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婷婷做梦都想跟孙律说上一句话,却不想是眼下的情况,她又惊又怒,满腔委屈化作滚滚热泪洒了下来。
卓志英哭着打来电话,表示所有银行卡账号被冻结,并且又一次被赶出了赵家公寓,这一次赵正阳没出面,不单没出面,任凭她想尽方法都见不到人。
就算想挽回都找不到突破口,关键是压根不知道赵正阳为什么又发火,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赵饮清在捣鬼了。
她们都避的这么远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们,简直欺人太甚
施婷婷气不过,为了留在这个学校,为了有一个还算可以的前途,她忍气吞声没再计较什么,结果赵饮清还是不放过她。
为什么又凭什么
施婷婷愣愣的还没想出什么缘由来,已经爬起来的赵饮清二话不说将满桌子课本给扛了起来,一股脑的全砸向了施婷婷,紧接着扑了过去,以牙还牙将人脑袋给死死的按住了,甩手就给了她几个后脑瓜。
施婷婷尖叫着要挣扎,赵饮清一把扯住她的长发在手上绕了两圈,把人给拖出来些许,抬脚踹在她膝盖上,把人直接给踹趴下了。
施婷婷当场不要命的大哭。
赵饮清冷冷的看着自己手下近乎放弃挣扎,只在暴哭的少女。
“忘恩负义的东西,想想你们吃的用的都是谁的,你好意思来跟我耀武扬威”
“你妈成天跟只小鸭子勾肩搭背,你还很有脸了怎么了你还想找一个出来卖的当爹吗真他妈有出息”
施婷婷尖叫“你胡说什么,你才跟卖的勾搭”
“还不信啊”赵饮清扯了下嘴角,很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要不要我把那些照片视频发给你看看不,应该是发给大家看看。”
施婷婷还要说什么,班主任突然走了进来,往门上大力一拍,厉声说“一个个都在干什么你们两给我出来,这个点妨碍其他同学学习休息,太闲了是不是”
两人被拎到办公室,施婷婷除了哭就没别的话了,赵饮清则是一问三不知。
“现在全部装聋作哑,刚才不是挺狠的吗”
“你们还是女生呢,女孩子有你们这样的一点矜持的姿态都没有,自己觉得合适吗”
“自己说吧,请家长还是怎么样”
赵饮清是无所谓,请家长就请家长,她压根不在怕的,赵正阳哪来的鬼心思管她
施婷婷的面色就不太好,这会让卓志英过来,那就是自找罪受,她低声啜泣着,无助又可怜的样子。
最后两人各写一份检讨,顺便罚站半天。
赵饮清站后门,这会还是上课时间,抬头望出去碧空如洗,耳畔是任课老师的授课声,零星有学生起身答题。
太阳很好,她站的有些热了,脱了外套系在腰上。
没多久,下课铃就响了。
物理老师夹着教案从隔壁班出来,冲着赵饮清笑说“呦,还站着呢你们老大让站多久”
赵饮清说“半天。”
物理老师冲她竖了下大拇指。
走廊上很快游荡满了学生,有视若无睹的,也有对着她们好奇张望的,更有好事者趴窗口高声询问这两妹子是啥情况的。
从楼下上来的孙律,迎着一堆视线走到了赵饮清跟前。
他从口袋掏了只碘伏出来,递给她“喏。”
有人低呼“哇这什么情况孙律什么时候跟这人搞上了”
“有猫腻啊,孙律不是从来不理人的吗”
“难道是因为赵饮清长得好看”
“拜托,赵饮清算长得好看的”
“你他妈什么眼神,她还算不好看你怕不是要找天仙”
周围细碎的声音没有遮掩的传了过来。
赵饮清皱了皱眉,心中陡然升起一股烦躁,重生以来她都一直告诫自己,要离孙律远远的,两人各自生活,各自欢喜是最好的选择。
上一次偶遇已经是意外,赵饮清不打算再有另外的意外。
她盯着孙律手中的碘伏,然后用着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孙律,你能离我远点吗”
耳边的杂音还在,一伙人继续在那兴致勃勃的看热闹,另一边的施婷婷已经嫉妒的要咬碎牙。
孙律收回手,转身从后门进了教室,毫不犹豫的将那只碘伏扔进了垃圾桶。
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手托着下巴,一手开始翻书,好像前一刻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侧脸冷漠,照常透着一股子生人勿进的气息。
十分钟的课间很快就过去了,走廊上又恢复安静。
