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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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对端琰的话有些惊慌, 但陈月洲也不是没有考虑可操作性, 可思忖了片刻后他还是摇了摇头道“你这个说法只适合部分人,可能适合我, 但绝对不适合她”
陈月洲道“虽然她是个比较容易上头的类型, 耐性不够,情绪激动, 心思敏感但正因为如此,她其实就是个普通的简单的人, 她做不到为了复仇在人面前对她爸装模作样的好, 更做不到在背后对她爸超过正常人底线的穷凶极恶的坏, 对她而言,恨就是恨, 但下不了手就是下不了手。”
人类的本性中本来就存在“残忍”和“不忍”这两种矛盾的属性, 大多数人都在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活着。
所以, 对朱媛而言,可能把这个十恶不赦的男人丢到山村里的养老院去得过且过,是中和了她的恨与不忍,算是她可能会觉得心里比较舒服的选择了。”
听到陈月洲的话,端琰回头看着他“敌人打过来的时候,非胜必死, 还能有什么选择。”
陈月洲沉默。
虽然大多数人都是矛盾的集合体,矛盾的天平总是在左右摆动,但也总会有那么些人,天平就这么毅然决然地偏向了某一端。
他想了会儿, 思忖出了一条中和方案。
朱媛的父亲的话反正如今已经残疾了,也跑不到哪里去,安排私车将他送到乡下那些偏僻的养老院打发着就行了。
虽然生活条件比如今差了许多,可能还会被怠慢和欺负,但做人出来混总是得还的。
年轻的时候给予了儿女和家人巨大的痛苦,老来能有地方苟延残喘,已经算是朱媛的善意了。
当然,这个操作中有非常关键的一点是得把这个多事的老太太处理掉。
否则,一旦带朱媛的父亲离开,这个老太太背后又是找警察又是告法院的,事情就没完没了了。
可是,怎么样才能打发老太太呢
儿子在国外,也没什么黑历史,似乎没什么东西能威胁到那个女人
就在这时,端琰轻声道“二十岁第一次结婚的时候,追求爱情和未来;四十岁第二次结婚的时候,追求降低生存成本和维持生活;六十岁第三次结婚的时候,为了打发孤单和相互依存;八十岁第四次结婚的时候,可能就单单地希望病发的时候有人替自己打120。”
陈月洲闻声抬头“你在说什么”
“不同年龄人的需求是不同的。”端琰看着陈月洲,“人距离死亡越近,人距离本性就越近。”
陈月洲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
很多人年轻时候总是爱说“我根本就不怕死,我现在根本没什么牵挂的,明天让我死了都无所谓,只要不疼就行了。”
可是真到了死期将至的时候,感受到了死神靠近的恐惧,即使月薪几百,也想要用上千上万块钱去买可能根本没什么功效的保健品续命。
对于这个老太太而言,如今着急着要钱的目的不就是既不想连累自己儿子,又不想老无所依吗
最能威胁她的,或许就是她这条命了。
于是,陈月洲反问“你觉得这个老太太在她这个年龄段的女性中漂亮吗”
端琰回想了一下,应了声“算是。”
“那”陈月洲又思考了片刻问“你有什么家庭富裕的独身老头推荐吗”
这次换端琰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后,他应“倒是有,我以前的一个市局的同事,算是我刚进市局时候带我的前辈,后来家里发生事情辞职了,他现在一家人还在北川居住,不过他们老家,一个二线城市,他们家附近在拆迁,预计明年到他们,按家里有多少成年人的人头赔偿,安置房附近的环境一般,但是房价均价也在两万左右。”
