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勺子的手术效果不错, 基本能恢复后肢力量。袁野认为还是会留后遗症,但不至于在地上拖行。他建议把勺子暂时寄养在农大, 方便换药, 等创口愈合好了再接走。
何羽白打电话将勺子留院的消息告知快餐店老板夫妇, 并委婉地提出收养勺子的想法。这并非是借施恩之由夺人所爱,而是早在他看到x光片时便知晓,即便是手术成功, 勺子也不可能康复如初。行动力下降, 路边车来车往不安全, 闪避不及很有可能酿成惨剧。
可又不能把自由惯了的勺子拴于方寸之地, 所以何羽白认为, 它不再适合街边店里那种半散养的状态。家里楼上楼下加起来三百多平米,怎么也够勺子活动了。另外小区里人车分离,即便是放出去跑也安全。
听了何羽白的请求, 老板和老板娘纵有万般不舍,可心里也清楚,跟着何羽白他们那样的家庭生活, 对于勺子来说是一种幸运。等它老了,得了其他的病,何羽白他们有足够的能力来救治。
“何大夫,等它恢复, 您直接接回家里去吧, 不用抱来店里了。”听筒里传来老板娘带着鼻音的笑声, “勺子有福气啊。”
“阿姨, 您和叔叔想看勺子,随时欢迎来我家里。”何羽白也热了眼眶,好在手边有只熊猫可以撸,超治愈。
“好,让你们操心了哎,你说你们平时那么忙,为只狗还得,多的我不说了,何大夫,你注意身体,早点回去休息。”
“嗯,阿姨您也早睡,晚安。”
挂断电话,何羽白冲蹲在地上撸熊猫的姜珩歪歪头“姜大夫,撸了半个小时了,还没够”
“这可是熊猫,怎么撸的够啊”
要不是怕熊猫惊着,姜珩恨不得把这张3d黑白照片揉进怀里使劲蹭。他打小就喜欢毛茸茸的动物,可惜家里的情况不允许养,只能偶尔去邻居家撸猫撸狗聊以慰藉。
袁野进屋,看姜珩那副恨不得搂着熊猫睡觉的架势,笑道“熊猫得在这待俩月呢,你随时来,随时给你撸。”
“要是天天有熊猫撸,我也想转动物医学。”姜珩说。
“欢迎,热烈欢迎。”袁野大喜过望,“有的人骂医生时老拿我们兽医开涮,殊不知这兽医不比人医好当。人会说话,动物会么它哪疼哪痒痒,还能拿笔写下来不成你们在医院里被家属患者打了骂了委屈,再瞧我们的患者,不给毁容那叫真爱。”
说着,他拎起裤腿露出腿上的疤痕,问“猜猜,什么咬的。”
那疤痕极其狰狞,看起来像是受伤之初,连皮带肉被几乎被扯下去的样子。何羽白仔细看了看,猜是老虎,姜珩说是鬣狗。
冷晋安置好勺子来接何羽白和姜珩,进屋就瞧见袁野跟那秀大腿,立时翻了个白眼。这孙子每次同学聚会喝大了都拿这道疤吹牛逼,他早听腻味了。
“是狒狒。”冷晋不屑地嗤了一声。
听冷晋拆自己的台,袁野瞪了他一眼,放下裤管。何羽白和姜珩同时发出惊叹声,赶紧又各自撸了一把熊猫平缓心情。
然而熊猫早被他们撸睡着了。
跟着冷晋他们一起到停车场,袁野提议自己送姜珩回家。理由是何羽白怀着孕,得早点回去休息,姜珩家跟他们方向相反,却和自己顺路。
冷晋知道他打什么算盘,顺水推舟地应下。等冷晋把车开出停车场,何羽白从后视镜里看到姜珩上了袁野的车,偏头笑出声。
“你笑什么”冷晋问。
何羽白低头,边调整安全带边说“替姜大夫高兴,像他家里那种情况,确实需要一个靠谱的对象来帮衬,而袁大夫看起来是个十分靠得住的人。”
冷晋撇撇嘴,酸溜溜地说“小白,给你个建议,别在我面前夸别的男人。”
“小心眼。”何羽白小声嘀咕。
“嗯”冷晋空下右手放到他腿上,以暧昧的力道轻轻抚摸,“心眼儿小不要紧,该大的地方大就行了。”
自打确认有了小小白,俩人晚上睡觉一直处于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快给冷晋素成和尚了。本来过了十二周就能解禁,结果又赶上何羽白做阑尾手术,他更不敢造次。
可眼下已满二十周,创口也已愈合,冷晋估摸着自己该熬出头了。
按住腿上那只不老实的手,何羽白饱含歉意的眼神儿飘向冷晋“不是打击你,可自从见识过那个包皮环切术后崩线的,真不觉得你大了。”
冷晋绷起表情,无力反驳。何羽白说的是上个礼拜的事,急诊,赶上个包皮环切术后崩线的。由于晕血何羽白不处理外伤,但那天那个已经止血,所以护士分诊分他屋里去了。
