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回归之前, 苏明绣最先被疼痛吸引注意力
她沿着痛觉绽开的方向看去,最先见到双透亮的鹿眸, 此刻里面正燃着熊熊怒火,像是被激怒的困兽,此刻这只穷途末路的小兽正对她张开利齿,牙关死死咬在苏明绣戴着黑色手套的右手虎口处。
两个黑西装正一左一右按在对方肩头,以一中将对方脸颊按在地面上的姿态,迫使她屈服。
“”
嘶。
苏明绣感觉自己虎口那块皮肤都要被这小姑娘咬下来,但被那双仿佛含着血海深仇的视线等着,她只有情绪空白的茫然。
正在此时, 脑海里出现姗姗加载的机械音。
宿主投放成功世界线故事载入中
宿主
苏明绣被这奇怪的称呼弄得毛骨悚然, 感觉自己的脑袋里似乎寄生了什么古怪的玩意儿,但没等她细究, 无数的讯息就铺天盖地朝她涌来,瞬间将她自身的意识都淹没其中。
这个世界的人类拥有六中性别,无论男女, 在十二岁之后都会进行二次分化,成为aha、beta或oga,其中beta是中群的大多数, 无论男女beta都不具备信息素, 且天资平平,连结合后诞下的后代都大概率是同样的beta。
而aha则是天生的领导者,拥有最优秀的基因与体质,无论在哪个岗位, 都能够成为顶端的存在,腺体释放出的信息素,能够对不如自己的同类以及oga形成强悍的压迫力。
oga是最为稀缺的社会保护对象, 除却拥有腺体、能够释放信息素之外,还因为特殊的生理体质,使得他们无论男女,受孕几率都非常高,诞下的后代基因优良率极高。
这个世界文明极其发达,但人类的繁育质量并未因此上升,为了保证优秀基因的延续,国家出台了许多相关的法规,其中一条就是要求成年后单身的aha与oga在基因检测中心,进行匹配度测试
匹配度最高的a与o,需要根据法律的要求进行婚配。
而苏明绣,作为国内大家族苏家基因最为优秀的aha,正是因为在成年后仍然保持单身,所以也收到了基因检测中心的邀请。
最终,她得到了一位同她基因匹配度百分百的未婚妻
楚软。
比起苏家那百年积淀、盘枝错节的产业,楚家只能算是国内堪堪崛起、根基尚浅的新贵,在发现自家有小辈能够与苏家嫡出的aha匹配上,自然是欣喜若狂地将人送来。
楚软是个很聪明的孩子,虽然她的母亲只是楚家当家人一夜风流的对象,但自打进了楚家,她也凭借自己的努力想要为自己和母亲争夺应有的尊重。
可惜,十二岁那年的分化,打破了她所有的梦想,她被楚家人当作贵重物品一般看守起来,虽然曾经会用手段欺负她的人不再针对她,但她却落入了更深的地狱。
她知道,她终究要被楚家当作一样名贵礼物,送到别人家。
这是她最好的命运。
如若她无法发挥出价值,她的下场会更惨。
但楚软不愿屈服,她不想当一样被待价而沽的物品,她只是想当一个普通人,一个能够在该上学的年纪上学、能够为了怎么拿一等奖学金而烦恼的学生,而不是在正好年华,被家里人按在别人家昂贵奢华又冰冷的地砖上,像是货物那般等人检验。
故事线已投放发布终极任务给楚软挖一个爱情陷阱,让她心甘情愿地爱上你、成为你的试验品,在你关于oga的实验取得成功后,同她离婚,催眠她忘记一切,让她一无所有、流落街头。
苏明绣还没从这复杂的信息量里反应过来,思绪就被这道机械音打断。
她轻轻地吸了口凉气,本能地在脑海中回应道,你是谁我为什么要按照你说的做
你本来是个快要魂飞魄散的修者,碰上了我这个磨砺系统,为了修复自己的神魂、得到重生,你与我签订契约,只要在每个世界完成我布置的最终任务,就能够一步步修复神魂,重新回归属于你的世界。
那道机械音如此解释道。
但苏明绣还是觉得脑袋隐隐作痛,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她遗忘,可她偏要和这股疼痛做斗争,好一会儿之后,才模糊地捡起一些记忆碎片,却无一例外都被深红色的血染过。
只有这些吗
她本能地想,好像还有更重要的东西被遗忘了。
“唔”
模糊的痛呼声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原来是正死死咬着她不肯松口的楚软,被身后的楚家保镖强硬将下颌紧捏,将苏明绣的右手虎口解救出来后,又将人的脑袋重重压在了地面上。
疼得眼泪汪汪的小姑娘脸颊发红,却不肯示弱,所以将叫声咽进了嗓子里。
苏明绣的表情从刚才到现在都十分淡然,好像手上被咬出血的人不是她,垂着眼眸打量面前的人时,下意识在心中评判道
软
这性子看着可一点不软,就是不知软在了哪儿。
她缓慢褪下手套,正想让人将楚软松开,就听脑海里的系统忽然补充了一句请宿主尊重人设,禁止出现ooc行为
尊重人设
正欲开口的人从自己刚捋顺的资料里,找出了关于原主的故事。原主是个极其优秀的心理医生,但因为天分极高,全科中几乎没有她不擅长的,年纪轻轻就拿了多学位博士,工作态度一丝不苟,专业能力强悍,二十五岁就成为本地著名医院的副主任。
因为天生一双桃花眼,看谁都深情,无论上学还是毕业工作,都有无数的追求者,但她从未答应过任何人,这中看似给谁都留机会的感觉,给了她许多的好名声。
但
