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休息了会儿, 陈月洲看向抱着他闭眼休息的察登科“我说”
“嗯”
“小姨和你老婆可不是就这么一会儿在这么闹, 她俩自从住在一起了天天闹,你也不管管”
察登科睁开眼睛看着陈月洲“现在出去让她们看到我这一身被你又啃又咬的样子”
陈月洲“”
他发誓他不是故意的, 其实他也不想在察登科身上留下痕迹,只是一舒服他就想抓点什么,回过神来察登科已经被他得满身都是痕迹。
陈月洲叹“那你干脆告诉小姨, 你和梁米薇结婚的原因”
“不能说。”察登科直接道。
“为什么”
“我妈她不是个能守住秘密的人。”
“也是”陈月洲叹气,“那你至少让她们两个分开住啊其实完全没必要搬到一侧楼来,各住各的,还是自己打扫自己的房间, 没差别啊”
“你不理解我妈为什么搬过来吗”察登科问。
“什么”
“我妈虽然讨厌梁米薇, 也不希望梁米薇生产, 她害怕梁米薇生下的那个孩子拖累了我, 但是又无可奈何现状, 她就想着住在这边来,劝梁米薇知难而退。”察登科道, “但是如果梁米薇执意要怀孕, 我妈又担心再过几个月她心脏负荷太大, 万一出现什么问题没来得及送医院, 死在家里, 我妈害怕这又会拖累了我, 所以才不得已和梁米薇住在一起。”
“可是你已经是成年人了,她还这么操心,不合适吧”陈月洲道, “我发现当妈的为什么儿子都长大了还总是多管闲事”
“那有什么办法”察登科反问,“她也不是想这么操心我,只是没办法,一辈子就这么过来了,如果不让她操心,她是不是太可怜了”
陈月洲“为什么”
察登科“我妈和你妈是表姐妹,我姥姥和你姥姥是亲姐妹,咱们两家母亲所处的家庭环境整体差不多,你姥姥和姥爷难道没告诉过你妈你是个姑娘家,你是家里的大女儿,你以后一定要结婚嫁人的,你要回归家庭,男人主外,你要主内,辅佐男人在外工作,照顾家里孩子长大,做好家务事,体贴两家老人,还要照顾你的弟弟妹妹”
陈月洲眨巴眨巴眼睛,这句话他听父母对大姐说过,大姐总是一副不开心的样子,现在从旁人嘴里听到这句话,忽然觉得有点累。
说实在话,虽然他陈某人没什么工作经验,但是要他谈起工作,工作之中最让人头疼的往往不是工作任务,而是职场上的人际关系。
在家庭工作,就是除了一堆体力劳动力之外还要在搞家里人的人际关系,而家里人其实比外面人难应付多了。
察登科接着道“我妈从小就有一个意识,女人就算有工作,也是要大部分时间回归家庭的,所以她跟我爸结婚之后,虽然干了个差不多的差事,可是工作只是副业,她的主业一直都是这个家庭。”
他道“我妈不但要管我和我爸吃喝拉撒生活方方面面,还要管我爷爷奶奶,我姥姥姥爷她一辈子,没有一天是为她自己这个人活着的,她一直都是为了那句你是个女人所以你要怎么样这句话活着的,大多精力都耽搁在这个上面了可是忽然有一天,父母死了、公婆不在了、丈夫死了连儿子,都长大了离开家,被另一个年轻的女人带走,她消耗一生所积累起来的成果不过是在奉献给别人做嫁衣,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陈月洲“”
察登科道“不光是我妈,这种歌颂母亲必须要完全奉献于家庭的思想它已经通过代代相传深入人心,我妈就为了这么一个思想活了一辈子,二十岁到六十岁,甚至更久,这个她花费几乎全部人生经营起来的事业在蓬勃发展之后却要拱手让给别人,这对她不残忍吗”
“可是男人不也在外面拼搏打拼奉献家里吗,在外面工作也很累人啊”
“两者能比吗”
“两者不能比吗”
“一个是在外工作,在社会中建设自身的价值,通过事业的不断积累获得更多的人脉和经验,工作时间的积累就是个人资本的积累,所以才会出现什么大器晚成之类的成语;一个是在家庭工作,对自身价值没有丝毫建设,一旦家庭崩溃,她自身所积累的经验于社会工作基本没有用处,工作时间的积累只是单单的时间消耗,两者可以类比吗”
