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花父寿诞

    在踏上陆地的那一刹那,石观音心中终于舒了口气,感觉浑身都轻松了不少。

    果然,以后还是少出海吧,这太折磨人了,即使她不晕船,也快对大海产生后遗症了。

    虽然还是浑身酸软无力,但她毕竟也是这世间少有的高手了,内力一转,浑身的无力感便少了许多。

    在海上呆的久了,时间观念也有些模糊,石观音一时间竟不知今夕何夕了。

    和玉罗刹稍作休憩之后,石观音才想起一件事“花满楼之父的寿辰也就在这几天了吧”

    身后的玉罗刹看着她随手抽过一串红艳艳的糖葫芦,却也没有付钱的意思,只能无奈上前掏出碎银付账。

    这种事情显然不只发生一次了,玉罗刹掏钱付款的架势显然熟练得很了。

    待小贩找完余款之后,玉罗刹才跟上她,答道“你说那个江南首富花如令”他想了想,算了算日子,才道“还有十日。”

    石观音放下心来“那就好,总算不会错过。”

    见她这副模样,玉罗刹有些惊讶“怎么,他们家邀请你了”

    这江南花家竟敢邀请大漠上的妖女石观音

    石观音口中含着一个酸甜的糖葫芦,眯起了眼睛道“是花满楼邀请的啦”她眯着眼看向玉罗刹,道“怎么很惊讶我会被邀请”

    玉罗刹从她手中拿过长签,咬了一个他从未吃过的粗鄙食物,被酸的眯起了那双总是深邃得吓人的眼睛。

    老实说,他此时的样子有些可爱。石观音在心中笑了笑。

    好不容易吃完了口中的山楂球,玉罗刹终于咽了咽被酸出来的口水,道“是很惊讶。那位花七公子莫非至今都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这也不对啊,据他所知,这位花公子可是一位难得的明白人,虽然行事太过和善了些,但也的确是个有些手段的聪明人。

    这样的聪明人,是不可能在同石观音交往两三年之后还是没猜到她的身份的,石观音的伪装可还没到那个程度。

    除非

    “他还真把你当成至交了”玉罗刹笑了笑“在知道你是大漠石观音之后”

    这是怎样的愚蠢啊又是怎样的天真

    石观音白了他一眼,嘲讽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吗花满楼他,可是一个举世无双的好人呢”

    石观音十分果断的为花满楼发了好人卡。

    花满楼那样的人,这世上本就极少,但如她和玉罗刹这样的纯粹阴谋者却也不多,事事考虑最恶劣的结果,以最恶劣的程度揣度人心,这样的人啊

    说好听点是理智之上,说难听点就是心理阴暗了

    偏偏,她认识的不少人还都是这种人中的代表她,玉罗刹,无花,宫九,原随云

    多到她一时间都数不清了,像是世间所有的恶都集中于此似的。

    不过这些人大多也就是原著中的boss就是了,boss心理阴暗那不是太正常不过的了吗

    玉罗刹难得没有对她的嘲讽作出什么回应,可见他心中也是认同的。

    花满楼,的确是一个举世无双的好人了。虽然在他们这些人看来,他偶尔有些愚蠢。

    花满楼的愚蠢,在于他过于泛滥的善良好心,他对于好人和坏人一视同仁,只要没有触犯到他的原则和底线,这个人能够无限的包容你,在他身边,你甚至能感受到这个世界的一切美好特质。

    石观音终于啃完了最后一个糖葫芦,心满意足的女子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让玉罗刹又是一阵嘀咕“那种东西有什么好吃的,那么酸。”

    托宗师圆满之境的深厚内力,让石观音在这无比嘈杂的闹市中也能清楚的听到男人的嘀咕。

    她转而一笑,道“你怎么能明白糖葫芦这种东西的美妙”

    玉罗刹对此不置可否,又接上了最初的话题“现在要启程去江南吗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嗯。”石观音随手将长签扔下“现在就去”

