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庄严宣告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举办第二届沙雕朗读会。
他明明知道书里那个人跟他不是一个人, 要撒气找那个女特工去啊, 有本事别爱上她啊
少堡主嘴唇颤抖,真是冤得都快下雪了
这他妈跟他有什么关系
那本罪魁祸首已经飘到了容行手上, 可容行根本不看书, 他在用一种复杂的、探究的目光看着楚向晚。
九五之尊感到自己受到了冒犯,这个胆敢觊觎他的小东西跟他之间何止有着云泥之别。
这是小狗眼再可爱也无法拉近的距离。
“你”他终究忍不住开口了, 脸上带出了些难以置信的表情, “竟敢对朕有非分之想。”
难怪谢眺刚刚会用那样的眼神看自己。
可是在这被冒犯的不快之中, 容行又不得不承认这其中夹杂着一丝暗爽。
光是凭借自身魅力, 他就在还没有跟楚向晚接触的时候, 击败了三个他难得认可的、觉得他们有资格与自己比肩的人。
不战而屈人之兵, 试问这天下还有什么比这更能满足君王的征服与骄傲
楚向晚“”
他又张了张嘴, 悲愤得眼泪都快飚出来了。
所有人听他叫道, “我没有”
考虑他们像他这么大的时候, 少堡主还在襁褓里喝奶, 这简直就像个大型虐童现场。
“这本书里的人只不过跟我同名同姓她做的任何事情都跟我没关系”
书里这个楚向晚是个女人可他是个男人,男人
就算容行再坐拥天下,尊贵无比,白云深再俊美无俦, 令人心折,那也跟他没关系
他是不会爱上他们的
“好好好,”本来就是在故意逗他玩的段邪涯见他要哭了, 立刻不再吓他了, “你不是, 你没有。”
慕成雪收回了目光。他纯粹就是不满那句“永远把段邪涯放在首位”,没有别的意思。
白云深也是就顺口那么一问,见楚向晚悲愤得都要哭了,顿时生出了对小动物的怜惜“好了,那不是你。”
楚向晚听见他的声音,看到那能跟阎王抢人的手从旁伸了过来,在自己的手背上安抚地拍了拍,满腹委屈顿时涌上了心头。
他哽咽地转头去看白云深,只见这天下第一美男子对自己微微一笑,刹那间他整个人身上与这世间的无形隔阂都冰消雪融,仿佛冰封的山谷回春,拨云见日。
世人都在想要博得这一代的神医谷之主一笑。
这样的记忆带回去,完全可以成为自己垂垂老矣之时,坐在温暖的壁炉前跟孙儿孙女炫耀的谈资。
楚向晚感到自己的身心都被这个微笑治愈了,一边陷入呆滞,一边在心里情不自禁地发出了真香的声音。
终于还是回到了朗读的主题上。
受害者目前情绪稳定。
容行看着手里的书,从登基之后,他就只有在祭典上才要念祭文,除此之外,再没有现在这样要他念给别人听的时候,他有些不习惯。
算起来,现在已经进行到今天的第七轮朗读了,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一点。
如果他们七个人都读完一次,这场游戏就会结束的话,那么容行就是最后一个朗读的人。
可是直到现在,江寒跟周玉也没有在书里出过场。
放在片刻之前,他们二人或许会因为这一轮朗读来到了最后一人这里而感到放松一些,可这本书刚刚证明了它一个也不会放过他们。
就算他们的心再怎么不为外物所动,这本书也有办法让他们感觉自己在被公开处刑。
最惨的楚向晚还被来回公开处刑。
周玉看向江寒,两人从小一起长大,默契不同旁人,一个眼神便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两人目光一相接,江寒便摇了摇头。
周玉收回目光,江寒是让他随遇而安,反正这本书里说什么也不会影响到他们本身,顶多就是难堪些。
在一旁,作为压轴出场的容行也终于调整好了心情,开始朗读起了这一轮的最后一段剧情。
