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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灼顺着赵七手指看过去。
高台上跪着一个赤身倮体的男人, 垂着头, 双手被反绑在后面,身上皮肉翻开, 鞭痕交错。
“我听说, 这人是犯了事刚逃过来的, 涛哥派人抓他的时候,折了三个人。就这么大一块石头”赵七用手比了个大小,“直接把两人脑浆砸了出来,要不是他受了重伤,涛哥他们还真不一定能制住他。”
方灼想象那画面, 被恶心坏了。
“他受了什么伤”
赵七指了下脑袋,“精神力崩溃, 也亏得这兄弟意志力强悍,换其的, 估计早疯了。”
方灼对于精神力和目前人类基因还没什么研究,总之比普通人牛逼就对了。
也不知道台上的哥们儿,是不是任务目标。
方灼道看着赵七, “这人我看上了, 拍下来。”
赵七立刻举手叫价“二万五。”
一下子甩了头一个叫价的整整五千星币。
现场哗然一瞬,立刻有人喊, “三万五。”
“四万。”
“四万五。”
赵七不敢再随便要价, 扭头看向自家老大。
方灼看向竞价的络腮胡, 举起手, “六万”
“七”对方及时刹住口, 眼神如同在看智障,“就这么个货色,也值六万,傻逼。”
方灼吊着眼角,“傻逼骂谁呢”
赵七三两下撸起袖子,准备干架。
对方嘴巴动了几下,不敢再吭声。
台上的男人长相只能算端正,身材倒是不错,肌肉结实漂亮,身形修长,小麦色的肌肤上沁出薄汗,被阳光照出迷人的光泽,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性感的荷尔蒙气息。
“看着就带劲儿,上起来肯定爽。”
“宋老大这三两天换一个,也不知道吃不吃得消。”
“这你就不懂了,有人就是天赋异禀,钢枪不坏。”
兄弟,你想多了,我搞不了事的。
方灼光明正大的偷听,心里不住摇头,在原主的记忆最深处,有个惊天大秘密
他的小鸟只是个摆设,无论对男人还是女人,都不行。
为此他试过很多人,从萝莉御姐,到少年老大叔,还没开始摸,就被恶心得冲去厕所抱着马桶吐。
看来这个世界,他要当个清心寡欲的男人。
奴隶脖子上带着一个项圈,项圈上有条细铁链子,拍卖员把链子另一头递过来,“祝您享用愉快。”
方灼接过链子,狠狠一拽,“起来,跟我走。”
男人跪着不动。
“别跟老子犟,起来。”方灼命令。
那双耷拉的眼皮微微撩开,方灼发现他的眼睛竟然是蓝色,如寒冷冬日里蔚蓝的海水,透着彻骨的冰冷。
方灼心肝一颤,清了下嗓子,问他“是因为疼,走不了,还是不想跟我走。”
男人说“滚。”
方灼“”
赵七见他竟然敢忤逆,一脚踹过去,“老大,我来收拾他,你先上车。”
方灼把链子交给他,叮嘱说“客气点。”
赵七“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方灼前脚刚走,后脚赵七就像对待牲口一样,把链子锁在车后,钻进车内一脚轰了油门。
看着四周不断后退的景物,和空荡的副驾驶座,方灼后知后觉,“他人呢”
赵七“按你的吩咐,拴在后面,跟着车子跑呢”
“我什么时候吩咐了”方灼快要吓死了,小奴隶正在发烧呢,万一真是主角,被搞死了怎么办。
“停车,快给我停车”
车子刚刹住,方灼就火急火燎钻出去。
男人被拖行了将近五百米,整块后背皮都快磨掉了,红彤彤一片,方灼头皮发麻,探了下鼻息,松了口气,还好只是晕过去了。
“看个屁啊”方灼气得眼前发黑,“还不过来帮我扶一下”
“哦哦,好。”赵七愣怔地跑过去,跟方灼一人一边把人架起来,塞进车里。
一路上,赵七连呼吸都不敢大声,老大以前说“客气点”,就是要把人往死里整的意思,也不知道今天抽什么疯。
抽疯的老大正握着奴隶脏兮兮的手,变态的摸来摸去,并没有预期的酥麻感,他不死心的把手指插入,十指扣住。
结果同样令人失望。
赵七瞥了眼后视镜,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怎么还拉上手了
方灼警告,“好好开车,看前面。”
“是是是。”赵七缩起脖子,不敢再触他霉头。
回到大本营,之前躺在地上挺尸的人已经起来,地上的酒瓶子也收拾干净了。
见方灼进门,立马整齐鞠躬,“老大好。”跟大片似的。
