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昨日在瀛寰的藏物阁那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反倒是翻出了瀛寰的那点小秘密小心思。她毅然决然的要当场没收了这些,瀛寰居然还露出一副恋恋不舍又可怜兮兮的样子来。真叫姜宁哭笑不得。
说是收起了, 姜宁也只是拖到了自己的藏物阁内,随手丢到了一个角落里。与瀛寰的藏物阁不同,姜宁这边的真的就是,什么东西都是随处一放随手一丢。没有个规规矩矩的整理与摆放。
四处环顾后姜宁不由得细想, 自己这会有赢官儿能看的经书吗杂书画册自己倒是有不少收藏, 就是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关于佛门故事的。
左右也是无事,姜宁就把藏物阁的门关上, 把自己关在了里面。一面当作是在给儿子找书籍,一面又算作是在规整杂物, 还可以顺便借物回忆一下以前的事情。
总好比被瀛寰逮住了她, 抱在怀里去亲亲热热来的有意义。
她这里面收藏的东西,那真的是叫一个莫名其妙与南辕北辙。
有稀世的珍宝法器,如可以让人隐身的符咒,可以呼风唤雨的镇坛木,也有一些好玩的东西, 例如吃了可以让人暂时转换性别的丹药,可以保存时光的琉璃宝仙瓶。还有些说不上来根本就是极为普通随处可见的东西, 如一块普通的手帕,甚至有些根本就是普通的树叶, 她也给收藏了起来。
只要是姜宁觉得有意思, 值得留念的东西, 她都丢在了这个藏物阁里。
这里面堆满了大小无数的箱子, 然而其中有一个最不起眼的小青铜铁箱子最让姜宁好奇。不是因为别的,仅仅是因为它是上了锁的。这里面这么多装有稀世宝物的箱子都没有被锁上,反倒是这个不过枕头大小的青铜箱子被锁住了。你说这怎么不叫姜宁好奇。
最为关键的是,她还不记得里面到底是锁了什么。
这青铜锁也不是件凡物,无钥匙可开。锁头上本该是锁眼的地方,却被一枚小钉子给占了位置,钉子露着尖尖的头,看起来还很锋利。姜宁认得这种锁头。这锁是认主的,需要靠锁的主人滴血而开。
说白了就是这锁头不认钥匙,只认血。
想着就只是试试而已的姜宁,在不由自主下已是将食指按在了锁眼那枚钉尖上,她只感一阵轻微的刺痛。那把青铜锁便毫不客气地吸去了姜宁的血珠,血迹转瞬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血迹消失,青铜锁应声而开。看来这确实是自己的青铜箱子,只是怎么自己一点印象也都没有呢不说她自己都不记得里面装的是什么了,就连她有这么一个箱子的记忆,在姜宁的脑子都是印象全无的。
这样一联想,自她恢复记忆以来,姜宁确实是缺失了一段的记忆的。
不说梦境里最后的心魔门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且说那时候自己究竟是怎么从哪里出来的,又为何自己一醒来就是身在了道域的西陲边境这些关窍都是无法说通的。
这里面少的肯定不是一点东西,因为这其中差了好几年的时间。她问过瀛寰,瀛寰每次都是同一个答案,她是沉睡了这好几年。
可是这个沉睡的几年时光,到底是在瀛寰的心境里度过的,还是真的是陷入了深度的沉睡这就无法得知了。
她又追问瀛寰,那为什么自己会没在沧浪海阁上醒来还会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这个问题姜宁只问过了一次,因为瀛寰是在沉默了许久后才回复了姜宁,他说,他也不知道。
姜宁不忍心再看一次瀛寰那种失落至极的表情。在瀛寰的内心的自责里肯定是认为,是他自己把她弄丢的。所以才有了第一次见面时,他假装檀越郎所说的未婚妻离家出走,赔礼道歉。
她能打开这个属于自己的青铜箱,却对它毫无印象,这是不是说明她是真的失去过一段记忆,而这个箱子就是在失去的那段记忆里,自己给上的锁呢
好在此刻的自己可以打开,一窥究竟了。
里面藏的并非什么奇珍异宝,更不是什么惊天大秘密。而是一本书
看着书名姜宁就想笑了,这本就是那本瀛寰很瞧不起的书,还是自己用了两个亲吻,才从他手里夺回来的那本黄色春宫图册花营锦
唉,自己真是瞎想什么呢。这种图册,在自己羞愧之后又被她锁了起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这种小事情被自己忘了也很正常。只不过很多年没有再看过了,姜宁一时心痒之下,居然很想眼瞅着瀛寰不在的时候,自己再观摩观摩图册。
她的手抚摸上了这本精装版春宫图的封面,是丝绢绸缎面的摸上去的手感都很舒服。偷偷窃笑着,姜宁也就把书拿了出来。
不曾想书下还压着一个东西,是一个小圆盒子。姜宁本不在意这个小物件,只因这件掐丝珐琅彩绘番莲纹的小盒子实在是太精致漂亮了,她不禁想拿这个盒子去装点别的东西,顺便也就伸手拿了出来。倒是把那本春宫图册随手放到了一旁去。
轻轻揭开了这珐琅盒子的盖,还未看出里面装的是什么,姜宁就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不同于任何熏香花香,是她从未闻过的香味。
淡淡的香味萦绕在她的鼻尖,很是好闻。再低头细看,确实是好像几块散碎的瓣香一样的东西。
