使了三件道器。
其实她身上不止,女娲当初可是被称为宝贝最多的人,即便每代都有人霍霍,丢失了不少,还是很多。
女娲也是古老的女神之一,各种神通不重样,元莲放了大海一样的水。
玄朱救了她的猫,这么点小事,她都能做到这个地步,可见是个人品不错,值得结交的人。
妙莲嘛,当初被他拒绝之后企图强来,用她的千蚕丝将他捆的丝毫动弹不得,手和脚大大拉开,他都能察觉到撕裂感,像是要被人大卸八块一样。
得亏是在极寒之地,他搬出元莲,声称自己这样貌要是喊了元莲,唯一的要求就是杀了她,元莲会不会动手
肯定会的。
他对自己的样貌还是很有自信的。
这样还是说服不了妙莲,只好搬出自己的身份,他娘和他爹,他爹不提,他娘绝对会在他体内留下本命符箓。
他娘可越级挑战,妙莲扛不住她的三击,是不得已放了他的。
拂了她的面子,那厮怀恨在心,事后声称要雪白的狐狸毛做大氅,借刀杀人叫别人宰他。
总之阴险的很,他差点就栽在这厮手里。
这事他当初为了劝玄朱想开点,自己抖出来过,所以玄朱知道,此时正面目不善的看着妙莲。
那厮自己不动手,只在背后挑唆其他人,她不是自己来的,还另外带了几个她的爱慕者。
每次都这样,藏在爱慕者身后指使他们。
“就是他,当初差点要了我的命。”
好家伙,这厮别的本事没有,倒打一耙倒是厉害的很,他还没讲自己险些死在她手里,她反而先出了招。
阙玉是狐狸形态,蹲在玄朱肩上,亲眼瞧见那厮在没人看见的地方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还冲他神念传音。
叫他乖乖的投降,她找的这个人不一般,是化神巅峰云云。
这厮宛如傻子,这么多年修为没有进展,还是化神中后期那个阶段,看不出来他俩如今的实力,倒是那个化神巅峰有些迟疑。
他是个虚的,勉勉强强修到巅峰,一样看不出来他俩瓷实的修为,但是他俩却能将对方的神念传音尽收耳底。
方才妙莲的话玄朱也听到了,阙玉瞧见她背后的剑剧烈的抖了起来,战意十分强烈。
她也没忍,长空剑瞬间出鞘,几乎没费多少功夫打跑了妙莲请的救兵,毕竟只是倾慕,还能为了她丢了自己的性命不成
妙莲是个能屈能伸的,当即跪下来要他饶了一命,还提起当年,其实是故意放了他,对他有情,这么多年没有放下,听说他出现立马就来了云云。
阙玉还没回应,玄朱已经动手,几下将她解决,快狠准动作一气呵成,都不给人反应的机会。
事后擦着剑,睨了他一眼。
搞得好像他跟这厮真有奸情一样。
他可太冤枉了,当年完全是被逼的。
妙莲那个龟孙恶趣味很浓,喜欢听他惨叫,对他可一点没有手下留情,又是千蚕丝勒,又是鞭子打的,抽的他到现在回想一下都会不自觉钻进玄朱怀里,嗅着她的气息,在一阵安心的氛围内好半天才能缓过来。
当年刚到她船上时,之所以那么警惕,也跟妙莲有关,妙莲叫他意识到只要长得漂亮,男孩子也有贞洁不保的危险。
那厮着实缠了他一阵子,只要他受伤,疼的受不了,一准有她。
那厮就喜欢看他虚弱的模样,没少折磨他,一度成为他噩梦的对象,每次都会魇到自己失足,被她抓到后日日关进小黑屋里,用鞭子抽,叫十分纤细的千蚕丝勒的他手脚胸膛,各处都是血。
等他失血过多的时候才放他下来,搬着小板凳坐在一旁看他倒在地上喘息。
她可太恶心了。
有虐待人的癖好,越是漂亮的人和物越兴奋,那觊觎的眼神,他到时候还记得。
太可怕了。
躲她都来不及,哪敢有什么想法。
虽然如此,阙玉还是有些心虚,就像外面有狗被抓包了一样,接下来更老实了,日日皆在沉睡。
就这样慢慢地熬啊熬,终于到了太清宗。
这么多年过去,太清宗还是没怎么变,依旧是那副模样,他几乎可以称得上熟门熟路指挥着玄朱去哪。
和以前一样,他还是狐狸的形态,被玄朱用布条缚在胸口,外面罩着披风,他从披风缝隙里看外景,偶尔神念。
以前还会有顾虑,自从修为更高之后没人能探出他的神念,于是几乎可以说肆无忌惮的扫了太清宗一遍,然后按照记忆喊玄朱去熟悉的地方。
玄朱没有阻止,她其实也挺想知道阙玉会先去哪
不出意料,是俩人相遇的地方,太清宗的后山,那颗树下。
