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恶龙的宝藏28

小说:再苏就炸了[快穿] 作者:朝邶
    此为防盗章

    方灼苦着脸, “我也是为你好,你以后别再那样, 我能陪你到长命百岁的。”

    领带滑下来,搭在男人手里,并没有立刻把人绑起来。

    “长命百岁。”周猝反复咀嚼着四个字,阴沉沉的表情被愉悦取代。

    兜里的突然一震, 方灼眼睛发光,按耐住先要掏出手机的冲动,继续说“我知道你能看到一些旁人看不到的东西,但有些东西,眼见不一定为实。”

    “我没办法告诉你真相,但你要相信我。”

    如果说世界上还有谁能让周猝信任,除了方灼不会再有别人。被那双坦诚的眼睛望着, 男人心里的坚壁有些动摇。

    “我信。”

    方灼松了口气,正准备下床, 整个人一惊, 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那东西每天晚上都要怼他好多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戳中了男人的兴奋点。

    方灼的手腕还是被绑了起来, 等再松绑的时候,人已经累成一滩烂泥, 浑身黏糊。

    周猝抱他洗完澡,又给自己换了身干净衣服, 方灼挣扎坐起来, 正要去裤子里摸手机, 就听见“咔嚓”一声。

    房门被反锁了。

    方灼光脚咚咚咚的走过去,用力拧把手,拧不开,什么鬼,他被关起来了吗

    “周猝你给老子把门打开”

    男人的声音自门后响起,“我说了,关到你不想走为止。”

    “我都说了那是气话,气话”方灼暴躁,“而且我们刚刚不是和解了吗”

    都说床头吵架,床尾和,他们刚刚和了整整三次,下床就不认了

    “那是你潜意识的回答。”男人声音沉沉,想起青年所谓的气话,又要上火了。

    方灼“”

    多读书就是好,说出来的话让人无法反驳。

    方灼咬死不承认,“你想多了,我都被你吃干抹净了,还能上哪儿去,打死我也不走。”

    说着把耳朵贴到门上,竟然听见男人在低笑。

    周猝这人吧,大多数时候都是板着脸,实在高兴也顶多只是弯下嘴唇,笑得很含蓄,这是方灼第一次听他笑出声。

    “你刚刚笑了吧,看在我逗你开心的份儿上,放我出去呗。”

    周猝的唇角压了下去,曲着手指在门上敲了下,转身走了。

    方灼硬是从那一声轻响中听出了“想得美”的意思。

    “猝猝越来越皮了。”方灼叹了口气,去拿手机。

    黑白屏上啥都没有。

    方灼“阿三哥,你玩儿我呢。”

    233没有,是信息发送到半,被主系统截回去了。

    方灼“给我一个可以说服我的理由。”

    233周猝的情感在刚才的确有剧烈波动,但他出门以后就平静了。

    方灼“”

    他可以确定,刚刚那一瞬间,他错失了一个亿。

    不行,得赚回来。

    方灼取过智能机,开始淘宝。

    楼下大厅,每个人都仰着头往二楼看,想从那些细微的响动中听出一点蛛丝马迹。

    可一见周猝下来,大家立刻回到忙碌状态,没事的也在找事干。

    黑炭脸平时大多数时间都跟着方灼,两人关系不错,此刻他有点担忧,硬着头皮走到周猝面前。

    “周先生,您这样会不会不太好。许少他是个成年人,这样关着恐怕”

    周猝像是听了冷笑话,“他那人记吃不记打,总要多收拾几回才能老实。”

