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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离婚后被前夫宠坏 作者:古莘
    曹庆准备这对钻戒,准备了快要一个月。他不擅长这种事情,曹老太太总是撺掇他买金子,说钻石就是石头,不值钱。

    曹庆怕阮凤萱不喜欢金戒指,把钻戒和金戒都买了一份。

    他今天出门的时候,将钻戒放在右边的口袋里。

    曹庆有个不明显的微习惯,他紧张的时候,手指会下意识摩擦裤子中缝。

    阮凤萱几次看到他这个小动作,很容易就发现了裤兜里的钻戒。

    她不动声色的偷过来,笑意盈盈的率先求婚。

    曹庆其实心底紧张的要死,出门前曹老太太给他打气,说“求婚不成功也没事,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反正别让人跑了,什么都好办,咱家虽然钱不多,戒指还是可以买几百个的。”

    不得不说,曹庆那一身匪气,绝大多数是遗传自曹老太太。

    曹庆一点没觉得曹老太太给了他多少鼓励,他心情忐忑,犹豫着犹豫着,乍然听到阮凤萱的求婚。

    脑子轰鸣一声,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幻。

    若是现实,这实在是太幸福了吧

    怎么可以这么幸福呢,他深深爱着的人,每时每刻都害怕抓不住的人,竟然会主动向他求婚。

    若是梦幻,他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害怕醒来,害怕一切都是假的。

    他像溺水的人,拼命抓住阮凤萱的手,如同抓住湖中央的一块浮木。

    阮凤萱被他捏疼了,另一只手在他手背上拍了一下“松开,都红了”

    曹庆手一抖,脑子一热,双膝砰的一下跪在地上,张开双臂,死死抱住了阮凤萱。

    他像是要将阮凤萱嵌入身体里,抱的很用力,紧紧勒着她的背。

    他用力呼吸着,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阮凤萱真的喘不过气来,她两只手被曹庆压在胸口,姿势别扭的很。

    她狠狠吸一口气,戏谑道“你答应还是不答应啊,给个回答。”

    曹庆赤红着双眸,忙不迭点头。他拼命上下动着脑袋,却激动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阮凤萱噗嗤笑出声来“好了,先放开我,勒死了就没人娶你了。”

    曹庆这才反应过来,红着眼松开阮凤萱。他捂住阮凤萱的嘴巴,哽咽的道“呸掉,不许说这个字。”

    在这种时候,还较真的迷信,也就只有曹庆了。

    阮凤萱笑着不住点头,曹庆松开手,她听话的呸了两声,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

    曹庆双膝跪在地上,阮凤萱单膝跪着别扭,索性学他,两个人一起跪在地板上。

    “你怎么这么老迷信现在我们国家都开始崇尚讲科学,你一个大学生,还这么迷信。”

    “不是迷信”曹庆试图解释一句,说了几个字,发现找不出理由,他重复道“反正不许说那个字。”

    阮凤萱笑得温柔“好,不说,我呸掉了。”

    曹庆依旧严肃道“以后也不许说,一直不许说。”

    他不是迷信,只是根本承受不了阮凤萱说死这样的字眼。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到如果有一天,只有他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他的心就像被锋利的刀片割过一样,深深刺痛。

    仿佛像是经历过一遍那样的人生,无望到看不到尽头。每天早上睁眼,都找不到一天的意义。

    活着,跟死了没有区别。

    一个人的生活,太过孤单。

    曹庆脸色难看,他想,如果总有一天他们都会离开这个世界。

    那他希望能在阮凤萱后面几天走,等他将一切身后事都收拾妥当,就下去陪她。

    他明明没有经历过生死离别,却深深的感受到那样的疼痛,曹庆根本舍不得让阮凤萱经历一遭这样的事情。

    他倔强的反复强调“你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许说死这个字。”

    “我答应你。”阮凤萱只是开玩笑似的随口一说,没想到会引起曹庆这么大的反应。

    她食指轻轻摩挲着曹庆的侧脸,温声问道“你怎么了我只是开玩笑的,你不要紧张。”

    “我知道。”曹庆低垂着脑袋,他的脸色不好看,他觉得自己有点丢脸。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是一件小事情,他却偏偏要小题大做。

    他个子高,即使两人一起跪着,他还比阮凤萱高出二十公分。

    他往前跪了一些,弯着背,额头轻轻跟阮凤萱的额头碰触。

    “你不要生气,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害怕”

    他欲言又止,阮凤萱追问“害怕什么”

    曹庆沉默片刻,摇头“没什么。”

