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当咸鱼"
萧善并没有看谢追的表情,听到他那番感慨后,萧善直接说道“你以前处的环境相对来说比较单纯,只要自己够强就可以了。但这里是京城,权贵最集中的地方。京城乱七八糟的事不但多而且怪,什么宠妾灭妻,什么换亲等等,听多了都能写成狗血淋头的话本。”
“不过还好,咱们王府就你和我两个人,日后孩子出生也就我们三人,没有旁人参合咱们的生活也就不用纠结那么多事。”
谢追那颗焦虑的心瞬间被他这番话给安抚住了,那么片刻后,那颗不听话的心突然扑腾扑腾急促的跳了起来。
萧善这话的意思是以后他身边只有自己,不会有其他人了,即便有孩子,也会是他们的,而不会有其他人。
这样的话谢追以前从萧善这里听到过,一直以来萧善也是这么做的。只是当时听到和现在听到,心境全然不同。
若是以前谢追免不了要在心里回一句是吗。就算他把这话当真了,心里也会有一丝丝的防备和不信任,甚至会想这些承诺有没有期限。
可现在,他根本不想问,也不想知道这话有没有期限。
他甚至不想让萧善想到他身为皇子可以有侧妃侧君这些事,更不想让他知道别人家的妻子正君有了身孕都是分床而睡。
谢追现在觉得萧善眼里心里只有他一个正好,所以他用不着问太多,进而提醒萧善那些本该注意的事。既然萧善没往这方面想,那他完全没必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于是谢追错开眼轻声道“也是,这样的话就不用想太多,也不用担心太多。”
谢追想自己到底变了。
以前他还未入战场还是一个单纯的谢家小哥时,他偶尔也会想到自己以后嫁人会过什么样的生活。那时他想的只是能同未来的夫婿过着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日子。
他知道自己的相貌和性情不讨人喜欢,也没想过巴着一人。所以成婚之后他不会在乎未来夫婿身边有几个侍妾小侍,他更不会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但这些人也不能冒犯他,彼此间的日子就那么平静的过着就好。
其实很多人家都会教导自家女儿或小哥,要抓住未来夫婿的心。但谢追从小接受的教育是要守住自己的心,嫁了人就为一个人动心,事事以他为先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后来谢追上了战场,战场上刀剑无眼,他不知道哪天就死在了战场上。那些小哥原本该走的路他彻底抛在了脑后,每日想的是如何能活下来。
心焦睡不着之际,他也想过身份被揭露之后的生活,无非是伴着青灯古佛过一辈子。
结果他的命运同萧善连在了一起。
这个人同他见过的那些男子完全不同,他活的真实、肆意又格外张扬。在别人看来萧善不学无术胸无点墨,可在谢追眼里,他的性格真实又引人注目。
谢追那颗并不打算动的心,在短短的几个月动了。
他一点一点被萧善侵蚀了心肺,让他变得不像自己,固执的可怕。
日宁猎场萧善受伤生死不明,谢追看到那一幕快疯了,当时他甚至想把在场的人都给杀了。在萧善昏迷不醒的那几日,他心里极度害怕和恐慌。
他害怕自己以后再也见不到萧善。
他怕萧善如梦中的那样去一个自己找不到的地方。
他曾见过这世上最美好的人,如果一夕之间失去了,那种痛苦他想都不愿意想一下。
还好萧善挺了过来,还好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日子能继续在一起。
当然,日子长了,变数也就多了。萧善是王爷,这世上漂亮美艳的女子又或者是精致俊秀的小哥可以随他挑选。
谢追知道自己在这方面并不占据优势,但他也知道萧善的眼中根本没入过其他人。
所以,他不会因此就把萧善推给别人,他才不会做傻子。
而在谢追看不到的地方萧善嘴角勾起眸中笑意一闪而过,谢追心里的想法他看的清楚明白。只是他到底和别的男子不一样。
他身边的诱惑很多,可一开始他就把这些排除在外。
到如今,他眼里只有谢追一人。
有些话没必要反复说,行动远比言语更能安抚人心。
谢追要的东西对他来说轻而易举就能给,一颗心而已,谢追要,那他给就是了。
两人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算是很有默契的在心里把想法达成了一致。
而后一段日子,贤妃仍旧被圈禁着,萧羡仍旧不能见她一面。
萧锦不停的忙碌着,他需要查的事太多。
在京城飘起今年第一场小雪时,萧锦的第一个孩子满月了。
当天皇帝、皇后派人送来了贺礼,几个皇子除却萧羡太过年幼都送了不少东西。
萧善送的最有趣,除却那些有价值的礼物还有一个拨浪鼓,一晃一晃蹦蹦作响。说实话,一看就是走货郎摊上卖的东西,不怎么值钱,但胜在有趣,可以逗乐小孩子。
萧锦拿着这玩意来回晃动了两下笑道“三弟有心了。”
柳静宜正哄孩子,小丫头因饿了醒来,刚吃饱还没有闭眼。柳静宜脸上的起色不怎么好,因为皇后光明正大护着许良娣的事,她心情有些郁结,最近一直闷闷不乐。
此时听到萧锦这话,也就垂眸看了看怀里的孩子道“是啊,有心了。”
