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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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容珺虽放过了她, 云娆却清楚他的脾气,早就知道自己躲得过一时,躲不了一世, 早早做好心理准备,想好对策。

    少女微红的眼尾透着几分娇意, 妩媚得都快滴出水来,蒙着一层水雾的杏眸瞅着他,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 看得人的心都酥了。

    “何事”容珺又问了一遍, 语气明显放缓。

    “阿娆今日去找阿钰, 其实不止是想亲自买礼物给公子。”

    他暗得吓人的眸色,恢复几分清明,安静地看着她,没有任何追问或不耐。

    “阿娆其实还想问阿钰,除了避子汤以外,有没有其他不伤身又能避孕的法子。”她害羞地垂下眼睫, 本就白里透红的小脸爬满羞涩的红晕, “公子知道阿娆从小就没有亲人,一直都渴望能拥有自己的孩子,云娆自知身份低微, 怕是这辈子都不能有你的孩子,但我还是、还是”

    她突然结巴起来“还是想着、想着, 想着也许公子以后会准许阿娆生养,阿娆想伺候公子, 却不想坏了身子,一辈子都无法拥有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

    小姑娘紧张地咬着嘴唇,说得情真意切, 容珺低眸看她,始终微笑沉默,只是原本充满念想的双眸已清澈如水,似能将人看透一般。

    云娆最怕他这样,一颗心被提得老高,呼吸微窒。

    好半晌,男人的唇才又落了下来,大手扣住她的细腰,指腹摩挲,不容退怯。

    “嗯,知道了。”他说。

    云娆微微侧着头,忍着脖颈上的痒意,气息紊乱得不成样子“公子,那公子再给阿娆一点时间,阿娆明日就去问钟钰,明日再──”

    “不必,我问了。”

    “什么那可有别的法子”

    容珺笑而不答,反将人抱起,朝软榻走去,哑声调笑“娆儿想要孩子再给我点时间。”

    低下头,在她耳畔轻声细语地说了什么。

    “我才不是这个意思”男人的话太过放肆,她的思绪瞬间就被带偏,羞耻的咬着下唇,脸上涌上一层层的热。

    容珺这个人,在某些时候,特别喜欢说风流话调戏她,情到深处时,尤其酷爱咬着她的耳朵,坏心的在她耳边绵绵低语,说一些与他外貌气质全然不符的“情话”。

    那些吴歌艳词,她起初听不懂,他却不厌其烦,一字一句耐心解释,露骨而又深情,听得人耳根发麻,心尖发热。

    若非云娆早就知道这人的真面目,怕是永远也想不到,小时候见到的神仙公子,长大后竟会是这般轻佻放肆。

    浅色帐帘落了下来,少女青丝铺散于榻,玉足微蜷“公子,阿娆不想喝避子汤,阿娆──”

    话未落,唇已被堵住,男人含糊的嗯了声“以后都不喝。”

    守在外间的云笙和方妈妈听到屋内动静,瞬间噤了声,无声对看。

    方妈妈率先回过神来,笑容暧昧的退了出去。

    怔在原地,还有些摸不着头绪的云笙随后也被拽了出去。

    “公子不是在生姑娘的气怎么会”

    方妈妈好笑地睨了他一眼“生气公子都交待我,以后姑娘出府,不用再过问,我直接帮她备妥马车便是,不止如此,还给她备了许多衣裳首饰,配了丫鬟护卫,云娆姑娘这是终于熬出头,好日子要来了。”

    容珺背上还有伤,动静却不小,喊了四、五次水,持续到下半夜,云笙心中焦急,一下担心主子伤口裂开,一下担心隔日会起不来,没想到,翌日一大早,男人就穿戴整齐从房里出来,模样容光焕发,一如既往地温润如玉,彬彬有礼,丝毫看不出昨夜的荒唐。