    花家不愧是江南首富,开着国家第一大钱庄,身后背靠皇家,武林势力深厚,可谓是官场和武林的得意人。

    花如令寿诞这天,花家门庭若市,人来人往,随处可见小厮侍女忙碌的身影。

    身为主人的花满楼也没闲着,虽然他是个瞎子,但他也是个能力极为出色,待人接物都很有一套的花家人。

    花父虽然心疼小儿子,但也让花家大哥带着他到前面接待来客了。

    因为来的人不只只有武林中人,还有为数不少的朝廷官员,花家只好设了两处宴席。这也幸亏花家地产众多,园子占地颇广,否则还容不下这许多人。

    花家大哥在朝廷任职,所以理所当然的接待了朝中官员,花满楼于商道颇为精通,在武林中也很能混得开,于是由他接待这两类人。

    两人身后站着一排排负责引路的小厮侍女,看起来倒颇为壮观。

    石观音到的晚,她和玉罗刹来到这里时来宾接待已近尾声,花满楼也终于能空出闲来。

    还没等她和花满楼说上几句话,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陆小凤就插了进来。

    看见陆小凤那急切的样子,石观音有些失笑。

    玉罗刹在她身边,看着这只小凤凰围着花满楼转,看那副殷勤的姿态,怎么看怎么不对。

    于是他挑了挑眉,凑在石观音耳边轻声道“我怎么觉着这陆小凤有些不对劲呢”

    石观音看着浑身一僵的花满楼,和嬉皮笑脸的陆小凤,就知道他们已经听见了。

    她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玉罗刹,只见男人一脸无辜的神色。

    好了,这下能够肯定了,他是故意的

    真是恶劣的男人

    石观音无视了他的问话,只转移了话题,为花满楼这个她一向很有好感温柔公子解了围“时候也不早了,七童不带我们去见一见今天的老寿星吗”

    玉罗刹在旁边又是一阵嗤笑。

    论年纪,花如令还真不一定有他们二人大呢,还说什么“老寿星”石观音也不害臊

    听见这声轻微的嗤笑,石观音皮笑肉不笑的狠狠给了他一肘子,咬牙切齿给他传了个音,道“你这两天别想再上我的床”

    桀骜不驯的男人顿时老实了,乖乖揉着被石观音那一肘子撞上的肚子。

    啧,若不是他及时用了内力护着,他这肚子今日怕是要被她击坏了,五脏六腑移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真是狠心的女人

    花满楼微微一笑,并不在意他眼前暗中发生的施虐行为,只温柔道“父亲在里面待客,我这里也没什么人了,刚好就由我带李琦和这位公子进去吧”

    说完,花满楼就吩咐了身后一个总管模样的侍从,接替了他的工作之后方才领着石观音一行进了园子。

    陆小凤一路跟着,极殷勤地替花满楼介绍这花家园子的美景。

    像是这家中的主人似的

    陆小凤做的这么明显,花满楼竟然也没有阻止,真是太过纵容他了

    就这样,石观音被一路带到了内庭,花满楼的父亲和一众儿子们正招待着来宾。

    见到花满楼的到来,他显得极为高兴“七童”

    花满楼笑着回应道“父亲。”

    “这二位是”花如令脸上带着笑容问道。

    他在这武林、官场、商场都混过一遭,眼力见是极为毒辣的,只那么一招眼,他就晓得儿子带过来的这两位绝非常人。

    “这位姑娘是儿子的好友,江湖上也颇有美名,银月剑客李琦。”花满楼介绍道。

    顿时花父眼神就不一般了,厅中来客也顿时热络起来“原来是李姑娘,真是稀客稀客。”

    石观音握着那把经常用来装逼的银月剑,笑着点了点头。

    厅中被花如令招待的自然都不是什么普通人,在江湖上都是鼎鼎有名的大侠客,当然,有多少本事值得上这份威名也就另说了。

    这些侠客们一听到是银月剑客,顿时就停下了口中原本的讨论,交声称赞起来“原来是银月剑客啊,这般年纪就有如此成就,果真是年轻有为。”

    且不论这句话有多少嘈点让玉罗刹心中嗤笑,但这句恭维却是真真切切的。

    石观音尤为喜欢那句“年轻”有为。

    花如令笑了笑,又看向石观音身边的男子,问道“那这位侠士呢”

    花满楼迟疑了,被一旁的陆小凤接过话来“这位是西门吹雪的兄长西门吹风,在外极少行走江湖。”