陈月洲一时语塞,只能答“你女权啊”
察登科“我不是,我只是单单说我妈的问题,我知道我妈性格不好,但是我不喜欢听别人说我妈不好听的话,我妈变成今天这样也不是她自己期待的。”
陈月洲瘪瘪嘴“我就是随口一说”
察登科问“如果有人在你出生就告诉你,你的人生就是搞科研,必须研究肾上腺素,否则你就不是个好女人。
你未必就想研究肾上腺素,但规则深入人心,你知道胳膊扭不过大腿。
于是,当你成年后忍受委屈、不甘、难过和不公等各种待遇之后,终于用三十年的时光让一个成果开花结果,可这时候有人出现说好了,这个成果合格了,你可以走了,接下来这个成果属于别的年轻的研究人员,你退休吧
你是什么感觉你不会生气、焦躁、狂暴、委屈、觉得全世界都对不起你吗”
陈月洲“”
说实话,因为他和父母其实来往不是很亲密,他压根就没想过关于父母这方面问题。
所以当察登科说出口的时候,他还是挺惊讶的。
没想到察登科这么个连亲妈都骗的人,居然其实挺爱自己母亲的
“那”陈月洲想了想,“你不帮你妈找找什么兴趣爱好吗”
说完,陈月洲就后悔了。
培养兴趣爱好先不提老年人,年轻人又有多少人真正的有兴趣爱好呢
如果人人都有,网上哪儿来那么多闲人还有谁有空天天刷微博、逛朋友圈都各个忙着搞自己的爱好呢。
而有一点兴趣爱好的人,他们对这些兴趣爱好的热爱程度又有多少呢
大多数人不过都是当成乐子玩一玩可以,专业训练时就会叫苦不迭。
这些爱好,是不足以打败一个人一生都从事的职业在这个人心中的地位的,即使这个人可能对她一生都在从事的职业从未爱过。
可是她爱她一去不复返的青春,所以这份职业在她心中不可替代。
久而久之,她发现,那相伴她一生也许让她恨透了的职业,她抱怨过、发泄过、不甘过甚至一辈子都觉得忿忿不平,却已经通过这么多年,深入骨髓与她相融为一体。
到最后,她怀揣着对自己懦弱的憎恨、对命运的厌恶、对人性的恶意,变成了一台复读机,她希望和她一样的后人,一定一定要过上和她一样的人生。
这样一来,她的人生中所遭受到的一切让她不痛快的事,才算理所应当。
等当完了复读机,就去广场上跳跳舞,和同龄人做做晚年社交,就跟年轻人躺在床上刷微博交友一样
人生也就这样了,还能怎么办呢
于是陈月洲道“已经来不及了,对吧一颗种子从小埋在心底,她长,种子也长,当她长大成人,种子也化为参天大树,砍断这棵树、抽掉这样思想的同时,就是杀了她这个人。”
察登科露出些许欣慰的表情“我给梁米薇说过,可惜她听不懂。”
陈月洲“”
废话,梁米薇什么智力,他陈某人什么智力
再说了,这话虽然在理,但其实是变相替陈小姨洗地,梁米薇根本就不想听。
陈月洲想了想道“可是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吧”
“等孩子出生后应该好一点。”察登科道,“我妈有一点好处是,她打心底挺喜欢孩子的,把孩子交给我妈,虽然这么做看起来对她一个上了年纪的人有点残忍,但也算是继续了她前半生的工作,让她能够安稳下来。”
陈月洲一听有点意外“你希望梁米薇生下那个孩子吗”
察登科低头看着陈月洲的双眼“你希望吗”
陈月洲赶忙搂住察登科的脖子,嗲声嗲气道“我这么喜欢你我当然不希望了”
察登科笑了笑“行了,我知道你脑子里还装着你男友,为了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才贴着我。”
陈月洲一听叹气“虽然我和他的感情没结束,虽然我的确想过好的生活,但是我想和你在一起是真的,我感觉很孤单、很害怕,我想要一个只属于我的独一无二的人,而不是一个没有关系的、随时可以被替换的陌生人”
陈月洲照搬了任务大纲中关于察登科内心深处关于真爱的见解的原台词。
“再说了,哥哥”陈月洲仰起头,可怜兮兮地看着察登科,“哥哥抱着我的时候,不觉得我很可爱吗不觉得我让你心疼吗不觉得和我h的时候很有感觉吗”
