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的池骋
酒店大堂的地面擦得一尘不染, 前台挂着七八个时区的钟。
池骋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看了一会儿,才看清楚哪个是中国时间。
已经接近半夜12点了。
池骋捏着手机的手,犹豫了一番, 还是放下。
他原本是想出来放松,以解最近考雅思的闷, 没想到这一晚上过得纷繁复杂,陪佘嘉欣做了一通戏,又听林珊的连哭带骂。
最后还听到施泠单方面的分手通知。
没火气是假的, 池骋这么乱糟糟过了一晚,再好的脾气都磨没了。
施泠明明没误会他出轨,却要因为他帮佘嘉欣仙人跳的事情分手, 池骋自认为这件事做的没茬可挑, 不过是顺手帮人,半点对不起她的地方都没有。
手机在手里明明灭灭,池骋勾了一抹讽刺的笑意。
说实话, 这件事, 如果光是佘嘉欣, 池骋根本不想插一脚, 完全是因为毒王把主意打到林珊头上。
但听施泠这样视他如垃圾一般的语气, 池骋倒觉得这件事做的丝毫不后悔, 不然怎么知道施泠心里原来这样想的。
大约是早就不怎么看得上他, 今天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嫌他品德败坏, 嫌他不学无术。
池骋一直雅思没她高分, 池骋确实不在意分数,觉得过了就行,但是总有些男人的自尊心作祟。
这次被施泠直白地挑明了,他想起来,施泠那次香港考完试直接奔机场最后才告诉他的事情,愈发讽刺,那时候怎么就看不出她的不屑和不满。
池骋以往最厌烦女人拿分手来要挟,到了施泠这儿,却完全颠倒了。
施泠是最不会拿分手当筹码的人,平时连电话都不会主动打过来,倘若池骋不低头,怕是两人就这般散了。
池骋叹了口气,到底是把手机划开了。
他正犹豫着拨不拨号。
听见清脆的高跟鞋戳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池骋低着头垂着视线,只看见一双黑色尖头鞋,一个女人走过来站在他面前。
大约是佘嘉欣哭完一通下来了看见他,池骋没心思搭理,头也没抬。
下一秒听见女人礼貌地开口,“先生,不好意思,这里不能吸烟。”
池骋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意识已经把烟摸出来咬嘴里了。
他愣了愣,把烟拿下来夹在指尖。
“不好意思,”池骋把手晃了两下示意,“我没点燃。”
他抬起头来,多半是脸的功劳,让服务员的语气温柔少许,“其实那边有吸烟区。”
池骋笑了笑,“不用了,谢谢。”
池骋把亮着的手机屏幕按掉,起身出了酒店大门。
到了路边,这个点钟的的士拉不着客,摇下车窗问他。
“靓仔,去边啊”
池骋打发了的士,就在路边抽烟。
刚才那点儿找施泠的念头,被打断了就拾不起来。半夜的广州依然喧嚣,艇仔粥烧烤摊子生意正好,他却难得静下来,任那点儿尼古丁在肺里横冲直撞。
等抽完两支烟,池骋揉了把脸。
女人总是要哄的,哪怕他现在没什么心情。
“宝贝,给我一个月考完雅思。”
池骋看了眼消息旁边的红色叹号,磨了磨后槽牙。
这倒是很施泠。
分手干脆利落,绝不藕断丝连。
池骋这回伸手拦了车。
施泠都做到这个份上,他没什么舔着脸的必要。
不就是雅思么,人争一口气,等考过了摔她面前,不信施泠不后悔。
她就是这么个人,以为自己理智又清高,能主动斩情丝。那个窝囊前任不考研,她就果断分了手,结果自己背地里难过得魂没了一样足足几个月。
一来是时间紧迫,二来憋着一口气。
池骋埋头学了一周。
有天学完以后尤其疲倦,伸了个懒腰,从床上捞起来手机就下意识给施泠打电话。还没拨出去时候就想起来了,已经被她羞辱一顿分手了,这么一周过去她不曾低过头。