    虽然在他人看来玉罗刹并没有什么名声,但只一个“西门吹雪的兄长”就足以威震武林了。

    至于他本人有什么本事,又有谁在乎呢不过是掩于西门吹雪的威名之下罢了。

    花如令不是没有见过陆小凤那个不通人情的剑神好友,这位的长相也确实够得上“西门吹雪的兄长”这一称呼,但他心中却是不信的。

    这位身上的威势可绝不是简单一句“西门吹雪的兄长”可以解释的,那是比西门吹雪更加深沉的难以捉摸的气势。

    若说西门吹雪是山上雪,那么这个男人就是承载着山雪奔雷的山岳。不可相提并论。

    不过既然陆小凤这么说了,花如令也不会在这里追根究底,只笑着将这二位不简单的人物引入厅中。

    陆小凤在后面舒了口气,惹来花满楼一阵轻笑。

    “你笑什么,我还不是为了帮你解围”陆小凤委屈道。

    花满楼只好止住笑容,安抚了这只小凤凰。

    他们心中都知晓,什么银月剑客,什么西门吹雪之兄,全都是瞎扯,这两个人都是不简单的,不能单单以常理论之的人物。

    但也是他们的朋友,不是吗

    酒宴不一会儿就开始了,堂上的舞姬扭动着纤细的腰肢,领舞者更是媚眼如丝,美丽动人。

    但在场的男人也都多多少少有些定力,自然不会露出痴迷的丑态,再加上在座更是有一位极品的绝色,衬得那位舞姬也就如同凡俗之物了。

    石观音拎着酒壶为自己斟了杯酒,姿态娴雅迷人,在看到舞姬那闪烁着的绝称不上善意的眼神之后微微一笑,又将杯中酒倾倒在地,惹来一阵询问声。

    “怎么,是这里的酒不合李姑娘的胃口吗”花如令作为主人家询问了。

    “那倒不是。”石观音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场中的舞姬身上“只不过酒中加的东西我不太喜欢罢了”

    花如令失笑“这酒中可没有”他刚想说什么,却突然想到了另一个猜测,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一旁的玉罗刹却将杯盏中的就一饮而尽,笑道“你猜的不错呦,这酒中被人加了东西。”

    花如令顿时站了起来,在座的宾客也是脸色难看。

    舞姬终于不再跳舞了,“啪啪”的鼓起了掌“说的不错,我们的确是在这酒中加了些小东西不过那无关紧要,只要各位不运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转而惊叹的问起来“既然公子知道这酒中有东西,那公子为何还要饮下这杯酒呢”

    “不过是旁门左道之物罢了,本座”他突然含糊过去,“百毒不侵”

    舞姬脸色也难看起来,不过想到自己在外间的布置又安下心来“花满楼,陆小凤,银月剑还有这位公子,你们纵是没有中毒又如何,你们难道就能罔顾这些人了吗他们若是没有解药,身上的武功便会渐渐消散,如今只是用不上内力,但之后便不好说了。”

    花满楼一向挂在脸上的温柔笑容也消失了,语气却依然温和且善解人意“姑娘兴师动众究竟所为何事”

    “我乃瀚海国孔雀王妃,今次前来自然是为了讨要我国至宝瀚海玉佛”孔雀王妃言辞厉厉。

    花如令听到这话脸上却动容了“瀚海玉佛乃前任瀚海国王交于我花家保管的,没有陛下和前任国王手令,恕在下难以交还。”

    “你也不必交还。”一个悠然动听的女声插了进来,是石观音。

    她见这位寒颤的孔雀王妃还要说些什么,就帮她说了下去“你是要说外边埋伏的那几个弓箭手吗”迎着孔雀王妃略带恐惧的眼神,石观音拔出了她那把装饰意味浓厚的银月剑。

    银月剑的剑光确实极美,美到让人心醉,即使在这样紧张的场合下都有那么一两个心思纯粹的武人看花了眼。

    石观音的剑法与其说是剑法不如说是剑技,她的一招一式都是美的,像是技术绝佳的大师在炫耀她的技术似的,石观音在逼你说出她的美。

    一个轻盈的步伐,一串模糊的幻影,这个人就已经从厅中到了对面的屋顶。

    几道剑光闪过,一群身着劲装的弓箭手就已经倒在了地上。

    片刻后,石观音收起剑,拎着最后一个弓箭手跳下了屋顶,她的脸上甚至还带着轻松愉快的笑容。

    这神乎其神的一手显然震住了在场除玉罗刹以外的所有人,所以在玉罗刹的鼓掌声响起时竟显得格外突兀。

    “阿音身手又进一步,真是可喜可贺啊”这个从头到尾看戏的男人道。

    石观音笑着睨了他一眼,没有搭话。

    倒是冲着花满楼轻松道“解药是醋,去让人抱几坛子醋过来就行。”

