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毛球

    第二十二章该死的毛球

    77号宅子院内的杂草一夜之间清理干净了, 里面的树木和野草都被清到了门口。柚子拜托了环卫工人将它们拉走,又怕他们觉得晦气,每个人都包了个红包。

    一会搬家公司来了,柚子又在门口给他们一人一个红包。

    薛起笑说,“我觉得你要破产了。”

    “等我把宝贝卖了就成小富婆了。”柚子说着又发了一个,“你帮我进去看看东西怎么放。”

    薛起跟着搬运工一起进去了,柚子发着红包, 忽然见人群中有人鬼鬼祟祟拿手机拍她, 还不是拍照的那种,而更像是录像。

    她时而抬眼,发现那个小年轻长得有点眼熟。

    仔细一想, 可不就是昨晚那个玩直播的年轻人。

    她快步走了过去, 那小年轻也拔腿就跑,奈何柚子可是专业狗仔队,步伐稳健快捷,认人又准,一把抓住他的衣袖,硬是把比她还高一个头的小年轻给抓住了。

    “手机给我。”

    小年轻说,“什么手机, 我没手机。”

    “哼。”柚子说, “左边裤兜。”

    小年轻诧异, “小姐姐你也太厉害了吧,我混在人群里藏东西你都看得见”

    “你还年轻着呢。”柚子只是看他胳膊的动作就知道他往哪藏东西了,“你刚才拍什么”

    大概是小年轻觉得被人围观不好意思, 主动跟柚子去大门那边。

    到了后他才老实地交出手机,说,“我在做直播。”

    柚子看了一眼,发现手机视频还开着,自己的脸立刻上了屏幕。屏幕顿时刷过一排又一排的弹幕

    “哇,这个小姐姐好漂亮。”

    “是新主播吗”

    “是昨晚那个在鬼屋的姐姐吧。”

    “好可爱,小姐姐今晚还去鬼屋吗”

    xxxx送上海马一条,想与你一起畅游海底世界。

    xxxx送来一捧鲜花,代表我的爱。

    xxx

    柚子皱眉,把镜头遮住,语重心长说,“小朋友,你不要总去挑战这些诡异的地方,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会招鬼的。”

    小年轻“嘁”了一声,拿回手机说,“世上有鬼不可怕,没钱才可怕。昨晚我们损失了那么多摄影器材,这一个月都要白干咯。”

    “器材我放屋里了,你看看能不能用。你昨晚的同伴哪去了”

    “胆子小,跑了。”小年轻说,“对了,你要不要参加做直播,我看小姐姐你人长得好看,胆子也挺大,昨晚都那样了你都不跑,还敢住进来。”

    柚子说,“这房子我都买了,不住不行啊。撞鬼不可怕,没房子住才可怕。”

    小年轻点点头,“也是哦。”说着他又举起手机对准两人,“漂亮小姐姐的话你们都听见了吧,让我们为小姐姐的勇气鼓掌这个时代,鬼不可怕,可怕的是流落街头”

    柚子“”

    现在的小屁孩玩直播都玩疯了吗

    “别再让我出镜了”

    柚子回头就去找扫把,等她拿了扫把出来,那小年轻已经不见了。

    她气呼呼地在人群里找着,没找到。

    此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小院门口,柚子回头时,车上已经下来一个人。

    柚子看见来人,脑袋就嗡嗡直叫。想了想主动走了过去,开口就说,“大侄子好。”

    徐方舟“”他咳了一声,说,“我听说你搬家了,所以过来看看。”

    “大侄子的消息还是那么灵通。”柚子才不信,跟踪就跟踪还听说。

    “但我又听说这屋子有点不太干净,正好我认识的一位高人过来拜访,所以我请他来帮你看看。”

    柚子知道徐方舟为人暖心又贴心,不知道是特意请来的还是真的凑巧,但确实很暖心。如果能做普通朋友,她一定不会对他这么冷冰冰,一口一个大侄子,生生把自己都喊老了。

    “谢谢”柚子说,“但我不需要,我不怕鬼。”

    “我知道你能看见那些东西,但能看见不代表能驱逐。”徐方舟回头说,“陈先生”

    柚子探头看向那辆车,有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正朝他们走来,这人年纪不到三十,但气势压人,好像还有些让人呼吸不过来。

    柚子看着他,没有动,但她很明显能感觉得出来,这人在故意给她施压。

    已经走近了的陈进西皱眉,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她对自己的强压没有一点反应。他伸手,“你好,薛小姐,我叫陈近西。”

    柚子握住他的手,“你好陈先生。”

    放开手时,手掌似有细针微微扎人,痒痒的。

    徐方舟说,“陈先生是玄门大师,当初我那栋别墅就是陈先生设计的,不但是我,徐氏家族很多人的房子都是出自陈先生之手。”