“按成年人人头赔偿还是二线城市这个好”陈月洲拍手道,“这个人帮我牵个线吧。”
“不过,他爸已经老糊涂,还有身体残疾”
“没关系没关系”陈月洲忙摆手,表示不在意。
按成年人的人头赔偿拆迁款或者安置住房,想要赔得多的话,就在拆迁清算前一年结婚比较合算。
这个老头单身,就算身体残疾,金钱和房子对老太太的诱惑力也是相当的大。
当天晚上,陈月洲打电话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朱媛,朱媛对自己父亲的处置方案没有反驳,就是吐槽了几句“凭什么让他住养老院我还要出钱”之类的,陈月洲就姑且认为她觉得这个方案合适了。
但在老太太这里,朱媛不太同意帮忙相亲的说法“凭什么放任那个老泼妇去新找个相好的啊”
陈月洲叹气,其实他早就想到朱媛一定会反对,于是故作愤怒道“我当然不会介绍一个让那个老太太享福的人家,你别忘了她昨天差点要了我的命呢”
他神神秘秘问“你知道这个老头的妻子是怎么死的吗”
朱媛“怎么死的”
“被气死的。”陈月洲一脸奸诈,“这个老头其实以前是个赌徒,家里的钱全被他赌博输光了,不然你想想,他家这个条件怎么会没人给他说对象啊”
听陈月洲这么一说,朱媛觉得觉得也有几分道理。
然而,这些其实都是陈月洲编的,为了让朱媛接受自己的做法,他早就准备好了借口。
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朱媛同意了陈月洲的做法。
不过陈月洲又强调“介绍对象的事情我来做,你不要参与,而且你要假装不知道,因为从你的角度讲你肯定恨透了老太太,如果你也知道这件事,她一定觉得其中有诈。”
朱媛也不反对“这个我可以接受,不过我要亲眼看到那个相亲的家伙。”
陈月洲“看就看呗。”
说服朱媛后,陈月洲穿好了衣服搭车出门,来到医院找到了老太太所在的病房。
一见陈月洲,原本坐在病床上看新闻的老太太顿时本能地向床里面一退“你你怎么来了”
像老鼠见了猫似的。
“来和你商量个事。”陈月洲装模作样地捂了下胸口,表现出一副很痛的样子。
老太太顿时又向床里面缩了缩,大声道“你别吓唬我,明明是你自己摔的你仗着你男人家里有什么代表什么的你你欺负我们老百姓我去上fǎng举报你”
陈月洲一听,笑了下“上fǎng你懂得还挺多。”
看来昨天事后小警察把端琰的身份向老太太说了些,不过这也正好,看她这副样子是有点怕自己的,正好可以狐假虎威利用一下。
陈月洲拉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打开手机,翻出端琰发来的照片,转过屏幕对着老太太道“这个老头,能看上吗”
老太太一听,一脸懵“什么”
“算了,没必要给你看脸了,反正这把年纪了,长相都差不到哪儿去。”陈月洲道,“这个老头最近在找能结婚的对象,他在北川目前有住所,最关键的是,他老家那边要拆迁,按人头赔偿,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老太太瞬间睁大了眼睛,但毕竟是老江湖,瞬间就收起了惊讶平静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也知道我男人的背景特殊,和我闹事可不是和朱媛闹事,没人会向着你”陈月洲一脸漫不经心道,“而我呢,是朱媛的学生,朱媛生活困扰,我的学业就受困扰,我不喜欢这样子的生活,我男人也不喜欢”
老太太顿时露出有些紧张的表情,她总算是明白了陈月洲昨天闹事的理由。
