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 44 章

    044

    董四爷火急火燎地从后门回到董盛钱庄,从后门进的堂屋,盛岩盛雪连忙起身迎他,两人脸上也是乌云密布。

    董四爷看着盛岩,气不打一处来,一脚就踹盛岩胸口了

    “四哥你”盛岩跌坐在地,捂着胸口敢怒不敢言,显然也知道今日钱庄发生挤兑事件,全赖自己。

    盛雪瞥了地上的二哥一眼,扶都不打算扶,反而向着董四爷,“四爷,大德庄怎么说现在外面挤满了人,都拿着咱们发行的交子要兑银,一开始我也没寻思,让伙计给兑了,谁知道钱库都空了,来兑银的人却只多不少”

    董四爷一双虎目瞪着盛岩,指着大骂“废物东西谁让你大剌剌地四处看院儿了银子还没捂热乎,就想打金窝”

    原来,董盛钱庄开业之后,董家绣庄和盛雪铺子的常客都拿了银子来换交子,大德庄的石二东家石鑫也来祝贺开业,给造足了势头。

    所以两个月下来,董盛钱庄发行的交子已经有几十万贯,折合白银差不多有五十万两之多。

    盛岩还真没见过这么多钱,他整日在家中不事生产,二老又富养着他这个儿子,指望将来他给养老,盛雪又处处压他一头,二老养的他眼高手低,盛雪养的他惧怕失败,所以不敢闯。

    盛岩想在州府有一处院子想疯了,恰好来州府结识了一两个好兄弟,好兄弟给他说哪儿哪儿的院子如何好,院子家主急用钱要变卖,领着他去打听。不料便宜没占成,反而因为压价太狠,叫人家院子主人轰出来不说,还四处宣扬他的身份。

    原话是“街坊们都来瞧瞧,这可是董盛钱庄的二东家一千两就想将我这三进的院子给占咯都来瞧瞧这黑心的东家啊”

    盛岩的好兄弟气不过,回嘴“放你娘的屁,我们董盛钱庄的二东家有的是银子,你这低于十万两的破地儿,自己留着吧”

    第二日一早,钱庄还没开门,就挤满了人拿着交子来兑银,人引人,话传话,钱庄的贵人们也全来了

    “董盛钱庄的东家拿我们的银子买大院儿,大伙儿赶紧来兑银啊”

    “还钱还钱”

    人群不知谁带头起哄,不明真相的百姓争相往钱庄里面挤,一时间董盛钱庄门口混乱不已,又是叫骂,又是要钱。

    盛雪也巴不得正在气头上的董四爷打死盛岩才好,但是她着急,她在后院都能听见铺子门口的叫喊声。

    盛雪“四爷,大德庄怎么说可愿意倾囊相助”

    董四爷抹了一把脑门的汗,“大德庄去筹银了,说是最快也要十天,让咱们先能兑多少兑多少,稳住局面。”

    盛雪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咱们还能兑多少啊银子不都拿去收棉花了吗一个子儿都还没回来”

    董四爷打的好主意,五十万两,一半留在钱庄放贷出去,赚利息钱,一半他拿去大肆收购棉花做生意,只等个半年时间,本金和可观的利润就回来了。可谁能知道,盛岩个孬货整出来这档子事儿,还被人大肆宣扬了出去。

    董四爷想把自己摘出去,指着盛岩大骂“狗杂种,你捅出来的篓子,妄想全叫我一个人填我不管你去借去抢,十万两,你筹不出来,我要了你狗命”

    盛岩吓得发抖,一副窝囊到死的样子,想了一会儿,喊道“我大哥我大哥也在州府,小妹、小妹你找他去你你去求求他。”

    盛雪捏紧拳头,冷笑一声“你以为他有真本事”

    她一直都不服气,她十岁就开始支摊卖糕点,十三岁买铺子,十六岁买院子,南县谁人不夸赞一句她盛雪的能力盛尧和上辈子一样止步于穷酸秀才的地位,一切都按照上一辈子的结局在走,她不觉得会有什么变化。

    盛雪重生回来,她要强也自强,她一路顺风顺水发大财,盛家谁不奉承她谁不为她掌控只盛尧不屑不屈服。

    所以盛雪绝对不可能去跟盛尧低头绝不让盛尧看自己的笑话

    大师说过,她是被佛光照耀的人,她能重生,也能逢凶化吉。

    “那你去找他啊,你去亲眼看看,你大哥有没有这个能力”

