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江辞风猝不及防被小师弟的笑容蛊惑, 没来由地也笑起来。
于是, “江某笑了”这件大事在宋麒脑海里炸出更大的幸福感,一下子就飘了,也不害怕挨师兄的揍了,挡在江某面前倒退着往山上走, 笑着说“因为我要跟你一起吃饭”
江辞风的眼睛被那清澈笑容抓牢了,一路跟上,垂眸凝视小师弟“我没答应带你一起吃。”
“答应了”宋麒安全感充裕外加开心过度的时候,是会有点耍赖皮的, 昂着脑袋挑眉道“答应了江师兄答应了对吗”
“没有。”
“那我不让你走了”宋麒一插腰,分腿而立,挡在江辞风面前。
江辞风收敛笑容, 垂眸威胁发疯的小师弟“你今天是活腻了吧宋玄瑞。”
宋麒置生死于度外,今天就要逗弄这个坏南方君子
于是他目光一凛,脚法变换, 竟然开始像螃蟹一样左右来回走动非常灵活的挡住了江某所有的去路
“你过不去你过不去”宋麒口中祈祷。
好不容易严肃脸的江辞风又被逗笑了, 足尖一点,从“螃蟹师弟”的头顶越了过去,继续朝山上走去。
“哎”宋麒不服气地追上去“你怎么赖皮呀只能从左边右边过,不可以从我头顶过去。”
江辞风继续上山, 斜看他一眼“你想我在左边打死你,还是在右边打死你”
“怎么就打我了呢”宋麒一跺脚, 忽然戏瘾上来了, 满脸悲愤地拦住江辞风, 哽咽道“你以前从不打我的,好啊你个江少主,外面是不是有人了”
江辞风嗤笑一声“对,而且比你漂亮。”
“天啊”宋麒仰头痛呼一声,忽然张开胳膊拦住江某去路,神色严峻道“那我们今儿就吃最后一顿和离饭吧”
江辞风侧头看向身旁的果树,顺手摘了两只野果,递一只给宋麒“行,就在这里吃。”
“不,我要回家吃”宋麒再次“螃蟹横挪”,以阻止江辞风去路,又怕他从自己头顶跳过去,赶忙抬起双手压住他肩膀
江辞风诧异地吊起眉梢,看向放肆的小师弟“你敢跟我动手”
隔着轻薄的布料,宋麒掌心感受到江某锁骨嶙峋的触感,忽然间,所有飘飘然的心思收回来,刚准备收回手,眼前忽然天旋地转。
宋麒被揽起侧腰膝盖窝,打横抱了起来。
身体忽然一沉,紧接着飘然而上,一瞬间的失重,让他下意识抓紧江辞风前襟。
江辞风一只脚点落在一颗参天大树的枝丫间,另一只脚压在枝干上,保持平衡。
几乎站在了大树的顶端,阳光再无遮挡,照耀在二人身上,宋麒有些不适应强光,眯起眼,好半会才疑惑地去看江某“你抱我上树作甚”
“你不是要回家么。”江辞风朝北边扬了扬下巴。
宋麒看过去,这样的高度,刚好能看见北面山岭薄雾中,隐约露出坤门院落的白墙灰瓦。
江辞风垂眸看向放肆的小师弟,坏笑道“我把你从这里丢下去,刚好能一路送你回坤门。”
宋麒猛一睁眼,死死搂住江辞风脖子,誓要共存亡“不行你要是敢放手,辞烟以后再也不会认你这个哥哥了”
“还有这么好的事”江辞风早不想要跟屁虫妹妹了,抬手把宋麒往外送一送
“以后还敢不敢对师兄动手了”
“不敢了”
“以后还敢不敢拒绝给师兄抄经了”
“不敢了”
宋麒被安全送回地面,晕乎乎地带着抄经承诺,跟着坏南方君子回家吃饭了。
江渡云跟夫人下山访客去了,今儿庄上没有聚餐,各家院子分别叫了午膳。
平日里江辞风不需要特别嘱咐仆从,他口味很专一,有几道常吃的菜式就能凑合,今日小师弟死皮赖脸地跟来院子里,只能让小师弟点菜。
宋麒也没要特别的食物,只是让仆从额外端了两碟蒜蓉来。
江辞风余光瞧见小师弟悄咪咪地把什么东西推到了自己面前,垂眸一看一盘蒜蓉。
庄上人都知道他讨厌蒜味。
以为是恶作剧,江辞风正欲发飙,就见小师弟一脸讨好乖巧地对自己傻笑。
“你爱吃这个”江辞风问他。
宋麒委婉道“还行,这是百搭的调味品。”
江辞风似乎想起了什么,垂眸怔怔看一眼蒜泥“那你吃罢,我不用。”
宋麒收回手,端起面前的碗,让南方君子看见自己面前更巨大的一碟蒜泥“我有了,那碟是给你的。”
“谢了。”
江辞风吃得差不多了,侧头一看,发现小师弟还在一粒米一粒米的吃。
显然是在拖时间。
平日里妹妹粘着他的时候,也用过这招。
江少主心里一阵得意,哼笑一声,翘着尾巴安慰小师弟“别担心,有老古董陪着我去龙隐山找人,我会很快回来。”
宋麒一愣,心想自己担心什么
琢磨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江某以为他吃的慢,是因为舍不得离开。
其实他是在找机会去段倾流院子里偷令牌啊
“卦象愈发古怪了。”门外忽然传来南宫青洲的低沉嗓音,显然心事重重。
宋麒转头,就见一袭蓝衣的南宫青洲转过屏风走进来,手中捧着八卦盘,神色焦虑地看向江辞风“那宋家长子的踪迹忽南忽北,变幻莫测,你确定这生辰八字没有给错”