    临走前,不忘交待方妈妈带着丫鬟进屋收拾时,动作要小一点,不要将人吵醒。

    云笙此时才不得不承认,是自己小看了云娆这丫头,公子的确对她过分偏宠。

    云娆被折腾得极狠,再睁眼已日上三竿,方妈妈听见动静,亲自领着两名丫鬟进来伺候洗漱。

    “姑娘,以后这两个丫鬟就负责伺候你,一个叫连翘,一个叫茯苓。”

    待两个丫鬟福身问安,方妈妈才将备好的汤药端到她面前“姑娘请用药。”

    云娆盯着眼前黑乎乎的汤药,眼间堆满了漠然与失望。

    床笫之言,果然最是不可当真。

    见她迟迟未有动作,眸色微冷,方妈妈以为她不想喝,忍不住开口宽慰几句“姑娘应当清楚,公子成亲前,通房是不能有孩子的,哪怕有了也得流掉,如今姑娘既得公子疼宠,且放宽心,待日后公子迎了正妻,依公子对你的上心程度,定会给你名份及孩子。这药都是钟大夫亲备,是老身亲眼盯着咱们飞羽苑的小厨房煎熬的,姑娘尽管放心喝。”

    云娆微微笑了下,伸手接过药碗,仰头一口饮尽。味道的确和钟钰那日亲手熬的一样,一点都不苦涩,反而带了点淡淡的甜味。

    前世她被骗着喝下绝子汤,没喝过避子汤,不知滋味如何,只听人说过,避子汤极苦,饮完得食蜜饯才缓得过来,如今真的喝了,云娆才发现,苦的并非汤药本身。

    丫鬟递上蜜饯,她不紧不慢地吃了一颗,低眸浅笑“还请方妈妈帮我备车,我要去一趟明晖堂。”

    方妈妈见她面上带笑,水嫩的芙蓉脸,娇艳欲滴,眉眼顾盼间也全是小女儿的娇态,显然刚才的迟钝只是未完全清醒,是自己想岔了,这才放心下来。

    容珺昨日说要让云娆自由出府,倒也不是嘴上哄哄,方妈妈很快就备好马车。

    云娆来到明晖堂时,钟钰一开始没认出她。

    她戴着帷帽,梳着双平髻,墨玉般的青丝垂落两旁,身后跟着丫鬟及护卫,衣着华贵且不失端庄,端的是仪态万方,国色天香。

    云娆不出声,身边的丫鬟也只说她们姑娘要看诊,两个护卫还一本正经的询问钟钰,医馆后门在哪,问完之后,一个守在正门,另一个绕去了后门。

    钟钰见来人如此慎重,起初以为是哪家的千金闺秀,不疑有他,没想到搭完脉,正要开口,眼前人却笑盈盈地揭开帽帘,冲着她眨眼,眼角眉梢尽是顽皮笑意。

    “怎么是你”钟钰眼底掩不住的惊讶。

    她激动地站起身,越过案桌来到云娆面前,绕着她转了一圈,拉着她的手,脸上全是笑“我早就知道阿娆天生丽质,却没料到你打扮起来竟是这般”

    钟钰绞尽脑汁搜寻词汇,却觉得任何言词都无法描述眼前人的美,最后只憋出一句“惊为天人。”

    云娆被钟钰的夸张逗笑,忍不住抿嘴,扑抱住她。

    果然这世间,就只有阿钰待她最好、最真心。

    “我们进去说。”她在钟钰耳边小声道,眼神闪烁。

    离开国公府,她势在必行。

    钟钰闻言,若有所思的抬了抬眉。

    她还记得阿娆进来时跟了两个护卫,一个还守在后门,容珺做事果然滴水不漏,设想得十分周到,就算同意阿娆出门,也将人看得牢牢。

    容珺上前,掏出帕子,细心地替长公主擦拭被茶水溅到的手背,微微笑着“母亲莫急,您不是说昨日二弟留宿于太子私宅,既是在太子身边,想来也严重不到哪去。”

    云娆想,那可不一定,她还记得这位容二公子闯下的是何等滔天大祸。

    果不其然,小厮被张妈妈带进屋,刚说完来龙去脉,长公主就气得抓起一旁的茶杯,猛地朝小厮头上砸去。

    “一群废物这么多人跟着世子还能让世子出事”

