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合一(一片狼藉+生死不知)

    焦虑不安了一晚上。

    天一亮, 顶着两黑眼圈的李氏交代谢大妞看好家,照顾好昏迷不醒的小桃花便匆匆离开。

    她哪儿也没去直奔粮铺。

    到的时候,天太早,粮铺都还没开。李氏又不想先回去, 只能找了个摊子坐下等待。

    “来碗馄饨”摊主擦擦桌子,热情的招呼着。

    李氏点点头, 眼睛就没离开粮铺。

    “馄饨来了,您吃好”

    摊主吆喝着,端着馄饨放到她面前。

    一碗馄饨下肚, 李氏的手紧了又松紧了又松。如此反复她心中的慌乱才稍微平息一些。

    不会有事的李氏安慰自己。

    她儿子和她男人在努力, 她也不能乱了阵脚。若是真乱起来,粮食至关重要,她不能掉链子。

    深吸一口气,李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突然又站了起来,朝西边的车市去, 回来时带回了三架骡子车。都是她买的, 原本是想去租的,想想又觉得不妥, 咬了咬牙就花银子买下。想着过后用不到再卖出去, 也不亏什么。

    李氏很小心, 就连赶车的,也是她花钱临时雇的。

    又等了一会儿,终于等到粮铺开了门,门一开她便迫不及待冲了进去。

    那铺子的小二一眨眼铺里就多了一个人, 看着她怔愣一瞬。

    “三车粮。”

    “什么”大早上其实没什么人出来买粮,小二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李氏按下急切,再次道“我要买三车粮,米面都行。你们这儿有没有”

    三车粮这可是个大买卖,又瞥见门口停着的三架车,小二顿时热情的招呼道“有有有,自然是有的。您稍等,小的这就去叫人给您装。”

    说着冲里间喊了一声“掌柜的,掌柜的”

    “喊什么喊,一大早的。”

    略有些不耐的声音响起,随后走出一人,来人体态偏胖,眼睛微微眯着,眼中精光频频闪烁。

    小二一脸笑的迎了上去“掌柜的,来大生意了。这位夫人说她要三车粮,米面不拘。”

    “”

    秦掌柜看向李氏,只觉着有些面熟。随即拍了拍手,笑着迎了上去,十分热络的说着“这不是谢家卤味的掌柜娘子嘛。谢娘子您是不知道啊,我一家可都喜欢吃你家的熟食。这几天没吃到,可把人馋坏了。不知道你家铺子什么时候再开啊”

    说着,也不等她回答,翻过脸直接朝小二到“还愣着作甚,赶紧着给谢娘子装粮食去。”

    谢家卤味生意多好他可是知道的,三车粮食的钱,眼前这位谢娘子自然是出的起的。有生意做,秦掌柜当然很高兴,但据他所知,谢家卤味铺子做的熟食卤味的买卖,可用不了这么多粮食。

    秦掌柜笑了笑“谢家娘子,你家铺子这是要开了吧,那我可得买上几斤给家里解解馋了。”

    “多谢掌柜的照顾我家生意,只是这几天约摸是开不了。雨大都没什么生意,再加上闷热熟食容易坏。我家当家的说了待雨不下了再开,这几天就当躲躲闲了。”李氏垂下眸子应付几句。

    若是洪水真来了,跑还来不及,更别说买卖了,哪里还顾得上。

    秦掌柜的和善笑着又夸“这倒是,这倒是做买卖的都一样,一年到头的忙,也就几天得歇。还是谢掌柜会过日子的,谢娘子好福气啊。”

    李氏笑了笑没说话,似乎是不好意思。

    秦掌柜也不介意,自说自话的说着,打听着“谢娘子,你家这是要做什么新的吃食生意了需要这么多粮食,开酒楼,还是开食铺子哎呀,这要是真的,开张那天,咱可得去尝尝”

    李氏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含糊到“当家的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我一妇道人家也不懂这些。”