    阮凤萱蹭蹭他的鼻子“你说说看啊,害怕什么,也许告诉我了,就不害怕了。”

    曹庆被她蹭的鼻子痒痒的,鼻翼泛酸,突然想打喷嚏。

    他的脸部表情狰狞了一下,阮凤萱以后他要开口讲话,凑得更近一些。

    “阿嚏”

    曹庆一下没忍住,猛地一个喷嚏打在阮凤萱的脸上。

    阮凤萱有些嫌弃的皱眉,抿着嘴唇,半天没反应。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曹庆窘迫了几秒钟,手忙脚乱的拿袖口给阮凤萱擦干净脸上的口水。

    他的脸涨得通红,给阮凤萱擦干净之后,跟做错了事情害怕被家长惩罚的小孩子一样,手足无措的跪在旁边。

    阮凤萱看他有些可爱的样子,一下没了脾气。

    她噗嗤笑了一下,故意道“那你告诉我害怕什么,我就不生气了。你要是不告诉我,我也吐你一脸口水。”

    曹庆知道她这样的语气就是没有生气,他心底松懈了一丝。刚刚还觉得窘迫难以说出口的话,此时却好像轻松了许多。

    他酝酿了两秒,才讷讷道“我害怕你离开,我听到你说死字,我就很害怕,我心脏疼。”

    阮凤萱一怔,伸手揉揉他的心口“现在还疼吗”

    曹庆诚实的摇摇头,嘴里却不太老实“疼。”

    阮凤萱呸了一声“骗子。”

    她靠在曹庆怀里,摸索到因为刚刚吵闹不小心丢在旁边的戒指,她将曹庆的右手握住。

    “伸手。”

    曹庆又重新紧张起来,跟牵线木偶一样,阮凤萱说一个指令,他就做一个动作。

    阮凤萱拍拍他的手背,让他放松。

    “别紧张,你太紧张了,戒指都戴不进去。”

    曹庆怎么能不紧张,他紧张的手指佝偻,跟得了鸡爪疯一样,全都蜷缩在一起。

    阮凤萱套了半天套不进去,好笑的不行“你是不是戒指买小了你怎么买自己的都能买小”

    她说着,找出另一只女款钻戒,比划了一下,十分顺利的戴在了自己右手无名指上。

    阮凤萱戴好之后,手伸到身体上方观赏了一下,觉得很漂亮,心底美滋滋的。

    她以前从来不喜欢戴首饰,阮家传下来的许多珠宝,放在现在都是价值连城。

    有些特别昂贵的,可以换下几套四合院。但她看那些珠宝,还不如她喜欢的某些植物来得稀奇。

    阮清瑜说她像个假小子,也是因为她从小不戴那些东西。小时候参加宴会,阮母要给她打扮,她便四处躲藏。

    直到阮母放弃打扮她的念头,才素着一张满是蜘蛛网的脸从角落里出来。

    可阮凤萱此时看着手上的戒指,怎么看怎么喜欢。她左右研究了一会儿,觉得自己的手还蛮好看的,白净修长,挺适合戴一枚戒指的。

    她满意的嗯了一声,扭头看曹庆。

    猝不及防对上曹庆痴迷的双眸,她一怔,难得双颊爬上了一丝热度。

    “你看我干什么”

    她恶人先告状,有些坏的戳戳曹庆的胸口。

    曹庆抿着唇不回答,只抓住她的手指,轻轻吻了一下。

    阮凤萱指尖微烫,她挣扎了一下,轻轻将男款的戒指戴在曹庆的无名指上。

    她语气霸道“你现在已经被我套牢,以后再也不要害怕了,我不会离开你的。”

