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你要离开吗?

    陆璐“”

    去你娘的刺杀帝君, 你咋不让我称霸世界呢

    系统挺小,野心挺大的啊。

    帝君是苍泽大陆实力天花板,让她实力只有灵星境一重天的小弱鸡, 去杀灵月境九重天的帝君

    她又不是活腻了。

    有时候,她真的怀疑系统是来坑杀她的。

    毫无人道

    完全不像是个正经公司出来的, 它绝对是黑心作坊出来的不及格产品。

    宿主,相信你自己, 你可以的。

    陆璐不, 我不相信自己。

    陆璐根本没打算搭理系统,缓缓地闭上眼,咽下嘴里的腥甜。

    烧了庚帖, 其蕴藏在内的一口胎血, 也被灵蕴一同烧毁。

    胎血与庚帖一同消失的瞬间, 她心脏突然一阵绞痛,那是深入骨髓的疼痛, 仿佛有人拿着一根带刺的鞭条将她的心脏捆缚收紧,想从脆弱的心脏里挤出一滴精血来。

    她拼命咬着牙, 忍着那锥心之痛消失。

    幸好她还有修为,这彻骨的绞痛让她尚能接受。

    在庚帖上设定禁术之人, 对女子到底怀有多大的恶意,这个世界的女子已经沦为了男子的附庸,成为了生育的工具,他还嫌不够,竟然还用庚帖斩断她们试图逃跑的双脚

    何其恶毒

    陆璐睁开眼, 清澈的眼眸闪烁着笃定。

    越是拴住她, 她越是不认命。

    同样是人, 凭什么只有男人成为高手呢

    修仙, 是与天道挣命。

    天道以万物为刍狗,不会因为她少长了二两肉就格外严格,大家都在同一条起跑线。

    谁又比谁高贵

    世家,除了被封王的顾、舒两家外,其余世家都必须居住在帝君划分给他们的封地里。许多世家,就算其在封地都富得流油了,在京都也未必有一间房子。

    而赵家因为出了一个备受帝君宠爱的昭贵妃,被特地赐下一座宅邸。

    赵家在京的府邸在京都郊外,远离京都繁华,从京都乘坐疾风兽前行也需要半日的功夫。

    马车停在赵家府邸外,陆璐并未下车,而是抬眸默默地看向赵锦凌。

    苏舜玉被他转移走了,现在还不知道去向。

    他还在被通缉,这里是帝君的地盘,帝君手眼通天,如果被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

    赵锦凌一猜便知道她想问什么,神秘一笑,“先进去吧。”

    陆璐看着赵锦凌标准的假笑,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在侍女的带领下踏入赵府。

    大概是已经见识过了藏娇阁的金碧辉煌、繁华锦绣,骤然看到赵府府内低调雅致的装修,陆璐还是有些意外。

    陆璐在侍女的带领下,穿过游廊水榭,绕过一片斑竹林,踏上石板铺成的路,来到一个竹林掩映,环境极为清幽的院子。

    三位缁衣卫抱胸站在房间门口。

    贪吃与懒做两只兽恹恹地趴在地上,懒做拧着小眉头,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贪吃百无聊赖地用鼻子吹它身上蓬松的软毛。贪吃一见到陆璐,圆溜溜的眼睛瞪大,吐出大舌头在陆璐身边转圈。

    陆璐敷衍地撸了一把它软乎乎的毛毛,眼睛却黏在禁闭的房门。

    “陆姑娘,”一名个子娇小的缁衣卫跑过来,小声地对她说“主上在房间里。”

    陆璐看着他们神情严肃,眉间萦绕着一缕愁绪,心脏剧烈跳动了两下。

    出事了。

    “他没事吧”

    临走前,不是还好好的么

    贪吃短短的鼻子蹭了蹭她的小腿,前爪刨了刨地,然后对着无精打采的懒做哼了哼。

    苏舜玉照顾这两头疾风兽,跟照顾孙子似的,懒做把他当亲爹,苏舜玉一出事,懒做便茶饭不思。看懒做现在的样子,苏舜玉的情况不太乐观。

    陆璐重重吸了一口气。

    她与赵锦凌在天宫花了将近一天的功夫,苏舜玉受伤,赵锦凌却不在身边。而苏舜玉是通缉要犯,缁衣卫甚至不敢贸然请大夫过来给他看病。

    轻病拖重病,小病成大病。

    五一走上前,如实道“你与赵二公子上天宫后,主上的身体便不大好了,昏睡过去后,现在一直没醒。”