俩人像是怀念一样,待在原地许久,从白天到黑夜,看了日出,瞧了夜景,也观了一夜的星星和月亮。
说起来星星和月亮可真配啊,日日都挂在一起,从不分离,就像她和阙玉。
她觉得阙玉是月亮,她是星星,但是在她神魂动荡,意识不清的时候阙玉说,她是月亮,他是星星。
不管怎么样,月亮和星星始终在一起,你出我出,你没我没。
她和阙玉也会。
俩人在这里找到了许多回忆,还一道泡了温泉,玩了秋千,吃过食堂的饭菜。
筑基期往下还是要食用东西的,所以太清宗有专门用膳的地方。
俩人假装成弟子,没有暴露身份,偷偷的吃。事实上是阙玉吃,她看,她还是觉得小鸡没什么味道,不如阙玉
玄朱望着对面吃完嘬爪子的狐狸,由衷的觉得阙玉才是世上最美味的。
狐狸还不知道她心中的想法,无忧无虑地用爪子勾着鸡腿啃,偶尔吩咐她去拿哪道小菜。
食堂里不止一道菜,很多,弟子们想吃哪个打哪个就好。
因为吃了杂物对修炼不好,所以其实没多少人来,大家都食用辟谷丹,一颗上好的能顶十天半月,差一点的也能坚持三天左右。
很少人愿意浪费时间和精力跑来跑去,也就阙玉不嫌麻烦,恢复修为后真元能炼化万物,体内又有狐火,根本不怕这点杂质,轻而易举就能消除。
所以他几乎可以说吃的肆无忌惮。
玄朱没阻止,他要哪道菜就拿什么,阙玉爱吃,但是不浪费,只要端过来,铁定光盘,眼瞧着越来越多,到了他的极限才罢手。
玄朱就在对面看着,手上闲,干脆拿起小鸡剔骨,给他减轻些麻烦,叫他吃的更顺畅。
他还是狐狸的模样,雪白雪白,食堂里的人禁不住侧目望来,有说真可爱的,也有说真能吃的。
前者阙玉翘起了小脚脚,这是他开心惬意的表现,后者叫他蓦地弓起脚背,露出不满的神色。
他虽然能吃,但是不爱别人这么讲他,当初还在极寒之地时小白猫说了他一句,气的他好几天没有食欲。
这次嘴里的鸡腿也咽不下去,哽在喉咙里。
他也鸡贼,拿开鸡腿,指了指他干掉的无数空盘,诬告道“这些都是她吃的,跟我没关系。”
玄朱瞥了瞥撂很高的空盘,没有否认,对着那几人点了点头,“他没说错,都是我吃的。”
那几个女孩子已经在这里许久许久,什么都知道,闻言互相对视一眼,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来。
笑的阙玉板下脸,望着剩下的食物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玄朱的小鸡骨头都拆完,将装满了肉的盘子搁在他面前,“吃吧,她们是在笑我,跟你没关系。”
阙玉知道是在骗他,像哄小孩一样,也不知怎么地,心情就是好了许多,拿起肉又开始吃了起来。
玄朱坐在他对面,耐心的等着,吃完盘子送回去,给阙玉的狐爪擦一擦,临走前像带一件包袱,亦或者自己的佩剑,顺手将指头插入狐狸的两边腋下,直接将他整个提起来。
狐狸每次在空中都有个习惯,两只小脚脚并在一起,乖乖的被她举起搁进怀里的布包里。
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他似乎也习惯了,吃饱了往那一趟,瞧见她过来熟门熟路直起上半身,两只前爪微微抬起,配合她一样。
如果是人类的形态,应该是个站起来,举起手要抱抱的姿势。
玄朱眼中不经意染上一抹柔色,载着阙玉吃吃喝喝玩完才褪下伪装,以自己的本来身份去办正事。
她昨天回来是悄无声息的,没有人晓得,今儿才有些动静。
等她处理完公务,准备去自己的寝屋时,路上不知为何,到处都开始传出些不太友好的流言。
“你们听说了吗师叔回来了,还带回了那只狐妖。”
“据说直奔锁妖塔而去,那狐妖也是可怜啊,咱们师叔没情没爱,连心都没有。”
“那狐妖一路老老实实跟着咱们师叔回来,半路还帮着师叔解决了许多麻烦,跟极寒之主力拼,救了咱们太上长老和无数弟子。师叔倒好,刚到宗门便翻脸不认人,将那狐妖给囚了。”
“囚在锁妖塔还是”
“当然是锁妖塔了,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那个提出疑问的被骂了。