赵饮清往墙上一靠,就这么站了半天。
放学时,两腿都感觉是硬的,她背上书包走出去,拿出搁了半天的手机看,上面有信息,也有未接来电。
看到屏幕上的备注,她愣了一下,紧接着回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了。
赵饮清叫了声“妈。”
闫巧春跟赵正阳已经离婚很多年了,当初拿了不少钱,名下也分了两套不错的房子。
只要别太作,一辈子都不会过的太差。
但可惜闫巧春长了个单细胞脑子,除了长得好看,其他一无是处,被人骗钱骗身落得个啥都没有的下场。
上辈子不停靠赵饮清救济,最后连她都懒得管她了。
但是赵饮清记得自己死掉以后,这个女人也是认真在悲痛的,也是唯一一个在灵堂咒骂孙律的人。
闫巧春性子懦弱,常年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能让她破口大骂也实属不易。
赵饮清到校门口时,闫巧春已经等在那了,她穿了一身运动装,长发清爽的绑成了丸子头,看过去比实际年龄要小上很多。
温柔的柳眉,可爱的水滴眼,樱唇挺鼻,看人时双眼湿漉漉的,自带楚楚可怜的效果。
跟赵饮清预期的一样,果然是没钱了。
“最近都在做什么”
闫巧春说“在找工作,就是没找到合适的。”
闫巧春文化程度不高,从家里出来后还没真正上几天班就被赵正阳给带走了,过了几年游手好闲阔太太的日子,随后正式分道扬镳。
那时候手里有钱,也没想着要去学点什么,浑浑噩噩过日子,到了现在,没学历没能力,高不成低不就。
“你想找什么样的”
闫巧春想了想说“环境干净点,别太累,最好再找个双
休的,听他们说商务区那边工作多,我过几天去看看。”
“要钱不要累,要干净还要休息,哪有这么好的工作办公室最基础的办公软件你会不会”
闫巧春沉默。
赵饮清说“你什么都不会,凭什么要求这么多”
被亲生女儿指着鼻子教育,迟钝如闫巧春都有些丢脸,面色略略难看了些。
但再开口时,语气依旧是低低柔柔的说“我再看看吧,又不是没找,总得慢慢来是不是”
“我帮你找吧,到时候你直接去上班。”
闫巧春欲言又止的模样,赵饮清直接当没看见。
将卡上仅有的一点钱全转了过去,准备走人。
“你手怎么了”闫巧春才发现她手背上蹭掉了好大一块皮,正隐约流着透明液体,都要化脓了的样子。
“没事,”赵饮清把手往背后一缩,“我等会回去上点药就好了,你也回吧,路上小心点,过几天去看你。”
时间推算,闫巧春名下的两套房已经被她挥霍完一套了,保险起见,赵饮清还是问了句“还住在湘水华亭吧”
闫巧春点了点头。
当天傍晚,赵正阳回了家,亲亲热热跟赵饮清闲扯了一会,关于卓氏母女这事提都没提。
虽然人没提,但该让她们付出的代价则是一点不会少,至少施婷婷第二天就没来学校,再之后直接消息出来说是办理了退学。
班级里或多或少有闲言碎语出来,觉得是赵饮清做事过分,把同窗给逼退了学。
无所谓,赵饮清懒得去争黑白,只要成功将这两人扫出自己的生活,那么也就是间接改变了上辈子赵家的命运。
赵正阳仍旧会是现今这幅风流但不落魄的模样,不会家道中落,不会穷途末路。
这样就够了。
赵饮清给闫巧春找的工作是超市收银员。
闫巧春对这种对外的服务行业没什么兴趣,觉得抛头露面的太过丢人,万一撞上个过去的熟人,那种心里落差太大。
赵饮清说“你一个离异妇人,没有一点的工作经验,还想去找什么样的超市两班倒,工作时间可以,环境也干净,基本符合你的要求了。”
闫巧春说“那也要一直站着呀,我怕站不动。”
“都还没站呢,你就怕站不动”
“这边累死累活工资也不高,一个月用用都不够。”
“你不工作,就连这点工资都没有,人家至少给你五险一金交着,工资再低,该有的福利都有。”
闫巧春噘着嘴,还打算垂死挣扎一下。
赵饮清直接说“你要么就在这干,要么自生自灭,以后我再也不管你了。”
说到这,闫巧春终于怕了,没了赵正阳的日子,她几乎就靠赵饮清活着。
赵饮清的零花钱足够多,赵正阳隔三差五就给她打钱,这男人又不是傻子,也知道自己前妻的德行,算是看在女儿的份上睁只眼闭只眼的继续云养前妻着。
若赵饮清真的就此撒手不管,闫巧春连想都不敢想,以后自己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闫巧春理所当然的妥协下来,准备安安心心上班。
结果上了没几天,她自己扛着脚肿还没打退堂鼓,超市先一步决定不要她了。
