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他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什么”
青阳用更加大的声音道“美肤啊就保养您的这个肌肤”
“嘻”一旁的人纷纷侧目,冲着坐在义诊前的康熙、张鹏翮上下打量,露出夹杂着震惊、窃笑、八卦的表情俩大老爷们, 看着年纪也不小了,一起跑来保养肌肤,啧啧啧,你品, 你细品。
康熙一时失语“”
说实话, 他这次来找青阳,本是抱着三顾茅庐的心来的, 哪知道青诸葛张口闭口就是想从他身上薅钱。短短一句话, 里头包含了多少需要掏银子的点不愧是青阳大师啊, 不仅敢当面言朝政,还敢再三刮皇帝的油水。
就沉默的这么一会功夫,许多原本流连在附近摊点的女顾客们,都有些微微向青阳的义诊靠拢过来的趋势, 好几个年轻小姑娘聚在一起,看着青阳捂着嘴窃窃私语, 眼里带着光。
“真俊俏, 就去搭个脉吧, 反正也是义诊, 趁机可以搭搭话。”
“他说能美肤,是真的吗对着俩大老爷们都敢下包票,但凡真能有点效用,我也想试试。”
“可他也太年轻了,到底能不能行啊”
康熙倒还能坐住,张鹏翮整个人都不好了。随着女客们的靠近, 各种胭脂香也愈发浓郁,张鹏翮如坐针毡,猛地站起来,正准备说点什么,不远处就听到欢喜的大喊“中幡中幡来啦”
大家的注意一下被吸引住了,青阳也忍不住好奇地抻长脖子,想看清楚。
要说花会最重要的是什么,当然是表演游行的队伍了。什么舞龙舞狮,走高跷扭秧歌,甚至还有武术表演,花样多得很。而走在队列最前面的,则是中幡。
青阳即便被人群遮挡在后排,都能看得见,一根高达九米的竹竿,顶端挂着标旗,旗上纹绣着吉祥图案,众星捧月般拥簇着旗中间的风调雨顺四字。不光如此,竿顶还加了三层由锦缎、流苏、响铃制作而成的璎珞宝盖,随着表演者的舞动,发出悦耳的声音。
“诶,我怎么看着有点不对”
“你也觉得我还以为这是新想出的表演方式呢,怎么这舞中幡的走起路来歪歪倒倒的。”
“你看他脸色还有表情,好像也不大对”
康熙神色微动,身边人群中就瞬间钻出不少打扮普通,但人高马大的男子,迅速列队护住康熙、张鹏翮。
“我去看看哈。”青阳赶紧对康熙和张鹏翮说了句,起身挤进人群,“麻烦让让,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康熙也站起身,对侍卫们道“开路。”
根本都用不着侍卫出手,罗睺如影随形地缀在青阳身后,又不耐烦跟人拥挤,使些蛊惑的小手段,就替青阳开辟了一条宽敞的路。
视线没了人群的阻挡,青阳往中幡的方向一看,果然如人们议论的那样,舞幡的壮年男子脸色发白,满是虚汗,脚步虚浮,走得歪歪倒倒。也难为他如此敬业,这样都仍能勉力保持中幡在他手、肩、头、下巴、背上飞舞腾挪,始终不倒,可见技艺之精湛。
康熙走过来,一看,脸色顿时就肃然了“莫不是被鬼附身你看他的目光,都不似常人”
正在从隔壁摊上讨糖的青阳“”
青阳无语“康老爷,你们思想可以不要这么迷信吗他就是低血气血不足,吃颗糖就好了。”
“诶,诶要倒了要倒了”人群中突然传来惊呼声,只见那壮年男子脚下一软,差点当场跌倒,即便稳住身形,中幡也实在没法稳住了,九米长的中幡,就这么斜倒下去,吓得倒下方向的摊主和游人都惊叫着捂头逃跑。