“锁妖塔内那么多邪魔,有些还是万年的老妖,那狐妖不一定应付得了,背靠背作战的交情,师叔怎么舍得”
“就是,师叔太狠了。”
几乎他们话音刚落,便见一抹雪白的身影走来,胸前还挂着一只狐狸。
狐狸捧着一个竹筒,竹筒里是诸多的丸子,散发着浓浓的肉香味。
狐狸爪子一勾便是一颗肉丸挂在锋利的爪爪上,往嘴里送,吃的好不惬意。
众人“”
等俩人走过,流言画风突变。
“怎么回事不是说关进锁妖塔了吗”
有知道内幕的解释道“关的不是那只狐狸,是妙莲仙子的魂魄,听说师叔回来的时候妙莲仙子带着人捣乱,被师叔打的肉身粉碎,只剩下神魂,这样师叔都没有放过,封进了锁妖塔内。”
“妙莲也太惨了吧”
“可不是吗不过师叔现在委实是强啊,据说那妙莲带的人是化神巅峰,轻而易举被师叔吓跑。”
“好家伙,这么说来那只狐狸岂不是有福了”
“好羡慕那只狐狸啊,师叔长得漂亮,天赋又高,这样的天之骄女,居然被那只狐狸给拱了。”
“太可惜了,狐狸何德何能配得上师叔”
“就是啊,好心痛。”
阙玉“”
瞧瞧这群善变的人,刚还在可惜他,转眼就开始惋惜玄朱了。
墙头草啊,风往哪刮往哪倒。
“说起来师叔为什么又不关他了不是说要把他锁进镇邪塔吗听说还是师叔师父、也就是太上长老的意思。师叔一向守规矩,这怎么突然变卦了”
玄朱已经走远的脚步一顿,忽而回身,认认真真地告诉那些人,“师父已经将这事全权交由我处理。”
那日她问师父的剑,阙玉还要关进锁妖塔内吗
那把剑说明昊已经顾不上这些了,都听她的,她愿意怎么来便怎么来。
“阙玉没有杀过人做过坏事,所以为什么要封他”
阙玉挑了挑眉,不禁抬起下巴朝玄朱看去。
玄朱的表情很严肃,仿佛这是个必须全神贯注,专心致志,提起所有精神才能回答的问题一样。
那些说闲话的人登时噤声,老老实实低头行礼。
阙玉其实心大,不在意这些有的没的,拉了拉玄朱的袖子,示意她算了,回去吧。
玄朱收到了他的暗示,想了想,没有停留,折身继续走,本也离的不远,很快到了她的住处。
她是太清宗重点培养的弟子,有个单独的小院,且灵气葱郁,四周还安静,无人打扰,在离山顶很近的地方,意味着她的身份不底。
越往上越说明地位高。
一进去就像他想象中的一样,家徒四壁,什么都没有,连床的位置都是空的,随便摆了个坐垫用来打坐就完了。
她跟个傀儡人似的,除了修炼没别的需求,伺候的小厮和丫头都没要,自己一个人住。
以前确实够了,反正她不吃不喝不玩不闹,只要有个坐的地方就好,现下不行,因为有了他。
他是个爱享受的,吃喝玩乐一个不能少。玄朱似乎也知道,没有放他下来,就这么兜着他,撸起袖子缚上绑臂,勤奋地开始收拾。
屋里打扫一番,地上,墙上和顶上,一尘不染才罢手,然后铺木质的板子。
因为他喜欢躺在冰凉的地面歇息,完全展开四肢,整个呈现大字型瘫着。
以前在一寸方船上都是这样,后来去了学海无涯舟,在房间也是如此,玄朱重新给他铺的板子,干干净净都是新的,所以他躺的肆意。
回了她的老家,不能比原来还差吧
玄朱将整个凹凸不平的石砖都磨了磨,整齐后地面都覆了一层木板,廊下也收拾过。
院里的野草拔掉,种上花草,一侧廊下开凿出厨房,又建了个凉亭,还是因为他喜欢躺在凉亭看风景,趴在凸起的宽椅上看甲板上的弟子们习武和活动。
大概想着长住,完全按照他的爱好搞得,她自己没有喜好,非要说的话那就是他了吧
所以他舒服就等于她的爱好满足。
阙玉没有大意的叫玄朱挖了个池塘,他可以趴在凉亭下看鱼,凉亭里铺了厚厚一层凉席,周围下了结界,只能从里面看到外面,外面看不到里面。
当初在学海无涯舟下的就是这种禁制,可以叫他更自在,不用担心被人指指点点。
玄朱全部搞定后已经一个下午过去,晚上套着她那件可笑的兔子围裙,一丝不苟的挺着背,束着绑臂开始做饭。
照例是他喜欢的小鸡,有炒小鸡,炖小鸡,还有烤小鸡。
她在忙活,阙玉这个废材就倒在廊下,闲着无聊给她制造麻烦。
他滚到玄朱脚边,离她很近很近,近到她稍不留神就会踩中他。
然而玄朱好像脚下长了眼睛似的,无论他怎么靠过来,如何滚,她就是能准确无误的绕过他,连他一根毛都没碰掉。