    方灼这种人就像是棉花,看着软乎,拿捏起来尤为费劲,力道重了轻了都不行。只有掌握好技巧,才能让他乖乖的。

    周猝还在探索。

    方灼同样也在探索,当天下午,他下单的乐高拼图到了,整整两千多块,能拼到吐血。

    于是接下来几天,方灼主动被关禁闭,除了吃饭睡觉,被周猝绑在床上嘿嘿嘿,其余时间都窝在房间里拼图,必须要赶在周猝生日前完成。

    周猝在七岁以前是过生日的,无论工作多忙,多累,周妈妈总会在12点前,为他买一块小蛋糕,点上蜡烛,让他许愿。

    这样的画面,在他后来的人生中再没有出现过。

    可是今年不太一样,他如今名声在外,即便不想声张,也有人上赶着登门送礼,索性在别墅搞一个小型的宴会。

    宴会当天,各界齐聚,包括一些周家旧人,从某种意义来说,这代表着归顺。

    在那些人对着周猝低头哈腰的那一刻,方灼就收到了消息,剧情线满了,五颗星齐活。

    周猝亲手给方灼换上白色的衬衣,把领口扣得严实,手指拂过青年手腕,上面有一圈红色的痕迹,捏着他的下巴亲吻,嘱咐说“别喝酒。”

    方灼心说我今晚有大惊喜,别说酒,就是白开水都得少喝,否则关键时候跑厕所就糟了。

    周猝拉着他下楼,丝毫没有避讳两人的关系,等于是公开出柜了。

    参加宴会的人,个个笑容满面,心里究竟如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方灼跟着周猝走了一圈,就自己回到楼上休息,他把巨大的乐高图拖出来,用毛巾仔仔细细擦了一遍,满意的看着自己杰作。

    为了这拼图,手指头都要磨没了。

    “阿三哥,你说今晚能咱们能走吗”

    233今晚也有点紧张,没玩儿游戏,不确定,你加油。

    方灼咽了咽口水,这是他的第一个任务世界,希望能圆满。

    解开衣领,走到阳台透气。

    现在已经盛夏,尤其南城濒临海边,半晚时分太阳落山,不但不凉快,反而更加湿热潮闷。今天却有所不同,下午的时候手机上的天气预报即时更新,说今晚有小到中雨,这会儿已经开始吹凉风。

    方灼趴在栏杆上,望着远处,思忖着要怎么把乐高图挂起来。

    眼睛一眯,眉头皱了起来,远处有个人黑色的人影从一辆车的后备箱钻了出来,佝偻着腰,偷偷摸摸的,背上似乎背了个大包。

    方灼揉了揉眼睛,那人又不见了。

    难道看错了

    不可能。

    今天宴会人多,方灼猜可能是小偷想趁机敛财,于是下楼,带了几个保镖人去停车处搜查。

    保镖们逐一检查,一无所获。

    “许少,没发现可疑人物,您看我们要不要通知周先生。”

    “跟他说一声吧,我们再去里面看看,别惊动客人。”

    方灼前脚刚走,之前停留的灌木丛里就钻出一个黑衣服的男人。

    他擦了把额头的冷汗,伸出舌头舔了下干裂的最嘴唇,淬了毒的眼睛,死死盯着方灼离开的方向。

    一阵风刮过,方灼突然停下脚步,皱着鼻子闻了闻。

    “我怎么闻到一股汽油味儿。”

    那味道很轻,等几个保镖仔细闻时,已经彻底被风吹散,没了。

    方灼顺着赵七手指看过去。

    高台上跪着一个赤身倮体的男人,垂着头,双手被反绑在后面,身上皮肉翻开,鞭痕交错。

    “我听说,这人是犯了事刚逃过来的,涛哥派人抓他的时候,折了三个人。就这么大一块石头”赵七用手比了个大小,“直接把两人脑浆砸了出来,要不是他受了重伤,涛哥他们还真不一定能制住他。”

    方灼想象那画面,被恶心坏了。

    “他受了什么伤”

    赵七指了下脑袋,“精神力崩溃,也亏得这兄弟意志力强悍,换其的,估计早疯了。”

    方灼对于精神力和目前人类基因还没什么研究,总之比普通人牛逼就对了。

    也不知道台上的哥们儿,是不是任务目标。

    方灼道看着赵七,“这人我看上了,拍下来。”

    赵七立刻举手叫价“二万五。”

    一下子甩了头一个叫价的整整五千星币。

    现场哗然一瞬,立刻有人喊,“三万五。”