    柚子恍然,又想起薛起那日说的,设计别墅的那个人,不简单。

    没想到今天见到了。

    柚子想了想说,“可我记得徐先生你的别墅已经建成多年,可这位陈先生好像不到三十吧。”

    徐方舟说,“陈先生是玄门中人,跟普通人不一样。”

    这你都信。柚子想吐槽,这人怕是个妖怪吧。

    柚子还在想着刚才那不正常的感觉,手掌好像越来越热,像在冒火,这家伙她说,“哦,难怪这么老气横秋。”

    陈近西轻声哼笑,笑声一出,柚子就抬头看他,“你就是昨晚在公寓过道那笑嘻嘻的人。”

    “”笑嘻嘻是什么鬼

    陈近西意外了,虽然他那晚没有看她的脸,但每个人的气息都是独特的,现在离得那么近,却一点都没感觉出来。他扫视了她一遍,看见她手上那圈红绳,死死将她的气息锁住了,这才明白。

    风起,这女人到底跟你是什么关系。

    徐方舟问道,“你们认识”

    柚子说,“也不算,昨晚他可能来我们公寓散步吧,一个人在过道上嘻嘻地笑,也不知道在干嘛。”

    “”陈近西觉得自己的形象崩塌了。他镇定说,“你认错人了。”

    笑得一脸小白兔,心却是黑的跟风起那毛球一模一样

    徐方舟问,“薛先生呢”

    一般来说就该问“你男友呢”,但徐方舟不想。

    柚子说,“他进去帮忙搬家了。”

    陈近西忽然猜到这“薛先生”是谁了,神情一震,该死,离得那么近他都察觉不到风起在这里,可自己设下百重屏障却还是被他找到。他立刻说,“徐先生,我临时有事,这房子我改天再来看。”

    “这么急着走啊”

    陈近西刚听见这声音,还没来得及反应,手腕就被紧紧抓住了。

    徐方舟顿了顿,薛起是从哪里出现的

    薛起抓着陈近西的手腕,眉眼微笑,“老同学拜访,怎么不进来喝个茶”

    徐方舟意外了,“你们认识”

    薛头,“认识,老朋友了。不,严格来说,是老同学,从小就是一个班的。”他指指自己又指指陈近西,“我,学霸,他,学渣。”

    陈近西“”

    柚子见人群不散,隐约听见有人正嘀咕着议论他们。她忙将几人往里推,笑说,“进去说话,进去喝茶。”

    徐方舟先进去了,陈近西想逃。

    薛起朝他低声吐字,“我的脾气你是不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陈近西一顿,甩开他的手,自己进去了。

    柚子在背后瞧着他,说,“祖宗,昨晚就是他在过道那笑嘻嘻。”

    “嗯。”薛起说,“徐方舟在这不好动手,改天我来揍他。”

    一楼还没有完全收拾好,到处都是灰尘,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徐方舟看着还堆得到处都是的破旧家具,还有高挂房梁的蜘蛛网,问,“你什么时候搬进来”

    “今晚吧。”柚子想等夜深人静了让薛起打个响指,就干净能住人了。

    徐方舟问,“你请了多少人来打扫”

    “没有,没人敢来,这些搬家师傅还是之前我帮他们写过报道,才答应来的。”

    “你们娱乐杂志写素人的报道”

    柚子轻声,“在别家开的小号,偶尔赚点外快。”

    徐方舟了然,拿了手机打了个电话,说了几句挂断了。忽然又觉得哪里不对劲,看看陈近西和薛起,“你们是同学可陈先生的年纪比起薛先生来,要大很多吧。”

    薛起叹气,“老陈脑子笨,留级严重,一年三年五年的,一不小心就跟我同班了。”

    陈近西要开口反驳,就见薛起笑吟吟地瞥了自己一眼,顿时敢怒不敢言。

    但徐方舟没怎么信他说的话,这个薛起,为人很不简单。

    他既不信他,也不放心柚子身边跟着这么个不清楚底细的人。

    陈近西说,“我去看看房子。”

    薛起也说,“我跟你去。”

    房子高两层,一层不过七八十个平方,一眼就能看穿。

    陈近西环顾一圈,就往楼上走了。薛起也跟在背后,两人一前一后,踩得楼梯灰尘抖了又抖。

    柚子感觉陈近西才是耗子,她的薛起祖宗是只猫。

    徐方舟也开始看起这一楼来,虽然小,但客厅房间厨房都有,规划得很好。外面树木已经清除,屋内的光线充裕,显得充满生机。

    “这里挺好。”徐方舟说,“让陈先生看过之后,我也放心你在这住。”