    她抱住曹庆的腰,用脸颊轻轻蹭了蹭曹庆。

    她不知道曹庆是否跟她一样,能够记起前世的回忆,所以对于她的死异常敏感。

    只是提到死这个字,就害怕的要开始发抖。

    她只希望这一世能幸福平安,人生的路那么长,她再也不会走岔路。

    她要跟曹庆一起,跟着大路一直走,直到生命的尽头。

    阮凤萱轻轻抓住曹庆的手,跟他十指交握。

    一双手上,各自戴着一枚戒指。

    阮凤萱看着那戒指,直到这一刻,她才算是真正的活过来。

    上一世的阴影,再也无法对她产生影响。

    五年后,小包子阮玉出生。

    值得一提的是,在一年前,席墨出生。

    阮凤萱记得,在上一世,席墨要比阮玉大上三岁。

    而这一世,因为她这只蝴蝶的翅膀扇了几下,导致席墨晚出生了两年。

    华懿经过席文轩的事件后,对家族里各种产业加大了掌控,严格勘察每一个任职的高官。

    她对这些管理人员的要求奇高,能力要强,而且必须忠心。她开出的工资也是同行业最高,即使要求再高,这么多年,也收拢了一批忠心耿耿的手下。

    因为对事业的高要求,导致席文宇原本的备孕计划往后推迟,直到去年,才正式走上正轨。

    阮凤萱一度怀疑,会不会因为她的缘故,导致席墨无法出生。

    好在席墨如愿出生,席老爷子高兴坏了,不允许华懿再待在矿脉,几十个电话,强行号召她回京都。

    好在一切稳定,华懿可以安心待在京都养胎。而在华懿即将生产的前一个月,席文宇也处理好所有的事情,回京都专心陪妻子待产。

    席墨出生后,一直愁云惨淡的席老爷子脸上重新恢复了笑。

    因为席文轩的不知悔改,席老爷子一直没改口将他放出来。席文轩仿佛钻进了一个无底的套子里,他一直在里面钻着,叫嚣着要复仇,要说有席家人付出生命的代价。

    席老爷子刚听到的时候又寒心又毛骨悚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教出这样的孩子。

    等到五年后再听到这些话,他已经默然了。

    半年前席老爷子最后一次去见席文轩,受尽苦头的席文轩看到他的第一句话,依旧是恨不得让他原地去世。

    席老爷子对管理者撂下一句把他带走,自己转身就离开了。

    那是他最后一次对席文轩失望,以后他再也不会去看席文轩了。

    他的要求很简单,让席文轩活着就行。

    其中一个管理者见证了这五年的时光,对身边人道“席家这个小儿子是个厉害角色,千万别让他逃出去。五年了,都没能消磨他要害死亲生父亲的决心,要是逃出去,肯定是祸害。”

    从某种角度来说,席文轩这样意志坚定的人,也的确能够办成大事。

    只是席墨出生后,席家再没有人提起席文轩。仿佛这个人,已经彻底淡出了席家人的视线。

    孙子出生后,席老爷子每天都要逗他一逗,他有一个微表情,席老爷子就能高兴半天。

    可奇怪的是,华懿是个世事洞明的女强人,擅长为人处世人际往来。

    席文宇生意人,从小熟知谈判技巧。日常生活中,也习惯笑脸迎人,没什么脾气。

    偏偏生出来的儿子是个脾气大的,小小年纪,就懂得喜怒不形于色。

    饿了困了从来不哭,饿了就发出一些动静,佣人们便会试探着给他喝奶。

    困了就扯扯小被子,闭上眼睛睡觉。

    晚上也不吵不闹,到了时间就睡,从来没有闹腾着半夜找妈妈的事情。

    佣人们都说这样的孩子太好带了,压根不需要家长操心。华懿听了这话,哭笑不得,她都准备好了体验一下当妈妈的烦恼,结果什么也没体验到,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席老爷子见了却高兴的不行,直说这孩子像他,有大将之风,了不得,以后绝对了不得。

    华懿心想了不得还是了得得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孩子开心就好。

    阮凤萱原本跟曹庆成婚后,几乎不跟席家人联系了。

    席老爷子常常邀请她去家里坐一坐,跟她聊聊天谈谈心。

    她去过一回,只是席老爷子一直挂念着席文轩,三两句话便会提起,阮凤萱觉得没意思极了。

    有一次老爷子感慨,说若是文轩怎样,他们恐怕孩子都大了。

    阮凤萱听了心底不舒服,她第一次没有顾及长辈的颜面,直截了当的道“席文轩做了那么大的错事,我这辈子不可能原谅他的。

    更何况,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他即使这一件事没有被别人发现,我也不可能跟他幸福的生儿育女。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就是那样恶心的人,这一件事没做错,下一件事仍会做错。

    如果他在这里,也许接下来我要面临的就是被出轨、被家暴,被折磨的失去理智。

    干爹,席文轩是您的儿子,您挂念他理所当然。但我也是有父母的人,我若是陷入那样的境地,谁挂念我”