“我想了想,和你闹不愉快也很麻烦,不如瞒着朱媛,我们来合作一下。”陈月洲晃了晃手机,“这个老头是我男人同事的父亲,身体不好,和朱媛她爸情况差不多,你结婚了还得伺候着,但好处就好在,婚后你就有房了,而且是二线城市的城中村拆迁,那赔偿下来就算不给你一套房,也不得给你个三十万”
老太太一听,顿时低下了头,没说话。
“我给你一天时间思考。”陈月洲道,从口袋里取出一张提前写好的电话号放在床头柜上,“明天早上九点之前,给我答复,我觉得这对你来说不亏。当然,如果我们合作不成立的话,你知道的,我还有别的办法。”
说着他转身离开,留下看着床头电话号发呆的老太太。
七月底的北川酷热难耐,正午时分火伞高张,玻璃窗被烤的滚烫。
医院的病房是中央空调27度制冷恒温,这个温度对于老年人来说稍微有些凉,需要盖上空调被才能好一些。
因为阳光刺眼,老太太将窗帘拉上,静静地躺下发呆。
也不知怎么的,她就想起了无数年前自己和朱媛父亲相好时的那段日子。
家里穷,人口又多,爸妈顾不得照顾谁,都是大的照顾小的,小的照顾最小的单单是活着,都给人一种很仓促、很疲倦的感觉。
当然,开心的时光也有,和村里几个同龄的姑娘跳皮筋十局都没压筋能让她快乐一下午。
但这样级别的小快乐,下一秒就会因为柴米油盐酱醋的大争执变得索然无味。
为了最小的弟弟能上学,大哥和她辍学进城打工,自己认识了个这个误了她终生的男人。
他喜欢国学,自己天生就擅长国画,于是他教她绘画,两个人就像神仙眷侣似的。
漫漫人生路看下来,自己这辈子的时光里也就那段单纯地谈情说爱的日子最开心了。
他说要跟别人结婚的时候,其实她都忘了自己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了。
反正就是委屈,但又觉得正常。
那个年代城里人就是城里人,农村人就是农村人,待遇差距特别大,身份有高低之分,这是没法改变的事实。
当初多少知识青年为了离开农村回城市里抛家弃子这多正常啊
谁愿意放着城里读书看报的大好日子不过,去火伞高张的大太阳下面种田当农民啊
她又能指望这个男人什么呢
人呐,最心疼的就是自己。
所以吧,这个男人和别的女人结婚,她哭也哭了、闹也闹了,骂也骂了,却也打心底觉得没办法的事。
但是,这人吧,有时候就是奇了怪了明明道理都懂,就是不服气、不认理,最后还跟自己较上劲了。
所以她当时就像和谁怄气似的,待在北川就是不肯走,甚至那会儿还在想我男人为了房跟那个女人结婚,又不是为了爱情跟那个女人结婚,这爱情和面包都想要的话,房子到手再离婚不就都到手了做事得将就基本法呀
而有这个想法的还有她男人,结完婚没过几天就跑来对她说你等着,等房子一到手我就跟她散摊,咱俩结婚,到时候要房有房,要什么有什么。
所以两人一拍即合,继续过着小夫妻的日子,倒也不觉得领证和没领证有什么区别。
直到男人的婆家找上门来臭骂一通,她才明白了这有证的和没证的,没证的再怎么恩爱,这面对外人那都抬不起头。
她去催促男人离婚,结果男人反倒是变卦了“就这样吧先,之所以能分房子是因为夫妻双方都是城镇居民职工,所以算两个人的,离婚还得分割,到时候我们两个分不到什么而且,我们现在这样子和夫妻有什么区别等过几年政策变了,我就和她离婚”
男人的话说着说着欲言又止,她当初也没听明白,就这么由着他去了。
直到自己奔五十岁时,她才明白这王八羔子,原来是打那天起,开始要脸了。
如果就这么离了婚和自己在一起,那他就要背负外人的非议,披上“为了房子和别的女人抛弃老婆”的人渣的说法和一堆人的闲言碎语,他不愿意承担这些。
但是,相反的,如果不和老婆离婚,到时候受人唾骂的就是他们两个,而且婚外第三者无论是主动的、被动的、半被动的还是怎么的,都是被骂得最凶的那个。
说白了,这个男人就是打算让坏的自己全担了,他一个人光享受好处。
