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林至鸣回母校b大讲课的日子, 阶梯教室一早就坐满了学生,人头攒动中,崔柠抢到了第三排偏角落的位置。
八点十五, 林至鸣从教室外进来。
林至鸣年纪跟曲父差不多,但双鬓已经发白。跟外界传说的不太一样, 林至鸣在课堂上看起来非常和蔼可亲,像身边平易近人的长辈,不像一个大名鼎鼎的操盘手大牛。
林至鸣的讲课深入浅出,中途提了几个问题,都有人能答上来,在课堂的最后,他提了一个比较有难度的问题。
这个问题本是作为课后思考作业, 下次的公开课再问有没有思考出这个问题答案的人,如果没有,他将直接解答。
但没想到的是,不到两分钟的时间, 有人举手了。
“这么快就有同学知道了好, 这位小同学,你起来回答下吧。”林至鸣点起举手的同学, 在看到对方的脸时,他愣了下,以至于一时没有听清对方说的话。
崔柠将自己的思考说出, 却没有得到点评, 不禁眉头微微一拧,怀疑是自己答错了,甚至答得很蠢。
“你的想法很不错,但还有一点问题。”林至鸣回过神, 开始指正崔柠的答案,他不愧是被外人一直想模仿的操盘手,只短短几句话,就让崔柠醍醐灌顶。
课后,学生们都围着林至鸣,想问些问题,但很快林至鸣的助理出现,护送林至鸣往外走。快走出教学楼的时候,林至鸣回头看了眼,神情若有所思。
曲郁山看到崔柠这么努力,也不好意思天天过得那么悠闲,而他的确也有事情要忙了。他知道书里的自己是怎么破产,因为一个项目。
城西的一块地让很多家企业同时竞争,曲郁山也参与投标并中标,但中标后,曲郁山才发现这个项目是个无底洞,套牢了他的流动资金。
流动资金被套牢,他的资金链一下子就断了,订单大量积压,他给不出原材料费,发不出货。雪上加霜的同时,他向银行借钱,上面却下来审计部门要查账。
后来,曲郁山越来越心急,他急于想把自己被套牢的钱从那个无底洞里弄出来,反而走错了路,一步错、步步错,最后只能宣告破产。
当然,曲郁山本不会那么容易就破产,可这里面有周望卓动的手脚。
这是书里的发展,曲郁山本来就一直担心自己会不会破产,而这两天,他收到了那块地要开始公开竞标的消息。
消息一出,华东地区许多家企业开始蠢蠢欲动,但真正有实力参与到这个大乱斗里的企业公司不多,曲郁山的集团算是热门。
今日的曲郁山公司早会的内容便关于这块地,曲郁山坐在老板椅上听完员工们的讨论,平静地下结论道“这个项目我们不参加。”
此话一出,连楚林都神情惊愕,但他没有当众质疑,只是在私底下两个人的时候,问曲郁山为什么会下这个结论。
“以长期目光来看,这个项目非常好,如果成功,我们也许能成为国内数一数二的企业。”
“楚林,这事没那么简单,你刚刚也说了,长期来看,现在我们这边已经有不少项目正在进行中,再竞标这个项目,太吃力,我的意见还是跟会上的一样,不参加。”曲郁山说。
楚林沉默了会后,点点头,“我知道了。”
曲郁山不参与投标,这个消息出去后,不少人来旁敲侧击打听消息,曲郁山就说自己最近身体不好,没精力弄这个项目。没多久,谢紫安也打来电话。
“曲总,这么一大块饼,你不吃,我可吃到嘴里去了。”谢紫安评估过了,没了曲郁山,中标几率最高的就是他。他也好奇曲郁山为什么退出竞标。
曲郁山想起谢紫安也算他爱情上的月老,思忖片刻,委婉劝阻对方不要竞标。
谢紫安问“为什么不竞标这项目我们公司评估过了,回报率非常高,不到五年,我的身价能翻个倍。”
“你确定是翻倍,而不是缩水到街头流浪”曲郁山顿了下,“谢老师,这个项目水深,你最好别接。”
他也不知道谢紫安听进去没有,只听见对方在那边低笑,片刻后,才说“我这边还有事忙,先挂了。”
而三个月后,谢紫安中标。
曲郁山“”
曲郁山只能让上天保佑谢紫安,如果日后对方真沦落到街头捡垃圾,被他看到的话,他会请谢紫安吃顿饭的。
崔柠的大一上学期的时光走到期末,曲爸本来要安排崔柠去自己好友的公司去寒假实习,但在去的前一天,崔柠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喂,您好,请问是崔柠崔同学吗”
