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拍摄水中捞鱼游戏。所有明星分四队, 男女搭配。
游戏冲突很激烈, 船头不停调转方向。
镜头外导演很高兴,现场效果好,后期出来收视率肯定没问题。他给摄像师一个手势, 让多去拍拍许罂和周浩。
许罂性格开朗, 梗多, 加上前段时间的长歌传又很火。是这档综艺的灵魂人物。
摄像师艰难地在船头蹲着, 拍许罂弯腰捞鱼的场景。
然而这时候, 许罂却意外落了水。
虽然是浅海区,但毕竟是海,一时大家手忙脚乱。
好在一场虚惊, 救生员还没来得及赶过去, 许罂已经被救上船头金宇救的。
“喏。”
金宇递了张干毛巾给许罂, 另一只手摁住一张在头发上来回擦。
许罂眼皮上挑看他一眼, 接过来,“谢了啊,刚才。”
金宇向来冷漠孤僻, 没答话,顺势在许罂旁边的凳子坐下。他看一眼许罂, 她正擦着发梢的水。
“许罂。”
“嗯。”
他看了她两秒。 “你现在还跟顾星沉在一起吧。”
许罂擦头发的动作稍微一顿,故作平静。“怎么了。”
金宇鼻子笑了下,洞穿了许罂的心思。“许罂, 你知不知道, 你那点儿小聪明真的不够看”
把毛巾往怀一放, 许罂瞟他“你很拽啊金宇。现在混得比我好,所以看不起我”
“呵。许罂,你要不退出歌坛,现在就是你比我混得好了。”金宇说,“可惜了,某人放着好好的天赋不用,跑来吃苦受罪的当演员。也不知道为了谁。”
许罂不爱听这些,把毛巾往金宇怀里一砸,“还你。”
她站起来,“反正不是为了你”
金宇站起来拽住要走的许罂
“拍节目呢,你去哪儿一会儿节目组看见还以为咱俩谈恋爱闹矛盾。”
“你淡定点儿别我一提顾星沉就炸毛。”
许罂盯他一眼,勉强抱胳膊坐回来。“知道这样那你就别老提他,ok”
“许罂,如果可以,我永远不想提顾星沉。”
金宇眼珠带了些深褐色,笑容微苦“可你吃了一次教训还不记打。我再坐视不管,你这又要栽进去了”
他顿了下,“你知道吗,顾星沉到现在还在看心理医生。他现在整个人并不正常,跟以前一样。”
睫毛颤了下,许罂斜看他,过了几秒,口气淡了些,“那又怎样”
金宇看她。“什么。”
许罂抬起眼睛,看他,“我说,那又怎样。”
金宇“”
目光放远到海面,许罂深吸了一口气,风里有海水的腥咸的湿意。
她看着远处还在拍摄的一群人,隐约听见他们喧闹。“不就是抑郁症吗,既然有医生,那就治得好。”
“他内心扭曲,不正常,你要跟这么一个变态在一起”
许罂蹙眉,“他不是变态,他或许只是只是生病了。”
微微错愕,金宇看了一会儿许罂,然后垂头笑了笑,“许罂,你杀手不当,现在喜欢搞救世主那套了”
他说,“所以,你还是预备跟他在一起,是吗。”
海风徐徐,许罂拨开被风吹到嘴角的发丝,默了几秒才说,“不知道。”
她是有些动摇了,但,顾星沉似乎也不太有想跟她复合的意思。
那么久,他绝口不提合好的事。
许罂叹了下,“反正再说吧”
听她这么说,金宇稍稍松口气,他暗暗看了眼许罂的侧影,依稀有少女时的影子。
他想起与许罂的初见,十五六岁,眉眼浓丽迷人的少女,热情大胆,又十分的叛逆。
“许罂,我知道,你大概不会喜欢我。”
金宇说着顿了一下,心里闷闷的,又空,又涩。
出道至今,他都不写甜蜜的情歌,因为心里住着这个永远得不到的女人,怎么甜得起来。
“许罂,我说这番话,并不是为了让你跟我在一起,我不是那样的小人。”
许罂转头看他,金宇内向冷漠,很少这样严肃、平静地说什么话题。
他说“你知道费良山吗”
“知道啊。怎么了”许罂莫名。
恰好此时唐糖录好节目内容,走过来听见“你们在聊费良山啊他最近好像很惨,被受害者联名起诉,费家背景也被网友深挖呢,父亲儿子全被人肉,一家很惨的。”
许罂“人肉”
“嗯哼。网上扒皮费良山家红色背景,好像还是挺不得了的身份”
唐糖在许罂身边坐下,“这种背景,又干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最敏感了。舆论都得把他们骂死,弄到法院肯定也被严办”
费良山进过娱乐圈,唐糖妈是费良山的中年妇女粉,所以唐糖了解得颇多,又说了一会儿,最后她问金宇“天王同学怎么突然说起费良山啊,你不是不喜欢八卦么”
许罂也觉得奇怪。
金宇笑了一下,狭长的单眼皮,不笑的时候冷漠,冷笑的时候有些妖里妖气
“你们难道不觉得”
“费良山和顾星沉,长得快一模一样了吗”
今天,是许罂离开的第五天。
天气不太好。
五月份,雨比较绵。
顾星沉在自己办公室坐了一下午,合上笔记本电脑,结束了两个小时的集团股东视频会议。
他来到落地窗前。
雨水爬满玻璃,外头城市的高楼远远近近,被晕得模糊。
顾星沉看了一会儿,从西裤口袋里摸了打火机。点了一根烟。嘶了一口,徐徐吐出,他拿手机随手看了下今天微博热搜的新闻。