青阳眼疾手快,当场捉了只吊在牌楼角上的吊死鬼,扔进竹竿里,原本就要倾倒下去的中幡,立马神乎其神地立起来。
吊死鬼“”
你他妈的
伴随着人们的惊呼,那壮年汉子已经面朝下伏倒在地,那中幡立在他脑后,居然也还没倒。
吊死鬼“”
就很丧。
青阳赶紧冲上去,像这种情况,悬停一秒还能说是人技艺精湛,多个三秒就真是白日见鬼了“快快,帮我一起把幡扶住了,别砸到人。有替换的人吧有没有水倒点糖。”
青阳将汉子翻过来,面朝上平躺在地,表演班子也立马运作起来,有替换的人过来接杆子,青阳这才将吊死鬼请离中幡。
这时候也顾不上感谢吊死鬼了,青阳也不确定汉子还剩多少自主意识,立即把手里的糖使力捏碎了,塞进汉子嘴里,扶起汉子灌了些水,虽说洒出来得多,但好歹喝进去了些许,后续又有人赶紧送糖开水来,青阳一边喂水,一边回头,想叫罗睺去取针,回过头却只和康熙、张鹏翮大眼瞪小眼。
青阳“”
人呢
青阳四下环绕了一下,偶然间仰起头,才看见牌楼上的那抹黑影。
罗睺正拎着吊死鬼,在对方满是不敢相信的眼神中,相当冷酷的将鬼挂回原处
青阳“”
好在这时中年汉子咳嗽几声,恢复意识“表表演”
班子的负责人疾冲过来“你快别说了,是不是今天太紧张,又没好好吃饭老赵你这老毛病怎么总改不掉呢,早跟你说了之前是仗着年轻,等上了年纪早晚会出事你看我说得准不准话又说回来,你是怎么做到的都病成这样,还能坚持幡不离身,竿不落地。”
旁边的群众也在议论
“太不可思议了吧你说刚刚那杆子都歪倒了,怎么做到重新竖立起来的”
“要么人家是舞中幡的高手呢,你就只能看看。这肯定是人家日复一日苦练的结果啊即便失去意识,仍有本能。”
“这还不是最不可思议的吧,最厉害的是,方才我看他眼睛都闭上了,倒在地上居然幡还不倒。”
老赵露出茫然的表情,只爬起身谢青阳道“多谢这位小道长的救命之恩我还以为刚刚我就要这么过去了。”
青阳深藏功与名,摆手“哪儿那么夸张,举手之劳,本来我来花会也是开义诊的。”
青阳见义勇为,也分了一半人们的关注,这回再坐回原处,那些还想观望的女客们都涌了上来
“道长,你刚刚说美肤,你看我这年纪能不能也美一个。”
“对啊对啊,他们俩大老爷们要什么美肤,小道长帮我看看”
女客们都寻思,反正是义诊,也不花钱,有帅哥不看白不看。
康熙刚想回自己座位,就被挤开了,就连护卫一时都没挡住广大女性的热情。
“等等哈。”青阳从桌肚下拿出纸笔,写了张方子,“康老爷,康老爷”
康熙这才得以从心不甘情不愿的女客们中间穿进去,青阳将方子递给康熙“我先给您开的是外用的药,以您的条件,还是自己抓药方便。需要哪些药材、怎么熬制,都在上面。康老爷可以先试试,觉得有效,我再给您开内服的。”
康熙“”
好歹也是被青阳刮过几次油水的人,康熙有所长进,不禁若有所思地看了青阳一眼,严重怀疑,这并不是青阳让他试试,而是想等下次不义诊的时候,再名正言顺地收他钱
不过也没关系,朕是决不会花钱买内服药的。康熙低头看看药方,心里其实不怎么信,方才中幡只是个小病,这些女客多半也是冲着青阳的脸来的。但他仍是将药方收了起来,还想再说点什么劝劝青阳,女客们已经开始把他往外挤了“看完了就走啊,这么多人等着呢。”
康熙带着几分狼狈挤出来,四下里找张鹏翮的身影,有点想发火,怎么刚刚不知道替他顶上,结果在街边瞧见满脸心有余悸,惊恐看着女人潮的张鹏翮“唉,算了。好歹拿了俩批命,又得了一副方子。”
不管方子管不管用,批命肯定是值的。