为了平息白云深跟段邪涯之间的争纷,楚向晚不得不采取了行动。
他主动抱住了白云深,脸贴着他像小动物一样蹭了蹭,然后趁他怔愣的时候,又向段邪涯张开了手要他抱自己。
换了个地方来到邪道少主怀里,他还不忘分给慕成雪关注,总算让这三人相安无事地抵达了目的地。
站在千机楼门口,楚向晚仰头望着这辉煌的建筑,感到在天子近旁的千机楼就是不一样。
在其他分部,千机楼都丝毫不起眼,混在民居之中连找都找不到。
可一来到皇城里,朱雀大街上最显眼的建筑除了尽头的那座皇宫,就是矗立在大街上的千机楼了。
都说千机楼拥有的财富跟天下首富周家相差无几,楚向晚以前怀疑这一点,现在却相信了。
这何止有钱,简直地位超然,一个情报机构竟然能在天子脚下跟皇宫平分秋色,真稀奇。
一行人进了千机楼,楚向晚是第一次来,然而其他三个人却是这里的常客。
白云深经常需要来这里寻找某种珍奇草药的下落,还会寄售丹药。
段邪涯跟慕成雪在外行走,就更常要跟千机楼打交道,毕竟他们的仇家多。
他们一进楼里,就立刻有穿着青色衣袍的管事迎上来“不知客人来千机楼是需要购买消息,还是出售消息”
千机楼的管事品级按衣色分,一共有三种灰衣、蓝衣、青衣。
这第一个来的便是最高级的青衣管事,段邪涯直接开门见山“我们需要一些情报,整个大陆上可能就只有你们千机楼知道。”
青衣管事见这相貌平平的少年抱着个孩童,对自己说起话来毫不客气,于是谦逊地笑了笑“不知客人所问何事”
白云深在旁出声道“近来京郊出现了一群黑衣人,肆意掳掠孩童”
青衣管事听到“黑衣人”这三个字,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白云深没有错漏这反应。
白云深停下了话头,“看来千机楼对这件事情是很清楚了。”
楚向晚待在段邪涯怀里,看到青衣管事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扫过,知道他是在猜测他们的来历,评估这桩生意。
最终,青衣管事做了决断,对他们说道“这个消息我的职权不够,待我去禀报了少楼主,再给几位回复。”
他说完待要离开,不想眼前那抱着孩子的少年却说道“谢眺人在楼里那不用禀报了,我直接去找他。”
话音落下,四人就不见了踪影。
青衣管事顿时冷汗直冒,这些究竟是谁竟能无视千机楼中处处隐藏的阵法。
他脑子飞快地转着,想着自己还要不要去提醒正在跟飞星城少城主、周家少主商谈要事的少楼主,千机楼深处的门已经被一脚踹开了。
正坐在桌前的江寒、周玉跟谢眺同时看向了门外,被段邪涯抱在怀里的楚向晚看到他们三个,眼睛又是一亮
容行念到这里,皱着眉停了下来。
这刚刚还在觊觎他的小东西,转头竟又觊觎上了别人
真是朝秦暮楚,没有丝毫忠贞之心。
他抬头看向楚向晚,察觉到他的注视,刚刚才平静下来的少堡主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地想往桌子底下缩。
帝王之心,高深莫测,尤其是血脉特殊的容氏王朝。
他们傲立于这片土地上,不仅以王权军队令江山稳固,更以自身的强大力量令强者臣服,在座的七人里除了江寒之外,楚向晚最怕的就是他。
还好,容行只是皱着眉看了他一眼,就继续念了下去
在自家地盘跟人商谈要事,却突然被人这样踹门进来,谢眺第一个做出了反应,手中的千机扇朝着来人一扇,掀起的狂风顿时将被踹开的门扉吹了出去
楚向晚本能的想要抵抗,却感到段邪涯的手温暖地覆在了他的头上,将他整个轻松地护在了怀中。
这种被保护的感觉,还真是久违了。