    碰了个软钉子的秦掌柜也不气馁,依旧一脸和善憨厚“谢娘子说笑了,谁不知道谢掌柜的爱重您啊。是这样的,我寻思着,以后您家要是还需要粮食,这长久买卖价钱自然是不一样的。咱是很有诚意想与您家做成长久买卖的,您看呢”

    “这”

    李氏佯装迟疑,顿了顿又道“这是大事,待当家的回来了我同他说一声让他来和你谈罢。”

    “呦,下雨天呢,谢掌柜的竟还外出了。”秦掌柜很是惊讶的看着她。

    “有些事儿要处理。”

    李氏淡淡一句,没再说什么。

    秦掌柜的自然不是没有眼色的人,心知她不愿意再多谈什么,也没有惹人厌。到底谈生意这种事儿还得男人来,妇道人家就是不顶事儿。

    心想着过两天看看情况,再去找谢三谈。

    也不知谢家打算做什么生意,要用这么多粮食。秦掌柜狐疑一阵也没有多想什么,笑着起身“谢娘子坐着吃碗茶,我去看看粮食装的怎么样了。”

    说着便往里间堆粮食的粮仓去。

    小二带着人已经装了几十袋的粮食,有米有面。

    不确定这是一锤子买卖还是长久的,但一下买这么多粮的人,还真是少有,且先当一锤子买卖做,自然是能装多少算多少。秦掌柜想了想,吩咐道“多装一些,一会儿三驾车都垒满些。”

    小二带着人哼哧哼哧又装了不少,称过重后便开始往外搬,满满的三车粮食,仔细用油布压着盖好。李氏看过没什么问题痛快的付了银子,便带着三车粮食离开。

    直到看不见车影,秦掌柜这才回了铺子,三车辆粮食,一下就空了小半的粮仓。

    挣了银子的秦掌柜心情极好的哼着小曲儿。

    “停一下。”离开粮铺的李氏,行至半路的时候,突然叫停了骡子车。

    看了看自家的方向,又看了看另一边陈家大宅,心中做了决定“走这边。”

    两条路,李氏最后选了更远的那条,那是通往陈旻宅子的路。

    骡子车变了道缓缓走着,最后停在了陈家大宅前,门房认得李氏是自家主子的学生的母亲,看着她带来的三车东西,满是疑惑的去通知了陈举人。

    得了消息的陈旻,皱着眉头走了出来“谢娘子,这是”

    “陈老爷,这是阿垠让我送来的,咱先搬进去成吗”

    李氏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模糊道,总之先把粮食搬进去再说。

    陈旻看了她一眼,当即唤来下人“把这些都搬进去。”

    陈家下人不少,再加上三个车夫,很快就都搬完了。

    李氏结了银钱将车夫打发走。

    “到底怎么了,谢娘子可否为陈某解惑”陈旻皱着眉头,问道。

    “这嗨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之这是阿垠让我送来的,陈老爷你就先帮他保管着,等他回来了,我让他自己跟你说。”

    李氏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匆匆一句,跳上车便自己驾车离开。

    陈旻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不仪态,扯着嗓子大喊一声“什么叫等他回来,无垠去哪儿了”

    “咳咳”

    从没这样失礼过的陈旻,捂着有些发疼的嗓子咳咳几声。

    李氏驾着车已经走远。

    没得到回答的陈旻不由气恼,无垠这娘他算是见识了,太彪悍了这是,哪儿还有个妇人该有的样子。

    但眼下人都跑不见了,他还能怎么着。

    陈旻无奈的摇摇头。

    “老爷,这两架车怎么处理”一旁的管家看着李氏留下的两家车,问道。

    陈旻扫了一眼,“让人牵进去拴好罢。”