阙玉几次没有得逞,自觉无聊,挺起身子刚要离开,玄朱的菜已经出锅,挨个盛在盘子里,盘子又放在大托盘内。
单手端着,单手从背后绕到他腋下,熟门熟路卡住,将他整个人提着送到屋内。
阙玉坐在凉席上,狐狸尾巴摇的欢快,一双狭长的眼愉悦地瞧着面前特意为他兽身打造的矮榻,微微直起上半身,刚要不客气的上爪子享用各色美食,也好久没尝过,感觉玄朱好像又进步了,也才勾了小小的鸡肉块而已,外头突然下起雨来。
哗啦一下,像一盆水浇下来,一下子下的很大很大。
阙玉一边将爪子上勾的肉块吃掉,一边愣愣的看着窗外。
从他这个角度看去,这间堂屋的摆设,和门口廊外下的雨,都让他有一种熟悉感。
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爹爹坐在门口,娘在屋里逗他,他那会儿还小,玩不了多久便累的倒在地上,眯着眼睛看娘用秀气的脚丫子踩上爹的肩头,顺着他背后的蝴蝶骨一路往下。
太过分了爹便会将那只作恶的脚脚抓住,娘铃铛一样的笑声蓦地在屋里荡开,震的他瞪了瞪眼睛。
然而实在太困,他到底还是睡了过去,在明艳的火旁,安心又舒适。
现下玄朱的这处住宿给了他同样的感觉,叫他打心眼里放松,又或者说,其实只要玄朱在,无论在哪他都有一种在家的感觉。
一寸方船他待的很乐呵,学海无涯舟也不遑多让,这里更是得劲。
阙玉舔了舔爪爪,落地走到玄朱身旁,亲昵的蹭了蹭她。
其实狐狸很粘人的,胆小谨慎只是他们保护自己的手段而已,一旦认定了那个人,恨不得跟对方永远黏在一起。
所以其实玄朱每次缚他,他都不讨厌,不仅如此,那个位置在玄朱胸前,与她贴合着,时刻能感受到从她那边传来的热度,叫他感觉很安心和可靠。
可能胆小的人都需要个依靠吧,玄朱就是那个为他遮风挡雨保护他的人。
早些年之所以缺了那么些爱,是为了遇到玄朱,然后让她补回来。
当然啦,他也会说话算话,拿命去爱她。
阙玉得到了一个摸脑袋,玄朱动作轻柔,今儿为他干了一天活也没有半点不耐烦,所以他几乎可以肯定,玄朱没有记仇,也许根本没怪他当初丢下她一个人去找云厥,毕竟是有原因的。
总之这关就这么不痛不痒的过了。
我可真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狐狸啊。
阙玉回头,准备继续吃他的小鸡,两只爪子一起,扒拉了一条鸡腿,刚歪了脑袋啃住,一只手忽而从他腋下穿了过来,举着他一把摁在地上。
一股子外来的力量涌进他体内,改变了他人族和妖族的天秤,叫他变成了人身。
藏在发间的法衣光芒刚亮,衣裳没来得及套在他身上,已经被人打落,击去一边,所以他现在是光果的状态,玄朱的一只手摁在他胸膛间。
阙玉眨眨眼,还维持着手捧鸡腿,缩在边缘的犬牙咬住鸡肉的架势,尚没摸清什么情况,便听到玄朱说。
“云厥死了,你爹娘的事了结,是不是该算一算你给我下药,丢下我一个人去济世的帐了”
啪
阙玉的鸡腿掉了,顺着他的肩头滑落,栽到凉席上。
凉席是刚铺的,很干净,玄朱将鸡腿捡回来,重新塞回他手里,示意他吃。
阙玉“”
这谁还吃得下有个人守株待兔一般,目光牢牢钉着他的喉结,似乎只要他敢咽,她就敢咬一样。
他以为自己不动就好,实则还是遭了秧,有一只手伸到他后颈处,微微用力,整个抬起他的脖颈,叫脆弱的地方一览无余,然后光明正大的啃上去,正对着他的喉结,一点不错。
“阙玉”
玄朱过了许久才放开他,手摸向他的肚子。
“我们该有三胎了。”
一胎被他滑了一脚没了,二胎打斗的太凶猛,也没了,再怀就是第三胎。
阙玉整个脚趾头绷直。
心里苦逼兮兮。
我一个男狐狸精,去哪给你生三胎
我是传宗接代的工具吗
怀了一胎没了还要二胎,完了三胎。
女人啊,就是这么无情,根本不顾要跟他们过一辈子的男人,只在乎后代。
我可真是世上最惨的男狐狸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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