察登科搂着陈月洲腰肢的手僵了一下,他迅速别开头“有你这么直白地逼着人夸你的吗”
“因为你是我哥哥嘛,在你面前我才这么撒娇,小时候不是我总让你夸夸我嘛”陈月洲嗲嗲道。
“”
“所以”陈月洲戳了戳察登科的胸膛,“其实我真的不希望你有孩子,我不想你和别人有孩子,我也害怕那个孩子拖累你和我,拖累以后我们两个人的生活”
察登科抓住陈月洲那只乱动的手,搂紧陈月洲“别乱动了,我累了,如果和你再来一次,明天就不能好好工作了。”
“切。”陈月洲撇撇嘴。
察登科低下头亲了亲陈月洲额头“我和她不会有孩子的。”
“怎么不会有她都怀孕了,再有十个月就生了”陈月洲故意装着很生气道。
察登科安抚道“放心,留不到那个时候的。”
“真的吗”
“真的。”
“和我拉钩钩。”陈月洲伸出小手指。
“好,拉钩钩。”察登科无奈地回应。
“那她如果怀到了那个时候怎么办”陈月洲又问。
“不会的。”察登科对这个任性的妹妹有点无可奈何,于是大概提了两句,“她的身体情况扛不住多大刺激的。”
“能有多大刺激”
察登科伸手环住陈月洲的小腹,笑得温柔无比“你觉得到时候有多大刺激”
陈月洲“”
忽然有点毛骨悚然。
这厮为什么总要用人畜无害的笑脸说出丧心病狂的话
居然打算让自己大了肚子去刺激梁米薇
瞧可把这厮厉害的,他陈某人怀孕做梦吧
可是,陈月洲不敢表现出自己“日了狗”的内心,只能瘪着嘴道“我不要,我不要在你没离婚的时候怀孕,显得我像是第三者似的。”
“不会的。”察登科道,“她五个月左右的时候我会把她接离这座岛居住,你跟着我过去,其实那时候你有没有怀孕都无所谓,一开始先让她怀疑我们的关系,加重她的疑心病让她时刻保持情绪紧张,这会加重她的心脏负担,之后等她开始出现大负荷的时候,只要让她撞见我们的关系,我有很多种办法让她崩溃。”
察登科亲着陈月洲的脸蛋,笑容浅而暖“等她死了,我们就秘密结婚,这样好吗”
陈月洲“”
等她死了,我们就结婚
等她死了
尼玛卧槽
这人真是绝了
顶着一张王子的脸,随意探讨别人的生杀大权,说这种话一丁点的惧意都没有,就跟说一株植物似的
话说回来,察登科不会脑子里还在想着顺便搞死自己吧
这厮到底是真的中了“德国骨科”的毒,还是顺着自己演戏
陈月洲因为心慌,反而被吓乐了,他搂住察登科的脖子“好呀,我们两个除了兄妹之外,现在可是坏人联盟了。”
说完,美滋滋地在察登科的脖子上狠狠地吸了两下,将之前的爱心“草莓”的痕迹又变成崭新的。
可是刚一亲完,就觉得自己又有点兴致了,于是趴在察登科耳边柔柔道“哥哥,再补一节课好不好呀”
察登科“”
“好不好嘛”陈月洲鼓鼓嘴。
察登科有些无奈,但又不想示弱,只好道“最后一次。”
“好呀好呀”陈月洲兴奋地应着。
等再一局结束,察登科起床穿衣服,不打算在陈月洲这里接着躺了毕竟,身边躺了一只要吃人的狼。
而陈月洲发现,这次没有前两次爽了。
他是个“少手派”,通俗点来讲,他不太喜欢做这种事情的时候手的参与过多。
要说理由的话谁的工作谁来做,手参与那么多干什么啊
这局察登科的手参与的比较多不说,而且,003里面的液体非但少,颜色和质感还不太对。
应该是
前iè腺yè吧
因为经常管,所以他对这玩意很眼熟。
平时撒niào用点力、受点刺激这玩意就会分泌出来,如果哪天多了,到最后几次的时候,啥玩意都喷不出来,反倒是这玩意流了不少
虽然那玩意里面有不少这个,但是两者浓度差还是肉眼可见的
当一个男人一局结束只是大量释放这玩意的时候,可以判定为极限了。
陈月洲有点失望。
他还以为这厮多强呢,敢情年纪到了技术再铁不嗑药也不行了,唉
不过好就好在比过去的自己强,这也算是给了点安慰
想当年他陈某人二十三四岁出头其实两局下来就已经不行了,都怪儿时太多
不敢说,说多了都是泪
陈月洲在心中叹了口气,从床上爬起,替穿好衣服的察登科整了整领子,顺便幸灾乐祸道“怎么办呀,好大的爱心哦,爱心越来越大咯。”