    荣国公世子醉酒误事,玷污了太子身边的人,这件事要是传出去,国公府的名声就真要一落千丈。

    容珺收起帕子,温声说道“太子既然派你回来,想必是有话要你通传。”

    小厮支支吾吾,不敢回答。

    云娆却是心知肚明。

    前世她挨完板子,醒来后,长公主已经允许府里的两位公子纳通房丫头。

    一开始她以为是因为她与容珺的关系,后来才知晓,原来是世子犯下滔天大祸。

    “太子说了什么还不快说,可是迁怒世子了”长公主强忍着怒火追问。

    “太子殿下没有迁怒,只说、只说”

    “只说世子既然与他的外室如此缱绻难分,两情相悦,不如就让世子将人带回国公府,替他好生照顾,日日相伴。”

    长公主对容子扬期望甚深,对太子这个外甥更是疼爱有加,听见小厮的话,登时气急攻心,活活晕死过去。

    堂屋内瞬间乱成一团。

    长公主被一群婆子合力抬回寝间,云娆也被容珺一把拽起,趁乱带离,手牢牢被他握着,攥得很紧。

    云娆忍不住回头看。

    她已经做好挨板子的心理准备,十下、二十下,或是跟前世一样三十下,就是没想过自己能全身而退。

    云娆还心有余悸,神思恍惚,就忽地被人一把打横抱起。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惊呼出声“公子这是做什么赶紧,赶紧放奴婢下来。”

    容珺垂眼看她,答非所问“疼吗”

    “什么”云娆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直到容珺抱着她穿过一道垂花门,才明白他在问什么。

    男人眸色温柔,强健的臂弯将她紧紧抱住。

    沐浴过的身上再没酒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熟悉且干净好闻的味道。

    膝盖自然是疼的,但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她没回答,他也没再问,就这么一路抱着她回到飞羽苑。

    容珺这个人,走到哪都是焦点,更别提怀里还抱着一个丫鬟,再加上容子扬犯的错并非小事,不是长公主想息事宁人便可,于是乎,这大公子与二公子的事,没一会儿就都通通传到了荣国公耳里。

    荣国公可说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一觉醒来,两个儿子就接连闯祸,一个还比一个大,险些活生生被气得吐出一口老血。

    天光乍现,国公府已是门庭若市,太医与大夫在府中各院来来去去,好不热闹。

    容子扬闯了大祸,就派了个小厮回来,自己不敢回府,如今人还不知在哪里躲着。

    长公主醒来,再没心思管飞羽苑的事,一心忙着准备进宫收拾烂摊子。

    不过她倒是没忘记命人准备汤药。

    汤药送过来时,容珺刚换好朝服。

    容珺身姿颀长,八尺有余,一身紫袍金带更衬得他龙章凤姿,昳丽倾世,就连奉长公主之命,送汤药过来的明月都不由得看红了脸。

    大公子幸了身边的丫鬟,长公主却没有责罚这名丫鬟,只让人送了汤药过来,这无疑是在昭告大公子屋里正式有了通房丫鬟。

    国公府上下许多丫鬟婆子,因而十分好奇能让长公主与大公子双双破例的丫鬟姿容究竟如何,明月便是其中一个。

    来到云娆面前,见了人,终于明白为何府里这么多丫鬟,却唯独这位云娆姑娘能得大公子垂怜。

    美人小脸粉雕玉琢,精致得宛若玉人,肤白如新剥鲜菱,眉眼生得极其明艳,双眸更似一泓清水,哪怕是不笑,也足够传情。

    明月的脸不由得更红了。

    她小心翼翼地捧着汤药来到美人面前,罗汉床上的美人却盯着她手中的药碗出神,迟迟不肯接过。

    “姑娘”

    云娆不是没听见明月在喊她,只是她知道,这碗并不是什么避子汤,而是绝子汤。

    她的出身实在过于低贱,长公主生而尊贵,心高气傲,纵使非容珺生母,也绝对不允许国公府嫡子与一个乞儿有了孩子。

    前世她大病初愈,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喝了绝子汤,身子因而亏损严重,就连炎炎夏日手脚都是冰冷的,容珺和钟钰为了调养她的身子,不知费了多少心思,又寻了多少奇珍异草。