    “四万。”

    “四万五。”

    赵七不敢再随便要价,扭头看向自家老大。

    方灼看向竞价的络腮胡,举起手,“六万”

    “七”对方及时刹住口,眼神如同在看智障,“就这么个货色,也值六万,傻逼。”

    方灼吊着眼角,“傻逼骂谁呢”

    赵七三两下撸起袖子,准备干架。

    对方嘴巴动了几下,不敢再吭声。

    台上的男人长相只能算端正,身材倒是不错,肌肉结实漂亮,身形修长,小麦色的肌肤上沁出薄汗,被阳光照出迷人的光泽,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性感的荷尔蒙气息。

    “看着就带劲儿,上起来肯定爽。”

    “宋老大这三两天换一个,也不知道吃不吃得消。”

    “这你就不懂了,有人就是天赋异禀,钢枪不坏。”

    兄弟,你想多了,我搞不了事的。

    方灼光明正大的偷听,心里不住摇头,在原主的记忆最深处,有个惊天大秘密

    他的小鸟只是个摆设,无论对男人还是女人,都不行。

    为此他试过很多人,从萝莉御姐,到少年老大叔,还没开始摸,就被恶心得冲去厕所抱着马桶吐。

    看来这个世界,他要当个清心寡欲的男人。

    奴隶脖子上带着一个项圈,项圈上有条细铁链子,拍卖员把链子另一头递过来,“祝您享用愉快。”

    方灼接过链子,狠狠一拽,“起来,跟我走。”

    男人跪着不动。

    “别跟老子犟,起来。”方灼命令。

    那双耷拉的眼皮微微撩开,方灼发现他的眼睛竟然是蓝色,如寒冷冬日里蔚蓝的海水,透着彻骨的冰冷。

    方灼心肝一颤,清了下嗓子,问他“是因为疼,走不了,还是不想跟我走。”

    男人说“滚。”

    方灼“”

    赵七见他竟然敢忤逆,一脚踹过去,“老大,我来收拾他,你先上车。”

    方灼把链子交给他,叮嘱说“客气点。”

    赵七“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方灼前脚刚走,后脚赵七就像对待牲口一样,把链子锁在车后,钻进车内一脚轰了油门。

    看着四周不断后退的景物,和空荡的副驾驶座,方灼后知后觉,“他人呢”

    赵七“按你的吩咐,拴在后面,跟着车子跑呢”

    “我什么时候吩咐了”方灼快要吓死了,小奴隶正在发烧呢,万一真是主角,被搞死了怎么办。

    “停车,快给我停车”

    车子刚刹住,方灼就火急火燎钻出去。

    男人被拖行了将近五百米,整块后背皮都快磨掉了,红彤彤一片,方灼头皮发麻,探了下鼻息,松了口气,还好只是晕过去了。

    “看个屁啊”方灼气得眼前发黑,“还不过来帮我扶一下”

    “哦哦,好。”赵七愣怔地跑过去,跟方灼一人一边把人架起来,塞进车里。

    一路上,赵七连呼吸都不敢大声,老大以前说“客气点”,就是要把人往死里整的意思,也不知道今天抽什么疯。

    抽疯的老大正握着奴隶脏兮兮的手,变态的摸来摸去,并没有预期的酥麻感,他不死心的把手指插入,十指扣住。

    结果同样令人失望。

    赵七瞥了眼后视镜,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怎么还拉上手了

    方灼警告,“好好开车,看前面。”

    “是是是。”赵七缩起脖子,不敢再触他霉头。

    回到大本营,之前躺在地上挺尸的人已经起来,地上的酒瓶子也收拾干净了。

    见方灼进门,立马整齐鞠躬,“老大好。”跟大片似的。

    方灼压住快上翘的尾巴,沉稳的“嗯”了一声,示意赵七把人弄进房间。

    男人躺在床上,眉头皱得很紧,方灼亲自打水给他擦身,经过鸟巢时不经意一撇,吓得帕子都掉了。

    “老大,医生来了。”