    柚子假装没听见后半句,说,“徐先生很相信陈先生吗”

    “嗯,他确实是个高人。”

    柚子想了会还是小心翼翼地问,“管家他在里面过得好吗”

    提及管家,徐方舟顿了顿,点头说,“我去看过他,还是那个任何时候都很自律的管家。他还提起了你。”

    柚子一愣,“我”

    “嗯。他让你不要再想这件事,也让我不要对你有间隙。又拜托我给乔菲家人一笔钱,以匿名的方式。”徐方舟沉默一会,说,“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失去正确的判断,以为是我失手杀了乔菲,才没有调查就掩埋了尸体。”

    “马管家是个好管家。”但私心太重影响了判断,才酿成今天的结果。

    外面传来很多脚步声,是往屋里来的。柚子以为是又有人做直播,正要出去,就见一群人进来。她一看,愣了愣,这些人她都见过。

    在当初徐方舟以关怀的名义,每天蹲守她家门的关怀小分队。

    “徐先生,一共来了五十二个人,在外面等候。”

    徐方舟说,“把这里都打扫一遍。”

    “是。”

    柚子想拒绝也来不及了,而且这小分队的执行力她最明白不过,“等会还是结算个工资吧,徐先生。”

    “就当是见面礼。”

    “见面礼”

    “给你的见面礼。”徐方舟学着她的一板一眼说,“小姑姑。”

    “”

    楼上的搬运工已经把东西放好,下楼去搬别的东西了。陈近西见没人,这才说,“我不是故意来这的。”

    这话简直像是在告诉对方我不是故意缠着你马子你不要找我麻烦。

    薛起一笑,拍拍他的肩,“老同学你放松,如果你知道我在这,又怎么会自投罗网。这都是缘分啊,对不对”

    陈近西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那我走了。”

    “别啊。”薛起伸手微笑,“药。”

    陈近西还是想走,可他发现脚像被封印在了地板上,根本走不了。他咬牙说,“你到底是什么怪物,在地府受刑一千年,为什么还跟以前一样”

    一样厉害,一样的灵力,根本没变,一点都没变。

    他辛辛苦苦修炼成千上万年,却永远都在他背后,跟不上,追不上,难以企及。

    薛起说,“废话,万年倒数第一的你和万年第一的我能比吗我就算在地府再待个一万年,也依旧,比、你、强。”

    陈近西炸毛了,原本就浓密的头发“砰”地炸出一堆毛发,脸上、脖子都是毛,手已经变出锋利的爪子。

    薛起看了一眼,说,“收起来,不然我给你剃光头,把爪子折断。”

    “嗷”陈近西怂了,立刻收起。

    正跟徐方舟尴尬聊天的柚子抬头,说,“我怎么听见有狼叫。”

    徐方舟说,“有吗”

    “有吧。”叫声在一瞬之间,柚子也不肯定。

    敢怒不敢言的陈近西试着动了动脚,依旧不能动。他认命了,说,“不是我不给你丹药,是手上真的没有。你不知道现在的凡人有多可恶,到处开荒灭林的,有些稀世草药找都找不到,找一次我还得在三界到处跑,太耗损体力元神,所以这几年我没怎么炼药。”

    这话薛起信,他说,“那你手上有多少”

    陈近西说,“只有一颗凝灵丹。”

    “那你炼这个药要多久”

    “几年。”

    “嗯”

    “几个月。”

    “太长了。”薛起问,“中秋之前。”

    “这还不到三个月,炼不了。”

    薛起感慨说,“你知道我这人没有什么本事,就是学习能力很强,基本见什么会什么,所以我在地府受刑的时候,也没学会什么,但那些该死的刑罚,我好像也学了个七七八八。你要不要跟我有难同当,试一试”

    陈近西一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好,中秋之前我把药炼出来。”说完他动动脚,竟然还不能动,他发火了,“我都答应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薛起眨眼,“付利息啊。你现在只给我一颗凝灵丹,还欠我两颗,得足足三个月才给我,那中间怎么办快,付利息,随便给我几颗元神丹啊,愈合丸啊。”

    陈近西一脸憋屈,在口袋里各种摸,摸出一颗又一颗丹药给他。

    最后拿了一爪子药的薛起终于良心发现,说,“谢谢老同学。”

    陈近西没敢骂出来,说,“你什么时候能改一改你流氓的本性”

    “哼。”薛起冷哼,声音忽然淡了下来,冷冷说,“你以为我不知道,当初给老阎通风报信,说我要去拿李将军生死簿的人就是你。”