费良山父亲
第五名爹 “费老爷”
他随手点了第一个热词,出来的第一条热门文章是 “费良山为何如此嚣张深挖禽兽背后的大树”
顾星沉眼皮缓缓地眨了下,大概看了。然后收好手机。
今天周六,没有特别忙的事情。
顾星沉拿了外套打算下班,家里还有许罂那只老猫等着他喂吃的呢。
他走出办公室,经过工作大厅,无意听见公司的员工在讨论今天的微博热搜。
“哇塞,费良山的父亲以前官儿很大啊”
“大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遭报应了。”
“我看扒皮贴,费家好像没一个好东西。费良山父子都是一个货色。”
“龙生龙,凤生凤嘛”
“他两个儿子不是车祸死了吗”
“报应”
“该”
“断子绝孙都是便宜他了。”
他们讨论着,满腔唾弃,回头见顾星沉站在旁边,都吓了一跳。
“顾、顾总。”
打了招呼之后,几个人哆哆嗦嗦,赶紧回到自己位置上摸鼠标、摁键盘,装作认真工作。
顾星沉站了一会儿,几人大气不敢出,不知道ceo是不是生气了还是什么。
幸好,顾星沉没站多久就走了,什么都没说。
他们才松了口气。
“ceo咋了刚刚。”
“对啊。”
“眼神好冷啊。”
顾星沉很平静地摁了电梯,走进去。直到门关上,只剩他一个人在电梯密闭的小空间里,他才敛眉,手指深深掐住掌心。
他垂眸,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滑动,再次打开ty论坛和微博。
把那些扒皮贴大致翻看了下。
费良山的父亲,也就是那个老人,已经被扒出来,还有费良山两个车祸逝世的儿子,以及他们一些日常“禽兽”事件。
真真假假,难以分辨。
还好,暂时没人提到他。
闭目揉了下太阳穴,顾星沉忽然觉得一阵疲惫,视线里,出现一片小黑点,视野仿佛被蒙上一层黑膜。
整个世界,都好暗。
甩甩头,顾星沉使劲眯瞪了下眼睛,那些小黑点才被甩散。
又是幻觉
平时如何加班,都不觉得累,可是今天,顾星沉浑身都有种深深的疲惫。
连呼吸,都些许困难。
他仔细耐心地把老猫喂了之后,随便做了个面吃,然后去书房看了一会儿书。才九点多,就熄灯睡下了。
但不过一个多小时,他就从噩梦里惊醒过来。满头冷汗。
阴暗的房间,顾星沉平躺在床上,看着百叶窗漏进几线微光映在天花板上。人陷入黑暗的时候,思绪仿佛脱离肉体。纷纷乱乱,过去现在,重重叠叠。
儿时他放学回家后,母亲一个人锁在房间的哭声;
或是步入少年,母亲时而对他的脸露出的嫌弃和惊恐;
最后,是她躺在浴缸里,满池的腥红
“”
呼吸从顾星沉洁净的唇齿急促进出,发出轻微的气流摩擦。
顾星沉抓住自己心脏的位置,那里,一阵一阵的抽痛。
原本还可看见的天花板,逐渐被黑点占据,密密麻麻地爬着,顾星沉呼吸狠狠急促了两下,努力睁开眼,想留住本来看得见的光明。
一遍遍告诉自己都是幻觉,幻觉而已。
可是,最后视线还是黑了,什么都看不见。房间陷入扭曲的黑暗,顾星沉躺在床上,又像是陷在泥潭,四周包裹他的全是污臭的烂泥,他快要沉下去。窒息了
“许罂”
“许罂”
他呢喃着,狠狠揪住心脏,声音却很轻,轻到一吹散,轻到那些“脆弱”、“无助”仿佛都是假的。
顾星沉,还是那个高冷、骄傲的青年。
“喵。”
老猫许是听见男人急促的呼吸,进来看究竟,跃上床去。四只小脚在被子上踩下一个一个小凹坑,来到顾星沉脸边,打了个毛团。
顾星沉闭着眼,额头往前靠了下,埋进猫儿茸茸的毛发里。
它是这房间里,唯一的一点生气和温暖了。
许罂是第二天中午回来的。
依然拉着她的行李箱,另外带了两大包东西。她摁了几遍门铃,里面才有人开门。
“顾星沉,你不会睡到中午吧”
许罂微微笑,把行李箱递给对方,“你也有懒床的一天啊。呵。”
顾星沉看她一眼,眼神有些懒,“多睡了一会儿。”
他把她的行李全部接过来,许罂心安理得空手进屋,倒在沙发上开始吃零食。这几天拍户外综艺,累得要死,胃口大增。
这阵子在顾星沉的厨艺下把食欲培养起来了,一时很难戒掉。
许罂放慢了吃零食的速度,看着顾星沉把她拿去行李放好,任劳任怨的。这些天,脑海里总时不时转着唐糖那句他应该特别疼你吧
然后,许罂心里有些细微的情愫,跃跃欲试。
她拍拍手放好零食,走过去,打量了男人几眼
“顾星沉,你精神不好吗”
“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呀。”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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