狂风中,谢眺听到段邪涯的声音响起,在漫不经心地道“少楼主今天的反应怎么这么大难道是躲在这里跟人商量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段兄”谢眺认出了他的声音,立刻停止了攻击。
等到千机扇掀起的狂风退去之后,只见站在门外的人身上毫发无损,只是脸上的面具却全都被掀了下来,露出了原本的脸。
谢眺有些意外,慕成雪跟段邪涯一起出现不奇怪,可另外一个跟他们在一起的人就出乎意料了。
“白兄”没有见过白云深的江寒跟周玉看到谢眺站了起来,“你怎么从神医谷出来了”
还跟邪道少主和右使在一块。
最奇怪的是,段邪涯还抱着个小宝贝。
段邪涯一勾嘴角,眼角的余光在江寒跟周玉身上扫过,抱着楚向晚跨进门来。
在他身后,白云深跟慕成雪也跟着走了进来。
走廊上,那扇门四分五裂地躺在地上,估计是拼不起来了。
这还好是在千机楼里,对闻风赶来的护卫,谢眺只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你们这么急着来找我做什么段兄你怀里抱着的小宝贝又是谁”
听到自己被点名,一直趴在段邪涯怀里的楚向晚转过头来,看了看桌旁的三人。
他脸上的易容面具也没保住,那张精致近妖的小脸暴露在空气中,让对面三人在看清他脸的一瞬间集体沦陷
“”
谢眺闭了闭眼,这真是简单粗暴,标准结局。
“”
本来按照惯例,来周家道贺,他们这些宾客送来的贺礼都是集中堆放在一个房间里,并不需要拿出来在众人面前展示的
何况,刚刚玉公子献的黑麒麟珠玉在前,把那两只神鸟都比了下去,除非是拿出可与麒麟比肩的神兽,后面献礼的人才能不落下风。
追云堡拿这么一张画出来,实在是太寒酸了。
简直是公开处刑。
四个中年人忍住了扶额的冲动。
果然,下一次再带少堡主出来之前,就该先跟他强调这些事,不能指望他懂人情世故。
不过现在已经来不及了,楚向晚已经打开了手上的画卷,一手托着,另一手举着,在老夫人面前徐徐展开。
周玉都不知道他先前准备的贺礼是这个。
他站在旁边,想到自己原本顾及楚向晚,怕他仓促之间来不及寻找贺寿的礼物,于是命人额外准备了一份。
只是眼下楚向晚却直接将这张画献了出来,他便是想偷龙转凤,也不方便了。
不过还好自己的祖母不是看重这些虚礼的人,她看中的只是心意。
老夫人看着在楚向晚手上徐徐展开的画卷,挺直了背抬起手来,在膝上小麒麟的注视中,伸手在那画卷的表面虚抚而过。
见老夫人的反应,其他人都被引起了好奇心。
麻姑贺寿图不是什么稀罕物,很多名家都画过。平常人家做寿,若宾客买不起名贵礼物,去店里买一张麻姑贺寿图来也就是了,何来引起老夫人的格外看重
楚向晚举着这张画,心里有些忐忑,想着这张画有什么问题吗
他不由得低头朝着这张画上望去,心道没问题啊。
这跟三叔拿出来的时候是一样的,送去店里裱了,也看不出原本边缘残破了。
片刻之后,老夫人收回了手,对三个孙子说道“你们过来看看。”
周炎跟周通对视一眼,原本见楚向晚拿出这么一幅画来,两人都不在意这画上画了什么,此刻听到祖母的话,这画上仿佛还有一些虚玄。
于是站在旁边的两人也跟周玉一样围上前来,站在祖母身旁,和她一起看这幅麻姑贺寿图。
周炎一眼望去,没在这幅画上看出什么特殊,便笑着问道“祖母让我们看什么”
在他身旁,周通却凝神于目,一言不发地看着面前这幅画。
被这么一搞,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想看清楚这幅画到底有什么虚玄。
就连楚向晚身后站着的梅三也不由地犯起了嘀咕这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幅麻姑贺寿图啊,系他在山中密室所得,难道还是假的不成
这个念头刚在他心里闪过,周玉便开口道“此为真迹。”