    陈近西吓了一跳,似乎没料到他会突然提以前的事,完全噤声了。

    薛起看他一眼,眼神很冷静。但冷静不代表是好事,他更愿意看见他眼里带上笑、带上狡猾,这说明他还有心情坑你一把。

    但坑都懒得坑你的话,说明他在生气。

    生气的毛球很可怕。

    “我是那么地信任你。”薛起说,“脱身不得时,把老李的事告诉你,让你去拿生死簿。可结果你非但没有这么做,反而告诉老阎我打算去抢生死簿。等我从天牢出来,老阎把生死簿藏得严严实实,就算我掀翻了阎王殿,也没找到。”

    “不是我不,我的意思是,就算没有我的通风报信,那李将军的生死簿也不在老阎那。”陈近西辩解说,“老阎没有藏那本生死簿,他没骗你。”

    “一个凡人死了,不归老阎管,归谁管”

    陈近西不知道,他又不是阎王。

    此刻他恨不得把阎王给拖出来挨打,省得他心惊胆战在这被质问。

    毛球疯起来,谁都敢揍。

    那揍他这老同学,他有什么不敢的。

    “我问你,归谁管”

    “不知道。”

    薛起盯着他,看得陈近西觉得自己要死了。

    “咚咚咚。”

    有人正从厚重的木楼梯上来,薛起的眼神立刻变了,陈近西知道自己有救了,这脚步声简直如同乐曲,美妙动听。

    他试着一动,脚终于自由了

    柚子跑了上来,朝薛起招招手,“祖宗,我们去吃早餐吧,街坊说附近有家二十年老字号,那里的豆浆特别好喝。”

    薛起一笑,“好。”

    陈近西看着他的笑脸目瞪口呆,你变脸啊这是。

    柚子又对他说,“你也一起来吧,陈先生。”

    正要说那我先走了的陈近西想哭。

    薛起跟柚子往楼下走,问,“为什么叫上他,我跟你说,他这个人,特别能吃,就是个饭桶。”

    “徐方舟还在下面,多个人,不尴尬。”

    薛起感慨,“徐方舟这个多情种,看来要专情了。小胖,这很言情。”

    “别开我玩笑,我可是他姑”

    “这个时候你说的可真名正言顺。”薛起转念一想,说,“这个早餐可以一起吃。”

    柚子不明白他的意思,不过听起来好像是会发生好事。

    那老字号离房子不远,四人步行过去很快就到了。

    这会已经过了吃早餐的高峰期,店里不拥挤,外面摆放的几张矮桌也没坐几个人。

    四人找了张外面的桌子,要了几样早餐。

    柚子一早就过来忙房子的事,早就饿了,啃了个包子又吃了根油条,看着葱花饼不错,又要了个葱花饼。

    薛起见状,说,“我觉得你能吃下一头牛。”

    “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吃牛了。我们中午吃牛排骨好不好”

    “好,加一份牛肉,炒藕好吃。”

    徐方舟见他们闲聊日常事都觉得有趣,轻松自在,自己仿若旁人。

    嗯,可不就是个旁人,从一开始就是。

    “徐先生。”薛起开口说,“你一定认识很多收藏家吧”

    徐方舟难得有机会说话,哪怕对方是薛起,也觉得自己不至于是透明的,“是,薛先生想做什么”

    “我有一批古玩,放了很久,现在想卖一些,换个现钱。”

    “我可以买。”

    “徐先生不喜欢收藏古玩吧”薛起知道他跟小金人一样,喜欢闪闪发亮的东西,不爱古董花瓶玉器首饰之类的,否则偌大的保险库不至于一件玉器都没有,全是宝石、钻石,亮晶晶。

    徐方舟默了默说,“好,我可以告诉我的朋友。你什么时候有空”

    “除了晚上,我要陪着柚子。”薛起说完,好像漏了“打工”两个字。

    既然漏了哦,那就漏了。

    徐方舟微顿,还是说,“那这几天我会联系朋友,你也将东西准备好,我会带朋友过来看看。”

    “谢谢。”

    喝着豆浆的柚子心花怒放,宝贝从薛起手里出去,那她不用跟徐方舟正面打交道。东西交给徐方舟,买家是他的朋友,那至少不会被坑。

    左手小钱钱右手小钱钱的日子指日可待。

    徐方舟的想法完全不同,柚子不回徐家认亲,如今虽然是通过薛起才继续跟她有交织,但至少还有联络。

    刚才被吓坏了的陈近西插不上话,一直默默吃着早饭,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啃了五个包子三根油条一碗汤粉一笼水饺,外加两杯豆浆。

    徐方舟主动去结账的时候,脸上的神情略有点

    陈近西觉得自己在徐家人面前的高冷形象,彻底崩塌了。

    风起我跟你势不两立

    “走了。”

    薛起正叫自己。

    陈近西露了笑脸,“好。”

    呸,该死的毛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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