按说做那种手术,切完了总该老实几天吧不介,患者闲的没事儿,在家看片。结果看硬了,崩了缝合线,傻逼了。
冷晋刚跟何羽白会诊完上一个患者,正好在诊疗室里。见进来这么个夯货,憋笑憋出内伤。何羽白要做检查,等患者把裤子一脱,冷晋彻底笑不出来了那尺寸,跟个棒槌似的,远超平均值,打击面忒广。
何羽白要求冷晋帮患者缝合,却被严词拒绝“我是病区主任,怎么能干这种活儿把姚新雨叫下来。”
何羽白知道他是自尊心受损,不好当着患者面戳穿他,便依从主任“指示”给病区护士站打电话,让安兴通知姚新雨来急诊。姚新雨进屋看了,也被打击得眼神发直,缝针时差点忘了给人家打麻药。等缝完,他跟冷晋一合计,给患者开了二十天的雌激素“补佳乐”,省得他再崩一回线。
何羽白则觉得,他俩根本就是嫉妒。患者服用雌激素期间会导致不举,是能避免伤口再次崩裂,但十天的量足够了。
开二十天你俩跟这解恨呐。
被冷晋磨叽了一路,何羽白也体谅他憋得辛苦,到家后简单冲了个澡,俩人就裹进了被窝里。冷晋极尽温柔之事,小心翼翼地做好准备。可当他打算提枪上阵,却发现何羽白死揪着睡衣下摆不肯脱。
冷晋苦笑着问“裤子都脱了,衣服干吗不脱”
紧抿住嘴唇,何羽白脸上绯红一片。身体发生变化了,他不想被冷晋看到,觉得很不好意思,可又说不出口。
“是不舒服么要是不舒服就算了。”冷晋躺到何羽白背后,抱住心爱的人,低头在对方的肩膀上落下气息炙热的吻。
“没有”何羽白按住冷晋包裹在腹部的手,脸上的温度愈加滚烫,“就很丑不想你看见”
冷晋听了,扳过何羽白的肩膀,凝视着那双闪烁着不自信的眼睛,心里的欲念化作一汪水“别冒傻气,怎么会丑实话跟你说,你睡着的时候,我经常忍不住撩开被子看美极了,真的,我以人格做担保。”
“你真烦,居然趁我睡着了”何羽白臊得闭起眼,偏头把脸埋进枕头里。
“我趁你睡着的时候做过很多事,你有时候真的睡太死了。”冷晋托住他的下巴,把人从枕头里挖起来紧紧搂入怀中,“小白,我最近经常有一种错觉,觉得这都是梦,又或者是我幻想出来的生活而现实的我则被关在精神病院里,对着冰冷空白的墙壁傻笑哎嘿”
大腿内侧被狠掐了一把,给冷晋疼得差点从床上蹦起来。他抽着气搓着那块软肉,一脸委屈“小白你干嘛下手忒狠了”
“让你醒醒。”何羽白抿住笑意,“你才冒傻气,大哥哥。”
这声“大哥哥”喊得冷晋心神荡漾,疼软的部位应声起立。
周末组织病区的人去月亮谷温泉山庄度假,冷晋下了大巴车,才注意到袁野的车一直跟在后面。
迎着走上前,冷晋冲袁野抬抬下巴“你怎么来了”
“我听姜珩说,周末你们病区组织出游,正好我也闲着,过来凑个热闹。”袁野说着,冲正在扶爸爸下车的姜珩摆摆手。
姜珩看到他,表情微怔,眼中凝起惊讶。
冷晋往旁边挪了半步,挡住袁野的视线“话说清楚,这是我们病区的活动,门票钱你自己出啊。”
袁野没接话,回手拉开吉普车的后座车门,放出条黑色的拉布拉多犬。他给了拉布拉多一声指令,狗立刻朝姜珩和他的家人奔了过去。
姜珩那个有自闭症的爸爸看到狗并没有躲闪,反而蹲下身,抱住狗脖子任由它跟自己撒娇。姜珩看爸爸和狗玩得开心,向袁野投来感激的目光。
冷晋“呵”了一声“你小子,手段够可以啊,狗哪来的”
“我养的,叫卢卡斯,以前只是导盲犬,退休了。”袁野斜眼看着冷晋,看似不经意地问“你知道姜珩喜欢你么”
冷晋惊讶地瞪起眼,反问“他亲口对你说的”
“我猜的,那天送他回家的路上,他始终在谈论你。”袁野轻笑,“都说人心难测,但跟猜动物的心思比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老袁”冷晋微微皱起眉头,“把这事儿烂肚子里。”
“那今天的门票钱”
“算我的。”
“诶,这才叫兄弟。”
狠拍了把冷晋的肩膀,袁野笑呵呵地朝姜珩那边走过去。他倒不是舍不得花门票钱,只是不爽自己看上的人心里有冷晋。还在念书时就出现过他喜欢的人却给冷晋写情书的情况,毕竟冷晋是临床的系草,有不少人暗恋。但那会儿冷晋眼里只有校草程昱佲,别人给的情书拆都不拆直接扔。
所以说这高颜值真是个操蛋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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