说到底,他要是真是个只要爱情不要道德的人,说离婚早就离了,哪儿会拖那么久。
但可惜的就是,自己小时候没读过几天书,当初愣头愣脑的小姑娘连肠子都是直的,哪懂这么多弯弯曲曲的东西。
再说了,懂这么多的女人放她们那会儿,那一般都是有过一堆男人经验丰富老道的,都不是什么好女人。
这大人们都说了,姑娘家就要心思干干净净的,白如纸似的,不然等着她的破词可多着呢。
所以,爹妈也不愿意教自己这些不三不四败坏人性的内容,反应过来的时候,儿子也大了,男人也老了。
好就好在她生儿子时候因为报不上户口,男人当时又做生意亏了本,一见男人连儿子奶粉钱当时都未必给得起,就送给自己做生意有些苗头的大哥回去过户在了大哥的名下。
后来,男人的经济缓和了,她说了儿子的事,结果男人反驳“咱们还是不要太多关心儿子,不然你大哥会觉得你想抢儿子,反而对咱们儿子不好”
她当时觉得有道理,于是只敢偷偷塞钱给儿子,却不敢明着管太多。
儿子大了后,大哥对儿子说了他的真实身世,结果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对自己发开火了“畜生和畜生之间是生不出人的,我的爸妈,只有户口本上的两个人。”
自己还来不及说任何话,儿子就跟着个美国女人出去不回来了。
不过,自那之后,她每过半年都会发现卡里多了些钱,儿子虽然不愿意认自己,但终究也是有一些于心不忍。
而她呢,年过半百想做个白如纸的小姑娘也不可能了,这社会的大染缸早把她染得五颜六色了。
说愧疚于儿子也不觉得有什么愧疚,生下他、给他吃喝、让他过好日子还要怎么样她没有好吃好喝好日子不照样长大了这年头小屁孩怎么要求这么多呢
但说不愧疚又觉得心里不是滋味,所以她也不打算花孩子的钱,把儿子打钱的卡的密码换成了儿子生日,打算有朝一日还给他。
不过,对儿子她仁慈,可不代表她对男人还能继续仁慈。
一想到这辈子的荒唐,她觉得怎么的也得让这个男人给自己掏出来点什么补偿补偿,本想着上门闹一闹让男人给点油头让自己养老,结果,男人没闹死,这男人的媳妇却一命呜呼了。
她当时就纳闷了这女人心眼怎么这么小啊都忍了大半辈子了,这会儿怎么就气死了不过,死了也好,死了自己就能转正了。
想到这里,老太太长出一口气,从床上爬起来离开病房,缓缓地来到朱媛父亲的病房前推门而入,顿时一股臭气扑鼻而来。
男人睡着了,他睡觉的时候会打很响的呼噜,如果和他躺一张床,根本没有人能睡得着。
老太太望着男人白发苍苍且满是褶子的脸颊,视线平静而又冷漠,仿佛自言自语般喃喃道“知道吗,为什么朱媛她妈死了之后,你给我说咱俩可以结婚了,我却没跟你领证”
回答老太太的只有男人如雷贯耳的呼噜声。
“因为我想清楚了,你如果但凡有一点良心,就算拿不到房,也不会一毛钱都不给我留”老太太说着,眼神越来越冷漠,“你不会让我在你女儿面前天天这么难堪你更不会不给你自己亲生儿子留一点钱那好歹是你儿子你要是还能有那么一点良心,说不定我都会考虑考虑,让你死的别这么难看”
到最后,冷漠都变成了咬牙切齿“你这人,真是自私极了,你这辈子把自己的钱、别人的钱都花干净了,好处都你一个人占着,坏处别人都担着,你现在替我问你女儿要钱,说心疼我,呵,你当我不知道,你害怕我不要你了,改明儿你女儿就把你拿土活埋了”
说完这些,老太太委顿地抹了把脸,擦掉还未涌出眼眶的泪珠,起身离开。
当天晚上,陈月洲收到了老太太同意相亲的短信。
隔天中午,陈月洲带着老太太、端琰带着前同事和其父亲来到了市局附近的某家餐厅约见面。
而朱媛,则全副武装尾随在陈月洲身后。
端琰的同事叫顾伍,是个年约三十出头的男性,五官棱角并不锋利,所以显得相貌极其温和,而他的声音也很沉稳,给人一种极其温柔体贴的感觉。
