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过平淡普通。

    付泽带赵饮清去了一趟婺源,为期两天,住的两间房,并没有发生什么。

    交往一定时间后的大学生就算发生点什么也理所当然,只是赵饮清无法接受,她并不是多保守或者传统的人,可能是明白对于这个人还有很多未知,换句话讲安全感已经给的不够,所以要全身心交付就很困难。

    付泽理解她,没有勉强。

    这一年生日,付泽送了她一只京巴,在几乎人手一只泰迪的年代,京巴相当的少见。

    纯白的身子,纯黑的扁脸,长毛,耳朵下垂贴在两侧,不仔细看都找不出来,圆头圆脑的很可爱。

    没地方养,暂时只能偷偷放在寝室阳台,成为了全寝室团宠,连陈妍歌饭后休息都会逗玩一番。

    只是不出一周就被查了,点名批评,同时罚款50元。

    学校没法养,赵饮清只能搬了出来,找了个轻奢装潢的一居室,赵正阳得知后觉面积太小,尤其有只狗,派人过来给她找了间大面积的,赵饮清被迫搬了两次家。

    大三上学期,赵饮清接到了窦娜的电话,她在里面崩溃痛哭,好半晌说明原因。

    秦宇劈腿了,跟他们的系花好上了,不要她了。

    赵饮清愣了愣。

    窦娜在电话里哭道“我对他那么好,在寝室偷偷摸摸给他做饭送过去,成天打游戏没法陪我也没怪他一声,我给他洗衣服,买鞋子,该做的都做了,为什么还会是这样我一直以为他只是不够成熟,还没长大,结果他只是不喜欢我。”

    因为距离问题,赵饮清做不了什么,只能苍白的安慰了一番,这个电话直接打到半夜。

    窦娜稍微冷静了些,在那头说“我想离开这里。”

    “马上寒假了,趁着这个时间好好休息,或者出去散散心。”

    窦娜带着哭腔道“我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呆了。”

    “为了一个渣男就放弃学业觉值得吗志愿填报你已经浪费了一次,现在难道还要因为这个人退学”

    窦娜又开始哭。

    赵饮清说“自信点,从来就没有比别人差过,不要因为这个人觉自己什么都不是了。”

    半晌后挂断电话,赵饮清盘腿坐在小沙发里,小京巴趴在她腿上。

    赵饮清一边摸着狗头,一边给秦宇去了个电话,深夜十二点多,那边却很快接了起来。

    “赵饮清。”他在那边叫了声,语气轻快。

    赵饮清眯了眯眼,冷笑了声“心情好像很好的样子,不怕鬼敲门吗”

    “我好像第一次接到你的电话,想不高兴都难是不是”

    “听跟窦娜分手了,劈腿了们学校的某朵花。”

    秦宇静了下,说“我就猜到你是来兴师问罪的,自己说有几对情侣是从头走到尾的年轻人分个手很正常,观不合,无法沟通的时候,分开并不是一件坏事。”

    “这种流氓言论真让人刮目相看。”

    秦宇轻笑了声,说“我还有更流氓的呢,想知道吗”

    赵饮清没吭声。

    他说“我本来就看不上窦娜,跟她玩玩还不是因为你,谁叫她跟交情好。”

    赵饮清不可思议的说“我跟有仇”

    秦宇“呵”了一声“还不是为了接近,我看上很久了不知道”

    赵饮清静了一瞬,骂道“妈的,怎么不去死”

    秦宇“哈哈”笑着还要说什么,赵饮清直接将电话一掐,扔到边上,起身去厨房倒水喝。

    京巴从她腿上滚落,懵了两秒,迈着小短腿跟上去。

    放假后没几天,赵饮清跟窦娜约见面,她看过去比上次更瘦了很多,整个人状态很差,这学期居然还挂科了。

    赵饮清说“我记得之前还在准备考研。”

    窦娜苦笑了一下,说“看我这个样子,像是能考上的吗”

    “那你打算怎么弄就这么随意糊弄着到毕业然后半死不活的生活,随便找个工作接着混日子”

    窦娜低着头,显得很沮丧。

    赵饮清又说“到时候混得一塌糊涂,转头要是不小心跟前任偶遇,结果对方意气风发,想想那个画面,能接受”

    窦娜痛苦的扯了扯头发。

    “直接说吧,想怎么样找他出气一通,还是找那个什么花理论一番总归有诉求是不是”