    盛岩六神无主,听了这话就往外冲,去找盛尧。

    铺子的伙计又进来通报,“大东家,外面已经有拿着锄头和扁担的了,怕是要动手抢了”

    董四爷和盛雪心都抖了一下,董四爷对盛雪说“你不是还认识万太平的东家吗你去借银,实在不行,先将铺子做抵押,等银子周转过来了,我给你还回去。”

    盛雪来不及反应,董四爷就去铺子大堂稳局面去了。

    盛岩急匆匆朝盛家乔茶坊方向冲,说来也是好笑,他们钱庄开业,盛尧还派了茅尖来祝贺,那会儿他和盛雪自觉风光无限,是理都不理人家。

    “盛岩兄弟你这是打哪儿去啊”

    盛岩放慢脚步看向来人,正是带他去看院子的人,三十多岁,身边人都叫他王秀才。他对此人心有埋怨,但是这会儿又想充胖子,以显示自己没有很惨。

    “我、我走走去。”

    王秀才“我刚刚打你铺子门口经过,哎哟,哪儿是翻了天了要你还往哪处去你不管啦”

    盛岩见事情已经被此人知道了,也不遮掩了,“我这不正要找我大哥筹钱去吗我走了。”

    王秀才很轻微地扯了扯嘴角,一把拉住盛岩道“为兄陪你一同去,我听他们喊还钱,说东家拿他们的血汗钱买金窝,我心存愧疚,这才找你来了。”

    “不管怎么说,都是为兄不好,逞那一时口舌,对不住了兄弟。”

    盛岩吃软不吃硬,马上反过来安慰“也也怪不得你,原我们是有银子的,都叫我夫人的四哥拿去做买卖了他好歹是我大舅子,我岂能坐视不理”

    “是这个理,兄弟你为人仗义,是干大事儿的人来年高中了举人,可别忘了兄弟我啊。”

    “我是那样的人吗”盛岩飘飘然。

    “是是,为兄就知道没看错人对了,你给我说说你大哥的情况,一会儿见了人,我也好帮你。”

    “我大哥”

    二人勾肩搭背,有商有量的去了盛尧的茶坊。

    盛尧出发在即,眼看着离别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乔知舒就越发黏糊了,央着他陪自己去戏楼听戏。

    他最近有点迷上看戏了,茶砖一事忙了俩月,闲下来和岗儿天天溜出去玩儿,喝茶看戏,走街游湖。

    盛尧自然是答应作陪,岗儿跟屁虫也要来,于是盛尧大手一挥,干脆一家人都去戏楼,包个场得了。

    等大家都捯饬的漂漂亮亮,精神抖擞了,茅尖一脸焦急的回来了。

    “知舒,你带长姐他们先去,我有些事情要茅尖去办。”

    乔知舒怔了怔,跟着问“什么事情呀”

    他今日穿着一身紫檀锦衣,衬得肤色白皙,气质矜贵,哥哥陪他去看戏可开心了,听到盛尧不跟他们一同出发,难免有些被扫了兴。

    盛尧也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严重到什么程度,所以找了个借口,“有些话要茅尖带去银叶山。”

    “哦。”乔知舒放心了,却长叹了一声,“我今天特意穿成这样,就是为了和你走在街上的时候衬你,你还不跟我一块儿。”

    吃早饭的时候,盛莺说紫檀颜色太重,显老。

    盛尧没好气地伸了两指去拍他脸颊,“多谢您了。”

    “哈哈哈”乔知舒高兴坏了,以为盛尧没听出他在作怪。

    “以前我领个儿子出门也挺好。”盛尧淡淡接了一句。

    乔知舒被占了便宜,气哼哼拿手打盛尧,嘴里还念着最近看戏学来的词,“嘿、哈”

    盛尧双臂发力,两招就把乔知舒制服了,“行了,赶紧去。”

    小少年这才蹦蹦哒哒走了,忙完放松了一段时间,乔知舒无忧无虑,在盛尧面去活力四射,听戏曲话江湖,十八般武艺都用盛尧身上了。

    盛尧看着乔知舒的背影,面目柔和,嘴角微微勾起,轻声问茅尖道“那边出了什么事”