“我是,请问您是”
“我是林至鸣教授的私人助理,林教授对崔同学上次在课堂上的回答非常有印象,希望能明天约您出来见个面,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
崔柠听到是林至鸣约他,有些意外,但因为对方是林至鸣,他应下了这个看起来有些奇怪的应约。
对方约的地点是下午的茶楼雅间。
崔柠把这个邀约告诉曲郁山,曲郁山也觉得奇怪,“他约你一个学生做什么而且还是离上次公开课过了这么久,你怕不怕要不要我明天陪你去”
崔柠并没有觉得林至鸣是什么骗单纯男大学生的老变态,不过听到曲郁山关心他,又看到曲郁山一双眼沉沉地落在自己身上,心思一转,“有点。”
“那我们明天一起去,我叫楚林也给我订个雅间,到时候有事你就打我电话。”曲郁山刚拿出手机,一只手搂上他的腰。
“郁郁。”滚烫的气息突然落在他耳朵处。
曲郁山瞬间起了警惕心,扣住崔柠放在他腰上的手,拿开,“我想起我还有工作没做完,我去书房。”
他起身拔腿就走,不管身后的男生越来越幽怨的脸色。
从那次休息室的事情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做过了,崔柠最多也只是亲一亲曲郁山,一是他现在忙,二是曲郁山防他,只肯让亲,多的一些都不能做。
难道是上次做得太狠
可明明他在休息室吸取教训,只做了一回。
曲郁山进了书房,没工作,给自己母亲打起视频电话。曲妈已经回白俄罗斯,回去那天,曲爸和他一起送的机,崔柠因为有课没能来。
曲妈先抱了曲郁山,说了好多话,又看向旁边的曲爸,曲爸本是一直盯着曲妈,但见人看过来,目光就转向别处,没几秒又转回来,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
曲妈没看懂曲爸的欲语还休,主动走过去把人一抱,“谢谢你这段时间收留我,还把你的酒窖里的酒给我喝,我要回去了,你和小郁好好照顾自己。”
曲爸唇瓣动了动,最后挤出一句干巴巴的话,“你也是。”
此时,广播里响起曲妈那个航班要登机的消息,曲妈便松开手,同两父子说再见,转身进入登机口。
曲爸杵在原地不动,直愣愣地看,直至人都看不见了,脚步才动了动,“走吧。”他对自己儿子说。
曲郁山拍拍曲爸的肩膀,他知道他爸的心思,但他也没办法。
视频里的曲妈依旧美艳依旧,她是经得住老的白俄罗斯女人,即使已经四十多岁了,但无论是脸蛋,还是身材,都非常好。
她先讲了下自己的事,转而问起曲郁山最近过得怎么样,然后提起一个人。
“这几天望卓给我打了电话,还寄了礼物过来。”曲妈的话让曲郁山神情一凛。
“他给你寄了什么礼物”
“没什么,就是花,说是他自己种的。”曲妈把旁边的花拉过来入镜,“只是为了送花,特意包机空运过来的,感觉太费心思了。”
屏幕上的花是曲郁山见过的
法国香水茉莉,亦叫金钩吻。
“妈妈,他除了寄这个,还有说什么吗”曲郁山有些紧张道。
曲妈回忆了下,“他只说了养这个花的注意事项,其余的倒没有了,不过他妈妈不是身体不好嘛,我就问他最近怎么样,他跟我说他妈妈现在住在疗养院,他每天过去照顾。哎,好辛苦啊。”
曲郁山听到这话,心里也是不舒服的,他虽然惧怕周望卓,但是真的喜欢周母这位阿姨。他想去看看周母,却怕碰上周望卓。
第二天,曲郁山和崔柠出发去茶楼。不得不说,崔柠的学习能力真的很高,每天忙着学习专业知识,还一次性考到驾照,甚至考到驾照没多久,就开车上路,还很稳。
今天便是崔柠开车,曲郁山坐副驾驶。
曲郁山还在想法国香水茉莉的事,便用手机在查,一查,花语就跳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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