方灼压住快上翘的尾巴,沉稳的“嗯”了一声,示意赵七把人弄进房间。
男人躺在床上,眉头皱得很紧,方灼亲自打水给他擦身,经过鸟巢时不经意一撇,吓得帕子都掉了。
“老大,医生来了。”
赵七把一个老大爷带进门,大爷身上背着破旧的医药箱,走路颤颤巍巍,从脸到手,皮肤已经褶皱成了枯树皮。
方灼看他老得路都走不稳,伸手扶了一把,老大爷愤怒甩开,“不用你扶我”
哦,想起来了,渣原主以为冰清玉洁的女人能拯救他,还强抢过民女,抢的就是这老医生的孙女。
虽然后来把人放了回去,却没有人愿意相信小姑娘是清白的。
小姑娘整整哭了三天三夜,还闹过自杀。
方灼“”
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人命关天,老爷子并没有因为私仇而磨蹭,迅速从医药箱取出仪器,开始诊断。
看到屏幕上飞快变化,并且不段飙高的数据,花白的眉毛猛地皱起,又若无其事的松开,最终化为严肃。
“这人我要带回去救治。”
“不行。”人醒来跑了怎么办,方灼说,“就在这里治。”
老爷子冷笑,“你这里没有足够的药物和设备,你想好,人要是死了,你的六万星币可就打水漂了。”
男人烧得厉害,背上又血呼呼一片,方灼嘴巴动了动,妥协,“三天以后我去接他。”
老爷子哼了一声,赵七帮他把人背回家,另外又多派了两个人监视。
疑似任务目标的人走了,方灼也没闲着,他需要整顿原主留下的业务。
原主的收入主要是收取保护费,每月两次,只收钱,不干事。
隔壁东街的人有事没事跑来抢劫、打砸,原主不但不管,还带着兄弟看热闹。
他除了身体有毛病,心理也有,就爱看人被欺负。
别人越痛苦,他心里越爽,每次看完热闹对他等同于一次x高潮,而且还上瘾。
不是一般的有病。
想起这些烂事,方灼就头疼,问赵七,“咱们手底下一共多少人。”
“236个。”
方灼哇的一声,立马来了精神,“这么多”原来我还是个小霸王。
“是的,最近又新加入了几十个,全是冲着你来的。”
方灼的手在扶手上敲着,“分配下去,每十个人一组,五个人一班,在各个街口24小时轮班巡逻,东街的人要敢过来,往死里揍。”
赵七很诧异。
方灼淡淡解释,“以前是我糊涂,既然收了钱就要办事,才能可持续发展嘛。”
赵七办事效率很高,很快就把事情布置下去了。
一号矿星的居民,并不是每个都是犯罪分子。其中有当年内战时战败方的士兵和遗孤,也有被诬陷背黑锅,或得罪权势的良民。
他们千辛万苦逃到这里,虽然被迫遵守血腥的生存法则,但那颗想要安定的心一直都在,甘愿花钱买平安。
可惜倒霉,偏偏遇上个垃圾街霸,大家心里不满,甚至动了把人搞死的念头。
然而这两天他们发现,自己交的保护费,居然开始起起作用了,东街的小瘪三一踏入西街地盘,就被揍得嗷嗷叫。
关于民众的反应,赵七全都记了下来,一字不落的跟方灼报告,等到他啰嗦完已经两小时过去了。
方灼见他闭嘴,感觉又活了过来,“我的小奴隶怎么样了。”这才是他最关心的。
“刚派人接回来,已经给你送上床了。”
方灼急吼吼的站起来,“我先去看看。”
赵七合上报告,从裤兜里摸出十来个安全套,一股脑全塞过去。
“老大你好好玩儿,不够我再给你弄两个来。”
大兄弟,别说一把,你老大我半个都用不到。
方灼心里苦,揣着套套走进房间,全冲进了马桶。
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逆天,床上的人皮外伤已经痊愈,方灼知道他没睡,把手伸了过去。
男人出奇的平静,没有任何正常人该有的紧张和不安,镇定得可怕。
方灼没有深思,对着小奴隶的反绑后腰的手又捏又挠,背过身小声嘀咕,“怎么样”
通讯器上出现一段数据波长后,233发来信息,无法判定。
周猝走近,似笑非笑的问“喜欢老腊肉”
方灼僵笑,“当然。”
“百吃不厌”
“”
“嗯”
“当然。”
周猝轻笑,微俯下身和他平视。方灼被突然靠近的气息逼得倒退,又被男人截住去路,“那我亲自喂你吃好不好”
这下子,别说方灼,就连站在一旁的保镖,黑炭脸都变成了高原红。
他心想,这二少看着一本正经,嘴巴好骚啊,以前看他病恹恹的,还以为那方面不行,结果是他想错了
保镖结结巴巴“许许许先生,我我我先出、出去了。”最后一给字还没落下,人就跑没了影。
方灼心里揣的那只兔子,被吓得七上八下,不停乱跳。脸上的绯红蔓延到耳朵,又从耳朵蔓延到脖子。
