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 35 章

    她说, “姜宁是喜欢檀越郎。但檀越郎是有未婚妻的,所以姜太玥会留在瀛寰身边。”

    姜宁见瀛寰仍旧不为所动, 更下定决心要步步紧逼, 迭口问道, “我心如此, 那檀郎的心呢”

    这是她第一次以姜宁的身份唤他檀郎。

    她记得, 有人说过, “我叫檀越郎, 你可以唤我檀越, 或者檀郎。”

    此时正是姜宁的一语双关。

    在如此要紧的关头, 瀛寰却沉默不语了,他在放下了手里的锦盒后,于默不作声中转身离去了。

    徒留了一个,不知结果的姜宁。

    眼见瀛寰这样不告而别后,姜宁的心又开始了心绪不宁, 揣揣不安了起来。她想自己这样直言,是否是过于放肆是不是说错话了才会让他这样的不告而别

    如果含章神君与檀越郎本就毫无关联的话,那听闻此话过后的瀛寰,又会作何想法,是如何煎熬呢

    毕竟,他当我是自小就是那个被他呵护在心尖尖上的太玥、柔奴。并非是那个穿越而来的姜宁。

    姜宁想与瀛寰再面对面的交谈一次, 如果可以她也会为自己的失言而道歉的。她并非有意如此, 当面逼问嘲弄他的。她只是想把这些日子以来存在心里的疑问, 给弄清楚罢了。

    可瀛寰没有给姜宁一个能面对面的机会。自学堂别分后, 瀛寰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姜宁的面前了。

    月上树梢头,今天的姜宁真的很乏,早早就上床去了。一天不见瀛寰人影的她,在床上忍着最后的睡意,逗着乘黄兽,“你说瀛寰是不是生我气了”

    乘黄兽啾啾了两下,姜宁也不懂这个啾啾是“没有”的意思,还是“确实”的意思。

    于是又问道,“那你说瀛寰是跑哪去了怎么一天都不见人影”

    乘黄兽转动着它的兽瞳,还是啾啾地回应着姜宁。因为它认准了姜宁,听不懂它说的是什么。

    果然姜宁只有自己脑补解读,“是啊,你整天和我在一起。问了你也是白问,难为你了。我还是睡觉去吧”

    在叹息与失望中,姜宁很快就安然睡去了。

    可是到了深夜睡梦中,本该熟睡的姜宁却意外的感到,有人坐上了她的床榻边。

    自己这是在做梦吗姜宁问着自己。

    过了良久,姜宁的眼前还是黑暗沉闷的一切,她告诉自己这分明就不是现实。姜宁觉得刚才的感知,不但是梦而且还是个错觉。

    可就在这时,她惊觉有什么冰冷的东西覆上了她的眼帘。轻轻的,在那辗转反侧。

    她极力想睁开双眼却根本无法办到,这肯定是在做梦,所以我不能操控自己的身体。姜宁这样安慰着自己。

    然而这份冰凉在辗转之后,非但没有选择离去。它更过分了

    迷迷糊糊间,姜宁在她的眼帘眼睫上,感到了更为湿软的冰冷。

    那应该是一个吻。亲完了姜宁左眼,还亲了一下姜宁的右眼。

    这是怎么一回事姜宁想掀开自己眼皮,可怎么都无法做到,就在她正纠结这个问题之时,又传来一声再熟悉不过的呢喃

    “姜姑娘”

    会是檀越郎吗姜宁在惊愕与奋力中,终于强迫自己睁开了双眼。

    殿内的乘黄兽与灯火,都感知到了姜宁的动静。

    一者跑到床榻下去看她的安好。

    一者点亮了整个屋内。

    灯火照见,空空荡荡的寝殿。除了姜宁与乘黄兽一人一兽外,根本再无第三人。

    姜宁摸上了自己的眼帘,明明是那样的清晰而震撼的感觉,名分自己的皮肤告诉自己,这还是上一秒才发生过的事情。可为什么在睁眼后,却又悄然无息了呢。

    姜宁不信那是自己遐想的梦,她问着床下的乘黄兽,“刚刚有人来过没”