他父亲的条件比想象中还要差一些,据说因为中风导致了偏瘫,如今不得不坐轮椅出行,连吃饭握筷子都极其困难,再加上声带损伤,如今说话只能发出声音,却吐不出任何具体内容。
朱媛一见对方这副样子,顿时就放了心。
一旁的老太太面对对方此般模样没有任何反应,仿佛老头这样恶劣的条件早就在想象之中,她始终热情和顾伍攀谈着。
顾伍这个人言行和他的外貌一样,说话的态度极其礼貌又谦虚,哄得老太太是喜笑颜开。
而他开出的条件也十分让人心动结婚后,她和父亲回家乡居住,每个月给他们夫妻二人5000元料理生活开销,拆迁后应该会赔偿四套房和30万左右的现金,这30万全部交给老太太。
老太太对这个条件很满意,一听对方又是端琰的同事,心里是一百个放心,当晚就回朱媛家收拾了行李,隔天顾伍就找了搬家公司上门帮老太太搬家。
晚上,顾伍请端琰去市局附近一家有名的清吧喝酒。
清吧内灯光昏暗,水烟的薄雾缭绕,台上是年轻的男孩用柔美的声音唱着舒缓的情歌。
“打算什么时候让他们结婚”端琰举杯。
“最近吧。”顾伍也举杯,轻轻和端琰碰杯后一饮而尽,“你不要紧吗”
“要紧不要紧都已经发生了。”端琰默默续杯,将辛辣的液体一饮而尽后,低声问,“你女儿该上小学了。”
“嗯。”顾伍慢悠悠地给杯子里面添酒,“我想让她读北川国际附小。”
“附小现在择校费起价就是十二万。”端琰道。
“无所谓。”顾伍随口应着,紧接着笑了,表情欢快而洒脱,他从口袋里掏出钱夹子,取出一张装裱过的爱心形照片,“想看看我女儿的照片吗”
端琰接过扫了眼,是个有些胖的小姑娘,不过挺可爱的。
“很可爱对吧,大家都说,我女儿不但长得可爱,最关键的是有气场,将来一定能当个大人物。”顾伍道,“可是”
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是无限的冷漠“可是有一天我下班回家,我女儿就不长这个样子了,摔碎的酒瓶子划伤了她的脸,你说我怎么这么天真,觉得有些人老了,看到孙女就会善良了,是我幼稚害我老婆天天在家里担惊受怕,害我女儿小小年纪面对这些东西”
端琰抬眼看着顾伍。
顾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口腔中满是辛辣与苦涩“她还是个孩子,那么长一道疤,她以后得多难过,别人家女儿穿好看的裙子,她得多难过,所以,我必须让她上最好的学校,过最好的人生,我现在除了我女儿的未来,谁对我来说都无所谓了”
说到这里,像是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顾伍收回照片浅笑着“明年拆迁赔偿在我女儿开学之前,不是还要给三十万现金吗刚好一半用来给我女儿交学费,另一半嗯我添点钱,给我老婆换辆车吧,毕竟上了好学校,接孩子总不能用过去的308了吧。”
端琰扫了眼顾伍,低头看着酒杯“我记得你爸以前会说话。”
顾伍也给自己又添了杯酒,低头抿了口,漫不经心地应着“嗯,喝多了刚摔断腿的时候,的确会说话,话太多了”
说到这里,他仰头,露出人畜无害的温柔笑容道“所以我都说了,老年人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否则总是碰碰撞撞发生些意外甚至不小心出事,这不都是正常现象吗”
顾伍笑吟吟道“其实我不喜欢这个新妈,看着心眼很多。”
端琰轻声应着“我也不喜欢。”
顾伍一听,低头看着酒杯抿唇“那就好。”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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