收银了一星期,金额天天对不上,带她的老员工都有点要崩溃的意思。
闫巧春说“这不能怪我。”
两人在肯德基面对面坐着,赵饮清拿着汉堡啃,一时无话可说。
又闲了几天,赵饮清这次给她找了份工厂普工的活,不用动脑子,一天做八小时,重复性工作,只要手能动,这活就能干。
还是无菌环境,坐着干的活,一点都不累。
闫巧春觉得自己要跟一帮外地人朝夕相处,就又有一点不太乐意。
赵饮清说“外地人怎么了人家又没少胳膊断腿的,何况只是一起上班工作,又不是让你们住一块,有什么好看不起别人的”
闫巧春委委屈屈的不说话。
赵饮清看了她一会,叹了口气,稍稍放缓了语气,说“妈,我们总要为自己找点事做是不是以后日子还这么长,不能一直无头苍蝇一样的过着呀。”
大道理闫巧春是听不进去的,但赵饮清说的总归不会错,她敷衍的点了点头,之后就被安排着开始上班。
时间过的很快,又一轮冷空气南下时,期末考也随之降临。
期末考考了两天,考完后还要在学校补习半个月。
考试成绩也跟以往一样很快就出来了。
赵饮清算是他们班的特殊存在,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全班的注意力都默默的转移到了她身上,可能每个人都在怀疑,是不是真的有天道酬勤这回事,还是说连努力都抵不了自身能力的残缺。
窦娜安慰她说“这次肯定有进步了,努力这么久,能提一点是一点。”
赵饮清点点头,她其实一点都不担心,可能没法名列前茅,但是这次考试她自己感觉挺良好的,不至于继续徘徊在倒数。
名次出来的时候,赵饮清扫了一圈,在二十出头的位置找到了自己。
原本观望着的人里,有不少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真是奇怪,明明这些都与他们无关,却还是见不得人好。
柯俊志冲她竖大拇指,说“牛逼啊,全班就你涨的最厉害了。”
赵饮清冲他咧了咧嘴,说“再接再厉。”
后面半个月的补习,节奏依旧紧张。
赵饮清拿着水杯去饮水机旁接水,一边看窗外其他班正在打篮球的男生。
身后突然传来几声咳嗽。
她转头,随即愣了下。
孙律也在那俯身接水,侧脸看过去带着点绯色,唇线笔直微抿,原本白皙的鼻尖也染了点颜色,他直起身喝了两口,紧接着又咳了起来。
看样子是感冒了。
赵饮清张了张嘴,一想,又什么都没说。
孙律已经转身走回座位。
他身量高,背影清瘦,整个人裹在冬季校服里,或许是生病了的关系,看过去居然有点脆弱的意思。
英才每天早上也会有晨跑,照理说走读生也要参与,但因为时间关系,所以管的不那么严。
赵饮清偶尔才会去蹦跶两圈。
冷冽的空气在鼻腔进出,没多久就感觉到了疼痛
,连带嗓子眼都火辣起来。
赵饮清粗重的呼吸声越来越明显。
窦娜一边喘一边说“快看,孙律边上那位是谁”
赵饮清抬头,整个操场都是乌泱泱的学生,完全看不出谁跟谁。
窦娜“旗杆后面,那个披着头发的,我有没有看错,好像是一班班长是不是”
“不知道耶,我没见过一班班长。”
“上次国庆活动跳拉丁那个,那火辣程度全校都轰动了,关键人读书也好,我们年级段最有名的一位了。”
赵饮清听完科普,笑了下,说“没想到你也这么八卦,打听这么清楚。”
“鬼啦,这还用打听,是个人都知道了,你怎么一点都不清楚的样子”
赵饮清活过来的时候这一段已经过去了,记忆里完全没有这个女孩的影子。
窦娜又说“怕不是看上孙律了。”
“看上也正常,全校没几个看不上他的。”
窦娜点头“也对,你说这位的段位能不能把孙律追到手”
赵饮清有点跑的腿软,踉跄了一下,一把拽住窦娜准备走几步缓一缓,一边说“你忘了上次买衣服看到的你觉得这个班长有那个女的好看吗”
窦娜回想了一下说“我已经忘记人长相了。”
赵饮清“没用的,谁追都没用,孙律已经吊死在那个人身上了。”
“你又知道了。”
“我就知道,骗你是傻子。”
肩膀突然被人蹭了一下。
两人纷纷扭头,看到了停下步子的孙律,他的呼吸还算平稳,但她们嘴里的班长已经不见了。
孙律冷淡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最后在赵饮清身上停了一停。
“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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