    阮凤萱当时说完,不顾席老爷子的脸色,转身便离开了。

    自从那一次之后,席老爷子再也没有寒暄的邀约她过去坐一坐。

    阮凤萱已经看破,她跟席老爷子的缘分不够,终究做不成真正的父女。

    在席老爷子心中,总归是席家的人更加重要。

    阮凤萱这几年没有跟席老爷子联系,倒是一直跟华懿往来频繁。

    华懿一直在外面工作,见识到许多人文风景,便拍了照片寄给她。

    阮凤萱有时候心动,凑一个假期出来,说走就走,去一趟华懿所在的矿山。

    华懿不固定待在一个地方,她也游历了许多地方。

    曹庆开始接手家里的生意,在阮清瑜的带领下,事业做得如火如荼。

    唯一的遗憾,便是没有太多的时间,无法跟着阮凤萱一起游历。

    他常常抱怨,要不是这些事情都是哥哥交代下来的,他一件都不想接手。

    阮清瑜常说曹庆什么都好,话少能力强,脑子聪明,一点就通,他喜欢的很。

    但就是太没有上进心,整天想着跟自己妹妹到处跑,这样不行。

    曹庆不管他说什么,等阮凤萱怀孕后,便立刻推掉了全部的工作,专心在家里陪阮凤萱养胎。

    阮清瑜没法,自己妹妹怀孕了,他总不能阻止妹婿照顾妹妹。

    此时华懿刚刚生完席墨,长居在京都。她怕阮凤萱不愿意跟席老爷子接触,倒是常常抱着席墨去看望她。

    一来二去,阮凤萱跟席老爷子重新开始有了联系。

    这个时候的席老爷子,经过几年的沉淀,也放下了当初的执念。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席文轩自作孽,怪不了别人。

    对于阮凤萱怀孕,他打心底里高兴。

    他恍惚总有一种感觉,觉得对不起萱萱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他有一种补偿心理,恨不得将全天下的好都给还未出世的孩子。

    弄得华懿有些吃味,开玩笑的对阮凤萱道“我怀孕的时候老爷子都没那么激动,我看他是太偏心了。”

    阮凤萱微微笑着,她知道原因,只是不知道老爷子怎么会对上一世的过去有印象。

    只是一切都已经过去那么久,她没必要揪着不放。只要他们一家人好好的,其他人她都不在意了。

    自从怀孕之后,她看上去更加的柔美。若是不开口,便真的如同古代仕女画上走下来的东方贵族女子。

    阮清瑜开玩笑时候说她,性子那么古灵精怪,白长了那张温婉的脸。

    阮玉出生的时候,曹庆激动的哭了。他不知道为什么,眼泪无论如何都止不住。

    他内心充满了愧疚,他明明对这个孩子那么那么的好,这还只是个刚出生的孩子,他却觉得特别对不起她,恨不得给她全世界。

    就连一直候在外边的席老爷子,也哭得老泪纵横,他的脸上中闪现出一副画面。

    小小的孩子,粉雕玉琢似的,白净的脸蛋上露出一丝委屈,有些难过的跟他撒娇

    “爷爷爷爷,我想吃葡萄,为什么席佳钰能吃我不能吃呀”

    席老爷子不明白怎么会出现这一幕,他连席佳钰是谁都不知道,怎么会偏疼那个孩子呢

    他却忍不住想哭,替画面中的那个孩子委屈。那么好的孩子,怎么能舍得让她委屈呢

    席老爷子突然嚎啕大哭,在旁边守着的曹老太太怔了怔,笑道“哭什么,怎么都哭了孩子健康出生,这是大好事啊”

    席老爷子哭得鼻涕眼泪挂在脸上,弄得皱纹里都是,他一直注重形象,连忙掏出手帕擦干净。

    他哽咽的道“是好事,玉崽出生了,我们一定要庆祝一下。”

    席老爷子回去之后,便找到了管家,问管家席文轩楼下那颗葡萄藤现在怎么样了。

    管家一怔,不明白一向不管这些的老爷子怎么突然问起,他想了想,立刻道“长势良好,去年产量丰厚,您说家里没人爱吃,便交代我给佣人们分了分。”

    席老爷子严肃道“今年不许分掉了,玉崽爱吃,要都给她留着,别人一颗都不许吃。”

    这话语气严肃,管家上了心,虽然纳闷席老爷子怎么会知道还没开食小孩怎么会喜欢吃葡萄,却还是认真的记下了。

    葡萄是玉崽专属的,谁也不能碰。

    作者有话要说上辈子关于葡萄的遗憾,总算圆满了。但其实还是遗憾,很多事情,不是你补偿了,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做过的错事,只能被原谅,不能被忘记

    不过现在的一切那么幸福,一些小的细节,已经不重要了。原谅并不代表其他,只是不愿意再去计较,因为足够幸福

    明天或者后天就要完结了,有点舍不得,再写一点玉崽跟席墨小时候的番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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