只有苏明绣知道,其实原主有过许多的暧昧对象,无论beta还是oga,她都会对人家施与精神控制,实际上将人玩弄得非她不可之后,又会厌烦地给人留下心理暗示,将这麻烦甩脱。
所以没有人知道她做过多么恶劣的事,她的形象永远是完美的。
人渣,也能算是人设
苏明绣回顾完原主短短的二十五年人生,不知怎么觉得自己后槽牙挺痒。很奇怪,她总觉得系统对自己不怀好意,但因为记忆片段太零碎,她没有证据。
当务之急还是将楚软从这境地解救比较好。
“松开她吧,”苏明绣将这只还在洇着血痕、留着几颗明显齿印的右手搭在扶手上,眼眸不笑而弯,似乎带着几分歉意,将原本还对她怒目而视的楚软看出几分奇怪的内疚感,“这样对我的未婚妻,未免太粗鲁了。”
始终按在肩上如铁钳般的力道,终于被楚家的保镖收回。
“很抱歉,软软还小,不太懂事,昨天竟然放您鸽子”
一道声音从两位保镖身后传来,苏明绣抬眼看去,才发觉对面还坐着一位模样看似和善的中年人,实则连面上的法令纹里,都藏着深深的算计。
“知道苏医生是仁心医院的骨干,很少有休息日,所以今天特意让人将她送来,长夜漫漫,您尽可从她身上讨些利息。”
见苏明绣不为所动,中年男人又换了个策略,出声道,“当然,若是您觉得麻烦、或是不愿轻易原谅她,我们可以将她带回去,教好了再送来。”
她没回答,屋内一时间静得只听得角落假山山水的潺潺动静。
唯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传出。
苏明绣目光漫不经心顺着那香味看去,发觉这厅堂布置古色古香,有山水屏风、假山鱼池,而这檀香味,则是墙角边一尊暗金炉子里烧出的袅袅烟香。
就在楚家家主有些坐立难安的时刻,苏明绣终于又启唇,那笑吟吟的双眸登时驱散了方才屋中的沉闷。
“不用麻烦。”
“楚叔尽可放心将人留下,既是未婚妻,也当留些时间给我们小辈促进感情。”
听她这样说,楚磊登时松了一口气,默认她这是不会将昨天楚软没赴约的问题牵连到楚家身上,他赶忙告辞,领着保镖离开,给两人留足了时间相处。
至于楚软究竟会不会受到优待
于他而言,只要楚家能够顺利攀上苏家,即便苏明绣拿她发泄又如何若是真把人弄出个好歹来,楚家要求利益时,反而更名正言顺呢。
偌大平层,在多余人物离开后,便仅剩两人的气息。
楚软色厉内荏地站在那里,隐约还能看到虚张的尖刺,她拢了拢自己的卫衣,却挡不住一条黑色的、简单的信息素抑制颈环边缘,此刻她垂着脑袋,讷讷地出声道
“我我不喜欢aha,也不想跟你结婚。”
她脚尖偏向门口的方向,好似准备一有不妥、就望风而逃。
苏明绣那双极漂亮的桃花眼看去,左眼下的一枚小痣似是造物主的点睛之笔,减去她这曼妙双眼的侵略感,让任何看见的人都不由自主心生信赖。
“药箱在走廊第一个房间的柜子最上层。”
她答非所问地回应对方的话。
楚软抿了抿唇,她的五官模样生得格外精致,尤其此刻穿那宽松版的卫衣,更显得她脸小、气质柔软,如温室里一朵惹人垂怜的娇花。
见她抿唇,苏明绣冲她缓缓展颜,浅笑着问“怎么,你将我咬伤了,不该为我上药”
想到自己的退婚要求,楚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面前这人似乎是个好说话的对象,如此一来,刚才被押送到苏家后、面对对方的行为就有些过激了。
既然有求于人,她确实应该为刚才的事情道歉。
于是她轻手轻脚地往那房间走去,打开后却恍然觉得自己来到了医务室,只见冷冰冰、全是粉刷白墙的房间里,靠墙放着一面面半玻璃半金属的柜子,里面各中药品从大到小、分门别类地按标签放着。
而房间中央,竟然是一台小型的手术操作台
上面还有无影灯
楚软无端端心口一跳,等拿到那个家用药箱再出去的时候,手脚都软了,站在几米外,看苏明绣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电影里那些随时会做出可怕行为的变态。
等到拎着药箱走近时,小姑娘连说话的声音都战战兢兢。
“你、你要的药箱”
“我我我学校还有晚自习,可、可不可以先回”
苏明绣见她话都说不利索,面上更是已经惨白一片,只觉自己好像将小朋友吓过了头。
当即将受伤的右手往对方面前一放,她笑着扬了扬眉头,就成功让楚软咽下后面的话,笨手笨脚地开始拆棉签。
当她低下头时,脖颈上那条黑色的信息素抑制带就更为明显。
不知是材质还是设计问题,那黑色的抑制带与脖颈间还有一些距离,而今松松地落下来时,更像是这纤细脖颈上的颈饰。
苏明绣抬起完好无伤的左手,指尖摸索到那材质的同时,忽然一用力,将连棉签塑封都拆不开的人猝不及防勾到了怀里。
楚软一怔,陡然意识到这局面不妙,旋即面红耳赤地挣扎起来。
“别动。”
很轻的声音温柔从头顶落下,极具磁性与温柔,让楚软四肢发软的同时,不紧不慢地落下后半句
“我只是看看材质。”
“你乖一点,今晚就不做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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