池骋本来想玩一盘游戏再继续学,想起来施泠那天说的话,把手机丢回床上,又咬牙切齿地捡起来雅思写作背起来。
有时候就是事与愿违。
池骋这一周火气大,智齿那片肿得隐隐作痛,到泰国时候被湿热的气候一点燃,彻底肿起来,下颌硬朗的曲线都模糊了。
他忍着疼考完的,泰国这次考完就知道砸了,根本不用等成绩出来。
因为考写作时候,他直接把task1和task2的答题纸写反了,小作文写了一大半才发现。
以为回国吃几幅下火的中药就能下去,谁知道这样牙疼愈演愈烈,腮帮子肿得厉害。
池骋一向注意形象,不戴口罩都不敢出门。
忍了几天,忍无可忍,去了医院拍片子,说他智齿位置不正,最好拔了。
池骋周六马上还要再去香港考试,医生最早排到周五早上,他当天拔了牙下午就戴着口罩去香港了。
池骋只庆幸现在就剩他一个人考雅思,以前一起考试的那一拨人方泽林子淇他们都已经该读语言的读语言去了,没人看见他这副尊荣。
他脸肿了半边,带着麻药劲没完全散了的僵硬,一脸不耐地站在酒店前台等入住。
池骋现在不用考申请语言用的ukvi雅思,普通雅思在另外一个考场酒店。
大概是入住的考生多,前台搞了半天都不到他。
等到池骋时候,他已经一脸不耐烦了。
拔完牙到现在本来就又渴又饿,一直忍着疼到现在。
偏偏前台效率还这么低。
到了他,池骋把护照丢过去,就低头玩手机了。
察觉到前台工作人员视线在他脸上徘徊了好几圈。
要是池骋颜值正常时候,他当然不介意别人看,现在他戴着口罩最忌讳别人这样探究的眼神。
池骋不耐地抬了头,“办好了吗”
那个看他的前台小妹,丝毫没有收回视线的意思。
她低头看了眼护照,又看了看他。
“池骋”
池骋听着声音耳熟,掀了眼皮看过去。
心里卧槽一声。
虽然几年不见,梁晓彤五官模样还是没变,只是打扮没以前那么小太妹了。她高中时候就长得漂亮惊艳,又娇又媚,现在烫了个ob卷,穿得酒店制服,倒像精致的职业女性了。
她和池骋对视了一眼,才笑了,“真是你啊。”
池骋点头,“恩。”
想了想怎么叫她,差点以前习惯性的“bb”又喊出口,总归还是吞下去。
“你怎么在这儿”
两人自高考以后的暑假分了手,他这些年寒暑假都在广州,也不曾见过她,没想到隔了五年,在香港碰见她。
那时候年轻气盛,其实分手也没什么苦大仇深,更没什么撕心裂肺。
现在见了,就是惊讶,没别的情绪。
梁晓彤指了指工作牌,“上班呀。”
她抬手在自己脸上摸了摸,示意他的口罩,“你这是”
池骋当然不愿意答,“没什么。”
大概是酒店有规定,梁晓彤从前多能闹的性格,最听不得别人吊她胃口,现在欲言又止地哦了一声。
低头给他办了入住。
房卡上是一张纯白的卡片,就写了电话。
梁晓彤连护照一起递给池骋,“这样都能碰到,我六点下班,请你吃饭啊。”
池骋接过去,他是真许久没见梁晓彤了。
“明天吧,我要考雅思,考完约你。”
梁晓彤清楚自家酒店租用情况,她伸手把单侧头发拢在耳后,耳坠一晃一晃。
“你要考雅思啊怪不得。”
池骋眯着眼睛看了看,当年两人一起打得耳洞,梁晓彤看了海派甜心被罗志祥迷得不行,就叫池骋去打,后来干脆考完期末考俩人一起去了。
梁晓彤就是那种又臭美又怕疼,这样还打了耳骨洞。
后来发炎了,疼得跟池骋打电话哭,不得不等它长回去。
最后就剩耳垂上两个的洞,看她这些年也没有再打。
池骋收回了目光,敲了敲桌面,示意她看手机。
梁晓彤低头看了一闪一闪的手机,知道是池骋已经打了电话过来。
她晃了晃手机,“你还和以前一样。”
第一次拿她手机就给他拨过去,那时候高中没见过多少套路,觉得这样手段高明极了。
池骋没有显摆的心思,他说话多也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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