这么说起来,青阳大师被女客们围住了,是不是就想不起批命的钱
正想趁机掉头就走,青阳的声音穿过人山人海传过来“康老爷记得付银子啊就交到青福酒楼摊上我义诊是免费看病,算命是另外的价钱”
康熙“”
朕怎么会妄想大师会忘记银子的事呢
康熙都有点不想再第三次顾茅庐了,他感觉自己不是来请诸葛亮的,是送上门给人刮油水的。
青阳却已经开始看接下来的病人了“美肤王夫人,您的问题就不是皮肤啊,是不是”青阳压低声音,虚遮住嘴,对坐在桌前的女客做口型,“月信很久没来,少说三个月。”
王夫人浑身打扮都很贵气,多半是商贾人家,年纪大约三十来岁,本还一门心思看小帅哥,听到青阳这一句,脸色顿时变了“你,你怎么知道。”
周围都是女客,王夫人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确实三个月没来了,其实去年就开始了,辗转几个大夫都没调理好,最后走投无路找了个和尚,想拜拜观音,那和尚就说我这是天赐的福气,是观音身。”
青阳无语“这话怎么说啊”
还观音身,他还斩赤龙嘞
月经在道教中也有说法的,女道士可以通过修炼,令精血中断,就跟男子保留元阳一个道理。不过那修炼方法早就无从考究了,青阳也只在麻姑那一辈儿的女神仙口中听过这方面的传言。
王夫人急道“难道不是吗不要因为佛道矛盾,就攻讦别人哦。和尚说得蛮有道理的,别的女人一月来一次,我一年可能也就三四次,这多省事。”
青阳“这个观音身确实是存在的但您这明显就不是嘛您的皮肤变差,是不是从月信紊乱开始的是不是时常有小腹坠胀、疼痛的感觉我搭您的脉,还有些受寒,最近您摸过自己的肚子吗脐下的皮肤是不是有一块冰凉看您的胃也不大好,还经常焦虑,晚上时常要好几时辰才能睡着觉吧”
女客们忍不住看王夫人的表情,一副居然全被说中了的惊呆模样,不禁哗然。
哎呀,这些都能诊出来,难道这个小道士是真有本事
青阳低头记录“我给您配个膏方吧,还有旁的药。首先把您这个焦虑失眠的问题肯定给解决了,然后调您月信,坚持喝个二十天基本就能来。”
“二十天”王夫人都不自觉地放大了声音,“之前好几个大夫,吃了他们几个月甚至半年的药都没好呢您确定只要二十天那,那行,您给我开,二十天,我等得起。”
“”青阳脸红。就这还能被夸,是尬夸了,二十天呢他这其实还是学艺不精啊,他师父那才叫药到病除,一剂汤药既见效,不过还要搭配针灸,“这个药您坚持吃三个月,皮肤自然红润有光泽,就像十八少女一样,而且身上的这些汗毛也会淡减许多。至于失眠焦虑,您放心,吃了这个药今晚您就能睡个好觉。”
“哎呀,您这个药,”王夫人激动之下,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起身就要掏银子,“还是给钱以示感谢。”
青阳赶紧推拒,王夫人就是不愿,几厢来回之后,后面等待的女客都有意见了,青阳只好道“那您拿着这银子,去旁边青福酒楼买些白粥和菜肴吧,摆到我摊位边。本身我设义诊是为贫苦百姓设的,可能看到人多,他们不敢来,有免费的粥菜,或许会有人尝试吧。”
王夫人自然无不答应,约了什么时候来取药膏,留了凭据,便高高兴兴走了。
女客们又拥挤地抢起位置来。
青阳抓紧时间锤了旁边坐下的罗睺一下,嘴唇不动地蚊声道“怎么能那么摆弄人家吊死鬼呢,好歹送点香火做报酬。”
“”罗睺先是震惊不服,而后将目光落到沈万三身上。
