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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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娆不止生得好看, 嗓子更是比寻常姑娘还要娇、还要软,极为清甜,如夜莺百灵, 语音婉转,轻柔动人。

    钟钰最是抗拒不了她这般撒娇,尤其云娆那一双亮晶晶, 宛若一汪秋水的美眸, 还眼巴巴的看着自己, 那神情, 那模样, 可爱极了,简直看得人心都化了。

    这世间怕是没有几个人能抵挡得住这个丫头的撒娇攻势,钟钰刚这么想, 责备的话就在喉咙里滚了滚, 又咽了回去。

    “你不会过几日就又后悔,舍不得离开你家公子吧”钟钰狐疑的看着她。

    “不会。”

    钟钰明显不信。

    云娆无奈, 好笑道“好阿钰, 你刚刚不都说了。”

    钟钰挑眉“嗯”

    云娆伸出手, 扳着指头一根一根的数“你说江北王的女儿,锦衣卫都指挥使的妹妹,就连皇后娘娘的亲侄女,都在打听大公子的婚事。这些贵人, 哪个不是家势显赫, 权势滔天, 只要动动小指头,就能把我捏碎,我怕都怕死了, 哪里还敢舍不得。”

    “更何况。”

    云娆长睫颤了颤,压低声音说“我还有其他亲人,我想找他们。”

    钟钰八岁那年就与云娆结识,深知云娆一直将容珺当成唯一的亲人,实在很难相信云娆真能狠下心离开他,她甚至已经想好,这丫头要是又临阵退缩,她就继续劝。

    没想到,云娆居然说想找她的家人。

    钟钰不由得怔了怔。

    一个从小被丢到乞丐堆自生自灭的人,长大后,还想着要找那些抛弃自己的亲人,这丫头究竟是有多缺爱啊。

    钟钰听见这令人心疼难受的话,忍不住捧住云娆的小脸,心疼的揉了揉,眼眶微热“好,我一定会帮你想办法。”

    “不过容珺刚回京,有不少双眼睛盯着国公府,就算真寻到了法子,也得再等上一阵子。”

    云娆也晓得离开国公府不是件简单的事,点头道“我知道,无论如何,阿钰都要以自己的安全为重。”

    “我”

    钟钰笑了下。

    “担心我不如担心你自己,这才头一天,长公主就想喂你喝绝子汤,要不是容珺事先将我找来,做好万全准备,你啊,这辈子可就毁了。”

    接着她又毫不犹豫的把容珺给卖个精光。

    “原本呢,你家公子是想在接过药时,装作不小心打翻,没想到恰好被你打翻,你们这也算心有灵犀了。”

    云娆微微一怔,心底再次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公子为何知道那是绝子汤”

    钟钰像是想起什么,突然抓着她的手,不答反问“阿娆可还记得永平侯家的三公子陆君平”

    云娆点头“记得。”

    永平侯三子,自幼弓马娴熟,俊美无俦,智勇双全。

    容珺被接回京的那一年,两人相识,后义结金兰,一同在边关几番出生入死,为生死之交。

    云娆回忆了下前世这个陆君平,在这时到底发生何事,思索半晌,有些不确定地说“听说战死在边关了。”

    钟钰放低音量,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其实陆君平没死,他就是皇上最近刚认回来,寄养在宫外的那位七皇子。”

    云娆佯装一脸惊愕。

    “所以啊,”钟钰狡黠一笑,不以为意的耸耸肩,“你家公子如今是七皇子的义兄,又是皇上眼前的大红人,厉害得很,指不定这府里到处都有他的眼线或暗卫,提前知道也不奇怪。”

    云娆却突然沉默。

    前世她没想着要离开容珺,是以这些她并不关心,倘若容珺真如钟钰所言,那她要离开国公府将是困难重重。

    钟钰显然也想到这个问题,脸色微变,低声呢喃“糟了,该不会现在我们身边就有容珺的暗卫吧”

    听见她的话,云娆心头一紧,有些紧张的抬头,四处张望“应该、应该不会吧”

    钟钰单手捂着脸,重重一叹“前路漫漫。”

    云娆垂眸,轻声说了句“船到桥头自然直。”

    不安却在心中悄然蔓延开来。

    钟钰不能一直待在国公府陪她,又坐了一会儿,就拎着药箱离开。

    云娆昨晚被折腾一夜,又提心吊胆了大半日,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周身都被人搂住。