    她不想喝。

    不想再过那种日子。

    她想有自己的孩子,想好好活着,想为自己而活,不再是只能待在一个小小的院子里,每天最期待的事,就只是等着容珺回来陪自己。

    云娆的手似有千斤重,连抬起一根指头都困难。

    “姑娘,这药是殿下赏赐给您的。”明月隐晦的暗示着。

    “给我吧,”容珺走了过来,“我来喂。”

    云娆猛地抬眸,有些怔然地望着他。

    浑身上下像浸在冰水里,寒意透骨,手脚发麻。

    明月如蒙大赦,感激的将汤药递了过去。

    没想到容珺刚笑着接过,手里的汤药就被一巴掌掀翻在地,洒了他一身。

    明月错愕的看着被打翻于地的药碗,瞬间吓得脸都白了。

    这可是长公主亲自吩咐厨房煎熬的汤药,还将她叫到跟前,亲自交待她要亲眼看着云娆服下。

    容珺微微一怔,似乎也有些讶异,皱着眉拉过云娆的手,仔细检看“烫着了”

    云娆愣怔几瞬,一副后知后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闯了什么大祸的模样,就连说话也故意装作语无伦次“我、我没事,我只是想自己喝,你,你,公子有没有烫着”

    这还是她头一次撒谎演戏,口干舌燥,心如擂鼓。

    容珺温柔的笑了笑,拍拍她的手背道“不过就是一个小丫鬟碗没拿稳,打翻了,别怕。”

    确定她安然无恙,才接过云笙的帕子,垂眸擦拭衣袍。

    “刚好,我也让钟大夫亲自熬了汤药,不碍事。”

    明月面有难色“可是殿下说──”

    容珺笑着打断“说什么”

    “你没端好药洒了我一身,朝服都被你弄脏,误了我上朝时间,我没怪罪于你还为你解了燃眉之急,你非旦不感激,现下居然还拿母亲的名义来为难我。”

    他面无表情,冷淡的声音里带着些许自嘲“果真一切如昔。”

    “什么”明月大惊失色,完全没料到大公子会这么说,指着云娆,死命地摇头道“不是我,这药明明是姑娘自己掀翻的”

    容珺嗯了一声,狭长双眸眯了眯,困惑的看向云笙“你可有看到药是谁打翻的”

    “就是她”云笙愤愤不平的指着明月,“想来是公子离京太多年,才会连一个小丫鬟都敢不将您放在眼中,在您面前睁眼说瞎话。”

    容珺微微一笑“方妈妈呢”

    站在云娆身侧的方妈妈也指着明月,正色道“老奴看到的也是这个丫鬟,大公子,您就是对下人们太过于宽容,这药要是在二公子或三姑娘屋里打翻,还洒了主子一身,早就出去自领五大板了。”

    主仆三人面不改色的指鹿为马,一搭一唱,登时看傻了云娆和明月。

    云娆没想到容珺会毫无道理的护着自己。

    她率先从错愕中回过神,见明月面色惨白,害怕得说不出话来,犹豫了下,道“公子,此事和她无关,都是奴婢──”

    “知道你心善,但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容珺轻叹,打断她的求情,“有些人,不值得。”

    高门大户里的丫鬟,眼色自然都差不到哪去,明月再笨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大公子虽然看起来温和无害,却也跟其他主子相去不远,都不是个好伺候的主,这飞羽苑里的人,更是个个都不是善茬,怕是与清欢院相去不远。

    也是,这世道,人善被人欺,大公子以前不就是太过和善,才会被抢了世子之位

    明月赶忙跪地,恭敬道“请公子饶恕,全是奴婢的错,只是奴婢若没有亲眼看着云娆姑娘服药,日后要是出了什么事,奴婢亦难辞其咎。”

    明月刚说完,外间就响起一道轻脆的嗓音。

    “来了来了,药好啦”