    这一次乘黄兽直接摇头告诉姜宁,没有人来过。

    姜宁还不死心,又问了一句,“那瀛寰呢瀛寰来过了没”

    乘黄兽还是在那摇头,表示没有来过。

    “是吗,原来他一直没有回来啊”这里是他的寝殿,也不知还是孩童身材的他,今晚会去哪里去休息。姜宁心里不安,之后的一夜都没有睡好。

    到了第二天早上,她整个人更是懒懒的没有一点精神,而且肠胃里翻滚着恶心,极为难受。姜宁依偎在床上,蜷缩成了一团不想动了。

    她想自己肯定是生病了,于是在决定修真的第二天,就做好了逃学的打算。

    乘黄兽不明白姜宁这是怎么了,它在床下守了好久,还啾啾叫了几声,就是不见姜宁有起身的意思。一直窝在床榻内侧,没个动静。

    可乘黄兽知道今天的日子很重要。不能让姜宁,就这样躺在床上糊弄了过去。于是它跳到了床上去,凑到了姜宁的脑袋后面,拿头去拱姜宁的颈窝。

    好让姜宁知道,现在已经时候不早了,该起床了。

    姜宁拿乘黄兽没办法,“好,好。我知道逃学不对,第二天就逃学更不对。乘黄剑神器大人,小女子姜宁这就起来”

    嗯,乘黄兽很满意姜宁的说辞与态度。

    然而姜宁在说完这话后,还是没有动。乘黄兽耐心等了片刻,恼不过就用牙齿咬着衾被,把姜宁的被子给掀落了到了床底下。

    姜宁总算是不得不起身坐起来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又叹了一气,“让我缓缓”

    乘黄兽不明白姜宁是要缓什么瞪着眼睛在看着她,可是怎么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直到又过了片刻,姜宁才起身从床榻上站了起来。

    这猛地一站可不得了,她竟敢有一阵头晕目眩之感,在晕眩中,胃部的作呕的感觉,更加不舒服了。

    倏忽,姜宁根本就是没能站稳,又给坐到了床上去,还用手撑在床沿边,不让自己的身子,倒了下去。

    这下,乘黄兽也察觉出姜宁身体的不适了。

    真是奇了怪了,我也没吃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怎么胃会想吐呢

    乘黄兽在姜宁边上啾啾了半天,也不见姜宁理自己,它就更着急了。它是个凶兽神器,就没病过,也没见瀛寰病过。现在姜宁这样的异样,是病了吗

    乘黄兽想着就打算去找瀛寰,还是人比较能了解人。

    姜宁见乘黄兽那急忙跳下去的样子,就知道它肯定是要去找人了,找谁还用说吗

    “回来吧,我没什么。就是头晕而已。”姜宁把乘黄兽又唤了回来,“我们还是上课去吧”

    说着便站了起来,头晕恶心的感觉也许是身体得到了休息,也大感好多了。

    姜宁就自己一人伴着乘黄兽下了瀛洲岛,她抬眼看了眼在天上的沧浪海阁,心里还在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到底是自己梦里的遐想呢,还是说真有人来过呢

    可惜无人可以给她答案,她自己也捉摸不透。

    蓬莱岛上清风徐来,一片山花烂漫。

    姜宁见着昨天都一同上山学习的同学,今天怎么反而绕山而行了

    难道说是今天,改了学堂上课的地点吗

    姜宁不好意思,只得快步上前,打扰了一位看似比较好说话的女弟子,柔声轻言问道,“学姐莫怪,是不是今日改了上课地点。大家怎么都往这边走了”

    那名女弟子以及她身旁的朋友,一起嘻嘻笑了起来,“妹妹你是才来的吧,那你算是赶巧了。”

    旁边的朋友接着抢着说,“今天呀,是九春师长老在瑶台弹琴的日子。我们还上什么学啊。”

    “是啊,大家都抢着要坐船去看,长老弹琴去咧。”