他咽了咽口水,说“昨天才吃过肉,今天就算了吧,肉吃多了影响消化,不如改日”可想到昨晚被男人握住时的滋味,心里又有点发痒。
周猝站直腰,手指从滚烫的脸上划过,“改日好啊。”
方灼“”总觉得哪里不对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方灼坐立难安,有几次还想逃跑,都被保镖给拦下来。
忐忑到中午,没有被日,却吃上肉了,正宗的农家绿色老腊肉。
由于周猝第一次主动提及想吃的食物,陈嫂高兴坏了,竹笋干煸腊肉、清蒸腊肉、腊肉焖饭,最后还有一道腊肉冬瓜汤。
方灼被周猝抱着喂,吃得直翻白眼,最后是哭着喊爸爸,又含泪认错,才被放过。
周家本家的主宅位于市郊,是周鹤年发迹以后,亲自选址,托关系买下来自建的。
房子坐北朝南,四周一片开阔的草地,门前一条白色马路蜿蜒而过,西北方绿树成荫,即便是不懂风水的人,到了这儿也是眼前一亮。
方灼和周猝到的时候,宅子外已经停了很多车。
周家的下任家主所意味的,不仅是玄学界的领导者,更意味着能被达官显贵们众星捧月。
这可比金钱和权利诱惑大得多。
方灼看着穿得人模狗样,从面前经过的小鲜肉们,安慰的拍了拍周猝的肩膀,“虽然你比他们大十岁,但你身上这股岁月沉淀的睿智,是这些小年轻无法超越的。”
周猝嘴唇紧抿,眼神很冷。
方灼讪讪,正准备收回的手被男人紧紧握住。
众目睽睽下,一传十十传百,不到十分钟,认识周猝的,不认识的,全都知道周丞那个野种弟弟跟男人好了。
周鹤年从前选的弟子,都是从十岁左右开始培养。这次不同,他已经快九十岁了,没几年可活了,只能重新将这些曾经选过一次的,再选一遍,希望能从矮个里挑个高个。
管家恭敬地敲门进来,“老爷,人已经到齐了。”
别墅里到处都是隐形监控,与线路相连的另一头是书房。周鹤年看着眼前的显示器,将所有人的形态尽收眼底。
没有家主在场,大家懒得伪装,肆无忌惮,尤其体现在脸和嘴上。
隔着老远,方灼就听见阴阳怪气的声音,什么“私生子”、“灾星”、“老男人也想分一杯羹”,总之相当过分。
前面的暂且不提,男人三十一枝花,体力和颜值都是巅峰,甩你们这些二十岁豆腐渣几条街好么
方灼越想越气,反观周猝闲适的翘腿坐在一旁,连眉头没皱一下。
“你不生气吗”方灼用力叉起一块蛋糕。
“不生气。”周猝看向周围,手指头轻敲着膝盖,“佛教有地狱说,犯口业者入拔舌犁地狱;道家有口德之说,管不住嘴的人,同样也留不住福报。”
字正腔圆,声音浑厚磁性,不大不小,正好让周围几个听得清清楚楚。
什么地狱,什么留不住福报,这他妈不是骂人吗
偏周猝说的也没错,他们就是犯了忌讳。几人想骂又不敢骂,差点憋成内伤。
倒是有个不怕死的胖子,站出来说“你还真说对了,真有口业因果报这东西,要不然我们家怎么能日入斗金。老子骂的越厉害,赚得越多。”
方灼“”智障吧,还是个活的。
旁边的人拉了拉他,“你小声点,你忘了今天是为什么来的”
“怕个鸟啊,以为我稀罕那个位置老子今天来就是看热闹的。”
胖子态度蛮狠,他们张家虽然是外姓,如今却是周家经济的中流砥柱之一,每天除了装逼,就是吃喝玩儿乐,手下还养了不少跟班,日子过得像土皇帝。
土皇帝在家被护着,在外被捧着,怎么能被一个私生子怼
“张胖子。”有人突然喊道。
方灼“”
这声音他很熟悉,是周丞。
周丞径直过来,面色不虞,视线在周猝身上晃了一圈,对张胖子说“大家这么久没见,别在这儿为不相干的人瞎浪费时间,咱们找地方坐下聊聊。”
张胖子一脸见鬼的表情,“你犯什么病,以前不是你骂得最凶”
周丞烦躁的脸上,闪过不易觉察的尴尬,“废什么话,走。”
方灼摸着下巴,盯着周丞的背影看,从今早接到电话起,他就觉得这人怪怪的,刚刚那样子,怎么都像是在帮他们解围。
“好看吗”周猝贴过来,一只手撑在方灼两腿间,几乎把他抱在怀里。
方灼默默摇头,“个子没你高,样子没你帅。”
周猝勾起唇,捏住他的脸,“嘴还挺甜。”
“那是那是。”
方灼谦虚点头,目光一直,正前方一个穿着西服三件套的中年男人,正朝他们走来。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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