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容若的私塾开课以后,小窄巷清净多啦每一个大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色
“他娘的,原来这就是能送小崽子读书的快乐吗老子之前不知道,听容先生说什么,还会放暑假、寒假,老子当时还高兴,心想好歹有三四个月能每天见到孩子。现在娘的,老子拼死拼活赚钱也没个人给老子放假啊,他们这群小兔崽子读书凭什么放假”
“嗨甭提了,谁不是这么想的呢,你说,我们要是集体和容先生提议,取消寒暑假,容先生会不会同意”
“是啊是啊,没必要,真的没必要,外面人不都说十年寒窗苦读,没听说每年还放三四个月假啊”
几个大汉靠坐在青福观墙外,一边啃着早餐,一边小声畅聊,看他们憧憬的眼神,仿佛只要人生解决了“寒暑假”问题,就事事顺心了。
几个背着改良版的小书包,正被家长死死拎着送去上学的孩子“”
哇恶人鲨我
短短数日,小窄巷的孩子们面对青阳的态度,已经一百八十度骤变,从前看到青阳,孩子们都是“耶漂亮哥哥来啦”现在则是“鬼啊恶鬼来啦”
字字泣血。
青阳对此喜闻乐见,为了私塾,他还特地做了一口小磬。
磬作为道场常用的法器,一般分两种,一种圆磬,一种扁磬,或叫玉磬。都是用以沟通神明,祈祷消灾解厄。
青阳做的这个就比较厉害了,上头镌刻了文昌大洞仙经,又在师祖和五灵公虎视眈眈的监督下,请了文昌帝君加持,每击一次,磬声悠扬,劝学效果一流。
平日里,这磬就放在纳兰容若的教桌左手边,每节课上课前敲一下,当做上课铃。
私塾中,等最后一波孩子到齐,纳兰容若温雅地放下手中书卷“今天不念书”
“耶”
纳兰容若宛如微笑的魔鬼“我们小考。”
“”
纳兰容若恍若没察觉到学堂中的死寂“就照这个座位顺序不拘内容,一人一首五言。可以背每天早读时我教你们的,要背不出,你们自己写也可。”说到最后,魔鬼居然还笑了一下。
纳兰容若是真的觉得孩子们可爱来着,这才上了几天学啦,怎么可能那么残忍就让孩子写诗,他纯粹就是检查早课效果。说什么自己作诗,要真能扯掰出几句,那也就是打油诗。
有文昌磬的坐镇,绝大部分学生还是能流畅背诵的,也有一两个背不出,磕巴了几句,两眼鳏鳏“”
李虎子于绝望中诗兴大发,感极而泣“好看大哥哥,为何要害我。读书还念经,人间即地狱”
“好”孩子们一时深受触动,呱唧呱唧鼓起掌来,甚至有几个潸然泪下。
纳兰容若差点笑死,但还是一本正经地说“不错,感触极深,情真意切。韵脚完全不对今日早课的内容再背百遍”
“”李虎子,卒。
孩子们在私塾的编排,青阳并不知晓,他正拿着画像,和雇来建影壁的工匠商量“能不能麻烦你,把这雕刻的神像画里这个小厮还有这个婢女的面貌,换成这两人的模样”
青阳把手里画好的鳌拜、陈圆圆的画像给工匠看,还特地叮嘱“搞丑点,主要还是要和整体的风格融合,男性体现威严,女性体现端庄。”
“”陈圆圆眼看着自己漂亮的脸蛋给工匠一凿,顿时从瓜子脸,变成圆脸,“东家是我最近钱赚得少了吗”
鳌拜也隐隐有些崩溃地咆哮“这等雷公脸猪鼻耳的家伙,是谁啊,不要再凿鼻孔了”
青阳装作听不见,工匠在庇护下,也不可能看见两只鬼在暴跳如雷,大骂他技艺奇烂无比“按您说的,我给这位大兄弟啊,融合了一下各家特征。您瞧这脸瞧这耳鼻够不够镇邪还有这位美女,你看这个下巴一双,耳垂一大,眼睛一小,脸蛋身子一肥,是不是就没那妖娆味儿了,特端庄。”
“去你娘的镇邪,老子起夜不得被自己画像吓一跳”鳌拜又开始发狂乱窜,“给老夫改回去,改回去”