    怀抱的触感与那人的气息都再熟悉不过。

    像再寻常不过的某一日,男人见她小憩,悄然无息的命所有人退下,轻手轻脚的上榻,搂着她的腰,将她抱进怀中。

    手指和嘴唇都在作乱,见她快要醒来,还会故意捏住她的下巴,坏心眼的,重重的,含住她的嘴唇,侧过头,不停地深入这个吻,肆无忌惮的将她亲醒。

    就像现在这样。

    云娆半睡半醒,习惯性低低的嗯了一声,带了些撒娇意味。

    直到折磨人的温热落到耳畔,咬住耳垂,男人沉哑醇厚的低笑声打破寂静,云娆迷迷糊糊的脑子才终于清醒过来,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死而复生的事。

    她瞬间睡意全消,下意识就想将人推开。

    手却被轻而易举的抓住,稳稳的握到掌心里。

    “是我。”

    男人埋首在她颈间,贪婪地嗅着她发间的馨香,双臂将她牢牢紧锢于怀,似怕她消失一般。

    云娆呼吸微乱,看着他,又看着头顶承尘,有些困惑的眯起眼。

    她是容珺的贴身丫鬟,在飞羽苑有属于自己的房间。

    但这里明显不是她的房间。

    她何时被抱过来的

    小姑娘刚睡醒,纯凈的脸庞带着些许茫然,脸上还有着浅红色的睡痕,软呼呼,呆愣愣,说不出的娇俏可爱,妩媚动人。

    男人垂眼看了一会儿,突然低下头,亲了亲她眼角的泪痣,再从脸颊一路亲吻着,缓慢地往下,来到她的嘴唇时已是呼吸烫人。

    云娆心中大骇,这下是真的完全清醒了,慌乱地别过头,手脚并用的挣扎起来。

    钟钰以前就跟她说过,避子汤喝多了不止伤身,还可能再也怀不上孩子。

    她从小就想要有个家,有个自己的孩子,渴望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家人。

    这一次,绝对不能再与容珺牵扯不清,动不动就喝避子汤。

    男人向来温柔,却也要命的磨人。

    她被一寸寸抽走力气和思维,就快阻止不了,浑身都在发抖,终是忍不住哽咽出声“公子,阿娆怕。”

    一切动作戛然而止。

    容珺微微顿了下,撑起双臂,将少女困在怀中,布满慑人念想的眸子瞬也不瞬的盯着她。

    男人生了一双漂亮的双凤眼,凌厉而贵气,笑起来时很温柔,不笑时,那股久经战场的肃杀之气,便完全显露出来,带着慑人的魄力,显得冷漠而暴戾。

    云娆被他看得浑身紧绷起来,玉珠般的脚趾紧张地蜷缩着,身体不由自主地轻微颤抖。

    两人无声对视。

    小姑娘死死的咬着嘴唇,脸颊泛着漂亮的粉红色,白里透红,红通通的眼里满是戒备,要哭不哭,可怜又可爱,叫人心生不忍,又想狠狠欺负。

    容珺忽然笑了下,抬手轻弹了下她的额头,慢条斯理地坐起身,像是没有发现她的抗拒。

    “以后就睡这。”

    他的声音仍有些暗哑,低沉而又性感,尾声仿若带着勾子,温柔而又充满蛊惑,听得人耳根酥麻麻。

    这里是容珺的寝间,早上那些令人不敢直视的痕迹与混乱已不复见,被整理的十分干净。

    云娆想起前世被折腾得极狠的日日夜夜,连忙摇头“这不合规矩。”

    前世容珺嘴里说要将她嫁人,但自从她养好身子,成为他的通房之后,他倒是从来不知客气为何物。

    谁能想得到,素日里看起来那么斯文儒雅的一个人,却在这种折磨人的事情上,意外的孟浪。

    容珺淡淡道“在这里,我就是规矩。”

    男人眉眼倨傲,矜贵非常,低沉的声线带着隐隐的压迫感,久居上位者的气势,让人难以忽视。

    云娆从重生到现在,心中所累积的那股异样感,终于达到最高点。

    前世她初被容珺收为通房时,他虽然表面看起来极为冷静,但动作和眉眼还是透着些许青涩与羞涩,言行孟浪那也是食髓知味后的事。

    然而眼前的这个人,并没有这些,反而一举一动都叫她熟悉。

    云娆心中倏地升起一道荒唐至极的想法──

    容珺跟她一样,都重活一世

    这个想法太可怕,也太大胆,云娆瞬间就将自己吓得手脚发软。

    容珺离京六年,国公府上下察觉不出来他的改变很正常,可云娆却十分清楚前世的容珺,初回京时的模样。

    他的行为举止,包括个性,虽与那时相去不远,但在细微末节上,还是有着明显的不同。

    比如

    云娆像是想到什么,抖着手将衣襟拢好,匆匆下榻来到容珺面前,再次跪下。

    前世容珺毫无道理,一心想将她嫁掉,即便与她极尽颠鸾倒凤之欢,都未曾动摇。

    若非长公主故意将避子汤换成了绝子汤,再次要了她半条命,她相信,容珺定会狠心将她嫁于旁人。

    云娆深吸一口气,垂首闭眼道“长公主曾立下规矩,不许嫡系子弟有任何通房侍妾,奴婢不想害公子受罚,您万不可留下奴婢。”