    赵七把一个老大爷带进门,大爷身上背着破旧的医药箱,走路颤颤巍巍,从脸到手,皮肤已经褶皱成了枯树皮。

    方灼看他老得路都走不稳,伸手扶了一把,老大爷愤怒甩开,“不用你扶我”

    哦,想起来了,渣原主以为冰清玉洁的女人能拯救他,还强抢过民女,抢的就是这老医生的孙女。

    虽然后来把人放了回去,却没有人愿意相信小姑娘是清白的。

    小姑娘整整哭了三天三夜,还闹过自杀。

    方灼“”

    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人命关天,老爷子并没有因为私仇而磨蹭,迅速从医药箱取出仪器,开始诊断。

    看到屏幕上飞快变化,并且不段飙高的数据,花白的眉毛猛地皱起,又若无其事的松开,最终化为严肃。

    “这人我要带回去救治。”

    “不行。”人醒来跑了怎么办,方灼说,“就在这里治。”

    老爷子冷笑,“你这里没有足够的药物和设备,你想好,人要是死了,你的六万星币可就打水漂了。”

    男人烧得厉害,背上又血呼呼一片,方灼嘴巴动了动,妥协,“三天以后我去接他。”

    老爷子哼了一声,赵七帮他把人背回家,另外又多派了两个人监视。

    疑似任务目标的人走了,方灼也没闲着,他需要整顿原主留下的业务。

    原主的收入主要是收取保护费,每月两次,只收钱,不干事。

    隔壁东街的人有事没事跑来抢劫、打砸,原主不但不管,还带着兄弟看热闹。

    他除了身体有毛病,心理也有,就爱看人被欺负。

    别人越痛苦,他心里越爽,每次看完热闹对他等同于一次x高潮,而且还上瘾。

    不是一般的有病。

    想起这些烂事,方灼就头疼,问赵七,“咱们手底下一共多少人。”

    “236个。”

    方灼哇的一声,立马来了精神,“这么多”原来我还是个小霸王。

    “是的,最近又新加入了几十个,全是冲着你来的。”

    方灼的手在扶手上敲着,“分配下去,每十个人一组,五个人一班,在各个街口24小时轮班巡逻,东街的人要敢过来,往死里揍。”

    赵七很诧异。

    方灼淡淡解释,“以前是我糊涂,既然收了钱就要办事,才能可持续发展嘛。”

    赵七办事效率很高,很快就把事情布置下去了。

    一号矿星的居民,并不是每个都是犯罪分子。其中有当年内战时战败方的士兵和遗孤,也有被诬陷背黑锅,或得罪权势的良民。

    他们千辛万苦逃到这里,虽然被迫遵守血腥的生存法则,但那颗想要安定的心一直都在,甘愿花钱买平安。

    可惜倒霉,偏偏遇上个垃圾街霸,大家心里不满,甚至动了把人搞死的念头。

    然而这两天他们发现,自己交的保护费,居然开始起起作用了,东街的小瘪三一踏入西街地盘,就被揍得嗷嗷叫。

    关于民众的反应,赵七全都记了下来,一字不落的跟方灼报告,等到他啰嗦完已经两小时过去了。

    方灼见他闭嘴,感觉又活了过来,“我的小奴隶怎么样了。”这才是他最关心的。

    “刚派人接回来,已经给你送上床了。”

    方灼急吼吼的站起来,“我先去看看。”

    赵七合上报告,从裤兜里摸出十来个安全套,一股脑全塞过去。

    “老大你好好玩儿,不够我再给你弄两个来。”

    大兄弟,别说一把,你老大我半个都用不到。

    方灼心里苦,揣着套套走进房间,全冲进了马桶。

    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逆天,床上的人皮外伤已经痊愈,方灼知道他没睡,把手伸了过去。

    男人出奇的平静,没有任何正常人该有的紧张和不安,镇定得可怕。

    方灼没有深思,对着小奴隶的反绑后腰的手又捏又挠,背过身小声嘀咕,“怎么样”

