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买好夜宵回到酒店, 发现今雨姐不在, 而方方姐则抱着一个保温杯坐在沙发里愁容满面, 他早两天就听喻方方说过曲菲儿的事, 现在看她这模样,顿时急了, 一个箭步冲过去急问“怎么了方方姐我姐呢”

    喻方方在愁啥呢就这么一婚内出轨、骗不懂事小姑娘给他生孩子的渣男,她实在是愁骆今雨深陷泥沼以后吃亏啊说好了去去就回, 这都半个多小时了人也没见影儿, 本想打电话去催, 发现骆今雨手机扔床上压根儿就忘了带出去。

    这会儿王猛提了宵夜回来, 正好有了借口去叫人了。

    喻方方之所以让王猛去,其实心里也是有考量的, 毕竟她才和骆今雨共事一个多月, 虽然她并没有半分私心,但若被误会恐怕后期相处会离心。可王猛不同,在n市时两人曾生死患难, 他还救过骆今雨的命。相较于她而言, 王猛就是一个初出茅庐的赤诚小伙, 有些事由他做出来更容易让人相信没有其他目的。

    王猛是来喊骆今雨回房间吃饭的, 下午的营养餐就没见她吃完, 晚上总要多少吃一些才好。顶层套房就那么几间,他很快来到了门前,抬手正要按门铃呢,里边儿人就跟心有灵犀似的从里打开了门。

    至于王猛为什么会认为景斯寒是“姐夫”, 这还得从n市那回遇险说起。

    因为有伤,他被救援人员弄上直升机后做了紧急处理,当时就给疼醒了,晕晕乎乎满头冷汗地睁开眼,便看到对面骆今雨正被一个英俊的男人抱在怀中。

    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身躯亲密的仿佛没有缝隙。男人的发梢还在滴着水,似乎是担心自己身上的湿气过给怀中人,他试图松了松手劲儿,可才松开些许,骆今雨便抖着往他怀里钻。男人无法,只得取了宽大的毛巾先将人裹了,像抱孩子似的紧紧搂在怀里。

    或许骆今雨是在哭,王猛之所以这么猜测,是因为看见男人一直用右手在骆今雨的背部轻轻地拍打着,像是劝哄,偶尔还小心翼翼地抬手在她脸上蹭蹭,一眨不眨地垂眸盯着怀中人,嘴唇翕动似乎轻声说着什么。

    但直升机的轰鸣声实在是太大了,王猛什么也听不见,救护人员终于将伤处紧急处理完,剧烈的疼痛过去后,他又迷迷糊糊想睡,在闭上眼之前,王猛恍惚看见了男人反复说着的那一句唇语

    别怕,我在。

    后来骆今雨先回了俞城,王猛留在家里养伤,当时救援行动在n市传的沸沸扬扬,因为他是这次遇险的当事人之一,隔三差五便有喜欢八卦的邻居来问他网上传的是不是真的,所以修养的这一段时间,王猛被迫地把所有的小道消息都听了个遍。得知若不是直升机上那个男人聘请的私人救援队,他和今雨姐弄不好就直接折在那海里了

    满怀感恩之心的猛子去糟留精,自动过滤了那些不靠谱的恶意揣测,自个儿根据直升机上看到的情形一合计,得出了救命恩人是骆今雨爱人的结论。

    所以这会儿看见景斯寒和骆今雨站在一起,才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声“姐夫”。

    骆今雨完全是懵的,她困惑地看向景斯寒,后者看样子也是没反应过来,不过唇角动了动,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

    王猛往前一步,伸出双手紧紧握住景斯寒的,喜不自胜的一边晃一边道“姐夫,要不是你,我肯定已经在大海里喂了鱼了谢谢你,真的特别感谢没有你跟我姐,就没有今天的王猛”

    景斯寒其实没听明白这小年轻到底说的什么,但这两句“姐夫”是真听的他浑身舒畅,所以一点儿也不排斥他这自来熟,甚至还弯着眼睛顺从地和他握了握“不用客气。”

    骆今雨复杂地看了景斯寒一眼,抬手在王猛额上拍了一下“说什么呢别瞎喊你上来做什么的”

    王猛摸着自己脑门儿疑惑的看向骆今雨,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说错了,回答“宵夜买回来了,方方姐叫我喊你下去吃点东西。”

    “李记的粥”骆今雨见王猛点头,便道“走,我正要回了。”

    王猛遗憾地看了一眼景斯寒,跟着骆今雨走了。

    “见人就一通瞎喊,你认识景斯寒”电梯里,骆今雨忍不住又在王猛背上拍了一把,见他听到名字还一脸茫然地模样,又补充“就刚才那人,谁说告你他是你姐夫了,你就给我在那儿乱喊呢”

    王猛憨憨地摸摸后脑勺“欸不是吗不可能呀,我明明看见你俩抱一起可亲了来着”

    骆今雨秀眉一挑“谁抱一起了”

