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的住处,来扬州前,傅连溪就已经派人打扫干净了。房间里一尘不染,连被褥都是崭新的。
秦桑洗漱完就钻去被窝里。
明明坐了许久的马车,可她躺在床上,望着床帐,眼睛睁着却没什么困意。
她有些说不上来的喜悦,心口像被什么填得满满的,甜丝丝的。
她翻个身,望见她随身带的小兔子。是之前在小木屋,傅连溪编好送给她的。
她拿过来抱怀里,闭着眼睛酝酿半天,才总算有一点困意。
秦桑这一晚睡得格外好,次日清早是被外面的动静吵醒的。
她迷蒙着睁开眼,望见窗外天已经天亮了,院子里像是有人在搬东西,她听见茯苓压着声音,“轻点轻点,公主还在睡觉呢。”
秦桑从床上坐起来,她穿鞋下床,走去窗边,打开窗户往外看,看见茯苓正在院子里指挥着人搬东西。
秦桑刚睡醒,还有一点懵,她喊一声,“茯苓。”
茯苓闻声立刻回头,见自家公主在窗边朝她招手,连忙就跑过来,她满脸笑容,“公主,您醒了。是不是吵到你了。”
“没有。”秦桑问“他们在做什么呢”
茯苓笑着道“大人说您最近要住这边,怕您委屈了,所以特意派了人过来伺候,箱子里都是您喜欢的书,还有衣裳首饰之类的。”
秦桑忍不住笑了,说“我这院子就这么大,哪需要这么多人伺候。”
她回房间去换衣服,茯苓绕去门口,推门跟去里面,“公主,刚才凌南来说,大人今天有一点事,要晚些再过来。”
她上前去取下屏风上挂着的衣裳,伺候秦桑穿上,“我早晨过来的时候,还碰到张媒婆了,她还惦记着给您说亲呢。”
秦桑一边将手穿过衣袖,一边笑着问“那你怎么说”
茯苓道“那我肯定说,咱们家姑娘已经许了人家了。张媒婆还问我呢,问您许的是哪户人家,家世如何,人长得俊不俊,有没有她要给您介绍的好。”茯苓伺候秦桑穿好衣裳,帮她把压在衣裳里面的头发捞出来,又道“奴婢心想,真说出来怕是要吓死她了,咱们大人不仅长得俊,还有钱,天底下打着灯笼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秦桑哈哈笑开,她赞同地点点头,“那倒是真的。”
她又问“凌南有说傅连溪去做什么了吗”
茯苓摇摇头,“那倒是没有。”
秦桑嗯一声,她换好衣裳,走去梳妆镜前拿梳子梳头发,边说“咱们一会儿也出门吧,医馆许久没开门了,今天去开个门。”
“行。那奴婢先去打水给您洗脸。”
秦桑和茯苓出门时,天色尚早,去医馆的路上,顺便在路边吃了个早饭。
卖豆浆的小哥是熟人了,好久没见着秦桑,连忙热情地上来打招呼,“秦姑娘,有些日子不见你了,医馆也不见开门,你前阵子是没在扬州吗”
秦桑一笑,道“是。前阵子忙,昨天刚回来。”
“你回来就好。以后你经常来吃,我家豆浆你免费喝。”卖豆浆的小哥脸上笑容都快开花了。
隔壁桌的大哥揶揄笑道“诶我说小王,你这就不地道了啊,这豆浆怎么就免费请秦姑娘喝,也不说请咱们大家都喝,大家说,是不是啊”
他话一出,所有人都笑起来,“就是就是。”
小王被大家笑得脸通红,支吾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大家正笑着,一锭银子搁在了桌上,一道低沉悦耳的男声响起,“今日这豆浆,我请了。”
大伙儿一愣,全朝着说话的男人看去。
只见一名身着黑衣,身形挺拔,相貌无比英俊的男人站在那里。
男人长得实在是在太英俊,且身上仿佛自带一股强大的气场,一时间所有人都被震慑住,大家都看呆了。扬州城何时来了这样的人物
秦桑没想到在这里遇到傅连溪,她笑着望着他,“你不是有事吗”
“是有事。”傅连溪拉开秦桑旁边的椅子坐下,瞧着她,似笑非笑地说“谁知道刚路过这儿,就碰到有人要请你喝豆浆。”
秦桑一见傅连溪这表情,就知道他醋了。她哈哈一笑,把自己面前的豆浆推给他,“我请你喝啊,你还没吃早饭吧”
傅连溪看她一眼,这才笑了,“吃过了。”
他把豆浆推回给秦桑,起身揉一揉她的脑袋,“吃完早点回,我办完事来找你。”
秦桑嗯了一声,“去吧去吧,我吃完去医馆。”
“嗯,那我一会儿过来。”
“好。”