陈圆圆也面露痛苦地捂眼“妹妹死了。”
青阳把工匠送走,转回头叉着腰说“吵什么,希望你们认清自己的身份。鬼是不会起夜的,也不会再死的。”
青阳甚至还拿起凿子,又对着雕刻亲手修改了几下,更丑了“还不是为了避免麻烦,你们大小也算是名人啊,太子这一辈的不太认识你们,那万一哪天明珠来了呢进门看到鳌拜、陈圆圆画像我羊毛还薅不薅了”
鳌拜嗤笑“你想真远。”
青阳瞪圆眼睛“哪里远了,容儿在我这儿呢,他不得来看儿子吗他看儿子,不得给点,意思意思吗”
他未雨绸缪,很正确啊
根据酒楼目前的收入,青阳按照之前计划好的,准备去订购一批供器。
供器,就是用于供奉神明的器具,一般安置于神像或者牌位前。分为供养类、仪仗类两种。供养的,就是海灯、五供等,仪仗类的就多了,什么幢、大锣、桌围,甚至是十八般兵器。
“啊,对。我就想问问,都城隍庙这边有没有上好的货源啊银子不是问题。”青阳主动来南京都城隍庙,找张双迎求助,“我看你们这海灯挺好的。”
海灯就是长明灯,或者叫无尽灯。一般来说,都是供奉于神像或牌位前,昼夜不熄灭的,能获得大功德。有条件的道观,一般都是用香油点灯,没条件的,则是用普通清油。
像南京都城隍庙,当然是不缺钱的,长明灯用的就是香油。
青阳逛了一下,又眼馋地说“啊,你们这五供也挺好的”
玉香炉,银花瓶,陶瓷做的烛台。
张双迎看青阳的表情,都要怕他上前明偷了“道友道友。”他赶紧站到青阳前面去,护住五供,“供货的人就在秦淮,我这就带你去好吗”
青阳眼睛一转“熟客介绍新客,有没有优惠,能不能白饶”
满载而归地回到青福观,青阳头一件事就是把主殿的破烂五供都换了,将玉香炉、银花瓶、陶瓷烛台供上去,长明灯一点,香油味随着烛火散发,整个主殿一下高级了很多。
青阳看新供的香火都愉悦地打起了小波浪,就知道师祖对此非常满意,于是更加热火朝天地摆弄起来
神龛上遮上绣祥云紫气的帐幕;供桌盖上遮掩下方空档的桌围,其上由青阳亲自书了云篆文字,尽显庄严;因为道观狭小,没有经坛,青阳便在主殿经案两侧放了手提的宝幡,又将绣有飞云、翔鸾等十种纹绣的宝盖置于灵幡之上;三清的神像前也挂起了绣有仙鹤、祥云等图案的幔帐,略微遮一遮师祖神仪,最重要的是给放满玩具的箱子多一层保险
拍拍双手,青阳退到门口再看焕然一新的主殿,只觉有种满满的成就感,不禁点点头。
师祖显然也很满意,有了上次摸头的经验,这次再撸卷毛,就很有技巧了,先轻拍两下,再摸了一下脑袋。
“师祖很欢喜啊,那我就去布置偏殿嗷嗷嗷嗷师祖别别别拽我发髻”青阳手刚捂上头,“嗷嗷嗷嗷嗷别别别揪我耳朵”
五灵公原本还在和陈圆圆对账,见状齐齐一僵,然后不约而同地慢慢缩回偏殿刘元达甚至都要往牌位里爬了为何师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小金贵爱师兄爱的深沉。但是不用,师兄只要能活就好
“师祖”青阳手往耳朵上捂,结果愣了一下。他的指腹、手掌触及一片冷玉般的肌肤,都能摸到对方手背清峻修长、线条挺直的手骨,甚至于手背后大拇指根那一处凹陷,然后,“嗷别用劲儿了师祖,我还没成仙呢”
对方显然气恨的很,一巴掌糊开了青阳的爪子,虽然劲儿小了些,但仍没放过他的耳朵。青福观的氛围也一下不对了,青阳只觉脖子后又阴恻恻起来“师祖师祖,你听我说,给偏殿那些都店家白饶的,看是新客,我一分没花”
其实也不是,哪有店家这么宅心仁厚,豪爽大方的,青阳费了好一番口舌,不然不至于买个供器足足磨到了晚上。
青阳小心翼翼“那您看,这白饶的、一分没花的五供,您还要么”