    茅尖这才赶紧将盛岩的钱庄,被百姓围得水泄不通之事说给主子听。

    紧跟着,就有下人来报“东家,门口来了俩人,其中一个自称是您亲兄弟”

    盛尧吩咐“带他去客堂。”

    待客堂内,盛尧坐在主位,茅尖站在一旁。

    盛岩一见了盛尧,终于有了见亲大哥的样子,“大哥大哥你一定要帮帮我,我钱庄今日银钱周转不开,偏来了好些人要兑银,大哥你有没有十万两银子,先拿与我周转周转”

    “你钱庄收人家的银子,却要我哥哥来给你兑,你真能开口啊”

    盛岩错愕回头,看见满面寒霜的乔知舒,见他锦衣华服,细皮嫩肉,此时眉眼带着傲慢的神情瞪着自己。

    盛尧见乔知舒去而复返,又已经听见了,便不再隐瞒,抬手点了点左手边的桌面,“过来坐下。”

    乔知舒挺胸阔步,越过盛岩坐在主位旁边。

    盛尧这才看向来人,主要是盯着盛岩旁边的王秀才试探,“十万两你开钱庄都拿不出,为何认为我有”

    王秀才不敢回视盛尧,站得笔直,眼睛却只睁了一半儿,眼珠子还往地上瞧。

    盛岩着急答“大哥连江州银叶的贸易权都能拿到,账上肯定黄金万两。”

    盛尧瞳孔微缩,视线化作寒刃飞向王秀才,他基本上已经确定,有人给盛岩盛雪兄妹下套,为的就是江州银叶。

    乔知舒气的站起身来嘲讽“黄金万两你见过黄金万两吗世人有几个见过黄金万两的原来黄金万两这么好赚的吗你盛岩有需要,我哥哥就必须有了”

    盛岩再一次被乔知舒呛声,也忍他不住,“你一个被我娘捡回来的乞儿,不知恩图报便罢,在这儿跟我耍什么威风”

    盛尧一脸肃容,正要开口收拾盛岩,就听一旁的乔知舒比他还快。

    “你还目无尊长呢我怎么说也是你大哥的夫郎,你见了我不行礼不请安,我现在就是请你出去,旁人也挑不出我错”

    又道“我是跟婶婶来到你们盛家,我做牛做马,还做发糕给婶婶卖,也不曾拿过婶婶一文工钱。至于住的那几年,我吃穿住都是奶奶房里出的,我和小舅在县城开了茶馆之后,送钱给奶奶给盛家也有千两,往后奶奶需要,我有多少给多少至于你盛岩还没有资格图我回报。”

    这番话,若是为自己,乔知舒可能就不说了,但是明年他就是盛尧的夫郎了,他得为哥哥考虑,不能让人传盛尧的夫郎是个不懂知恩图报的乞儿。

    盛尧眉头一挑,看着乔知舒的侧脸,差点不合时宜的笑出声音来,这小东西不作怪的时候也挺可爱。

    他的知舒终于长大了,能独当一面了。

    从前在家中,盛岩一直也不太敢惹乔知舒,因为乔知舒有大哥和奶奶护着,刚刚鼓起勇气讽了一句,被乔知舒条理清晰的怼回来了,便不敢在放屁了。

    他转而看向盛尧,语气哀求“大哥,情况紧急,你快让人拿银子来吧。”

    乔知舒更生气了,心道以前没发现,这盛岩怎么没脸没皮的

    殊不知,盛岩在家中就是这样跟盛雪拿钱的,盛雪的数落他听惯了,盛雪还是他的小辈呢,为了要到钱,他什么尊严都舍下过。

    乔知舒淡淡说道“所有的银子都给你爹养老了,剩下的买了这茶坊,一个子儿都没有了,你们收的银子,自己不还回去,还只望谁呢”

    “你大哥大哥你说句话啊。”

    盛尧一手端起茶杯,一手慢悠悠用杯盖拂去茶末,默许乔知舒来发挥。主要机会难得,很少能看见乔知舒生气呛人的一面。

    王秀才见盛岩撬不开盛尧的嘴,着急了,也帮着开了口“盛东家,您看,您再不表态,就不适合了吧”