    窦娜摇头“我什么都不想做,我也不想再见他,理论出气这些不过是让自己在他面前变更失态,就这样吧,慢慢熬着,时间长了总能走出来。”

    这种逃避模式虽然窝囊了点,但也确实是一种处理方法,还是大部分人会采用的处理方法。

    回来后,把京巴也带了过来,赵饮清到家时发现,那只贱狗正在孙律腿边摇尾乞怜,求抱抱。

    不知道是不是连狗都有人类的审美水平,只要碰上孙律,就完全贱的没骨头一样,这个情况在其他任何人身上都没碰到过。

    赵饮清叫了它一声,没反应后也就懒管了,径自上了楼。

    孙律低头拍了拍狗头,说“这待遇跟我一样了。”

    傍晚的阳光格外温柔,层层叠叠的从窗口落进来,掉在地板上,形成一室金光。

    赵饮清到窗口的榻榻米上坐下,将整个人都沉进这片光晕里,随后给付泽去电话,却没有人接。

    两天了,他那边没有一点消息。

    赵饮清手指蹭着手机屏幕,心情也跟着下沉些许。

    前阵子他们经常闹矛盾,源头依旧是两人这不上不下的关系,赵饮清的耐心快耗尽了,她不可能永远都这么干等着,女人的青春是很值钱的。

    付泽让她信任他,再给他一点时间。

    总是这句话拿来应付,但是信任也是要有基础的,倒是做点能让人信任的事情出来想要时间,赵饮清给出的时间还不够

    她起身开始整理房间,不能让自己闲下来,否则会陷入自我纠结无法自拔。

    实际上,半个月前付泽跟付国兴碰过面。

    付国兴出差路过,于是跟自己儿子吃了顿饭,他看过去很高兴,跟以往的状态不太一样。

    吃饭时聊起,他高兴的说“我跟阿姨上周领证了。”

    付泽挖饭的动作一顿,倏地抬头看他,眼底都是震惊。

    付国兴笑了笑,又说“很意外是吧本来想跟们提一句的,但

    是快年底了,们学习都忙,想着反正春节那会能碰面,到时说也一样是不是”

    “我们老了,也不想高调,到时候一家人一起吃个饭,就当庆祝了。”付国兴笑呵呵的,这时想到什么,“对了,前一次说有喜欢的女孩子了,现在相处的怎么样”

    在一家大食堂吃饭,周边都是客人,耳边都是热闹的喧嚣声。

    付泽瞬间就失了胃口,他拿筷子轻轻的在碗里戳。

    付国兴看了他一眼,说“怎么了跟人家女孩子吵架了”

    “不是。”他摇头,“我跟她感情挺好的。”

    付国兴“那就好,年轻人性子都比较急躁,就容易起矛盾,大家彼此谅理解,感情能长久。”

    室内有点热,付泽的手心隐隐的起了点汗,他抽纸擦了擦。

    “对我找女朋友有什么想法吗”

    付国兴说“我没什么想法,自己喜欢就好,恋爱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我们做长辈的多干涉没用。”

    “身份家境都不在乎吗”

    “我们自己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没资格起挑别人。”

    付泽想了想,说“爸爸,我做什么决定,都会支持我是吗”

    付国兴夹菜的手停了停,询问的看着他“怎么了女孩子情况很特殊”

    “嗯。”付泽点头,“是挺特别的,担心们不接受,所以一直没说。”

    付国兴表情也稍稍严肃了点,猜测道“比年纪大做的特殊工作”

    “那倒不是。”

    付国兴明显轻了口气,一笑“那我想不出其他还有什么重要的了,说说看。”

    付泽抬起头,淡声说“我跟赵饮清在一起将近年了,我很爱她。”

    付国兴脸上的笑意肉眼可见凝固住,随后缓慢收拢,放了手里的筷子。

    “对,我的女朋友就是她。”付泽一字一句的说,“赵饮清。”

    周边的喧嚣还在继续,他们这一桌却静的离谱,将来的风雨藏在周边的走动话语声中,一点一滴的渗出来。

    片刻后,付国兴说“我不同意。”

    “我跟她并没有血缘关系,且”

    “我不同意”付国兴隐忍着怒意大声道,“这么做让别人怎么看我们一家又要成为他人茶余饭后的笑柄吗让我怎么去面对她母亲”

    “生活是自己的,为什么要关心别人的看法爸”

    “不用说了。”付国兴按了按胸口,一副被气的要厥过去的模样,“俩趁早断了,往后能少接触就少接触,如果准备一意孤行,那也可以,趁早回来给我收尸。”

