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今雨在听到景斯寒这句话的第一瞬间简直是啼笑皆非,随后注意到这男人拄着拐杖站得笔直, 面上还强装着理直气壮的, 殊不知眼底的闪烁已经暴露了自己内心的紧张,不由展颜笑了起来。
景斯寒见她笑靥如花, 嘴角的的弧度也忍不住上扬,但也没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他微耸了一下肩, 佯装叹气道“就一晚上的时间, 儿子都被传成是别人的了。”
骆今雨“唔”了一声, 眼里盛满了笑意, “原来是担心这个吗放心,洋洋只认你这个爸爸的,肯定不会相信那些谣言。”
景斯寒无奈地垂眸看她“你知道我不是真为了这个”
“嗯是吗那到底是为了什么”骆今雨看着他眨眨眼, 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景斯寒和她对视了三秒, 很快败下阵来,他往前两步和骆今雨靠近, 打商量“家也回了, 白也表了, 人我也学着追了一个多月了,不说一步到位,最基础的名分是不是也该给我一个了”
骆今雨含笑看他没说话。
景斯寒见状索性无赖先抓住了她一只手,摊开直说道“不然再碰到个什么晏少奕少的,我真得一个人在医院憋屈死”话说到尾,都有些咬牙切齿了。
“噗”骆今雨终于破功笑出声, 任由景斯寒抓着自己的手,微仰着头同他道“奕家那个小孩儿是我当初拍雍城大地震在片场认识的,就一小弟弟,见昨儿网上闹的厉害故意来给我搅混水撑腰呢”
景斯寒不轻不重地捏着掌心的柔荑夷,只觉得那手跟没有骨头似的,温温软软,让人放不开手。
见骆今雨并没有挣开他,景总心里美滋滋的,顿时就有些得寸进尺,颇有些“恃宠而骄”地追问“那那晏家三少呢去年你就带着洋洋同他一起吃饭了,我竟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们还一道去了孤儿院”
“就这两次,私底下几乎都没怎么联系过”骆今雨看他别别扭扭说话的样儿就忍不住觉得好笑,再听到这话里话外酸不拉几全是醋味儿就更乐了,正欲同他解释,手机不合时宜地在房里响了起来。
“你先进来坐,可能是楠姐,我去接个电话。”她转身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看他的腿问“你一个人能行吗”
景斯寒倒想装不行来着,但男人也不能老不行不是更何况头一次上门“要说法、要名分”的景总,这时也终于回过味儿来觉得不好意思了,红着耳尖大手一挥道“没问题,本来也开始做康复训练了,你去接电话。”
骆今雨回到卧室拿起手机一看,发现来电人不是盛楠,而是晏清。
才从奕天佑那儿得了消息的骆今雨犹豫了一下,还是一边接通了电话一边往外走“晏导,昨晚的事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声谢,天佑已经跟我说过了,是你教他故意闹大混淆视听的。”
景斯寒已经到了沙发边正要落座,听到这个称呼不由耳尖一动,仿佛一只听到主人开餐讯号的大狗,立时转过头巴巴了望向骆今雨,眼里满是无声的控诉。
说好的私底下没有联系呢
骆今雨乐得不行,用眼神示意他先坐,也跟着在旁边坐了下来。
“没提前跟你商量就自作主张,你不见怪才好。”晏清声线一如既往的清冷,语气倒是缓和的,听上去带着一丝温柔。
“你们也是想替我解围,哪里会怪”骆今雨客套了一句,接着闲聊一样说道“不过倒是闹得我经纪人吓一大跳,公关计划废了两三稿,方才还打电话跟我抱怨以后有什么动作要提前跟她商量,省得临到头让同事总是加急修改。”
这话是没错的,骆今雨有专门的经纪公司和团队,体系内有其自有的工作流程,他人过多的私下干涉,反而会让团队的工作更加复杂。只是这么说来,便是将对方和自己的关系划远了。
同时她还特地提到和奕天佑联系过,侧面告诉对方自己已经知道了他的心意,其实也算是委婉地回绝了晏清。
晏清当然听明白了她的潜台词,话筒里传来一阵短暂的沉默。
骆今雨心道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这点好,即便她拐着弯说出来,人家也是一点就透,两厢都不用太尴尬。
不过显然她低估了晏清的态度和坚持。
“是我没考虑周全,倒给你添麻烦了。”晏清并没有因为她的委婉回绝而选择自动退开距离,他很快调整了语气“那下回你若遇到问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跟我联系,我还是希望能有机会帮到你。”
“”骆今雨默了一瞬,抬眼看看一边拧眉吃味的景斯寒,张唇想要再说“晏导,其实”
但晏清却先行结束了这次谈话,只是话说的暗示意味十足“今雨,不要现在就拒绝我的承诺,有些事情不需要太早决定,或许过不了多久就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呢谁知道将来到底会怎么样呢选择越多,可能性才越多,不是吗我现在有点事情,暂时先不说了,等你有时间一起吃饭,天佑喊了几次了。”
骆今雨要说的话全被堵了回去,只能跟着同对方说了“再见”。
挂断电话,她转头便对上了景斯寒“哀怨”的目光。
“他哪里是真说什么帮不帮忙啊就差没明说不放弃追求你了。”
因为两人距离挨得近,景斯寒也竖起耳朵在听,倒把晏清最后一番话听了个清楚明白。
“统共就那么两回见面,孤儿院是大年初二那天去的,我单纯的只是去看看那些孩子,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骆今雨不好说自己关注孤儿慈善的真正缘由,便用了原主的身世,她道“云秀敏说,骆家那位用我换走了她的亲生女儿,才让我一个刚刚出生就被父母抛弃扔在医院门口的弃婴,顶替她的女儿享受了本不该我得的幸福生活”