江辞风回道“隔着海,自然难以占测,等去了龙隐山再算不迟。”
南宫青洲眉心一皱,不服气地绕过八仙桌,走到江辞风面前,把八卦盘摆到他眼前“我若是能力不及,这卦象最多是没有变化,如今分明是能够感测,却卦象诡异”
江辞风很怕较真的南宫青洲,端起碗可怜兮兮地求饶“哥我饭还没吃完呢。”
“你还有心吃饭”南宫青洲要被江家爷们给气死了,一点严谨作风都没有
事情既然承诺要办,就应该一心一意茶饭不思的办完,这江辞风倒好,把他拉进来淌浑水,自己还有闲工夫带着小师弟吃喝玩乐
“这卦相你知道有多古怪吗”南宫青洲用手背拍着八卦盘,咬牙切齿道“以龙隐山到此地的距离来看,这样的变动,就等于说那宋家长子是日行千里”
江辞风原本还想打发走老古董,继续逗小师弟玩,一听这话,脸上的惫懒神色瞬间消失了。
蹙眉抬头看向南宫青洲“你的意思是,宋麒把那个放出来了”
“就是这个意思”南宫青洲急得负手来回走动“肯定是御龙飞行,不然怎么可能日行千里”
正在一粒粒吃米的宋麒脸色一白,吃惊地抬头看向两人,又看向南宫青洲手里的八卦盘。
怎么回事
南宫家的人占测不可能出错,怎么会占测出他放出了飞龙
有人栽赃
宋麒很快冷静下来,琢磨了一下南宫青洲刚刚说的话。
顿时恍然大悟。
南宫青洲的占测只能测方向,测不了距离,如今显然已经占测出了宋麒所处的方向。
前两天,宋麒的方向朝向坤门,处于南宫青洲院子的西北方向。
而今日,宋麒跟江某上山,如果刚测算出结果,他就是位于南宫青洲院子的东北方向。
南宫青洲以为宋麒在月炎海对岸的北方,按照这样大幅度的方向变化,隔着大海,就等于是走了数千里,如果是三日之内有这样的变化,自然只有御龙飞行才可能做到。
事实上,宋麒只是从山下走到庄子里而已
宋麒急切地目光转向江辞风,祈祷他不要相信,忍不住开口提醒道“江师兄,宋家长子若是进入龙隐山,段家人没有不发现的道理,你这回反正是要去龙隐山一趟的,不如就冲破龙窟结界,进去看看有没有龙被解封,免得冤枉了那宋家长子。”
只能让江某自己亲眼看看了,龙隐山的龙一头也少不了,没有宋麒在,就算有人能冲破龙窟结界,也不能解封飞龙。
江辞风显然更信任南宫青洲的担忧,他拿起葛巾擦了嘴,神色严峻地对还在吃饭的小师弟说了声“抱歉,你慢慢吃”,就起身跟南宫青洲走出门,去书房谈事了。
宋麒闭上眼,苦恼地叹了口气,真想跟过去打醒这俩傻小子,可别越谈越觉得他已经放出飞龙了。
担心也于事无补,宋麒没有迟疑,待到二人走远,就放下筷子称要出恭,也不要仆从引路。
一溜烟跑出了门,熟门熟路地找到了段倾流的院子。
段家兄弟正在客堂吃午饭,宋麒绕道院子西边的镂空围墙外,开始凝神召唤飞禽。
这一回不能循序渐进,他一次召来了附近二十多只飞鸟,准备放手一搏。
出乎意料的,这一次,飞鸟们再不似上一回般满院子乱窜,而是集体朝客堂门窗涌过去,报喜似的叽叽喳喳冲屋里叫唤。
“别出声”宋麒急忙让飞禽噤声,这出乎了他的意料,飞禽在没有受到惊吓时,一般不会突然失控。
这难道是
宋麒瞳孔骤然紧缩
一定是驭龙令牌中的血灵在回应
他在院外召唤飞鸟搜寻令牌,令牌有所感知,也在回应这些飞禽的寻找,所以这些飞鸟同时受到宋麒和令牌的影响,有些失控。
宋麒赶忙凝聚心神,用更强大的精神力压制飞鸟的失控。
然而,正在堂屋里吃饭的段倾流已经察觉异样,转头看向飞鸟的影子投射在窗纱上乱窜。
段倾流目光一凛,从腰间拔出金笛,警惕地缓缓绕过窗子,猛然推门走出去
宋麒全神贯注,刚压制住招来的飞鸟,忽然脑中像被一根针插入一般刺痛难忍,失神了一瞬,抬眼就瞧见院中那群失控的鸟儿朝段倾流胸口撞去
段倾流目光一凛,抬手一掀广袖,一股气流立时将冲撞而来的飞鸟尽数摊开,一双深绿色的眸子冷厉地看向院子四周“请阁下现身。”
宋麒立即凝神驱散飞鸟,手脚着地,悄无声息地爬去院子后拐角。
段倾流不知对手什么来头,居然能混入江渡云的庄子,所以没敢轻举妄动,举着金笛在院子里立了许久,见飞鸟全都飞走了,这才迈步走出院子,寻找敌人踪迹。
而此时,宋麒早已逃回江辞风的院子里。
心跳如鼓。
糟了。
怪不得上回去院子里毫无所获,方才飞鸟一同飞撞向段倾流左胸,宋麒才猜到段倾流把那只驭龙令牌随身藏在怀里了。
这要如何下手
等夜深人静段倾流宽衣入眠的时候
可宋麒不可能赖在江辞风屋里过夜,
若是出了山庄,他无法在看不见的情况下,控制飞鸟进行复杂行动。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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