某位“”
耳朵上的力道不甘心的褪去了。
青阳揉揉耳垂,喜颠颠捧着五供和长明灯进了偏殿,将东西都给摆置上“师兄,你们干嘛这样。”
五位灵公僵硬无比地端坐在牌位上,头直直面对前方,宛如见鬼后试图装作没看见,但是装得非常失败。
刘元达“”
太可怕了,那位就站在偏殿窗边,看着他们呢
呜呜,比鬼还可怕的,不一定是人,还有可能是神
一口气更换完主殿供器,又凭借机敏才智,有惊无险地为师兄们争取了长明灯和五供,青阳觉得这一天过得非常充实,做好晚课,沐浴完便回自己的寮房睡下了。
因为劳累了一天,青阳几乎是一沾枕头就着了,睡得香得很。
直到半夜三更,隐约传来诡异的声音“啷啷”
青阳微微睁开朦胧睡眼啥声儿
听着还挺近,像道观里发出来的。
是来报复的小孩还是观里的鬼鬼们终于想要起义
青阳掀开被子,冷风一灌,睡意顿时没了。他拿好法铃,谨慎地推门而出,穿过偏殿时,特地看了一下看灵公牌位,负责守门的五位师兄并无现身。
“谁啊”青阳嘀咕着,推开偏殿的门,跨入院内,终于听清了
“啵啷啵啷啵啷”
主殿的长明灯也跟着恶狠狠的摇拨浪鼓声,剧烈地摇摆明灭,分分钟就要熄灭的样子。
青阳“”
不是吧,师祖,气到半夜摇拨浪鼓
青阳黑线地举起烛火,裹着道袍踏进主殿,绕到神像后头想哄一下小孩儿似的师祖,还没开口呢,就见那悬在空中快摆成陀螺的拨浪鼓猛然一僵,然后“啪”地直直落回箱中。
原本还噗嗤噗嗤摇摆剧烈的烛光,也回归柔和,仿佛刚刚的拨浪鼓声只是青阳的幻觉。
青阳“”
知道被抓羞耻的话,就不要大半夜赌气猛玩拨浪鼓啊您还是叛逆期小孩儿吗
主殿的供器一升档次,就衬得原本的那些陈设颇为破旧。比如还是从打砸下幸存的供桌,比如坑坑洼洼的泥地面,比如已经有些腐朽的整体建筑。
青阳大感钱不够用,甚至都有点后悔,为什么当初要从长远着想,先拿银子建酒楼了,直接把主殿拆了重建它不香吗最近他都开始为梁柱的驱蚁烦恼了。
“唉”青阳叹完气,收敛心神,指点纳兰容若,如何正确地叩拜,“足分八字,左手置于右手上,呈十字,臀不可高于背。”
纳兰容若也是记着青阳、也是三清的恩情,虽说能宿在私塾里,但仍然每天都会趁夜色来拜谢。
君子记恩,长记不忘,但凡能在地面上行走一日,纳兰容若都不会忘记每日来拜谢的。
瞅瞅起身的纳兰容若,青阳的心思逐渐活泛起来“容儿上次才给你烧了好些纸笔,你的诗集写好了么”
纳兰容若顿时精神“写好了,不过没想好用什么名字。”
纳兰容若已死,他不愿用原本的名字,给青阳大师招来麻烦。
青阳摸摸下巴“那就容先生诗集呗,跟私塾一个名儿,算免费宣传了。日后这些小窄巷的孩子学成了,你还得收别的弟子呢指不定就能收费了。”
纳兰容若“好,我看私塾对面那华闻书肆”
“慢”青阳一声断喝,一把握住纳兰容若的手,两眼炯炯有神,“容儿肥水不留外人田啊,为什么要把银子送去别人的口袋我可以替你抄书”
“啊”纳兰容若小心翼翼地遣词用句,“那,不是太辛苦大师了么手抄,也很费时间的吧”
送去书肆活字印刷多方便,手抄抄到猴年马月去
青阳震声“你这是瞧不起我的能耐了但凡你信任我,把银子给我,今晚我就能给你抄三千本”
纳兰容若震惊“您又要奴役请三尸神了吗”
“什么话,我是那样的人吗”青阳毫不脸红地说,“好叫你知道,我道门神仙化身万千,待我略施神通,银子给我,明早交货”
纳兰容若“”
大师,您已经第二次重读“银子给我”了,要钱也不要这么坦白
青阳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纳兰容若也不好拒绝。当天青阳就去了酒楼,因为青福观场子太小了,他施展起来可能会自己把自己的化身挤死