沈老爷子正快快乐乐地坐在春盛酒楼的摊位上,尝试如何用鬼迷心窍的法子,给自己吸香火打掩护,眨眼间眼前就多了一道黑影。
罗睺“你,给楼上那吊死鬼送点香火去。”
沈老爷子“”
不是,为什么啊,悬壶济世的是小东家,又不是他沈万三。
罗睺看他居然还敢不服,一拍桌子怒道“难道还从本尊的香火里扣吗”
沈老爷子不禁泪下,可他又有什么错呢
这就是大家常说的那句古话吧,香不外露。
义诊的效果还是颇为丰厚的,看完女客后,不少男客也围了过来,还有一些青阳真正想帮助的对象,听说花会有施粥棚,赶了过来,看义诊摊子热火朝天的,也抱着期待排起了队。
青阳数了数,像这样的乞丐或者流民大约有十几个,看似很少,但等这一波治好,他们肯定会将消息传回去,自然就会有其他的人主动上门寻求他的帮助了。而能吸引到像王夫人这样的大户,也算是意外之喜,青阳本是做好亏本的准备,没想到有人替他掏腰包了,而且就这个势头,以后会有更多,这本该是个负债项,没想到却变成了盈利项。
回到道观后,青阳也给悲伤的沈老爷子补了香火“老太太,今天我义诊你就在旁边的铺子,看到我给圣上开药的事了吧”
“他不会用的吧,”孝庄很了解康熙,“看他的表情就不信,拿着不过是礼貌而已。可惜他走得早,不然看到你给其他人诊脉的情况,就不会轻视此事了。无妨,今晚我给他托个梦,让他试试你这外用药。”
青阳笑道“那多谢老太太魔祖,罗专家,你干嘛呢”
罗睺恼火地站在大箱子边挑挑拣拣,把除了摊点赚到的银子以外的东西,一件件往外扔
手绢、鲜花、配饰统统都是那些女客在青阳搭脉的时候塞来的,更过分的是,居然还有一些油头粉面的男客,也塞了玉佩之类的玩意儿,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罗睺气道“这些人,毫无天赋,活都不一定能活的过五十,还敢觊觎你青阳你是修道之人,万万不可因为感情荒废了修道”
五灵公默默在偏殿看着罗睺,赵公明仗着站在罗睺背后,叉起腰,肆意地露出“我就看你自己给自己挖坑”的讥诮表情。
青阳不在意地说“哦,那些啊,因为害怕耽误其他病人诊治,我都没推拒了,回头一起送到都城隍庙去,请张师兄代为送还。”
罗睺满意地黏上青阳,还不忘恨恨地踩几脚地上的玩意儿“不错,那作为听话的奖励,今晚挂号吗”
青阳感觉罗睺都快贴自己背后了,抬手揉揉酸痛的肩膀,犹豫“但我今天很累,不想做甜点”
“都说了奖励吗,不用做甜点。”罗睺黏得顿时更紧了,手甚至已经热情地搭上青阳的肩膀,把青阳的手挪开,开始熟练地锤、按起来。
赵公明他们还是有点眼力的啊,小金贵这名儿取得恰如其分。看看小道士这个肩,这个锁骨,这个薄背。
罗睺按得飞快,青阳只觉从肩至背如鼓点般被敲打、按压,每每精准地正中穴位,这手法,一般二般的专家都不能有,享受得飞起。
罗睺这个给人按摩的也享受得飞起,越按越来劲,推着青阳往寮房里走“我再帮你按按腿和腰,今天坐诊坐了一整天了。”
小金贵这个腰也超细的腿又长又直,手感不要太好。
众鬼神“”
要不要提醒一下青阳呢,但看起来这俩人都蛮迫不及待的样子
三月开春,康熙收到一个极为严峻且意外的坏消息。
黄河再次决堤,而且因为雨水连绵,水位迅速上涨,很可能会造成历年来最大的一次洪涝灾害,百姓民心惶惶,甚至开始有传言,说有人在黄河中隐约看到蛟蛇的身影,指不定是要化龙,才闹这一番洪水。
康熙坐在养心殿,愣是盯着奏折看了半天“”