    容珺低眸看她,静静的听着。

    “公子之前不是说要为奴婢寻个好夫家奴婢愿听从公子安排。”

    第七章

    说完之后,她整颗心瞬间像是被人提了起来。

    云娆跪地垂首,屏息以待,只能用眼角余光偷瞄。从她的角度望过去,只看得到黑色厚底皂靴和笔直修长的一双腿。

    偌大的寝间静悄悄的,唯有衣服摩擦时带出的窸窣声响,容珺始终维持原本的姿势,大马金刀的坐在榻边,像是在整理被扯乱的衣裳。

    云娆原以为他会陷入沉默,或是发怒,或是不发一语的将她扔回榻上。

    没想到容珺很快就嗯了声,低声呢喃“愿意听从安排”

    他略微沉吟,似在思索琢磨什么。

    声音非常温和,甚至带着些许无可奈何的笑意。

    容珺没有思考太久,很快,云娆就听到他轻声问道“不是说不想嫁人,只想跟着我”

    像是在问她,却又没等她回答就又将云笙喊了进来,让他将画像全都抱来。

    云笙迟疑片刻,转身出去,将之前准备扔掉的画像全抱了进来。

    云娆看着云笙抱着的那堆画像,微微怔忡。

    容珺伸手将她拉了起来“我之前的确已替你物色好几名儿郎,虽都是寒门学子,品性却很是不错,大都是贡生,前途不可限量。”

    他随意拿起其中一个画像,在她面前摊开,掠过画像上的目光似浸过冰水一般,冷淡开口“他叫贺宇,年十六,小你两岁,还算生得清秀,身家单纯,克厉不息。”接着又随手摊开几幅,一个一个,耐心地说给她听“这个方文浩与你同年,虽是长得粗犷了些,言谈举止却不野蛮,还算文质彬彬”

    云笙也跟帮忙将画像一一摊开,脸色却越来越难看,更趁容珺没注意时,拼命的朝她摇头使眼色,张嘴无声说道千万别选。

    全都挨个看过之后,容珺看着她“喜欢哪个”

    语气淡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言谈举止及周身气场,却隐隐发出一股冷意,眼底眸色深得教人看不透。

    云娆并不是真想嫁人,只是想试探容珺,没想到他竟真的让人拿这么多画像让自己挑选,心里登时又有些不确定了。

    难道是她多心了容珺并没有和她一样重活一世,只是从她没有被张妈妈捆走那时起,一切就渐渐不同了,这一次,他亲耳听见张妈妈对她说的那些极尽羞辱之言,向来极为护短的男人才会在长公主面前保下她,连带改变了心意。

    云娆略为思量,很快就摇头“都不喜欢。”

    容珺颔首,暗藏着阴鸷寒意的双眸,多了点温度“云笙,再去拿。”

    她愣了下,刚才就已经看了七、八个,没想到居然还有,容珺到底帮她物色了多少人

    云笙很快就抱着画像回来,抿着嘴,要笑不笑,表情微妙。

    “就只剩这一个了。”容珺看着她,眼中仿佛有笑,却不显于色,“再没得挑。”

    画像很快就在她面前摊开来。

    云娆看着画像上清隽温润,眉眼含笑,手执玉笛,风流无尽的俊美公子,微微错愕,双颊慢慢涨红起来,贝齿咬着红唇,含羞带嗔,十分漂亮。

    云笙再也憋不住,笑出了声“公子您瞧,云娆姑娘害羞啦,您看她的脸,红得好似天边晚霞,定是喜欢极了,就这一个了。”

    云娆红着脸,狠狠地剜了云笙一眼,再看向容珺,眼角眉梢全是被捉弄后的羞赧与恼怒,透着嫣红的脸庞犹如盛开的海棠,美得极其张扬,艳丽动人。

    她咬了咬嘴唇,不敢置信地问“公子怎么能拿自己的画像上来,您这是打从一开始就只是想戏弄奴婢”

    容珺看着她羞不可抑的模样,眼中有温柔笑意“怎么会,我只是让你自己选。”

    他曲起手指,轻轻的碰着她的脸颊。

    “那要是我刚刚就选了呢”她不信。

    他的手顿了下,要笑不笑的看着她“那就先把你关起来,再弄死那个人。”

    “什么”云娆睁大眼,震惊的看着男人,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他一双凤眸弯了起来,笑着将人揽回怀中“开玩笑的,你要是选了”他忽然盯着她的脸,瞧了半天,低声说“我会跟你说,我改变心意了。”

    “为什么”