傅连溪走后,大伙儿还处在震惊中没回过神来,大家望着傅连溪背影,都在想这人是谁这气场真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等他们反应过来,想问秦桑的时候,秦桑也已经走了。
大家不由得讨论起来,“刚刚那公子是谁啊瞧着不像是普通人。”
“不知道,看着就来头不小。长得可真俊,我瞧着那模样,跟小秦姑娘有点关系吧”
“那不明摆着吗,两个人瞧着就像一对。”
傅连溪初来扬州不久,名声就传开了。
虽然不清楚他的来历,但但凡长个眼睛,就知道此人必然来头不小。
最要紧是,傅连溪长得实在太过英俊,勾了不少闺阁姑娘的芳心。
那日孟知府的千金在街上远远看见一眼傅连溪,回府以后日思夜想,忍着害羞前去和自己父亲讲,想让父亲上门去帮她提亲。
孟知府起初不知是何人,待自己女儿一描述,眼睛都瞪圆了。
孟易更是一口茶水呛在喉咙里,差点背过气去。
孟千金见自家父亲和兄长这般反应,一脸懵。
孟易道“那位你就别做梦了。人家有心尖尖上的人,宠得跟什么似的。”
孟易提起这个还心酸,他喜欢秦桑这么久,后来才知道秦桑是傅连溪的人。他爹当初就警告他,傅连溪可不是他能惹的。
其实他也不怕,可问题是,秦桑压根就不喜欢他,她眼里也只有傅连溪。他反正是一点机会也没有。
后来傅连溪身中剧毒,怕他死后秦桑会活不下去,于是给秦桑下了忘情,找到他,让他带秦桑走。
他那时候才发现,自己拿什么和人家傅连溪比。也难怪是他父亲都尊敬的人,能力气度都不是普通人能比的。他爱秦桑,爱到临死都要安排好她的一切,怕她受苦。
孟知府对自家女儿道“你哥哥说得对,那傅大人可不是你能想的,赶紧断了这心思。”
孟千金哪里知道最近扬州城名声大噪的公子,居然是朝中威名赫赫的傅大人。
那她是不敢肖想。
除了孟家千金,扬州城不少姑娘们也都盯着傅连溪。那日扬州城的金牌媒婆谢媒婆被请去傅府,她激动得特意精挑细选了好些个闺中小姐的画像,去供傅公子相与。
到了傅府,待她见到傅连溪本人,总算知道近来扬州城的小姐们怎么个个都着了迷似的。这傅公子果真是英俊无双,气度不凡。
她连忙上前行礼,满脸笑容问道“傅公子,您今日找我来,可是要说媒”
傅连溪坐在椅子上,他嗯了声,将手里的生辰册递给谢媒婆,道“烦请您帮我去向城东枝柳巷子三号,秦家的秦姑娘说媒。”
他又递上几本册子,道“这是聘礼。”
谢媒婆连忙接过来,她打开聘礼单一看,眼睛都睁大了。等她全部翻完,已经惊得完全说不出话了。她说了一辈子媒,还是头一次见着如此丰厚的聘礼。这么多的聘礼,别说扬州城,怕是去到皇城底下,也没几个人能拿出来。
她顿时好奇。不知那枝柳巷子的秦姑娘,究竟是何等天仙竟引得傅公子如此倾心如此丰厚的聘礼,可见有多喜欢那位姑娘。
这要是传出去,怕是城里的姑娘们都要羡慕疯了。
谢媒婆接下这桩说媒的事,出了傅府,就立刻往枝柳巷子去了。
她一路好奇心切,待到枝柳巷子三号,她在外整理一下衣裳,随后才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一声,“谁啊,来了。”
茯苓从里面出来,打开门,就见一穿着玫色衣裳的妇人站在外面。
她有些奇怪,问“你是”
谢媒婆问道“敢问这里,可是秦府”
茯苓愣了下,她点点头,“是。”
谢媒婆脸上挂着笑,道“我是家住城西的谢媒婆,我今日来,是来替城东傅府的傅公子说亲来的。”
“傅公子”茯苓一怔,眼睛亮了亮。
“是啊。傅连溪,傅公子。”谢媒婆打量一下茯苓,试探问“姑娘可是秦姑娘”
茯苓忙道“不是不是。秦姑娘是我家姑娘。您先请进。”茯苓抑制不住开心,她将人请进院里,立刻跑去房间找秦桑。
秦桑正在屋内作画,见茯苓跑进来,问道“怎么了急急慌慌的。”
茯苓高兴极了,道“公主,傅大人请人说亲来了”
秦桑一愣,手里的画笔险些掉桌上。
茯苓替自家公主开心,她上前去,激动拉住秦桑的手,“公主,傅大人娶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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