要放在半年前,他肯定会说,妖言惑众,这世上哪来的什么蛟蛇。但现在他已经见识过另一个世界,谁又能讲得清楚,这什么蛟蛇是不是真的呢可之前大师也说过,不要盲目迷信。
“”康熙开始在迷信和不迷信之间反复摇摆
“皇阿玛。”胤禛冒着细雨,深夜匆匆应召入宫,衣冠都淋湿些许,“儿臣愿为皇阿玛分忧。”
康熙欣慰地点点头“这群人,参奏张鹏翮贪漏赈银,才让堤坝工程疏懈,导致洪水问题。朕了解张爱卿,绝不是这样的人,只是不知背后又有什么蹊跷。”
“张鹏翮身边的几个官员,王谦、张弼等,你注意一下,必要时可以直接清理。”康熙犹豫了一下,“如果遇上解决不了的麻烦,报于朕知晓,朕另给你一个地址,你可同时派人去请此高人。”
“”胤禛茫然地看着康熙,这还是他头一次从皇阿玛口中听到迷信色彩如此之强的话
而且,为什么皇阿玛老抬手摸脸脸上哪里不舒服吗
康熙揉了一小会脸,犹豫地道“老四,你上前来,看朕最近有没有什么变化”
从二月到三月,康熙也算是涂了快半个多月的药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啊,他的脸摸起来,皮肤好像真的有变嫩
之前有个早晨,他洗脸时搓下不少皮屑,仿佛蛇类蜕皮一般,脸上的斑点颜色消退不少,从雀黑变成浅淡的褐红,而且好像原本有些坑洼的地方也有些收缩,变得平滑
就像才做完冰点脱毛的姑娘一样,康熙老忍不住去摸这比以前光溜多了的触感,甚至渐渐生出一种期待,时不时就本能地想确认一下,自己的皮肤这一秒有没有比上一秒更光滑些。
最开始被老祖宗托梦的时候,康熙还想着这是不是大师赚钱的策略,可有可无地用了一段时间后,现在他已经全身都开始用起来了,沐浴的时候都忍不住怼着镜子细看,他浴殿的镜子已然更换成更加清楚的西洋镜了。
康熙催促“没发现吗你再凑近看看,细看看,朕的皮肤有没有比之前好些”
胤禛“”
倒是真有好很多,但这话问的
皇阿玛是不是中邪
与此同时,青福观。
罗睺坐在偏殿屋檐之上,微微仰头,连绵细雨落下,却在他身周三尺处被无形的屏障隔开。
他仰望着夜空,下着雨的夜幕一颗星也没有,就连月光也被遮蔽,可他眼中却似有星河万千,随着难以名状的玄奥规律缓缓流转。
屋檐之下,青阳难得的做了个噩梦,梦到黄河溃堤千里,汹涌的河水宛如一条泥龙,残酷地摧毁途径的一切村庄,吞噬无数性命。细看之下,浑浊的河水之中,还有什么东西在游动,随着水流冲入浅滩,露出带着鳞片与鬓毛的后脊。
“卧槽”青阳猛地坐起来,惊出了一身的汗。
刚刚的梦实在太真实了,青阳仿佛还能感觉到大雨淋在身上的不适感,他也顾不上擦汗,掐指一算“又来幺蛾子,太过分了我可是算过张鹏翮是个清正廉洁的命格,这中间横插一杠子,不是啪啪打我脸吗”
青阳翻身下床,刚想去偏殿,眉头一皱,推窗探出身子,往自己屋顶一望“我就说,怎么会突然做这梦。”
罗睺就坐在他的屋顶上,刚刚的梦恐怕就是罗睺所托,预示着未来。
罗睺极其不满地直拍屋顶“亢家的银子,除了你赚的那笔报酬,可是一锭都没落进本尊手中,全捐去了治理黄河的银库居然有人敢偷本尊捐出去的银子,这人死了”
隔壁偏殿负责轮值守夜的张元伯,渐渐露出茫然的表情。
道理他都懂,但为什么要给小金贵托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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