萧锦把拨浪鼓收起来,然后看向快要闭上眼睡着的丫头道“这丫头以后的小名就叫小雪墩吧。雪字应今日之景,孤希望她以后长得胖墩墩的,身体结实人又强壮。大名就等父皇和母后拿主意,希望她能得父皇和母后庇佑,快乐健康的长大。”
柳静宜轻轻嗯了声,嘴里念叨两声小雪墩,然后蓦然笑了。
她抬起头看向萧锦道“这名字不像是太子你取名字的风格。”
萧锦微微一笑“孤同三弟学的,他心境宽敞,取名字也随心所欲。孤想和他学学。”
柳静宜没有吭声。
萧锦看着又把眼睛闭上的小雪墩,心情很微妙。这是他第一个孩子,也是他期待已久的孩子。
他心疼这个孩子,心疼她的遭遇,心疼她的身体。
这个小名看似随意,可他曾听老百姓说过,贱名好养活。
他自然不能给小丫头取个什么花什么草的小名,所以叫小雪墩正好。
看着柳静宜把孩子小心翼翼的放在被窝里,萧锦突然问了句“做母亲什么感觉”
柳静宜心中猛然一跳,她看向萧锦,只见萧锦的目光一直放在孩子身上。
她吸了口气道“别人做母亲什么感觉臣妾不知道,臣妾只知道自己想把这世上一切都给这个孩子。她病了,臣妾会心疼,臣妾宁愿自己病了都不愿她生病。”
萧锦听了这话,眼中神色突然聚集又虚散开来,他道“是这样吗,所以这个世上的母亲无论做什么事都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吗”
所以也就有了各种争夺,权势、地位。
柳静宜道“臣妾曾听过一句话,为母则刚,这也是臣妾生完孩子最大的体会。臣妾以前遇事总是哭哭啼啼,太子提醒过臣妾很多次,可每次遇事还是会忘。现在遇到什么事都能冷静的思考了也算是一件幸事。在臣妾看来,身为母亲只要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对孩子稍微偏爱一些也实属正常。”言下之意,母亲偏爱自己的孩子,但也不会什么事都做。
萧锦没有说话,他目光沉沉的看着被子里面正熟睡的孩子,眼中多了很多让人看不懂的东西。
柳静宜瞅了他一眼又轻声道“臣妾只是一介女子,见识浅薄,所思所想也许并不是完全对。在臣妾心里,孩子需要母亲也需要父亲。”
萧锦漫不经心的嗯了声,然后他站起身道“孩子睡着了,孤还有事要处理,你好好休息。”
柳静宜想要起身送他,萧锦没让她起身。
萧锦离开后,柳静宜收起脸上的表情。
她看了眼萧善送来的拨浪鼓,神色淡了几分,她喊了身边的宫人道“厉王送来的东西单独收起来,太子看重厉王,他送来的东西不经玩,好好放着。”
宫人应声退下,等房内只有柳静宜一人时,她看着床上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眼中情绪复杂。她抚摸过孩子的脸颊,闭了闭眼,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我会护你平安。”
柳静宜知道自己的优势和劣势在哪里,为了生这个孩子伤了身体。
但她想,她需要调整好情绪,然后为太子生下嫡子。
有了嫡子,才是她立足东宫,甚至是以后她立足后宫的依据。
所以她需要尽快调养好身体,然后再做打算。
至于许良娣,既然有皇后护着,那她就等着好了。
有关猎场太子遇刺的事,皇帝交给了大理寺少卿宗清去查。
萧善一听,还是个熟人。
想到宗清的耿直,萧善觉得皇帝这招挺好。宗清查案虽然用时比较多,可他认死理,查案查的比较细,想必这场案子放在他手上能查个水落石出。
萧善这厢刚觉得清净两天,那厢宫里却出了事。
兰妃的大宫女翠书派人往萧善这里递了消息,说皇后突然召见了兰妃,把她狠狠训斥了一顿。兰妃从皇后宫殿里出来时,都快哭成了泪人,皇后那里也叫了御医,据说是脸色苍白,心疾都犯了。
皇后训斥兰妃时让宫人全部退下,她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据大殿隐隐传来的声音,皇后很生气,似乎在说兰妃是白眼狼。
这是这些年两姐妹从来没有过的情形,以前无论兰妃闯下什么祸事,皇后都会在一旁帮她,这次和以往不同,翠书看的是心惊肉跳。
兰妃回到宫里只哭,什么话都不说,翠书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派人给萧善这里带话。
萧善听到后沉默了下道“本王之后,会入宫见母妃,你回去吧。”
等兰妃宫中的人离开,谢追上前低声道“是不是母妃宫中人多嘴杂,母妃心里想的那些事被人偷听了去”
兰妃那性子多少年都没变过,她做下的能惹皇后这么生气的绝不是一件小事。谢追第一反应是兰妃怀疑皇后推萧善的事被皇后知道了。
要不然事情不会闹成这样。
如果兰妃和皇后闹翻了,那萧善和萧锦呢他们之间的感情会不会受到影响
谢追想这些想的有点胃疼。
萧善听了这话长叹口气道“是啊,你也想到了。”
事后多年,谢追再回想起萧善这声长叹,心里还是有着说不出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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