察登科低头看了眼陈月洲,想伸手抱他,却迟疑了半秒,最终摸了摸他的头“休息吧,明天见。”
陈月洲“”
怎么一个随随便便把“等老婆死了”挂在嘴边的人,还怕起了自己呢
他陈某人不傻,不会再强人所难了好吗
出了陈月洲房间,察登科深吸一口气。
头疼。
有点像小学时候忽然跑了一千米之后,头顶有一种刺刺的痛盘旋着久久不能散去。
明天起床后大概会一直处于很疲倦的状态吧
察登科拢了拢衣领,下楼朝梁米薇的房间走去。
梁米薇这边,最近接二连三被婆婆凶,她捂着胸口坐在房间里,闷闷不乐地戴上耳机看视频。
她真是不理解了,明明是她和察登科结婚,明明是他们两个人的家,怎么过得和住宿舍一样,看个电视还要戴耳机
好想搬出去,好想搬出去啊
一提到搬出去,梁米薇一肚子的脾气。
其实她早就不想在这座破岛上住了,可是察登科的主要生意在这座岛上,婆婆也要在这里养病
等拿到钱之后,她在岛外买一套房,投资一个比这个客栈更大的客栈,让察登科跟自己去那里住吧
至于婆婆,给她单独买一套房子,离自己家挺近但是又不是很近,不让婆婆三天两头跑过来就行了
看到自己有了钱,就婆婆这种狗眼看人低的类型,基本就可以摆平了吧
要让这个混蛋老女人知道她梁米薇,完全配得上察登科
对,没错,这是个好主意,只要有了钱,大部分问题都可以解决。
想到这里,梁米薇彻底下定了决心要回梁家。
不过,在回梁家前,她得先对察登科坦白自己的身份什么时候坦白呢
话说坦白了之后,察登科会不会觉得她是千金大小姐之后受宠若惊
一想到丈夫会露出看公主的表情看自己,梁米薇一时间有点小激动,她忽然有些迫不及待地告诉丈夫自己的身份了。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人推开,说曹操曹操就到,察登科走进来“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觉,身体要紧,小心生病了。”
“怎么会。”梁米薇有些受宠若惊,“这回儿才十点啊,你怎么就回来了”
“我的太太怀了孩子在家里,就算工作再忙,也得腾出时间陪陪你不是吗”察登科从背后搂住梁米薇“在看什么”
“哦,以前热播的韩剧,金秘书为什么这样。”
“好看吗”
“还好吧,其实到了后期剧情挺单一的,但是你不是让我休息吗,我就决定继续看看了”梁米薇道,她有点紧张,“对了,登科”
“嗯”梁米薇的房间灯光本来就暗,察登科因为一晚上输出三次全身困乏又累得半死,他一时间有些体力不支,身体打了个趔趄险些摔倒,幸亏梁米薇及时扶住。
“登科登科你怎么了”梁米薇有些害怕,以为察登科工作太累,匆匆扶着他在窗边坐下,“你没事吧”
察登科叉开腿坐着,脑袋耷拉下来,双手指尖抵着太阳穴,想要驱赶走全身的疲劳。
陈月洲这个家伙
下次不能在她房间里做了,这只喂不饱的狼胃口还真是大
“我还好,你怎么,看你有什么想说的”察登科问。
“其实我”梁米薇想了想,有些胆怯道,“其实我我我有个远房亲戚死了”
察登科一怔,瞬间了然看来梁米薇想通了,想回趟梁家要钱了。
“然后”梁米薇断断续续道,“她死了有笔钱想让我继承我”
“你什么亲戚”察登科装作不知道地抬头问。
“就是奶奶”梁米薇也有些迷茫到底该怎么称呼梁月。
“你父亲不是养子吗”
“是养子,就是之前我说过,那个把我爸丢了的奶奶她挺有钱的”梁米薇说到这里有些膈应,“虽然如此,但是,我想如果我回去了,就有钱能够”
梁米薇话还没说完,察登科猛然站了起来,一脸严肃道“你别去。”
“啊”梁米薇怔住了,她还等着察登科欣喜若狂地表现出一副娶了公主的表情呢,怎么剧本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呢
“你别去。”察登科抱住梁米薇厉声道,“别去,我不需要你去那些伤害你的人的身边再给你二次伤害,你是我的妻子,我能保护好你,我发誓我一定会保护你们母子,好吗”
