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旁的名门世家一样子嗣繁多,席家传承上百年, 几乎是代代单传, 直到到了席老爷子膝下有了一儿一女才打破了这个诡异的规律, 但到底还是子嗣稀少, 沧涴一路走进去, 偌大的席宅显得空空荡荡。
席老爷子尽管已经年至鲐背, 但依旧精神矍铄,穿着一身唐装坐在客厅里翻阅着期刊。席晏的表妹, 温遥也坐在客厅里陪着席老爷子看书, 看见沧涴走进来,她立刻兴奋无比地向沧涴招手道“涴涴回来了,快来解救我。”
席老爷子合上书瞥了温遥一眼, 严肃地警告道“说了多少次了,要叫嫂子, 没大没小的。”又转而对沧涴和蔼地道, “涴涴回来了。阿晏呢怎么没和你一起”
“阿晏还在回南城的路上,我想多陪陪爷爷, 就先回来了。正巧阿遥也在。”沧涴向温遥点头示意之后把手包递给迎上来的佣人,落坐在了席老爷子左侧, “爷爷又在看书”
“可不是吗”温遥苦大仇深地紧盯着桌面上整齐堆叠着的一叠金融期刊,“每次涴涴你不在,外公都拉着我和他一起看。这么乏味的书,也就你和哥哥能陪外公看得下去。我一个学渣,外公怎么就不能放过我呢”
席老爷子顺手抄起手边的拐杖就轻打了温遥一棍, 纠正道“叫嫂子。”
“就不”温遥挨了席老爷子一棍,顿时一跳三丈高,远离了席老爷子,还不忘记强词夺理一把,“明明我从小到大都叫的是涴涴,总不能因为涴涴嫁给了哥哥那个老大叔,就活生生把涴涴叫老了一个层次。涴涴,是”
“强词夺理。”席老爷子冷哼一声。
温遥立刻不服“我哪儿强词夺理了我乖乖地陪您看完全看不懂的期刊,现在涴涴回来了,你就开始嫌弃我,我才不管你了,既然有涴涴陪你,那我先去打游戏了。”温遥抱着手机开跑,离开之前还不忘给沧涴一个飞吻,“涴涴宝贝儿,我就先走一步了,别太想我,等我打完一把再回来。”
那离开的步伐堪比神速,不过一转眼就没了人。
席老爷子笑骂道“这孩子,整天没个正经。”
沧涴温和地笑着“阿遥性子活泼,有她在,每天都能开心不少。”
“不被气死就不错了,刚拘着她陪我看这么半个小时的书就已经快要闹翻天了。”席老爷子无奈地摇摇头,“不说她了。”
沧涴从善如流地接口“那我陪爷爷看会儿。”
席老爷子看着虽然不过是个温和慈祥的老人,但是沧涴心里门儿清,这不过是席老爷子对亲人才这般和善罢了,他雷厉风行的手段,她可是见识过不少。
“好。”
席老爷子应当是看出来了沧涴眼底掩藏的疲态,和沧涴看了小半个时辰的书,就借口自己累了,让沧涴送他回房间休息。
沧涴也没推脱,送席老爷子回房休息之后就去了席晏的房间。
因为席老爷子格外疼爱沧涴的缘故,其实她在席家老宅本来也有自己的房间。但自从她和席晏结婚之后,席老爷子就叫人把她房间内所有的物品都搬到了席晏的房间里去。
她去过席晏的房间很多次,但独自一人待在席晏的房间,这还是第一次,之前她都是和席晏一起留宿席宅。
席晏的房间很是干净简单,全然没染上半点属于她的痕迹。
沧涴站在房间内犹豫了片刻,转身去衣帽间拿了一条长裙换上,这才去了阳台外的沙发上躺下。
她已经一天一夜没有睡觉,即便思维大多数时候是清醒的,当真正躺下来的时候才觉得累了,很快就睡了过去。
温遥下楼找零食的时候恰巧遇上了从外面回来的席晏。
席晏一身黑色西装,领带系得规整严谨,金丝边眼镜遮掩住了那双深邃狭长的丹凤眼,整个人显得温润儒雅、高贵清傲。连他在解袖扣的手都完美得如同温润的白玉雕刻而成,骨节分明,没有半分瑕疵。
温遥下意识地把抱着的零食藏在身后,讪讪地笑着道“哥,你回来了。”
“嗯。”
低沉的一个单音节,听不出来任何情绪。
温遥暗自撇撇嘴,就知道哥永远只有这个回答,无趣。虽然席晏从没对任何人发过火,但他的气场太过强大,她面对他时总有一种看见长辈的感觉,尊敬与畏惧交织。
温遥打过招呼之后就想溜,没想到却被席晏叫住了。
“爷爷和你嫂子呢”
温遥立刻顿下了脚步,警惕地看向还在不疾不徐地解着袖扣的席晏。即便席晏根本没有看她,她却总有一种无处遁形、偷藏着的零食早已经被他发现的感觉。她捏紧了手中的零食,规规矩矩地答道“外公和嫂子都回房间休息了。”
她敢在外公面前不叫涴涴嫂子,但是却不敢在这个大她将近十岁的哥哥面前放肆。
好,其实她就是怂。外公好歹每天还有笑着的时候,哥哥虽然看起来很好相处,但实际上一天二十四小时从来都没有真正笑过,永远只是挂着礼貌却疏离的浅笑。
温遥的话音落下,客厅陷入长久的安静。但席晏没走,温遥也不敢走,就笔直地、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这次直接都懒得回答她的话了。
温遥虽然心里这样想,但是面上却还是笑着,一直看着席晏,直到看见席晏往楼上而去,她顿时松了一口气,抱紧背后的零食,慢吞吞地跟在席晏身后上楼。
眼看着席晏已经推门要进去,温遥正高兴地就要往自己房间跑,却突然听到了一道温润低沉的声音。
“少吃些不干净的东西。”
温遥“”哭了。
果然看见了,早不说晚不说,偏偏挑在她最兴奋、以为自己解放了的时候说。
一定是故意的
席晏却不再看温遥,推开卧室的门走了进去。
卧室内空无一人,席晏微顿了片刻的步伐,迈步向阳台走去。
宽阔的阳台上设有一张沙发和一套桌椅,沧涴就蜷缩着睡在浅色的沙发上,偶有风吹过便扬起了她逶迤在地面的长裙,被风拂乱了的发覆在她白皙精致的脸庞上,半掩住了她的容颜。
席晏止步在沧涴躺着的沙发前,微垂下眼眸看向睡得安稳的沧涴,镜片后的眼神深邃而莫测。
须臾,席晏解开黑色西装外套,随手搭在了手边的椅背上,倾身打横抱起沧涴往室内走去。
卧室内的床很宽大,即便把沧涴安置在床上也还有很大一片空位。席晏修长的手微垫在沧涴头后,倾身去拿搁置在床另一侧的软枕。
把软枕规整地放在沧涴头下后席晏便要直起身来,然而他还没抽回手,沧涴便醒了。
席晏因为在替沧涴整理软枕的缘故,倾下了身,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很近。沧涴睁开眼的时候下意识地仰了仰头,更加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呼吸交缠。
这么近的距离,足以沧涴透过席晏根本没有任何度数的镜片看清他眼底的神色。不像席晏表面的温润儒雅,他深邃狭长的墨黑色眼瞳中情绪莫测难辨。
作者有话要说 温皮球本球怂包本包遥我姓皮,皮一下很开心的那个皮。新电脑版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网,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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