    陆璐微微蹙眉。

    苏舜玉腹部中了顾一一掌,顾一即便是喂药喂出来的高手,但修为也是实打实的。

    怎么可能安全无恙

    他们当时都被苏舜玉的故作轻松给骗了过去。

    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他的天赋。

    痛不会喊,难受也不说。

    这头倔驴

    一种难言的情绪在她胸口翻腾,她深吸两口气,强行按下不悦,对五一轻声说“我知道了。你们先去将赵二公子找来。”

    陆璐正要推开门,感受到后背有几道灼热,难以忽略的视线,她停下手,扭头望去。

    缁衣卫们一顿,立刻吹着口哨移开自己的目光。

    有的看天,有的看地,就是不看陆璐的眼睛。

    “”陆璐所以说,苏舜玉到底从哪找来的这样一群憨憨。

    陆璐上前打开房门,将缁衣卫们贼头贼脑地往里瞧的目光挡在门外。

    房门被推开,一股冲鼻的药味与血腥气扑面而来。

    苏舜玉被罩在质地上乘的丝绒被中,被面是深沉的湛蓝色,趁着他一张脸又小又可怜。

    陆璐走上前去,只见苏舜玉安安静静地躺在床榻上,脸像是被月色照着的石灰石,白中带着青灰色。

    怎么会伤得如此严重。

    昏睡中的苏舜玉状态并不好,浓黑的眉毛紧蹙,嘴唇干枯,额头冒着冷汗,前额细碎的头发被汗湿。

    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陆璐在床边坐下,拿起铜盆里的帕子,挤干敷在他的额头上。

    凉意靠近,苏舜玉不自觉地往那让人舒服的凉爽蹭了蹭,甚至还难以自禁地发出了一声嘤咛。

    心猛烈跳动了两下。

    陆璐脸颊通红,手有些慌乱地移开。

    她深深吸了口气,跟苏舜玉在一块儿,本事没学到,人倒是变得越来越好色了。

    陆璐自嘲般地扯了扯嘴角,拿下帕子。

    赵锦凌已经换了一身衣袍,抱着一个医箱匆匆踏入房内。

    他来得很急,衣袍甚至都没系好。

    “死要面子活受罪,早不说,活该你受伤。”赵锦凌嘴上不停,打开药箱,掏出各种瓶瓶罐罐,他拿出一个黑色的瓶子,粗鲁地扒开苏舜玉的嘴,瓶口对着嘴,将药灌了进去。

    苏舜玉紧闭着眼,被迫接受赵锦凌的粗暴对待。

    “上辈子欠了你的。”

    赵锦凌的发梢还在往外滴水,应该是刚洗澡,就被缁衣卫给拎过来了。

    赵锦凌拿起绷带,猛地掀开被子,扯开衣襟,露出他结实的胸膛。

    陆璐一愣,旋即挑了挑眉。

    “你先给他上药,我出去等吧。”

    “不用。你帮我把他摁住,我给他上药。”

    陆璐上前两步,照赵锦凌的要求,将他的衣服扒拉开,露出腹部。

    衣衫一扯开,两人具被其腹部的惨状给吓了一跳。

    原本被赵锦凌用灵蕴修复的伤痕确实已经不见,但新出现了一条紫得发黑的印记横亘在胸膛与小腹之间。

    印记带着彻骨的冰凉,其周围的皮肤都结上了一层冰晶。

    赵锦凌倒吸一口凉气,“竟是如此阴毒的招式。”

    “陆姑娘,你把他身上的冰晶给铲除。”

    陆璐点点头,运起灵力,小心翼翼地用淡蓝色小酒团将冰晶包裹,小酒团刚一触及冰晶,竟瞬间蒸发不见。

    秀眉微蹙,她尝试着用更多的灵蕴包裹,这下终于不再一触即挥发了。

    一颗小酒团恰好可以包住一粒冰晶,陆璐愚公移山般挪着他身上的冰晶,额头冒出一层薄薄的汗,等将冰晶移完,赵锦凌的药终于配好了。

    赵锦凌用帕子将他身上涂的药擦拭干净,然后重新上药。

    黑乎乎的药将印记给涂黑,赵锦凌缠上一圈又一圈的绷带。

    赵锦凌拿起他露在外面的右手,搭上把脉,紧皱的眉毛微微舒展,“还好,命大,没伤到心脉。只是体内灵力又衰竭了,败家孩子,不知灵力贵 ,玩命了使。”