“她那就是放屁”景斯寒肃声打断了她的话,“没什么不该你得的幸福,她还好意思提若不是她,你当年怎么会”
骆今雨连忙抬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省得他越说越气,接着解释道“我就是复述一下,又不是认同她的话。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去孤儿院,是为了帮帮那些和我差不多命运的孩子们。能在父母身边健康快乐的长大固然更好,但若是不幸没有这个机会,至少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希望做一些事情让他们能够过的更好一些。”
景斯寒看着她真诚的眼睛和微微勾起的嘴角,抿了抿唇,在中途握住了骆今雨要往回收的手,轻声问“你想找自己的亲生父母吗”
说完,他一错不错地看着骆今雨的脸,不想错过她的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骆今雨想了想,回答道“说实话,没想过。如果他们当年是非自愿放弃的我,应该会来找我那么小一个城市,真的想找想问的话,总归能够探得一些消息的。如果不是,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贸然寻过去岂不是打扰他们原本的生活吗”
“他们不一定没找,或许只是能力有限,又或许其中还有些其他的原因。”景斯寒看着她,温声道“如果你好奇的话,我可以想办法去”
“我真的不在意。”骆今雨淡笑着打断他,“我现在过得很好,过去的事情我真的不在意了。”
骆今雨这一番话说的确实是出于本心,她觉得原主的父母大概率是主动放弃的,不然不会这么多年一点音讯都无。原主早就彻底消散,她一个“外来人士”是真没想再去追究这些前尘往事,平白多了些不情不愿的联系,反而是累赘。
景斯寒其实不太自信能分辨出骆今雨的这些话的真假,毕竟她是一个演员,还是一个演技精湛的优秀演员。
他只是想起当时同她说出云秀敏并非她亲生母亲时,她满脸泪水的样子。还有在饭店的露台上,她闻到自己自制烟的烟味一边落泪一边醉意朦胧地喊过他“爸爸”。
所以他总觉得骆今雨对“父母”这个词以及背后的意义,并不像此刻她表现的那般豁达。他其实私下里有在调查,虽然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但也有了一些眉目,刚才也是顺带着试探一下骆今雨的态度。
“我爸妈现在待你比我这亲生的还亲呢”景斯寒玩笑似的开口,随后手上加了一点劲儿,他望进骆今雨的眼睛里,认真道“再说了,你还有我。”
他心想,若调查结果好,便告诉骆今雨,想怎么做都随她自己决定;若不好,便当做没这回事。
你还有我。
这句话落在耳中,也落在心上。
骆今雨想起洋洋出事那天,这个男人狼狈地站在自己面前说“别怕,我在呢”的样子,想起他红着耳朵假装镇定地表白,也想起他半夜冒着风雪说来送饺子馅儿,然后挽着袖子在厨房忙碌
她不否认这些时日来心底生出的好感,这不是出于景斯寒是孩子的爸爸,而是纯粹的作为骆今雨,作为她自己,认真以长期交往为目的的,想同一个多方面吸引她的异性尝试相处。
“你不是说你是来要名分的吗”骆今雨突然打破沉默,不出意料感觉到男人身体陡然僵硬。
“啊,这个”话题突然转变,没做准备的景斯寒心里直打鼓,顿时打了结巴。
骆今雨看向他,认真道“在我心里,你和晏清、天佑他们是完全不同的。”
“哪,哪里不同”景斯寒怔怔地反问了一句,问完才觉得自己有些傻。
骆今雨却像是很喜欢他这个样子似的,扬起唇角嫣然一笑,右手突然按在了他的大腿上,略一使劲往上撑了撑,仰着头在呆木的男人嘴角印下了一个浅浅的吻。
“这样的不同。”她说完,自己先笑了,然后接着说道“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是能陪我一直走下去的那个人,我也不确定将来你还能不能一直保持着如今对我的这股子赤忱。但我想,我们可以试一试。”
景斯寒直愣愣地看着骆今雨微动的嘴唇,直到她把话说完两秒才反应过来刚才触碰到自己嘴唇的温软是什么,又代表了什么。
满足和狂喜瞬间将他的心脏填满。
骆今雨说完也有些微赧,不由微垂了眼睑,视线落在男人的下巴和脖子之间。她正想借口倒水起身离开一会儿,下一秒便被一只温热的大掌揽住了后腰。
雄性的气息瞬间掠夺走了她的呼吸,她有些不适应地动了动,后脖和腰上的大手却更紧地将她揉向主人。
她方才那蜻蜓点水的那一吻和现在相比简直就是小儿科,然后很快在对方强势的进攻之下节节败退,最终顺从地张开了嘴唇供其野蛮侵略
明明隔着衣物,骆今雨却感觉景斯寒的掌心滚烫的不行,似乎要在她身上烫出烙印才好。她身子发软,双臂缓缓向上勾住了景斯寒的脖子,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不滑下去。
火热的鼻息在唇舌间纠缠,骆今雨觉得自己好像听到鼓动的心跳在两人之间响起,一时竟分辨不清到底是自己的,还是景斯寒的。
舌尖、上颚甚至齿列都被一一扫过,带起一阵阵无法形容的酥麻,被亲的迷迷糊糊间,她听到了男人在唇间呢喃的誓言
“我会一直陪你走下去,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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