    至于其他的,只能等人回来再说。

    粮铺内。

    秦掌柜急躁的来回走动,咬牙切齿着什么,上门来的客人都被他赶走了。

    先前给李氏装粮食的小二,冒着雨急匆匆跑了进来。

    也不等他歇口气,秦掌柜揪着人怒问“怎么样找着人了没粮食呢”

    “呼粮食,粮食没在谢家,送去陈举人家了。”

    小二喘气说着,猛地灌了口水,人才缓过来一些。

    陈举人家那还能拿得回来

    秦掌柜懊恼的皱着眉头,后悔不已的拍着手“亏了亏了,这买卖真是亏大发了。”

    又见小二还傻站在哪儿,当即火大,呵斥道“赶紧着,还愣着做什么,去把粮仓里的陈粮都翻出来”

    “掌柜的您消消气,小的这就去”小二不敢多说什么,陪着笑说到。

    “等等。”秦掌柜把人叫住,小声吩咐几句。

    小二惊讶万分的瞪着眼睛“掌柜的,这不妥吧”

    “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费什么话。不想干了,收拾东西走人,多的是人抢着干”

    秦掌柜叱骂几句,脸也沉了下来。

    小二缩了缩脑袋,低着头老老实实干活,不敢再多话。

    秦掌柜冷哼一声,莫名又笑了起来。

    今日过后,粮食就是金子,只要把着粮食,那银子还不是大把大把的来。秦掌柜摩挲这手,水灾好啊,今年一年的收成都泡没了,剩下的也就镇上几个粮商手里有粮,这可是挣钱的好时机。

    秦掌柜眼中精光乍现,让人把铺子关上,说是明日再开。

    做买卖,倒买倒卖,各自有各自的消息渠道。当天同样收到消息的几个粮商悄悄聚在一起,很快就谈定了粮价,又吃喝一顿这才各自散了。

    再说离开陈家的李氏,路上又买了几袋粮食便赶着车回家。

    哪知道回到家入眼的就是一片狼藉。

    她闺女被绑了手脚,嘴里塞了团布,见她回来了,顿时哭着挣扎,嘴里呜呜呜的想说什么却说不清。

    “这是怎么了”李氏慌忙跑了过去,一把扯开塞她嘴里的布团。

    谢大妞嚎啕大哭起来,话都说不齐整。

    李氏帮她解开绳子,见她还在哭,像是天崩地裂一时半会冷静不下来。李氏皱着眉头,一巴掌拍她后背“别哭了,哭有什么用。赶紧说说,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儿,人都哪儿去了,谁绑的你”

    后背的疼痛让谢大妞冷静下来“奶绑的,二妞给递的绳儿”

    谢大妞说着,眼泪又不受控制了,委屈不已的控诉着“二妞真是太过分了,呜呜呜”

    见她又举了手,谢大妞打了一个哭嗝,硬生生把眼泪又憋了回去“娘啊,你今儿出门后,没多久大伯四叔他们就上门了。然后奶他们就开始搬东西,奶还闯娘的屋子,还砸了柜子的锁。我拦了,没拦住,咱家的银子都被他们抢走了呜呜呜怎么办啊娘,咱家银子没了,都没了。爹呢,爹他去哪儿了怎么还没回来,小弟也不在,娘也不在,二妞又不帮我,我没拦住,呜呜呜”

    谢大妞又委屈又伤心,说着说着又哭的不能自已。

    李氏起身进屋一看,屋子乱糟糟一片,能翻的地方都被他们翻了,就连床也挪到了一边,估摸着床底也被他们摸了一遍。

    “真是一伙强盗。”

    看着屋内的狼藉,看着藏银子的地方被人摸空,李氏咬牙切齿着。

    谢大妞也抹着泪跟了上来“对不起啊娘,都是我没用,我没看好家,都是我没用”

    “跟你没关系。”李氏心中气愤不已,但也知道这事儿跟大妞没关系,就算是她在家也不过是多一个人被摁下绑了,这事儿分明是有预谋的,人家早就算计好了。

    谢大妞想起那包不知道谢宝芝从哪里翻出来的大料,担忧道。

    “娘啊,咱家秘方”