    “是方寸九春师长老弹琴吗”姜宁不明白,这是九春师要开堂授课教大家弹琴吗

    “是呀,是呀。妹妹还是与我们一起乘船去吧。路上好有一个伴。”

    姜宁心里想,我又不学琴,去了不等于白去吗可惜她架不过两位学姐的拉扯,就这样一路被她们拉上了船去。

    九春师以琴入道,更以琴艺冠绝天下。人们说如果你听了九春师琴音,他可以在这一曲中,完全掌控你的喜怒哀乐乃至生死。

    当年瀛寰取刚取乘黄剑归来,姜太玥的父亲定了他为下一任掌教的继承人。与今天不同,当时的三岛方外宗没有一人信服瀛寰。

    瀛寰虽在魔域道域上都名声大显,可是在宗内却籍籍无名。当时的弟子们更拥护是,与掌教同期同修的方寸长老九春师。

    九春师有能力,有人望,是众望所归。可前掌教偏要一意孤行,认定了瀛寰。

    是以某天,九春师喝了一个伶仃大醉后,去挑战了瀛寰。他从没有醉过,这一次他是故意喝醉的。醉后方显真性情,才能忘乎所以尽展自己的琴艺。

    从这点上就能看出九春师是真的想赢。

    那天碧海蓝天下的沧浪海,他与瀛寰各站在了一张竹筏上。他性起,先弹了一个音。

    霎时终年平静如镜的沧浪海,竟如龙吟般,卷起波涛汹涌,狂澜之势一波不平一波又起。

    这才是九春师的第一个音。

    呼啸而至的海水,朝着瀛寰扑面而来。他着眼瞧见了一个水滴,刹那间乘黄剑脱鞘而出。

    众人皆以为他是要砍,要刺。

    瀛寰却是一击。剑身一击拍打在了那滴海水上,那滴海水穿破了惊涛骇浪,烟波浩渺。

    在轻微的的剑声鸣颤之后,周遭骤然歇声,天地俱静下,沧浪海上下了一场大雨。雨水浇醒了大醉的九春师。

    从此瀛寰就是下一任掌教真人的不二人选了,无人再有异议。

    后来,每到特定的日子。九春师就会在方寸岛最靠海边的瑶台弹琴,来感悟自己的琴道。

    瑶台也就成了九春师长老专属弹琴的地方,平日里无人敢擅动。

    姜宁听完故事,疑惑道,“学姐们都是修琴道的吗”

    两位学姐见姜宁这么傻,还不上道,就调笑着说,“傻学妹,我们哪是修琴艺。”

    “我们哪是去听琴的我们是去看人的啊。”

    其实在曜天大陆的女修士眼里,九春师不止琴艺出绝,根本就应该是琴色双绝啊。只是苦于他是方寸岛的长老,常年无法得见罢了。

    今日是他到瑶台弹琴的日子,自然是难得一窥美色的好机会啊。

    方寸岛边,瑶台是一座凉亭,凉亭沿海而建一半坐落在岛上,另一半则坐落在沧浪海上。

    登亭而望,确实可以将沧浪海一览无余,是个风光极好的地方。

    只不过现在,人多了一点。等姜宁她们来到瑶台之时,已有琴音传来。瑶台附近已是人满为患了,更多的人只能将小舟木筏停在不远处,在海上来观望。

    可今日,琴音铮铮如裂帛,又如湍湍流水急切。倒不像平日里,九春师那种如沐春风的人会弹出的曲音。

    姜宁不懂琴音,所以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旁的学姐却听出了不对,“这瑶台里弹琴的好像不是九春师长老啊。”

    “我看着也不像。”

    那能在平日里九春师专属的奏琴地,弹琴的人,还会是谁呢姜宁难免好奇不过,也跟在那踮起脚,仰着脖子在那观望。

    瑶台亭四面挂着白纱幕帘,姜宁一时看不真切。只能瞧见是一名身形俊秀的男子在那弹琴,面目五官却看不清了。

    刹那,海风扬起了四边的纱幕帘。

    姜宁与众人一起得以窥见了弹琴人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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