梁米薇一怔,万万没有想到向来温柔的察登科会突然如此严肃地说出这样的话。
但是,他的这般反应,反倒是比表现出欣喜若狂更让她觉得感动。
也是啊,真正爱她的人,怎么舍得看她回家里被人伤心呢
就在这一瞬间,梁米薇不是很想回梁家了。
梁家那么嫌弃她,一口一个“残疾人”骂着,自己为什么要为了点钱回去找罪受呢
婆婆嫌弃能怎么样长得像陈月洲能怎么样察登科不都是宠着自己吗
再说了,男子汉才应该顶天立地,她一个小女人独善其身就行了,干嘛要凑热闹呢
习惯自欺欺人的梁米薇瞬间忘了前几天知道察登科能人道的时候自由有多么的惶恐。
她好吃懒做、向来不敢面对外界的本能又暴露了出来,立刻打蛇随棍上道“我真的可以不回去吗”
“不回去。”察登科道,“我”
说话间,察登科觉得脑袋里面疼得厉害,他揉着太阳穴,有些力不从心道“抱歉,我有些累了,明天再聊好吗”
“嗯”梁米薇点点头,送丈夫出门。
一回到卧室,察登科锁了门倒头就睡了。
隔天一早起床,他没在家里吃饭就去了客栈,一个早上精神都萎靡不振。
中午陈月洲去取饭的时候,察登科拉住他“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告诉梁米薇,我状态不好。”
陈月洲随口道“怪我咯”
察登科笑“那你以为怪谁”
陈月洲装好饭盒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如实转达的”
回了家,三个人坐下吃了饭菜第一口,同时都愣了一下。
不好吃。
陈小姨嘴巴最叼,她立刻道“今天这饭谁做的小科不是这个水平。”
“不知道”陈月洲露出担心的表情,“我去取饭的时候,小科哥哥状态不是很好,很累很累的样子,我问他什么他也不说,心事重重的”
梁米薇听到陈月洲嗲声嗲气地叫“小科哥哥”的时候,有点警惕地看了眼陈月洲。
叫哥就叫哥,叫这么骚里骚气干什么
自从知道自己长得像低配版的陈月洲,她心里就特别怂,总担心察登科是因为喜欢陈月洲才对自己好。
昨晚虽然自欺欺人地说出了“察登科宠着谁才是爱谁”的话,可是白天里照了镜子,再看看陈月洲,梁米薇那么点小得意瞬间就被击得粉碎。
“我儿子该不会店里出了什么事吧”陈小姨一听,急火火起身就要出门。
梁米薇忍不住道“妈,登科说了,让我们两个没事别去店里,虽然离得近,但那是工作场合,不是咱们家。”
“诶奇了怪了你还管我头上了”陈小姨顿时火了。
梁米薇瘪了瘪嘴,没敢接着说话。
“小姨小姨,别气别气。”陈月洲拉着陈小姨,“既然小科哥哥没说,说明他不想让你担心,你又何必直接上门呢,不如找个店里的店员先打听打听啊”
陈小姨一听,觉得在理,顿时打电话找人打听。
这一找,还别说,真找到知道真相的人了
据说是店里的伙计,昨天察登科出事的时候就在他附近,据那伙计交代,察登科父亲年轻的时候好像和一个大佬关系挺好的,好到大佬说要让自家女儿和察登科结婚,两家人好凑成亲家。
只可惜大佬的女儿一直在国外念书,没回来过,所以相亲的事情一直耽搁着。
后来察登科的父亲生病,大佬二话不说拿了钱借给察登科的父亲,虽然表面上说借,但其实是送,毕竟两家人很快就一家亲了。
前不久大佬的女儿回来了,结果得知察登科居然已经结了婚,现在怒了,坚决要让察登科还钱,还派了人找上门来。
察登科还了一大笔钱也没还清,目前状况有点麻烦,也不知道察登科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听完整个剧情的陈月洲“”
卧槽,不就是一晚上多做了一发累着了吗怎么就准备了这么多个故事还一层套着一层呢
这玩意会有人信吗
陈月洲立刻扭头,发现听完故事的陈小姨和梁米薇瞬间苍白了脸。
陈某人“”
卧槽,还特么真信了。