    盛尧冷冷看了王秀才一眼,警告意味十足,“见笑了,家中财务大权归我夫郎掌管,我说不上话,外人更是没资格开口。”

    乔知舒直视前方,眼珠子悄悄往盛尧身上瞟,脸上发烫,心窝热乎。

    盛岩悲叹一声,不得已放下尊严又去求乔知舒,“乔知舒,算我求你了,先助我填上这个窟窿,我又不是不还你了”

    见乔知舒眉头一拧,又要骂自己了,盛岩连忙又补充“我钱庄是收了人家那么多银子,但是都叫董四爷拿去收棉花了,偏偏王兄又逞口舌之快,使得全城百姓误以为我们钱庄没银子了,所以都拿着交子来兑银。”

    王秀才咬着牙吞苦水。

    盛岩接着说“大哥先拿银子助我,让百姓看到我们钱庄是有那么多钱的,让他们安了心,说不得就不急着兑了。”

    “你们开钱庄骗了百姓的银子,自己拿去做买卖”乔知舒指着盛岩,“你当银子这么好赚呢”

    盛尧还是没开口,看着王秀才,他看得出来,这人快要忍不住说出真正的来意了。

    果然,王秀才看盛岩说一句,被乔知舒反讽一句,而且乔知舒就是不往银子上面扯,盛岩也是个被牵着鼻子走的,无奈只能开口引回正题。

    王秀才说“这董盛钱庄一时周转不开罢了,等棉花织成布换成银子就能还上了不是盛东家若是账房无余钱,可否先将这茶坊抵押去,贷些银子回来”

    “对对,大哥你还有这茶坊,我这实在是什么都没有,家里的铺子也不比州府的铺子值钱”

    盛尧终于开口了,“不巧,我这茶坊已经抵押出去了。”

    王秀才眼皮儿抬了抬,盛尧亲口回答,证实了他的来意,那接下来,就好办了。

    茅尖得了盛尧的指示,去拿了抵押的文书给盛岩过目,盛岩直接瘫坐在椅子上,彻底没了主意。

    乔知舒没好气地说“哥哥把银子给你爹养老,却要贷款养商队,你倒好,拿你爹的养老钱来骗百姓的血汗钱”

    王秀才出来发挥“唉,那这可就难办了,若是填不上这个窟窿,百姓报官,盛岩兄弟可是要进大牢的,这”

    盛岩更是直接从椅子上滑了下去,跌坐在地。

    盛尧就冷眼看着王秀才发挥,他知道,对方的目的不是让盛岩蹲大牢所以他仍然耐心等候,只等王秀才自己忍不住,说出最后真正的目的

    乔知舒“所以当初为什么要骗百姓的钱”

    盛岩也是头回发现,这乔知舒说话气人是真气人逮着重点直戳要害,就是不提帮忙的事,一遍遍的告诉外人,是他们董盛钱庄骗钱不厚道。

    王秀才也在犹豫,不知道现在是不是最好的时机

    盛尧放下茶盏,瓷器和木桌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王秀才脑子也跟着叮了一声,“不过总还是有办法的。”

    “哦”盛尧点点头表示好奇,“盛某,愿闻其详。”

    “府城上下,谁不知道盛东家拿下了江州银叶的贸易权可在这结果尘埃落定之前,江南大大小小共有十家商队争抢不已,盛东家若有心救兄弟于水火,在下认识吴家堡的人,说不得可以做笔交易,相信吴家堡感恩盛东家谦让,愿意倾囊相助。”

    乔知舒恍然大悟,“这位秀才可是姓吴”

    “这位公子慎言,某姓王,不姓吴,出此主意也是忧心盛岩兄弟,听多了市井传闻所致,与吴家堡无关。”

    盛尧站起身,“既无关,茅尖,送送这位王秀才。”

    茅尖抓着王秀才把人拎出去了。

    盛尧走到盛岩面前,“现在这个套你可钻明白了你们以为钱庄是几万两银子就能经营起来的吗”

    盛岩还没闹明白,“人家好心为我出主意罢了,他又不姓吴大哥,他既然认识吴家堡的人,你就随我走一趟吧”

