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听了地狱言论,太宰治突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谷崎润一郎见他这两天特别开心的样子,好奇地多嘴了一句“太宰先生是遇到了什么好事吗”
太宰治摸着下巴,可认真地思考了下,觉得这的确是个不错的发现。
毕竟自己从未想过,万一自杀了却还被迫留有意识怎么破。
明明追求的是消失,也努力自杀成功了,却发现这不过是另一个更痛苦是真的痛的人生的开始,那生前的努力不就白搭了吗
“的确是件不错的事呢。”太宰抬手撩了下头发,语气轻松道,“最近被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孩子提醒了呢。”
谷崎润一郎听着其中的形容词,总觉得对面太宰先生的画风刚刚稍稍突变了下。
太宰治说“那个可爱的孩子很有见地地提出了地狱论呢。”
谷崎润一郎愣了下,张着嘴“啊”了声。
太宰治“不仅如此,她还很仔细地描述了地狱的风景,不过听起来真是个与时俱进的地方呢。”
谷崎润一郎眨了眨眼睛,跟看白痴一样地看着这位神秘的同事。
谷崎润一郎“太宰先生相信吗”
太宰治抱着双臂,愣了愣“嗯”
谷崎润一郎“就是地狱啊,我以为太宰先生是不会相信这种东西的,地狱啊神明啊之类的。”
听到这话,太宰歪着头,一脸“你傻吗”的表情看着谷崎润一郎,接着以一种理所当然的口吻说道“的确不信呢。”
谷崎润一郎“”
那你刚才一脸兴奋地又是在说什么
看着对面逐渐僵硬的脸,太宰跟着笑了下,解释“虽然不信神明,但和我做两手准备并不冲突啊。”
谷崎润一郎依旧一脸的懵逼,说实话他实在有些跟不上对面这一位的思维。
总有种当他还在开着玩具车的时候,对面这位已经上高速了
嗯,各种意义上的。
太宰治继续兴奋地发表自己的言论“世界上有没有神明,其实谁也不知道,对吧”
谷崎润一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并且在现代重工业以及科学双向高速发展下,神明的存在某种意义上早被否决了。
太宰治“相对的,世界上有没有地狱也无法得到证实,并且比起神明,都市传说中反而会更多提到地狱鬼怪之类的。”
谷崎润一郎“嗯,的确如此,就好像有人亲眼见过一样。”
太宰治“所以啊,虽然不相信,但以防万一也要做好自杀后会下地狱的准备。”
谷崎润一郎“”
说到底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执着于自杀呢
对面的人已经彻底沉默了下来,但这并不妨碍太宰治的高谈阔论。
这位自杀爱好者显然并未放弃寻死,或者说原本只是追求死亡,现在需要在前面加上“毕生”这个可能需要穷尽一生的词。
太宰治“所以在自杀前,我一定要找到能干净利落地彻底消失的办法,决不会让自己下地狱的。”
谷崎坐在对面,只觉得自己的耳朵都快生茧了。
在第n次听到“地狱”这个词后,这位温柔的青年终于没憋住,直言道“说到底,太宰先生还是相信地狱的存在的啊。”
太宰治果断道“不,”
谷崎“”
趁着对面的青年没反应过来,他低敛了眉,以一种充满无奈的语气回道“没办法,说着地狱的小樱太可爱了,简直就像传说中的美女海妖,明明知道是致命的危险,却还是不自觉就陷入了她的地狱陷阱呢。”
谷崎倒是还记得太宰先生说过,提出地狱言论的是个小女孩。
非常可爱的女孩子,名叫小樱以及不自觉陷入了她的xx陷阱
有种非常可怕的想法窜进了谷崎润一郎的脑子里,甚至比他是妹控,直美是兄控还要可怕。
这位青年脸色几度转变,最终定格在一个极为微妙的表情上。
“太、太宰先生”谷崎润一郎鼓起了勇气,但背部却越发紧贴向沙发背,“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就是个妥妥的萝莉控。”
“啊真是失礼啊古崎君。”
话题终结,尽管谷崎润一郎觉得太宰先生像萝莉控,但他并没把这件事说出去,而是憋在心里,连直美也没提起。
倒是太宰治在听到“萝莉控”这个词后,脑海中瞬间闪现了几幕不好的回忆画面。
不过这样的画面也没停留多久,等他转个身就把这些又给忘了。
太宰仍旧去那间不算大的酒吧,每天下午,跟例行打卡一样。
短短三天,萌酱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将国富论看完了,厚厚的一本书翻看完最后一页,小姑娘总算对某位神明的作用有了更为正确的理解。
虽然嫉妒这位财神,但果然没有他的话,这个国家也会很困扰吧。
然后继国富论后,小小神明又一次拿起了政治经济学及赋税原理。
当天下午,陪萌酱看书的安室透再一次见到了某位自杀爱好者。
自从萌酱提出地狱理论,这家伙虽然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但似乎并未彻底放弃自杀。
当然就安室的想法,因为不相信地狱,所以根本没把小姑娘的言论放在心上,至于为何还执意想要听萌酱说地狱趣事
怕不是纯粹为了听故事。
而事实上其中有些故事也的确挺有趣的,虽然不清楚小姑娘脑子里为何有那么多脚本,但考虑到这是个能把国富论都看下来的孩子,或许有着异于常人的天赋吧。