拿着画的楚向晚“啊”
世间有那么多个版本的麻姑贺寿图,何为真迹
宾客中有人颤声开口道“世间的麻姑贺寿图有两幅可称为真迹,一幅是画圣以民间传说为依据,创作的第一幅麻姑贺寿图,而另外一幅”
老夫人接口道“另外一幅,则是盗圣的仿作。”她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一脸茫然的楚向晚,“盗圣晚年时期,喜欢将自己的藏品整理出来,加以临摹。他的画技跟他的盗技一样,是世间绝顶,临摹出来的仿品往往能够以假乱真。”
不过盗圣的画,珍稀之处在于他将此生从各个顶尖高手手中偷学来的绝世功法,完美地融入到了他的仿作里。
传说中,这幅麻姑贺寿图上就隐藏着不下五门的顶尖绝学。
从画中藏道这一方面来讲,世间已无人可与盗圣比肩,而他晚年画的这些游戏之作,也在他大限到来之前,被他藏到了不同的地方。
世人即便是寻了,也不知道自己手中这幅究竟是真迹,还是盗圣的仿作。
他生前将世间搞得鸡犬不宁,死后那么多年,依然把世人折腾得不可开交,简直就是个让人恨得牙痒痒,却又佩服得不行的老顽童。
楚向晚听完故事,再低头看自己手里的画,目光已然不同,差点就要“哇”出声了。
他又回头看了看梅三,觉得自己的三叔把它从山中密室拿出来的时候,多半也不知道这是盗圣真迹。
否则,就算他再舍得下血本,也不会就这么拿出来,肯定要对着这幅画没日没夜地参详,试图悟出其中一种功法来。
老夫人最后做了结语“总而言之,追云堡送给老身的确实是一样绝世宝物了。”
在场不知真相的宾客纷纷想道,原来如此。
追云堡一开始拿出这幅画,只说是普通的画卷,结果却让老夫人看出此乃盗圣真迹,瞬间便拔高了在老夫人面前的印象分,真是好心计
而老夫人能一眼看出这幅画是盗圣真迹不奇怪,可是周通跟周炎两位少爷没有从其中看出端倪,倒是玉公子,初一看就看到了上面五种功法的痕迹。
可惜啊,玉公子生来不能修行,否则就凭他这悟性,天下第一花落谁家还未可知。
楚向晚当机立断,在三叔后悔前飞快地卷起了这幅画,然后目标精准地递向了老夫人“晚辈借此图,祝老夫人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老夫人笑了一声“好。”随即拍了拍手,对四下吩咐道,“开宴”
一时间,歌舞鱼贯而入,宾主举杯畅饮。
误打误撞在老夫人的寿宴上抢尽了风头的楚向晚,也跟叔叔们一起被安排上座。
空有珍宝在手却一直不知的梅三眼含薄泪,将一腔懊悔都和着周家的美酒,一起吞进了肚子里。
宴会进行到很晚,所有人都喝得醉醺醺的,被安排着住进了周家的明月山庄。
明月山庄坐落在周家的后山上。
山上星星点点地分布着天然的温泉,一到满月的日子,整座山上大大小小十几个温泉池里都会映出月亮的影子,将月光集中映照在山顶的别院上。
楚向晚觉得他们周家大概就是跟月亮杠上了,练个法宝能聚光,盖座山庄也能聚光。
他们被安置在半山腰上的一座别院里,在院子背后是一片清幽的竹林,竹林里隐藏着的温泉据说是整座山上水质最好的温泉之一。
楚向晚走在最后,其他三人正扶着喝醉了酒在嚎啕大哭的梅三先行进了院子。
他突然好奇,问带路的侍女“山顶的别院住的是谁”
侍女“山顶的别院是玉少爷的住处。”
少堡主果然
小黑麒麟虽说是献给老夫人的寿礼,但是因为周玉的住处更加适合它吞吐日月精华,所以它依然被送上了山顶的别院,还是呆在周玉身边。
它在宴会上也喝了酒,喝得醉醺醺的走路都走不稳,还是被人抱上去的。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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