    花满楼没有对她的话有什么怀疑,只吩咐下人去厨房准备了。

    “怎么,这场寿宴不继续办下去吗”面容娇艳绝美的女人轻声问道。

    花如令这才回过神来“但”

    “但是还没抓出内奸是吧”能在防守严密的花家下药的显然是自己人,花如令这一点考虑的倒是很周到。

    “为什么不问问你身边那位宋神医呢”石观音道。全然不顾自己点出的是怎样的人物,又会引起怎样的混乱。

    神医宋问草,花如令的好友,江湖上美名众多的神医,从未被怀疑过的人。

    “毕竟你当年杀死的铁鞋大盗可是他的兄长啊”轻声曼语的美人又扔下一枚炸弹。

    花满楼的脸色顿时煞白起来,惹得一旁的陆小凤连声安慰。

    “什么你是说不,我不相信”花如令脑子混乱起来。

    就连一旁的武林人士也帮着宋问草说起好话来,他们眼中也都是将信将疑的神色。

    谁又能怀疑到这位老实善良的神医头上呢

    但石观音这份本事又本能的令人信服,于是众人纠结起来,一时间口中说着好话,怀疑的目光却不禁投向了宋问草身上。

    宋问草心中恼怒,终于站了出来“姑娘可莫要信口胡言宋某自恃行的正坐的端”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白着脸的花满楼打断了。花七公子极少做这种不礼貌的事,但如今他却做了出来。

    “不,铁鞋大盗确实没死,他就在我身边。”

    花如令的脸色也苍白起来,因为这些年他没少听见儿子说出这句话,但他只以为是花满楼的错觉罢了,当初的铁鞋大盗,确实是被他亲手所杀的,但如今却还有另一个可能。

    “铁鞋大盗竟是两个人”他颤抖着说出这句话。

    然而得到了石观音的微笑肯定“没错,铁鞋大盗确实是两个人。”

    她笑着转向摊在地上的女人“而这位孔雀王妃也是宋神医的女儿。他们最终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放在花家的那座瀚海玉佛罢了。”

    于是一场惊心动魄的阴谋就这样被她三言两语的化解了,石观音也终于收到了系统任务完成的提示音。

    她看向夜色下灯火通明的华美庭园,微笑着叹了口气“还没见到陆小凤怎么和花家人交代呢,就这么离开,还真是有些不开心。”

    身旁的男人轻笑了两声,道“那不妨留下”

    “那还是不必了。”石观音笑着拒绝了“因为打扰人谈恋爱是要被雷劈的啊”

    玉罗刹看着她轻笑道“听说最近三日因为江南首富大寿,街上还办起了灯会呢要一起去逛一逛吗”

    “去怎么不去”石观音笑得灿烂“他们谈恋爱我们也可以嘛再过两日就带你去见一见我那两个便宜儿子,也该让他们认一认你这个继父了”

    玉罗刹的笑声飘散在风中。

    石观音开心的话语还能顺着风飘下“这几日这花家庭园怕是要充满着醋味了,我才不乐意住在醋缸子里呢”

    “这难道不是你故意的吗”男人无奈又纵容的笑着“你明明可以拿出解药的吧”

    女人的娇笑声如脆铃,还带着十足的狡黠和恶趣味“谁又知道呢”

    男人看着她,笑容温柔。

    嘛虽然她的身上依然神秘,但这一次,他会用一生来探寻。

    作者有话要说  妈呀,空前绝后的粗长,所以说我昨天码不完啊

    觉得早上一早起来,饭都不吃,只顾码字的自己真是太尽责了,快夸我

    我真是太oooooooooo了真是厉害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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