    通讯器上出现一段数据波长后,233发来信息,无法判定。

    说话间,头顶的天花板上突然一震,就连吊灯都在摇晃。

    很快就有保镖冲进来,“先生,二少他拼命反抗,根本不听劝。”

    头顶上又是一阵异动,听着像是花瓶一类的东西摔碎了,其中还夹杂着打斗声和惨叫。

    方灼微拧着眉,知道是周猝出事了。

    而作为父亲的人却丝毫不担心,反而冲保镖大发雷霆,“一群饭桶不行就上家伙”

    保镖点头哈腰,急急退出去。

    周父回过头,重新将视线落在睨方灼身上。

    这小子长相实在一般,也就那双眼睛还过得去,反倒是身材纤细修长,能加点分。周父理解不了男人搞男人的乐趣,但从保镖口中得知,除去最近一周两人关系降到冰点,之前相处确实不错。

    他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方灼从桌上拿过打火机给他点上,见他讨好自己,心里的火气下去一半。

    “替我卖命有个规矩。”

    方灼松了口气,知道他是不打算换人了,“先生请说。”

    “不管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

    “您放心,无论看到听到任何事,我都会烂在肚子里。”

    平时站在别墅外看守的保镖都不见了,全被调上了二楼。方灼踩着打斗声上楼,一到走廊,就闻到一股血腥。

    黑色衣服的保镖们,把门口堵得严严实实,正在跟里面负隅顽抗的人对峙。

    周猝如同一只孤勇的野狼,站在狼藉的房间中央,浑身都散发着凶狠暴戾的气息。他的颧骨青肿,眼角和嘴角破皮,白色衬衣被锋利划破,到处都是殷红的血迹。

    相比于他的镇定,包围他的保镖们要紧张很多。一个瘦高个抱着麻醉抢靠近自己队长,并把枪递了过去。

    “二少,得罪了。”保镖队长说完,娴熟的瞄准,扣动扳机。

    这一针下去,哪怕意志再坚定,也会在十五分钟内陷入昏迷。

    方灼从保镖间挤进屋的时候,针筒恰好从眼前飞过,周猝被七八个人围困,行动受限,颈侧动脉上被精准的扎了一针。

    看见突然冲进来的人,他愣了下,凶戾的眼中有着难以察觉的难堪。

    周猝拔掉注射完毕的麻醉针,抗拒的别开脸,不肯看他。

    “跟他聊得怎么样,给了你多少钱”他语气嘲讽。

    方灼看着他身上的伤,没吭声。

    周猝又说“我知道你是他派来的。”

    “不是,我是为你而来。”

    周猝还记得,他第一次听见这句话,是那天夜里。身体再次陷入无边的寒冷,意识也沉入深渊,这句话却如同一把火炬,燃尽了一切黑暗。

    他黯淡阴沉的眸光点亮了,又很快恢复死寂,不耐烦地开口“你以为我会信你滚”

    方灼往旁边走了一步,好让他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不会滚,你教我。”

    男人嘛,要面子,被唯一的朋友撞见这种场面,心里一定很难堪,所以会做出一些极端的行为。方灼大度的选择理解。

    保镖们围成一圈看戏,其中一个不爱看戏的,独自走到墙角,将带铐子的锁链拖过来,想等周猝昏迷,就给他戴上。

    方灼瞥了一眼,镣铐又黑又粗,这东西要是当情趣道具,一出场怕是就能把人给吓萎。

    保镖们五大三粗没轻重,方灼担心周猝会受伤,主动说“你们出去吧,等下我给他戴上。”

    周猝紧绷的脸更黑了。

    方灼看见他拳头上青筋鼓起,心想他不是要揍我吧。条件反射的伸手握住男人硬邦邦的拳头,轻轻捏了捏。

    小声跟他咬耳朵“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我就是想留下来陪你。”

    见两人亲密的说悄悄话,保镖队长一脸恶心,说“要出去也是你出去。”