    于是王猛一边跟着她回房间,一边把自己的所见所闻所猜全部说了出来,最后还不置信地问“姐,那真不是我姐夫”

    骆今雨放下没吃两口的粥碗,无奈道“真不是,你说的那些我也完全没有印象”

    “都是真的我亲眼看见的哩”王猛举手急吼吼的自证。

    骆今雨自然知道他不会撒这种谎,可她不仅毫无记忆,也想不明白景斯寒这么做的意义,不知是不是用脑过度,她觉得自己太阳穴突突的跳,便伸手揉了揉,冲沙发里的另两人道“算了,今天先不说了,我头有些疼,先睡了。”

    喻方方听说她头疼,便将保温杯递过去“可别是要感冒了,赶紧把姜茶喝了”

    骆今雨摆摆手“不用了,我在楼上喝过了。”

    喻方方闻言挑了挑眉,结合王猛方才说的那些,一脸若有所思。

    许是听了王猛的话,骆今雨这一整个晚上都没睡好,到了后半夜便开始做梦,梦里她仿佛又回到了不久前的那次落水,只是这次王猛不见了,只有她一个人,四周一点光亮也无,她在大海里浮浮沉沉不知道漂泊了多久,就在她失去希望,以为走到生命尽头之时,突然听到“哗哗”的水声由远及近。

    是有人正朝她破水而来

    健壮有力的手臂环住了她的腰,骆今雨瞬间感觉自己被托了起来,她双手搭在来人的肩膀之上,迫切的问“你是谁”

    那人并未回答,骆今雨皱眉,又问了一遍,仍旧没有回应,她试探着顺着那人的肩颈摸了上去,摸到一个坚毅的轮廓,然后是紧抿的嘴唇、挺直的鼻梁

    她越摸越觉得熟悉,同时也越来越心惊,脑海中有一个名字浮现,她张了张嘴想喊,那人却突然倾身靠了过来,用自己的额头抵住了她的,湿润又温暖。

    骆今雨听到自己的耳边响起一个沉沉的男低音,他说“别怕,我在。”

    骆今雨心头一颤,云层后躲藏了许久的月亮爬了出来,皎洁的月光从上投洒下来,她颤颤巍巍地抖开睫毛,竟然真的是景斯寒

    骆今雨“唰”地睁开眼,从自己的床上醒来,心脏还“砰砰”直跳,缓了一会儿才感觉到额角传来的剧烈疼痛,她想坐起来,可双臂撑了不到半秒便又无力地摔了回去。她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真是糟糕竟然真的生病了。

    骆今雨有些虚弱地抬起右手搭在额上,闭着眼休息了几分钟,觉得今天应该是工作不了了,她反手在枕头旁摸了摸,摸到自己的手机,给喻方方发了一条信息,然后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骆今雨感觉头似乎没那么疼了,她晃了一下手,发现手背上还扎着针,她顺着滴管看到床边支了一个临时吊瓶架子,已经打了一半了。

    “方”骆今雨出声想喊喻方方,才喊出一个字便皱了眉,这嗓子哑的没边儿,都只剩气音了

    “妈妈”一个小影子“咻”地蹿了过来,声音里还带着哭腔。

    与此同时,那个方才才在梦里听过的男声也在耳边响起,“醒了喝水吗”

    骆今雨一愣,差点以为自己还未醒来,她侧过脸,看到景斯寒站在床边正弯腰看着自己。

    她眨巴了两下眼,茫然的点了点头,男人立刻转身去倒水。景嘉译含着两泡眼泪趴在她的床头,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妈妈,你别生病了”

    骆今雨担心病菌传染给孩子,便费劲地往后仰了仰,想离他远一点,谁知景嘉译自己蹬了鞋子,也不知道小短腿这会儿是哪儿来的力气,竟“哼哧哼哧”地爬了上来,一把抱住了她的脖子,小奶音里还带着哭腔“妈妈你快点好起来,洋洋难受”

    骆今雨听得心都要化了,抬起手在他背上轻轻拍了两下,哑着嗓子说“打完针妈妈就会好啦别担心。”

    这时,景斯寒倒了水回来,在儿子的小屁屁上拍了拍“边儿去,让妈妈先喝点水。”

    景嘉译立刻爬起来,乖乖坐在一边看着。

    骆今雨在景斯寒的帮助下坐起来,“咕咚咕咚”喝完一杯温水,靠着床头抓着儿子的肉肉的小手掌,这才有了些实感,她看向坐在床边椅子里的男人,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景斯寒将手里的水杯搁在床头柜上,轻声回答她“你昨天晚上说今早会去看洋洋,却一直没见人,我只好给你打了个电话,是你的助理接的,她说你病了,我就只能带着洋洋下来看你了。”

    骆今雨因为生病还有一些恍惚,她抿唇听着景斯寒说话,不知怎么的脑海里又响起了梦中最后听到的那句“别怕,我在”来,她眨眨眼,看向男人的眸中满是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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