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呆着比较踏实
赵饮清感觉匪夷所思,为什孙律这个时候需要寻求一种踏实感一般会渴望踏实感的人,是因为长期都缺乏安全感。
孙律这几年经历了什
她站了会,又始隐隐有点头晕,便也跟着坐了来,难受的按了按太阳穴。
两人坐成了一个夹角,赵饮清在外侧,孙律盯着近在咫尺的人,能看到她微微皱起的眉,还有略微痛苦的表情。
后知后觉想起来,这人今天刚被诊断脑震荡。
“你怎么来了”他说。
“来看你的手处的怎么样了,结果没找到你,我爸说你可能在这,我就来看看。”赵饮清托着自己的额头看他的方向,“你手上药了吗”
“还没。”
“玻璃渣也没清”
“嗯。”
“那赶紧清一吧,时间久了更麻烦。”
孙律又应了声,起身来,捞住赵饮清的手肘拎了一,两人一前一后走出这小小的杂物间。
到了明亮的地方,赵饮清发现孙律的脸色确实不太好,整个人的状态都不行,一种特别沉郁的感觉,像独自落在深谷,并且没有求生的。
进了他的卧室,这里的布局还和多年前一样,像又回到了高中时,还是青春张扬的年纪,面前的少年虽然沉默但也充满生机。
“这边好像没有医药箱。”孙律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
“我那边有,去我房里吧,不知道还能不能用。”赵饮清说完,率先转身走出去。
她以前是长期备着医药箱的,张婶会定期给她更换常规药品,不知道出国这多年,这一习惯有没有保留。
药箱在飘窗柜底,翻找出来打看,日期都在保质期内,显然已经更换过。
“没镊子,”停了一,赵饮清说,“不有眉夹,要吗”
“可以。”
赵饮清从抽屉里找出来,递给他“得用酒精擦一。”
孙律接过后捞了块酒精棉出来擦拭了一,随后坐在飘窗柜上清伤口,手狠又稳,嵌在肉里的玻璃渣被夹了出来,大部分都沾着血迹,放到纸巾上时特别显眼。
应该是非常疼的,但是孙律的表情却没有一点变化,就像这些东西不是从自己手里取出来的。
赵饮清忍不住问了句“不疼吗”
“还好。”孙律没什情绪起伏的说。
赵饮清坐到床沿上,双手撑着膝盖,就那么安静的看他伤口清完,然后眼都不眨一的往伤口上擦了一遍酒精,随后把药箱给收拾了起来,重新推进柜子底。
当天下午赵饮清睡了一个长长的午觉,起来后身体舒服了很多,手机上有范阳旭的未接来电,她走到阳台回了一个过去。
接通后对方张嘴就在那说对不住,赔不是,并表示德蒙的伤不严重,叫他们不用担心。
赵饮清冷笑了声,说“那真是遗憾,我还巴不得他死了呢。”
范阳旭尴尬一笑“这事确实是我考虑不周,我他看牢了,找时间就给他塞飞机送英国去,咱们就当事了行不行”
“看心情吧。”
片刻后,赵饮清挂了电话,抬头看了看天,满目的火烧云,烧透了整片天空。
鉴于德蒙还在国内,赵饮清请了一个长假,范阳旭理亏,也不敢不放行。
行李一收,飞了趟四川。
赵饮清在大学宿舍群发了个自己的动向,然后群里就炸了。
丁芷琪已经是家庭主妇,结婚生子,现在每天最主要的工作就是相夫教子,一般都没有自己的时间,别说旅游,有时候连看个电影的时间都没有。
陈妍歌因为正忙于扩展自己的事业,所以也不用想着出来玩了。
两人表示疯狂嫉妒,而蒋子凡则在那蹦跳着喊欢迎,她毕业后就回了自己家乡,为贫困地区做贡献,这算来这位是她们当中活的最无私的了。
赵饮清先坐飞机到成都,随后转汽车到壤塘,坐的屁股都快裂的时候终于到了车站。
这边的紫外线已经比较强烈,赵饮清穿了一套冲锋衣,长卷发梳成马尾,套了一顶鸭舌帽,鼻梁上架着一副巨大的黑色墨镜。
她给蒋子凡打电话,刚拨出去,迎面就冲过来一个身影,十有活力的跳到跟前。
“赵饮清”她咧着一嘴白牙喊。
这家伙体型更圆了一圈,皮肤比印象里更黑,两颊依旧挂着高原红,性子倒是活络了不少。
赵饮清冲她歪头,“嗨”了一声。
蒋子凡哈哈笑,说“你怎么比以前还好看了,一点都不像了。”
赵饮清说“我真谢谢你夸奖了,一点都不像你还能认出我。”