并且通过那软软的却又平静的声音叙述,莫名让人想要继续听下去。
今天太宰一坐下,便高调地发表这几天的所思所想,大意是
为了不在死后捉襟见肘,他需要想个万全的办法,比如就算自杀了也不会下地狱。
安室透看着这个经常缠着绷带的男人,只觉得会认为这人能说出什么高论的自己跟个傻子一样。
萌酱则合上手中的书,偏头看着坐在身边的太宰治,接着认真道“有哦。”
太宰眨了眨眼睛,一时像是没听清楚。
萌酱继续道“自杀了不下地狱的话,就变成地缚灵之类的怨灵留在人间,不过最后还是会被抓去地狱。”
安室透看着自家姑娘,有些头疼地问道“小樱,你以前是不是看了很多恐怖片”
萌酱摇摇头,这种事根本不需要听故事,对神明或是地服工作人员来说,这都是常识好么。
太宰则在听了小姑娘的话后,很失望地叹了一声“原来还是要下地狱啊,而且自杀了还残留意识什么的感觉好没劲啊。”
说着话这人跟着趴到了桌子上。
安室透单手撑着头,越过萌酱将视线落到对面的男人身上“说到底不自杀不就行了。”
太宰晃了晃缠满绷带的手,拒绝接受这个提议“安室先生也不懂啊。”
安室透“”
还真是抱歉,他的确不懂一个人追求自杀是个什么感觉。
安室透看着这个男人,而这人微微侧着头,视线向上一直盯着萌酱看。
他看得一瞬不瞬的,安室透下意识地蹙了蹙眉,但很快他又突然抬起手来,而那只手笔直朝着萌酱的脸颊伸了过去。
不知道这人要干嘛,不过因为没有感受到恶意,他也没出声阻止就是了,只是他的眉心似乎拧得更紧了。
外头突然传来些许动静,安室透扫了眼,就见一个金发男人怒气冲冲地推开了门。
讲真那样子简直跟发现丈夫出轨的妻子差不多。
安室透愣了下,结果下一秒,那人冲了进来,随即就传出了震耳欲聋的一声
“太宰”
国木田独步怀疑自家搭档恬不知耻地向小萝莉出手,遂头脑一热就冲了进来。
然结果出乎意料,他家搭档举双手投降的同时,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表示他只不过发现小姑娘的嘴角沾了点酱油,好心帮忙抹去罢了。
国木田推了推眼镜,义正辞严道“你明明可以提醒,或是拿纸巾帮忙擦,为什么一定要用手指”
在国木田看来,这动作太过暧昧了,尤其是自家搭档时常顶着一张招惹桃花的脸,然后冲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姑娘伸出万恶的手,替她擦去嘴角的酱汁。
:3」
国木田独步,第一个被自己脑补打败的男人。
不过他很快就振作了起来,然后准备继续批判自家搭档。
太宰治这会儿已经站了起来,看着对面的国木田,他呆着一张脸,接着便把边上的小姑娘抱了起来。
“看看,”太宰治双手放在萌酱腋下,然后将小姑娘面朝向国木田,“才五六岁啊,吃脏了嘴巴自然该由大人帮忙擦去啊。”
国木田觉得对面的人在狡辩,不过因为小姑娘的眼神太过纯粹,或者说因为太过可爱了,以至于正直的青年很是僵硬地挪开了视线。
“所以说你可以提醒或是拿纸巾啊”国木田继续强调,“况且你和她并没有任何血缘上的关系吧,并非兄妹也不是父女这种事、这种事交给边上的边上的兄长来就行了啊。”
安室透已经顺手从太宰治手中把萌酱接了过来。
在这个临时基地,大伙儿都很喜欢萌酱,但真正抱过小姑娘的却只有安室透。
或许正如这人所说的,即便只是个小女孩,但有些事也不是来个人都能做的,但兄长什么的
“透,不是我的兄长哦。”说话的是萌酱,小小神明一本正经地反驳了对方的话,然后很是理所当然的在安室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靠着。
国木田抬眸瞧了眼,“那是父女”
安室透暗叹了声,这是第二次被人怀疑是父女了。
说到底一点也不像好么。
这么想着,安室垂眸看了眼怀里的女孩子,恰巧萌酱也仰头看过来,黑色的眸子眨巴眨巴的,看起来跟某种动物的小崽子差不多。
“也不是父女。”安室透说完,跟着抬眸想了下,接着才笑道“应该算是临时监护人吧。”
当然事实上连临时监护人都算不上,毕竟不存在任何法律上的手续。
“是、是这样吗”金发的男人在听到“临时监护人”后,终于稍稍淡定了下来。
他抬手推了推眼镜,接着就把视线落到了自家搭档上。
被盯着的太宰治“”
国木田独步“你。”
光一个字就气势如虹。
太宰怔了下,觉得觉得若是还不进行介绍,恐怕就没机会了。
于是趁着国木田还没把话说下去,他赶紧回头冲安室透说道:“这位是我目前所在的侦探社的前辈,他脾气有些急躁,希望没惊扰到你们。”
国木田“太宰,你忘记你这几天落下多少工作了吗”
气恼的男人上前就拽住了自家搭档,不过作为一个严于律己的人,在逮住自家搭档后,他还是转身向安室透弯了弯腰,并向其表示了自己的歉意。
然后跟来时一样,他风风火火又干脆利落地拖起自家搭档就离开了。
等出了酒吧走到大街上,金发男人总算松开了太宰的衣领。
他边整了整可能歪掉的领带,边不满地说道“太宰,就在你总是往那间酒吧跑的期间,我们的工作量又增加了。”
倒是边上的青年双手抱着后脑勺,满不在乎道“得亏国木田君你走得快,否则躲在楼梯间的人就要开枪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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