    来人一袭淡绿色衣裙,皮肤白皙,生了一张小圆脸,容颜灵秀清丽,满脸笑容的端着药走了进来。

    云娆刚才就听容珺提起钟大夫,但她回来后就一直未曾见到,却没想到他是真将人给叫来了,不由得微微一怔,眼底涌起一股热意。

    好半晌,她才笑唤“阿钰。”

    方妈妈上前接过药,递给容珺。

    眨眼间,容珺已舀起一勺汤药,喂到她嘴边。

    “喝。”

    许是前世的记忆太糟,服下之后那似被利刃反复切割,撕心裂肺一般的绞痛,已经深刻在骨血里,云娆双唇紧抿,下意识地捂住小腹,打从心底害怕这些药。

    钟钰看出她的犹豫,来到她身旁。

    “放心喝吧,这避子汤的药是我亲自抓的,火是我顾的,从头到尾,一眼也没有离开过,寻常人可是没有这个待遇呢。”

    钟钰大云娆一岁,出生医学世家,为太医院院判钟太医的独生女。

    前世,钟钰这个局外人,看得比她清楚得多,再三劝她离开容珺,还说愿意陪她一块下苏州,帮她寻找家人,只是她当时鬼迷心窍如何也不肯。

    云娆看着她的笑脸,紧张与恐惧终于淡了些。

    一口一口将汤药服下。

    钟钰改看向明月,抬了抬眉“你若不放心,我可以将熬剩的汤药及药渣让你带走,让其他大夫查看。”

    钟容两家历来交好,钟钰幼时常随着钟太医拜访国公府,明月自然是认得她的,也知道她在西城开了医馆,是个医术不亚于钟太医的女大夫。

    她不止平时专为京城中大勋贵世家的夫人们看病,还曾被皇上召进宫为温贵妃诊脉医病,身份之特殊,完全不是明月所能质疑的人。

    长公主准备的虽是绝子汤,但送过来时,却告诉大公子那是避子汤,明月不敢多说,她已经见识过大公子的厉害,这个钟大夫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确定云娆服下避子汤,就飞也似的离开飞羽苑。

    容珺上朝就要来不及,还得换衣裳,匆匆交待云娆几句话,就带着云笙与方妈妈一同离开。

    屋内很快就只剩她和钟钰,此时,钟钰脸上的笑容才终于慢慢淡了下来。

    “你啊。”

    钟钰略带责备的看了她一眼。

    “我听云笙说你被长公主叫过去时,我都做好你被抬回来的心理准备,恨不得将医馆里的药全搬过来。”

    前世她的确是被抬着回来的。

    当时她伤得太重,差点就没了,后来听云笙说,是钟钰苦苦哀求钟太医出手,她才勉强从鬼门关前被拉回来。

    “你怎么就是不听我的劝,”钟钰看着她,像还想再说什么,最后却只摇了摇头,“算了,你便是一条道走到黑的性子。”

    “只是容珺如今立了大功,封侯拜相指日可待,他的义弟又是皇上刚认回身边的七皇子,正是风光无限,京城不少勋贵人家都在打听容珺的婚事,就我知道的,便有好几个。”

    钟钰突然叹气,语重心长的说“比如荣平郡主,又比如太子太傅家的岑大姑娘,就连刑部尚书的小女儿也在其中,这些个都不是好对付的主,要是被她们知道,容珺一回京就纳了你当通房,你日后怕不被整死。”

    云娆听见岑大姑娘这四个字时,手指不由自主的攥紧。

    钟钰口中这些贵女,个个都是皇亲国戚,千娇百宠长大的,自是心高气傲,又岂容自己看中的心上人,被一个身份低微的贱婢给勾引。

    何止想整死她,弄死她还差不多。

    偏生她前世痴心妄想,不顾这其中的危险,仗着容珺对她的不同与纵容,硬要留在他身边。

    怨不得旁人,只能怪她自己。

    云娆起身,将门窗完全关严实,确定没人守在外边之后,才又回到钟钰面前。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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