    李氏回过身狠狠的瞪着她“你告诉他们了”

    “没有,我没有”谢大妞猛地摇头,又道“奶是逼问了,可我没说。但”

    本就着急,见她还吞吞吐吐,李氏顿时皱眉“吞吞吐吐做什么,赶紧说。”

    谢大妞急忙说到“是宝芝,宝芝不知道打哪里翻出来一包大料,细布包好的。”

    “真是个妖孽。”李氏咬牙。

    “什么”

    谢大妞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没什么,”李氏没好气一句。

    大步走到床前,看了看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的小桃花,见她没事儿,心中松了口气。

    李氏坐在床沿看着满屋子的狼藉,一点想要收拾的念头都没有。突然有些庆幸把粮食送到陈家了,不然回来撞上,只怕粮食也得落到他们手里。

    想起大妞刚刚说的话,李氏垂下眸子,平静道“你刚刚说是二妞绑的你”

    谢大妞呐呐道“奶绑的,她只是找了绳子”

    谢大妞想帮她开脱,心里却没底气,声音也越来越小。

    她很生气,很生气,但二妞是她妹妹,谢大妞心中纠结不已。

    谢大妞以为她娘要发火了,可李氏没有,只是看着桃花又问“桃花呢,她爹娘走的时候,没说什么”

    “杏花叫了几声,没把桃花叫醒,二伯娘以为小桃花装死,狠狠的掐了她几下也没把人掐醒。杏花姐想把桃花带上的,可二伯娘嫌麻烦没让带,说爹娘是桃花的三叔三婶不会不管她,二伯压根就没吭声。”

    “真是一屋子的不要脸。”李氏呸了一声。

    “娘,二妞”

    “别跟我提她。”李氏沉了脸,她现在也算是看清楚了,那丫头就是个白眼狼黑心肝。

    竟然帮着外人害自家人,李氏气骂“真是头养不熟的白眼狼。”

    谢大妞小声的说道“娘,其实二妞没那么坏的,她走之前,背着奶他们偷偷让我跟你们说,赶紧跑,离开这儿”

    李氏哼了一声,没说话。

    知道她在气头上,谢大妞没敢多说什么,她心里也乱得很。

    现在家里乱糟糟的,爹和小弟都不在,她真的很害怕,也不明白怎么就变成现在整个样子了。

    雨越下越大。

    一天,只一天的工夫。

    江河决堤,山洪暴发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镇子。

    陈旻看着从衙门送来的消息,看着李氏送来的粮,眉头紧皱,当即叫人套了车去谢家。

    到了谢家却发现,谢家像是被劫匪抢了一般,乱糟糟一片。

    陈旻看着李氏,皱眉问道“发生何事了”

    这人是自家儿子的先生,没什么不好说的,李氏苦笑一声“谢家人打着上门避灾的由头住了进来,我今儿出门一趟回来就发现家里成这样了。”

    “谢家人做的”

    李氏也没遮掩什么,直接点了点头“嗯。可不就是他们,一窝的豺狼,以前就占便宜没够,现在都上门抢了。贼都知道要点脸,这一个个的还秀才呢,都是不要脸的。”

    说着呸了一声,宣泄着自己的不屑。

    陈旻皱眉“虽说是家事,但这般也是过了,报官吧。”

    “等孩他爹回来再说吧。”李氏摆摆手,她心里记挂着谢三和谢无垠,无心想这些。况且,这事儿私了还是公了这都得她男人做决定。再者,她压根就不知道那群人跑哪儿了。

    陈旻没再说什么,又想起自己这一趟来的目的,当即正色道“你老实说,无垠和他爹哪去了还有那些粮食怎么回事你们谁是不是早就知道江堤被冲垮了是不是早就知道有水患”