    “张妈妈的话点醒了我,即便有我为你撑腰,你的出身依旧无法改变,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他们极有可能会像张妈妈那样对待你。”

    他的声音温润又不失沉稳,富含磁性,咬字慢条斯理,让人不知不觉中就想信服于他。

    还与她的猜想不谋而合。

    “”

    她怔怔地看着男人温柔的笑脸,忽然分不清他究竟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又或许,都是假的。

    容珺笑着揉了揉她的脸“既然你说要听从我的安排,那么从现在开始,好好待在我身边。”

    “那为什么一开始要”云娆还想问他,为何当初如此坚持嫁掉她,国公府的大管事就已经来到飞羽苑,请容珺移驾祠堂。

    容子扬在外头躲了一天,直到天黑才回国公府。他一回来,容珺也一并被荣国公叫到祠堂罚跪听训。

    长子酒醉误事,犯了家规,幸了丫鬟,不肯将人发卖或打死,宁可受家法也要把人留在身边。

    次子酒醉闯祸,在太子的眼皮子底下,强占太子外室,闹到最后,只能将那名清倌人收为通房。

    家规荡然无存,荣国公为此大发雷霆,亲自执杖,两人一一受了家法。

    “你闯下大祸犯了家规,你母亲好心帮你处理,你居然还敢对他身边的妈妈动手逆子是不是以为自己立下大功,就可以目无尊长了胆大妄为,无法无天了你也不想想你母亲的身份何等尊贵,此事若是传到皇上耳中,你可知会有何后果你”

    荣国公一边打一边骂,最后双目赤红不已,气得说不出话来,月白长衫已经溅上不少鲜血,没想到受罚的长子依旧拒不认错,更无一声哀嚎,荣国公不禁怒上加怒,一杖重过一杖。

    容珺到底在沙场搏命厮杀多年,十个脊杖下来,虽是皮开肉绽,鲜血迸流,依旧跪得挺直,岿然不动。

    被迫看着主子受罚的云笙却已泪流满面。

    而容子扬,长公主虽对他严苛,却是从来舍不得打。荣国公就更不用说了,他疼这个小儿子,比疼大儿子还要多,否则也不会将世子之位传给他。

    容子扬犯的错比容珺大上许多,荣国公自然不可能轻饶,只是打的时候,虽然气得青筋直跳,到底没在下人面前破口大骂,给他留了点面子。

    荣国公下手力道不轻,容子扬可说从来没挨过罚、受过苦,这第三杖才刚打下去,就痛得直接昏死过去。

    长公主从宫里回来之后就病倒,已经请了两次太医,听见容子扬被打得晕过去之后,又让人去请了第三次,还与荣国公大吵一顿。

    但与其说是大吵,不如说是长公主单方面责骂荣国公,当时容子扬已经被抬回自己的朝阳阁,容珺还跪在一旁。

    这荣国公与长公主之间,其实有一段佳话在民间广为流传。

    传闻长公主年少时对荣国公一见倾心,倾慕非常,一心想嫁他为妻,只可惜,荣国公当时已有妻小。后来容家出事,荣国公的元妻不幸撒手人寰,长公主为了帮当时还是世子的荣国公渡过难关,不顾他已有一个六岁的儿子,不惜下嫁做续弦,荣国公终是被她的痴情所打动。

    佳话是真是假不知道,但两人成亲十多年来,的确鹣鲽情深,彼此从未红过脸,国公府的下人们还是头一次见长公主发这么大的脾气。

    荣国公是个文人,下手的力道再重,那也是重不到哪里去,他也没想到小儿子会这么不禁打,只能无奈的站在原地挨骂。

    长公主说到后来眼眶微红,似要落泪,荣国公鲜少见她如此,霎时方寸大乱,完全忘了长子还跪在一旁,就将人揽进怀中,哄劝连连,见她终于冷静下来,才有些不确定地问“太子为珺哥儿摆宴接风,结束之后两个哥儿接连出事,可是太子他”

    荣国公面色凝重,欲言又止。

    长公主不发一语,只是面容哀戚看了跪在牌位前的容珺一眼,轻轻摇头。

    荣国公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微微一怔,似乎这才想起长子还在。

    “好了别气了,我们先去看子扬究竟伤得如何,之后再慢慢想办法”荣国公目光复杂的别开头,边说边揽着长公主离开祠堂,也没交待容珺究竟要跪到何时。

    容珺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与谈话声,眸色渐渐暗淡下来,变得晦暗不明,直至死气沉沉,空洞无光。

    待荣国公终于想起长子还跪在祠堂,让人将容珺扶回飞羽苑,已近子时。

    云娆原以为自己也难逃责罚,一整晚都提心吊胆的等着,却始终没等到国公爷命人来捆她,只等到浑身是血的容珺。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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