    方灼刚要把人安抚好,就被这人打断了,脸色极其难看。就那么一声不吭的瞪着对方。

    两方僵持了快十分钟,麻醉剂药效生效了。眼看着周猝眼神开始涣散,那些人立刻拥上去,把他抬到床上,随后粗暴的拽过锁链,将铐子那头圈住他的脖子。

    方灼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

    这里的人明面上对周猝恭敬,但私底下没把他当人。周父把儿子当成狗,他们也把二少当成狗。

    临走前,还有人故意拽着链子甩了几下,嘴里发出逗狗的啧啧声。

    闲杂人等稀稀拉拉的离开,房间里沉寂下来。

    周猝安静躺在床上,方灼去楼下找来医药箱,动作轻柔的给他清理包扎伤口。然后就坐到一边,掏出手机看233玩儿贪吃蛇,打发时间。

    夜幕降临,暗沉的蓝色逐渐将晚霞覆盖,天上升起一轮明月,没有星星。

    看着圆盘似的圆月,方灼才知道今天该是月中十五,又联想到周父的种种行为,他兀自陷入了沉思。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就听见铁链的脆响。

    周猝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床上坐了起来,正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盯着他。

    方灼闻到危险的气息,警惕地离开沙发,退到安全地带,几乎同一时间,周猝也从床上下来。他光着脚站在地上,低头看着地板发了会儿呆,似乎意识不清。

    方灼不敢靠近,隔着八丈远说“你没事吧是哪里不舒服吗”

    听到声音,周猝猛地扭头看过去。

    尖利、凶狠、血腥,各种暴虐的情绪纠葛在其中,方灼吓得倒退几步。正要往外跑,周猝突然冲过来,却被锁链牵制住,只能隔着半米远伸长手臂要抓他。

    虽然知道他够不到自己,方灼心里还是害怕,连滚带爬的跑出了房间。

    刚合上门,门内轰然巨响,铁链在地上拖拉,发出暴躁又急切的铛啷声。

    方灼心有余悸的喘了几口气,下到一楼,发现今夜守卫的人比之前多,显然是用来对付周猝的。他站在原地想了想,眼珠子一转,跑去厨房把之前买的小零食全抱出来,打算找人唠唠嗑。

    一开门,就看见有个壮汉正望着天,百无聊奈的抽烟。

    “抱歉,你不能出去。”保镖伸手拦住。

    方灼一笑,“我没打算出去,就是太无聊,找你聊聊天。”

    随后从旁边拉过来一张小几摆到门口,放上零食。

    “大哥您站岗辛苦了,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伸手不打笑脸人,保镖很快就在方灼的讨好和劝说下,败下阵来。两人一边吃一边天南海北的聊天,直到最后方灼才点明主题。

    “其实我挺害怕的,你说二少会不会把链子扯断,跑出来啊。”方灼说话的时候,声音发紧,一双桃花眼泛着雾气,看着的确很害怕。

    保镖摆摆手,“哪能啊,那链子是老板特意找人订做的。别说是个人,就算是只熊都不可能挣断。”

    方灼拍着胸口,夸张的松了口气,“那就好,二少那样子太吓人了,跟疯了差不多。我刚还担心他会杀了我呢。”

    周猝总是一副谁都看不上眼的样子,几个保镖也早就看他不爽了。听方灼这么说,保镖立刻把他划到我方阵营,不屑的嗤笑,“他算个屁的二少。”

    方灼“什么意思总不会不是亲生的吧。”

    保镖压低声音,“我听说他就是个私生子,连族谱都没上。”

    关于这点,从周丞对周猝的态度,多少能猜到一点。

    方灼对这个消息并不惊喜,又问“那周二少这是又狂犬病吗怎么不找医生来看”

    保镖其实也不清楚,但大家平时凑到一起就爱聊些有的没的,自然也讨论过这个问题。

    “我跟你说件事情,千万别拿去问人,就当个故事听。”

    方灼连连点头,“你放心,我绝对烂在肚子里。”

    保镖压低声音,说话的时候语气拖长,跟讲鬼故事似的,“我们哥儿几个讨论过,得出的结论是,周二少就是个倒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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