    李氏没说话,这事儿不好解释。

    见她不吭声,陈旻急切道“你还不赶紧说,你知不知道县城外低洼处已经是一片汪洋了。好几个村子都被洪水淹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外边,粮价已经翻了好几番,且还在涨。”

    陈旻指着外面的大雨“江河决堤,堤坝垮毁,暴雨不停,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场水患一时半会消退不了,意味着会死很多人”

    李氏一听有村子被淹没,心就彻底慌了。

    越紧张越慌乱,舌头越不听话,李氏咽咽口水艰难道“陈先生,有,有都有,那些村子被淹了”

    看了她一眼,陈旻念了几个村子,这是衙门送来的最新消息,林怀仁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提醒他离开这里。他不知道外边水患如何,但从林怀仁的只言片语中,他大致也能猜得出这次的水患很严重。

    他心里放心不下谢无垠,这才让下人套了车过来,哪知道就看到这番场景,且她还在这儿支支吾吾的,简直急死个人。

    “野,野猪沟被淹了”

    陈旻面色凝重,再次问道“不止,还有谢家所在的村子也被淹了。你老实告诉我,无垠和他爹哪儿去了是不是回村去了”

    “孩他爹回村了,阿垠阿垠去了野猪沟我”李氏哽咽,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呜呜呜,都是我的错,都是错的,我不该让他们去的,都是我的错”

    “什么”陈旻后退一步,脸上的血色尽失,眼中全是震惊。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坐在地上不住捶着胸口嚎啕大哭的李氏。她的伤心恐慌不是作假,但现在他真的是不知道该劝还是该生气愤怒了。

    良久,陈旻叹息一声“吉人自有天相,无垠和他爹他们都会平安无事的。”

    这话,他也不知道是在安慰李氏还是在安慰他自己。

    但,也只能如此了

    逃离松林县的谢家一众,赶了大半天路,一刻都没敢停,路是谢宝芝选的,一路还算安稳。

    这会儿一家人站在高坡上歇脚。

    一眼望去,一片汪洋。

    “哪个方向,我记着是野猪沟吧”谢老太眯着眼睛看着远处。

    谢老头点了点头“是野猪沟,那一片本就是一个山坳,翻过山靠水临河的,堤坝垮了,洪水一来,可不就淹了。”

    谢老太唏嘘一声,但眯着的眼睛里也藏了幸灾乐祸。

    “咱村呢淹了吗我们这么不说一声就走,是不是”吴氏急切问着。她娘家离着村子不算远,这要是淹了,她娘家也跑不了。

    “天灾降临,能怎么着各人各命吧。”谢老头没看她,只是扫了村子所在的方向一眼。

    他原本以为到县里暂时躲躲就行,哪知道,到了县里后宝芝那丫头依旧噩梦不断,甚至比以前还要厉害,一晚上就没能睡个安稳觉。他去找老大老四商量,又得了那么个消息,却原来院试推延是因为京城乱了,老皇帝年前就没了,说是有人把持朝政,隐瞒了这个消息,年后才暴露出来,所以不只院试,今年的科试都推延了。这和宝芝年前那个梦又合上了,他把这事儿说给老大老四听,老四想也不想直接说县里不能待了,要乱。

    还说不只是松林县要乱,可能是天下大乱。

    从没经历过这样的事,再加上又觉得儿子说得对的谢老头当下决定离开。

    他原本想着要是老三回来了,那就一起走,可是天亮了也没见谢老三回来,就连李氏也一早出了门,去哪儿去做什么也没说一声。摆明了就是有事儿瞒着他们,谢老太说要秘方,心里不舒坦的谢老头也没拦着。再然后门就被砸了,砸都砸了,没找到秘方,于是顺理成章的翻了起来,谢三一家的家底儿就被抢光了。

    各人各命,这话一出,吴氏就哭了起来。

    可惜,没人理她,就连坐她边上的谢老二也只是低着头抱紧儿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歇多久,一群人再次启程,冒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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