“其实光凭我自己的力量,一次最多就能化出一两具化身啦,”青阳一边安置师祖们的小泥像,一边说,“但有师祖的加持,那就不同了,从前我施展过一次,化出了三千化身。”
在两人都没注意到的时候,小泥像微微动了动角度,仿佛在打量青阳。
什么是化身,那是神仙显化的方式之一。青阳以肉体凡胎,竟能凭自己的力量化出一两具化身,若五灵公在此,又要震惊地刷脑内弹幕不愧是小金贵,我这一波不亏。
青阳并不知师祖所想,只闭眼存思,念动法咒,请三清加持。纳兰容若站在据说安全的房间角落,只看到青阳嘴唇迅速掀动,所念只言片语传入耳中,却全然听不懂,若是侧耳细听,甚至感到胸口如遭钟撞,魂魄都几乎溃散。
普普通通的酒楼大堂中,风缓缓止住,就连光都似乎化成粒子,逐渐停滞。接着下一秒,大道加持轰然而下,震得楼内帘布飞掀而起,纳兰容若只来得及拽来一桌案,将自己护在案后,眼前便是一瞎。
不是太黑了,是闪瞎的。
不计其数的化身布满酒楼,身上布着青色的大道之光,非寻常阴鬼可直视。
青阳都惊了,凭借本尊对化身的掌控力一数难怪这么挤师祖玩拨浪鼓归玩拨浪鼓,这一加持竟给他加持了一万化身
不光如此,他本体也感到一股与平时所修之灵炁全然不同的力量,正在身体内涌动,他几乎有种笃定的感觉,但凡这时候他想,抬手便可颠覆风云,翻手便可掀起江海,小小的秦淮也不过是大道之下的沧海一粟。
不论是想成人间霸主,还是升仙成神,只在他一念之间。
这种诱惑实在是太强烈了,带着近乎诅咒般的吸引力,令人难以抗拒,心头都升起无穷的贪欲与黑泥,骤然获得的强大力量,完全能打破一个人的正常心智
青阳“哎嘿,那我是不是今晚可以超额完成任务,狂抄它三万本。容儿,加钱加钱”
有这神通,抄个书多简单呢,要不是最后纸不够了,青阳都来得及抄第三轮。
一直到天边破晓,青阳才请退身上加持,化身一散,他咕咚一声就黏地上去了。
“大师”纳兰容若大惊失色,赶紧上前扶起青阳,“大师你怎么了”
“哕”青阳一偏头吐了一番,然后才宛如行将就木一般道,“三千化身,我瘫了三天,师祖给力,一下给我来了万千化身,这下要瘫十天了加钱”
纳兰容若“”
大师,你喊加钱的力度,一点不像要瘫十天啊
青阳连手指都不想动了,露出卖火柴的小女孩划开最后一根火柴般的憧憬、涣散眼神“啊好想要个和尚啊,”
纳兰容若“”
不是吧,大师你怎么会突然有这种想法
青阳流口水“抓个厉害和尚,千臂法相,专门抄书,嘿嘿嘿嘿嘿嘿”
纳兰容若“”
青阳兀自在那儿发癔症,纳兰容若已经吃劲儿地背起青阳,顺便把小泥像塞进青阳怀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可算把青阳背回道观。赵公明窜出来一看,吓了一跳,赶紧唤同僚们来,给青阳做了番加持,好歹人能慢吞吞爬起来了。
青阳坐在地上纳闷“好奇怪啊,最近怎么老遇到这种情况,心生邪念。”
之前水里捞匣子是一次,万千化身又是一次,明明有师祖的庇佑,他怎会心有邪念呢
青阳想不明白,抱着小泥像从地上站起来,送进主殿去,照常安置、上香,对着三清神像盯了好一会,直到那香烟都开始发虚的打波浪,青阳才突然行动。
他一下绕到神像后“肯定是这些个玩具不干净,拿去扔了。”
某位“”
青阳抱起箱子,刚要回身,箱子另一端就被死死抓住,不让走。碍着青阳目前过于身娇体软易推倒,对方还不敢太用力,只能死死抓着。
一人一神还真就拽着一箱玩具拉扯了半天,最后青阳才实在没绷住“噗咳”
心生邪念,是在玩具入门之前,当然不可能是玩具的问题。