    乔知舒上前挡在盛尧面去,生怕盛岩把他哥哥抓去吴家堡。

    “你这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吗这分明就是吴家堡给你下的套你可知这江州银叶是什么来头是官家的茶叶如果哥哥真的跟吴家堡私贩贸易权,下场和前驸马一样,是要被砍头的”

    江州银叶,若要换人,得拿盛尧和王江纬的命来换

    王江纬甚至可能被株连九族,毕竟皇帝才刚给了他那么大的信任。

    现在盛尧既然接了,无论如何都不能换人了,必须得顺顺利利的出发,上了官道,就不会有事了。

    盛岩听砍头也是吓得有了尿意,“大哥、大哥、那我我大哥你想想办法吧,我求您了,大哥”

    盛尧见他是真的怕了,该说的知舒都给说明白了,便不再多言,只说解决的方法。

    “这钱庄不能再开下去了。”他一直奇怪大德庄为什么大费周章赚小钱,所以和茅尖针对大德庄查来查去,结果,根本不是大德庄的事,是借大德庄之手的吴家堡。

    盛岩睁大眼睛表示讶异和拒绝。

    盛尧不管他,继续说“我可以想办法去帮你们筹钱,但有两件事,第一,平息之后,银子必须一分不少的还我;第二,关闭董盛钱庄。”

    只要他们还开着,吴家堡大可去存一大笔银子,然后继续闹的盛家不得安宁。

    这世道,一荣俱荣,同样的,一损俱损

    “大哥你先快去筹钱啊”盛岩是个孬货,刀架脖子上了,还是打算逃避。

    盛尧冷冷看着他,用眼神传递压迫。

    乔知舒永远站在盛尧的立场,所以盛尧的话他马上就明白了,“去和董老四商量,什么时候你们答应了,什么时候来拿钱。”

    小少年挺胸上前一步,饱满双唇不含任何温度,“我告诉你,别想抱侥幸心理今日他们只是要你拿十万,明日或许就是金山银山,到时候你别说是喊大哥了,你喊爷爷都没用。”

    盛岩咬咬牙,“好我回去跟四哥说”

    他这会儿瞧着确实是听劝了,一直到他踏出盛家乔茶坊,他也是一副下定了决心的样子。奈何,他这种人意志不坚定,又从无远虑,一出门,直接上了贼船

    乔知舒看着盛岩脚步虚浮,跟不点地的走路姿势,恨铁不成钢,气的不行。

    “真是蚂蚁爬树,不怕高,一个子儿都没挣过,上万的银子说花就花十万两也真敢开口”

    盛尧抬手放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也好,我让茅尖查了这许久都没有眉目,现在总算知道幕后之人了。”

    乔知舒还在生气,甩了甩肩膀,气旋旋的,“好什么好十万两银子呐”

    盛尧生怕小家伙气坏了,“事情已经发生,但幸好还没有到哥解决不了的地步。”

    乔知舒更后怕了,如果十万两都解决不了,那真的就要命了,毕竟哥哥姓盛。

    茅尖送完人回来,也说了句实在话,“表少爷,那两兄妹已经成家,心又如此之贪,必须得和他们断了关系才是”

    现在顾不得父慈子孝了,必须得和那两兄妹撇清关系,盛绍元和方荷已经老了,又有个三岁的盛岸要抚养,早已没有了野心,一心只想要人给自己养老。

    “不错,但我为人长子,知舒,若是分家,赡养家中二老是我的责任”

    乔知舒满不在乎地打断他,说“那就把他们接过来好了,我这得理不饶人的嘴,哥哥你还不放心么”

    茅尖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盛尧面上也轻松了不少,“不错,这几日的戏曲听的好,直取糟粕。”

    乔知舒拿大眼睛瞪盛尧,心里的气散了不少。

    两人商议好,盛尧就出门去找关系筹钱了,茅尖继续蹲盛岩钱庄,茶坊所有事务有乔知舒处理。

    两人想的不错,但是没代入到盛绍元的心理,盛绍元是绝对不可能跟盛尧和盛莺一起生活的,他落不下那张老脸。盛雪已经可以给他富足的生活了,他没有必要忍着心里的不痛快和羞耻心,来找盛尧,来面对盛莺。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我支棱起来了,盛岩盛雪下线倒计时

    中秋节快乐哇宝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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