姜宁是要拿这个盒子用作去装别的东西去的,于是她决定干脆就把这些瓣香一块给全烧了正好用完,也免得再费神去找另一个盒子来装它。
火苗点燃之后的瓣香徐徐燃着轻烟,在宫室内燃烧了起来,姜宁正如她所想的一样,为了尽快用掉这些熏香,她干脆一次把三块瓣香全给点燃了。
自己则是,把刚才遗落的那本花营锦重给拾到了手里,寻了一处卧榻安然的侧卧在了上面,心里惬意着看起了春宫图册。
起先姜宁并无所察,但随着熏香香气的弥漫,姜宁在一阵脑内沉迷之际,以为自己是睡着了,进入了梦中。
要不然怎么会又见到了瀛寰的小时候,他跑过来跑到了卧榻前,呆呆地凝视着自己,还是一脸的笑意。
会是瀛寰又变了小了,特来捉弄自己的吗姜宁放下了根本没看几眼的画册,想去抓这个小瀛寰的手腕,好问个清楚。
姜宁正要起身去抓,倏忽又传来了瀛寰的声音,是他成年后的声音,而且还是从远处传来的
“太玥,你怎么总是躲着我。”
姜宁正惊讶于,怎么会有两个瀛寰之时,眼前这个小时候的瀛寰却消失不见了,无影无踪般好似根本没有来过,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等她再抬眼去看远处的那个瀛寰,等待姜宁的却是更为匪夷所思的事实。
姜宁只看了一眼,立马就扭头不敢再看了。她尖叫着,都把手里的画册给扔了过去,“瀛寰你怎么能不穿衣服”
这个成年的瀛寰却不为所动,觉得赤身裸体根本不是什么大事,还走到姜宁的面前来,好让她看得更清楚一些,“不是你想这样的吗”
姜宁背对了过去,又羞又恼的指责道,“你胡说些什么,我什么时候叫你不穿衣服的”
“太玥不是总想仔细瞧个清楚吗是嫌此处不够亮堂吗”
随着瀛寰话语落下,宫室内骤然就变得灯火辉煌,比门外还是白天的光景更为明亮了。
姜宁都不知道是他点亮了什么,“你把衣服先穿上,我们再好好说话。”但此刻脸红心跳的她,决心只要瀛寰不把衣服穿好,她是绝不会再去看他一眼的。
然而这个瀛寰不肯轻易罢休,还要拉扯着姜宁的小手,往他胸膛上带,“你不是总想知道,我的胸膛到底有多结实吗你可以使劲拍”
瀛寰怎么会如此不要脸了姜宁在内心惊叹不已。惊讶之下又觉得不对劲,这语气这话语不像是瀛寰会说出来的。她把手掌改为拳头,重重的一拳垂向了这个瀛寰的胸膛。
咦果真一声不吭,没也抓着她的手腕,对自己施行“反击”。姜宁不禁有了一个很坏的想法,“那你大声骂自己,要用很大的声音说自己是大混蛋。”
下一秒,瀛寰毫不犹豫,直接张开就来,“我瀛寰就是个大混蛋”
姜宁听到他自己骂自己,听得心里直乐。情绪更是转惊为喜,感叹着这简直是什么妙事啊,可以让瀛寰变得如此听话了起来。
姜宁走前警告过瀛寰,叫他不要跟过来。在这沧浪海阁之上,她又能跑到哪里去,左不过又是在一心一意陪着赢官儿。怕自己去了碍眼,惹烦了他俩的相处。
瀛寰心里小算盘打的是,本想忍着让姜宁多陪赢官儿几个时辰,然后自己才好再把她“拐”了回来,这样到了晚上,他也有了理由好让姜宁能乖乖听话,由着自己胡来一个晚上。
可为什么赢官儿这小子,怎么会一个人从自己身旁走过
“你娘呢”瀛寰叫住了赢官儿。照理说,姜宁陪在赢官儿的身边,怎么不见她人影了
“哼,还不是父亲把娘亲气走了。”赢官儿也好几个时辰没见到姜宁了,停下后回话的语气自然也不好。
从赢官儿的回答里,瀛寰顿时就感到事情的不对了,所以他直截了当问了一个更重要的问题,“你多久没见过你母亲了”
赢官儿也觉得他父亲问的蹊跷,转过身来看瀛寰,答道,“约莫一个半时辰”
倏忽间,赢官儿只听得他的父亲大喊了一声乘黄,转眼人就消失在了自己眼前。此时赢官儿也感觉到了大事不妙,从他父亲的这个反应来看,他的母亲好像是不见了
此刻他只恨自己修为不够,不能也跟着化光飞身而去,更可恨他没有一个能搜寻母亲气息的神兽,他只能靠着两条腿,一路焦急着跑着去找寻姜宁的下落。
虽说姜宁不可能在不惊动瀛寰的情况,自己出了沧浪海阁。但赢官儿与瀛寰同样都要担心她,是否是出了什么状况或是晕倒在了地方。
怀揣的心一旦被执起,是不可能就此放下的。
在某处宫室门外的转角处,赢官儿终是见到了乘黄兽的身影。乘黄兽在这里,说明父亲肯定就在这间宫室的里面,父亲在这里那应该母亲也在里面。
赢官儿在松了一口气后,又对姜宁的安好起了担忧,连忙快步上前想推门而入,去确认母亲的安好。
却想不到乘黄兽居然会在此时阻止了他,咬着他的衣角不让他进去。这是瀛寰的本命法器,肯定是偏向父亲的。赢官儿这样想着也就根本不去理会乘黄兽,自个儿大步向前,一把就推开了宫门。
他都没看见里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随着宫门门缝被推开后,他瞬间只闻到了一股子香气,那异样的香味正在争先恐后的偷跑出来,直扑入赢官儿的鼻内。这样奇怪的味道直感令人神志恍惚,在悠悠忽忽里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舒服。
正在这愣神的一秒钟,他父亲瀛寰对他的那一声怒吼
“你给我出去把门关上,不准进来”
唤醒了都有些呆愣的赢官儿,把他吓到连忙关上了宫门,还跑出去洗了一把脸。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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