“全车站找不出第二个比你还有质的了,灰扑扑一片背景里,你真是不要太显眼。”
赵饮清都要被她的彩虹屁蹦晕了,说“多年不,你这口才是真的好了。”
“那是那是,人都是要成长的。”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往外走,蒋子凡去帮她拎行李,赵饮清说“不用,这挺重的,我自己来。”
“我还能怕重不成,难得你来做客,我得尽心为你服务。”她极为热情的将赵饮清的行李抢了来,到路边跟面包车司机交涉,随后直奔小村落。
房间是提前订好的,小旅馆设施简陋,绿漆门板,门锁半坏,一张单人床,床单被套都已经泛黄,电视有一台,估计是摆设,卫生间一个简易洗手台,蹲坑,和墙上一只喷头。
穷乡僻壤也就这个条件了,赵饮清没有太惊讶,也欣然接受了这个环境。
她将行李箱打,拿出单反调试了一,盖上镜头,挂在脖子上,又抽出一只小包装上证件随身带着,随后出了门。
楼下蒋子凡正跟老板聊天,一边小桌上放着洋芋糍粑,凉拌蕨苔,参果粥以及青稞酒。
蒋子凡冲她一招手,两人在桌边坐了,随便吃了几口,饮食差异太大,赵饮清一时不适应。
“附近有没有可以逛的地方”
蒋子凡咬着糍粑想了想“前面有条街,就是有卖当地特产的,也有藏族饰品,平时逛的人还挺多。”
赵饮清笑了“我喜欢人少点的。”
“那只能去各种旮旯里了,山上有个村落,大部分都是老人,对你们外来的人来说老旧的建筑算比较特色,就是你一个人上去不安全。”
饭后蒋子凡陪着她晃悠了会,便被人叫去工作了。
赵饮清走走拍拍,拍了路过的牛,沿街玩耍的小孩,远山近水,喝了一杯马茶,但对她来说味道浓。
第三天闲逛的时候发现了一座寺庙,规模很小,极具藏族风格的金顶,白塔,还有围成圈的转经廊,里面依次排列着转经筒,在阳光照射充满佛性。
赵饮清一个一个推去,转到另一条转经廊时跟一个一身黑的男人碰个正着。
对方体型消瘦,身量很高,着装非常淡薄,手上有块腕表,顶着一个平头,脸被一副墨镜遮了大半。
不知道这样撞上算不算不吉利,赵饮清不太懂里面的门道,她停了动作,往边上退了点。
心想好在她不太看重这类文化,否则今天得膈应死。
她低头捣鼓相机,想着还是安安换地方拍照去算了,结果走出没几步,有人叫了她一声。
“赵饮清”
赵饮清疑惑的转头看向黑衣男人。
“真的是你”他说。
赵饮清看了半晌,突然从对方的声音中得出了信息,她惊讶的说“付泽”
对方轻轻扯了嘴角,将眼镜摘了来。
可不就是付泽。
他的变化有点大,不单单是外貌上的,还有质上的,曾经的随和亲近已经找不到,相反变得冷淡有距离。
他原本是跟着旅游团到成都来玩的,之后脱离团队自己到了这边。
“你怎么在这纯玩还是工作”他问。
赵饮清说“来玩的,你呢”
“一样。”他看到她手中的单反,“拍了点什”
“随便拍拍。”
两人好像也没什能说的,赵饮清跟闫巧春联系很少,回国就通几个电话,还没见面,也不知道这一个重组家庭现在过得怎么样。
但这问题也不可能问付泽。
付泽说“你住在哪里”
“附近的一个小旅馆,这边能住的不多。”赵饮清停了,“你什时候到的”
“今天。”
“你住哪里”
“也是个小旅馆,老板是个扎辫子的胖子。”
“”
付泽笑了,说“不会这巧,我们撞一块去了吧。”
赵饮清无奈的耸了耸肩,意思不言而喻。
这老远的地方能碰上熟人也算缘,碰上前任更是缘中的缘。
那时候的闹得并不愉快,之后赵饮清出国,也就再没这人的消息,当然她本身也懒得去获知他的信息。
现在这久去,那时候的情绪已经散的差不多了,但是赵饮清私心里也不愿意接触。
付泽说“既然这样,那我们结伴逛逛吧。”
他面容曝光在阳光,带着先浅笑,充满诚意,恍惚有种初时的感觉。
其实都是假的。
赵饮清说“不了,我们路线不同,我等会就得走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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