青阳心中的某些犹疑还未升起,便散了,他不禁有些好笑地想倒是师祖这表现,搞得他好像在抢小孩儿玩具一样,怪可怜巴巴的,搞得有点小可爱。
比起现代高高在上、难以接近的师祖们,青阳反倒觉得这个世界难搞又黏人的师祖,更真实,更亲切。
容先生诗集,很快在各地都流传起来。
本身纳兰容若的文采就摆在那里,再加上陈圆圆调动了在酒楼攒下的人脉,富商贵胄到酒楼来接受安利,又回到各地去卖安利,这诗集自然卖的红火。
很快,之前抄的两万多册都卖的精光,青阳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干劲满满地加持了好几次化身,不过这后来几次,倒没出什么幺蛾子,也没什么邪念催生了。就是有一点不好
青阳在床上痛哭流涕“呜呜忙忘了老和尚的念珠又没还他,又要等下个月”
纳兰容若怀着天使的心灵安慰“没关系的,下个月还有机会。没想到大师还一直惦念着物归原主”
青阳“呜呜呜说不定他就是那个我要找的能有千臂神通的人”
纳兰容若“”
算了,他这一腔感情又白费了。
与此同时,朝堂之上。
三皇子胤祉“皇阿玛息怒,秦淮本就是富硕之地,贪墨之举自然屡禁不止。儿臣请愿前往秦淮,为皇阿玛分忧。”
最近一听到“秦淮”二字就非常敏感的老大、老二、老九“”
什么玩意儿,老三只爱读书一人,跑去搞什么吏治
这和纯文学生突然豪言壮语,说想去当经济大佬、政治巨鳄有什么区别
然而不等他们开口,康熙已经“准奏。”
康熙心里门儿清,秦淮吏治不是那么容易整顿清明的。靠这群手段还稚嫩的儿子,不行。
他早已经有了暗地里的安排,只是需要个幌子,明面上麻痹一下秦淮的那些毒瘤。上回他是让老大去的,这次也该让太子一脉的老三去了。
康熙将一切盘算、权衡都藏在肚里,面上不露声色的退了朝,心里怀揣着还需要精心布置的棋局,往养心殿去。
而另一头。
欢欢喜喜下朝的老三,一下遭遇了大皇子、太子、九皇子三个兄弟的围堵,被挤在墙角。
太子眯眼“三弟,你我关系甚笃,怎么这次想去秦淮之事,提都没跟我提啊”
胤祉都懵了,看着这个奇怪的堵人组合。
按道理说,大皇子和九皇子是蛇鼠一窝的吧,他和太子二哥才是一条线上的,那为啥太子二哥也跟着大皇子、九皇子一块堵他
胤祉无比纳闷,不过这事儿也没啥不好说的“二哥不知道吗最近容先生诗集风靡京都啊我拜读了一下先生大作,惊为天人,所以才想去秦淮见见这位厉害人物的。”
老大、老二、老九这几个,谁都不知道纳兰容若的存在,老大、老九还在心里琢磨唔,大师之前还说,自己没上过私塾,那这诗集肯定跟他没关系了。
胤祉已经陶醉地背起容先生诗集其中的诗篇,就是那种特别清婉脱俗、又有点悲春伤秋的诗词,反正完全不是老大他们三人的菜。
三个人顿时无趣的走开了,把迷茫的老三抛在身后。
胤祉一头雾水,转身刚要走,意外瞧见不远处还站着老八胤禩,也是和他一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神情,而且也不知怎么的,对方眼下黑眼圈还重的很。
算了,我是跟二哥的,老八这个老大党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胤祉兴奋地整了一下衣领,露出单纯的、不谙道士险恶的期待笑容容先生,我来辣,,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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