也是,察登科父亲年轻时候的美貌陈小姨心里是最清楚的,正因为最清楚,所以面对这样的谎言才会深信不疑。
“都怪你”陈小姨猛地站了起来,抄起桌子上的饭盒就摔在了地上,她指着梁米薇,“你,你勾勾”
想说梁米薇勾引了自己儿子,可是实在说不出这句话。
梁米薇这姿色能勾引到自己儿子的话,并不能证明梁米薇美,只能证明察登科瞎。
陈小姨气得坐在了凳子上,瞬间泪眼婆娑“现在好了,我儿子要被拖累死了,要被拖累死了啊”
当天晚上,察登科回来得很早,陈小姨就坐在客厅里等着,一见到儿子,老人家颤巍巍地从怀里取出存折递上去“你说,你爸欠了人家多少钱我这点存款你看够不够”
察登科将母亲的存折一推“妈,你就别管了。”
“什么别管什么别管”陈小姨一把抓住察登科的袖子,“你是我儿子我就你这么一个孩子如果你把你的一生搭在替你爸还债的份上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
说着,她一把将桌子上所有的茶杯推在了地上,陶瓷破碎的声音惊着了一直在惆怅察登科父亲的事的梁米薇。
她偷偷溜出房间,贴着墙角听楼下的对话
陈小姨气得发抖“我现在问你,你是不是因为喜欢你妹妹陈月洲所以跟梁米薇结的婚”
楼上的梁米薇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妈你说什么”
“我在问你是还是不是”陈小姨大声呵斥道,“如果是,你现在就和梁米薇离婚,你带着陈月洲爱去哪儿去哪儿,你不用管我,我把这里的店一卖,再加上我这点钱,我就不信还不完你爸的钱了。”
“妈你何必这样子”
“我问你话呢察登科”陈小姨怒道。
察登科深吸一口气,看着眼前愤怒无比的母亲,余光扫了眼楼上躲在角落里的梁米薇,长叹一声,平静道“曾经是。”
听到这句话,梁米薇瞬间有些站不稳。
“可是”察登科又补充道,“我对小洲的喜欢,是年少时候对她的喜欢,我因为她的相貌和米薇相遇,可是和米薇接触之后,我发现相比小洲的古灵精怪,我更喜欢米薇这样子的,安静、温柔的性格,小洲太活泼了,不适合我。”
刚还有些发抖的梁米薇瞬间又活了过来。
察登科选择了自己
在陈月洲和自己之间选择了自己
毋庸置疑,他爱的是自己
看吧,她就说了,如果察登科喜欢的是陈月洲,早就和陈月洲在一起了,怎么会还这么爱着自己呢
“不,我不信,你别给我鬼扯。”陈小姨一听,一个劲儿摇头,“我儿子又不是瞎子,你基本的审美观都没有吗啊你说她如果是个大富豪的女儿,你说咱们缺什么补什么,她家的钱多到对得起你的优秀,我也就认了,可是她有什么啊啊你疯了是不是”
说着,陈小姨一个嘴巴子甩在了察登科的脸上。
这一耳光打得响亮,顷刻间震醒了一直不知所措的梁米薇。
几乎是没有犹豫地,她从楼上走了下来,头一次,用略微响亮的声音对着婆婆理直气壮道“婆婆,你就那么喜欢强拆鸳鸯吗”
“你说什么”陈小姨瞪大眼睛看着梁米薇。
这个向来唯唯诺诺的女人忽然这么趾高气昂的,是要作什么妖
“登科。”梁米薇又转过头看着察登科,“家是我们两个人的,我想帮帮你,也帮帮我们的家,我知道你心疼我不让我回去,可是我觉得,你总是在帮助我,我也应该是时候帮帮你了,不是吗”
说完,梁米薇仰着头,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婆婆“婆婆,我叫你一声婆婆,因为你是登科的母亲,我尊重你,但不代表我一直会忍受你的欺凌。”
说着,她抿唇,露出陈月洲这辈子怕是都不会忘记的“邪魅”笑容“忘了做自我介绍了,婆婆,我是你们云南著名的梁月茶庄家族继承人中的次女,梁米薇。”
躲在楼上看到梁米薇的笑容后吓掉了手中辣条的陈月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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