    “爸”

    付国兴霍然起身,身后的椅子被撞开,发出刺耳的声响,有好奇的视线往他们身上转。

    有种好像又回到了十几年前的错觉,走到哪里都被人指指点点,戳脊梁骨似的抬不起头了。

    那几年是付国兴想都不敢想的噩梦,他安分守己,恪守本分,是老实男的典范,这辈子都没出过圈,却被前妻害的差点爬不起来。

    原本也没想过要再婚,是付泽一直希望他能有正常的生活,多个人陪伴,也多个好心情,找到合适的老来伴不容易。

    后来遇上了闫巧春,这个离异女人长得漂亮不说,想法也简单,没有那么多的花花心思,稍微接触了一下,觉相处特别舒服,渐渐了也就彼此有了好感,年数一长自然也就有了扯证的想法。

    但鬼知道老的在这头恩恩爱爱,小的背地里也搞一块去了。

    付国兴近乎落荒逃的上了车,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觉这事棘手极了。

    比起付泽找个妈妈辈的女人还棘手。

    这天之后付国兴给付泽的电话多了很多,基本是要求他报备一下学校生活,有些话题虽然不涉及,但大家心里明白这就是典型的查岗,并且是无声的催促。

    催促他抛弃自己爱的女人,回归正常的生活。

    这事付泽没跟赵饮清提,问题没解决提了也没用是不是

    某个下午他接到一个陌生来电,是个座机。

    接通后,对方说“好,付泽,我是蒋光明。”

    付泽愣了下,说“蒋医生”

    “是。”他在那边轻笑了声,“好久不见,这会有时间聊聊吗”

    “好的。”付泽起身走出寝室,往偏僻角落走,“您说。”

    “父亲这几天又来找我做咨询,这事知道吗”

    “我不清楚。”

    蒋光明是付国兴的心理医生,也是付泽高中同学的哥哥,第一次见面那会他刚进入这个行业,付国兴算上是他真正意义的第一个病人。

    付国兴那会有很严重的焦虑症以及轻微抑郁,在蒋光明这里做了很久的治疗到缓解。

    现在会特意找过去,显然情绪又有点不受控制了,源头是什么,彼此心里都清楚。

    “听父亲有了新的爱人,但对方对他的病情并不知情,因为担心暴露,所以更加焦虑,这是个恶性循环,我今天来电话就是想让多注意一下,以免发生什么不愉快。”

    付泽站在楼道的窗口前,这时低低的“嗯”了一声,说“谢谢。”

    “还有一点,父亲这次突然不愿提到你,或者说提起的时候反应很大,并且对我有了防备心,这并不是什么好现象,我猜测他的情绪起伏应该跟有关。”

    付泽说“是,确实跟我有关。”

    蒋光明没细究,只说“那你多注意,帮你父亲调节一下,希望他下次过来的时候状态能好一点,或者可以开口跟我聊聊,这样病情能有起色。”

    “谢谢,蒋医生。”

    蒋光明说“不要紧,其实本来不该打这个电话,但因为我们都是熟人,且我个人觉父亲的情况可以及时制止,所以才跟通个气。”

    “我明白,我好好处理的,麻烦您了。”

    电话挂断后,付泽重新回到寝室,坐到电脑前,好半晌什么都没看进去。

    郭洪凯这会进来,说晚上有聚餐,叫他一起。

    付泽本来没什么兴趣,但又觉一个人呆着更不合适,所以答应了。

    一行八人,去的新开的韩国料理店,付泽心情不好,当晚跟着一帮人一起喝了些清酒。

    他酒量不太好,喝了没多少就有点微醺。

    后来的董妙璇就是这时候推门走了进来,她目光一扫,将付泽身边的一位给轰走,径

    自坐了。

    众人也都见怪不怪,董妙璇对付泽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哪怕都知道付泽有恋爱对象,这女人也厚颜无耻的并没有要放弃的意思。

    付泽从来不搭理她,有她在的地方也是尽量不露面,今天只能算是阴差阳错的撞上了。

    董妙璇扭头看了他一眼,嚣张的笑了笑后自顾自开始用餐,暂时没有过分的举动。

    一伙人热热闹闹的吃饭喝酒,付泽几乎没说话,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今天情绪不高。

    董妙璇放了手里的筷子,又扭头看他,笑着靠过去一点,说“怎么了跟那个小学生样的女朋友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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