    陆璐舒了一口气。

    灵力衰竭没什么,到时候她喂给他就是。

    赵锦凌捏起他的脸颊,又开始往里面倒药。

    苏舜玉脸蛋并不像寻常男子的刚毅,他的脸部线条柔和,睁眼的时候,因为那双黑沉似海的眼眸,让人有些无法直视他的面容。当他睡着时,双眸紧闭,睫毛又卷又翘,看上去竟有几分乖巧。

    粗鲁地喂完药,赵锦凌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叹气道“你们两都是狠人。”

    陆璐一愣,疑惑地看向他。

    赵锦凌掰着手指头“烧庚帖,必定要承受锥心之痛。你竟然想也不想地就做了,不是一般女子可以做到的。”

    所以,这两人天生一对,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手上突然传来一阵沉痛,他低下头,看着睁着一双黑沉沉眼眸的苏舜玉,挑眉一笑,“哟,醒啦”

    赵锦凌将死死箍住自己的手指掰开,“差一点就踏上黄泉路了,幸好我回来得及时,不然现在你的灵堂都挂上幡了。”

    黑黝黝的眼眸盯着他,苏舜玉扬了扬眉,声如细丝,漂浮般地传来,“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赵锦凌收起药箱,“那我等着你给我摔盆子。你们慢慢聊,先回去了,澡还没洗完呢。”

    赵锦凌走出房门,过了一会儿,门口的缁衣卫暴发起欢呼声。

    陆璐闻声粲然一笑,苏舜玉昏睡不醒一日,便让缁衣卫的精神紧绷了整整一天,现在悬着的心终于能放下了。

    缁衣卫的主心骨就是苏舜玉。

    “陆姑娘”苏舜玉轻轻喘了一口气,因为尚还虚弱的关系,张扬的桃花眼竟柔和了许多。

    形状漂亮的眼眸像是闪烁着耀眼的星子。

    陆璐一怔,平时还没看出来,苏舜玉静静躺着,收敛住气势的时候,竟与昭贵妃有几分相似。

    “恭喜你。”

    陆璐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她不客气地笑道“谢谢。”

    苏舜玉抿了抿唇,闭上眼。

    他从小便极会察言观色,他当然看得出来,陆璐之所以跟他在一块,而不是逃走,是因为有别的顾虑,有东西绊住她的脚。

    否则,她早逃走了。

    跟那些人一样。

    庚帖已经拿到,这世上现在已经没有能够牵制住她的东西。她也不必再在他面前虚与委蛇。

    她自由了。

    苏舜玉垂下眸,动了动,半张脸都埋进了被子里,只露出双眼与洁白的额头。

    陆璐拍了拍被子,“起来。”

    苏舜玉闭上眼,轻轻点点头,示意自己在听。

    “起来啊,我给你渡灵气。”

    他微微一愣,略缓了片刻,苏舜玉直起身子,眼眸中情绪不明,“你方才说什么你不是要”

    “要给你渡灵气,赶紧的。”

    她的神情极为认真,手上已经跳动着淡蓝色的灵蕴。

    苏舜玉皱了皱眉,嘴唇嗫嚅了两下,最终没将心里的疑问问出口。

    罢了。

    苏舜玉盘腿而坐,缓缓合上眼,不再压制着自身饥渴的灵蕴,贪婪地汲取着对方送上门来的灵气。

    许是被他方才的惨状吓到,又许是对他隐瞒的泄愤,陆璐并没有将自身的灵气剥成小小的灵蕴团,而是直接把灵蕴一股脑地往苏舜玉身上冲。

    苏舜玉差点没被兜头一脸的灵气给溺死。

    蓝色与火红色的光辉交织缠绕,带起阵阵灵风。

    陆璐毫不藏私地将灵气往他身体里灌,但她却忘了自己已经不是灵空境的初学者,她现在的灵蕴与往日的不同,带上了自身的属性。

    每一颗小灵蕴都裹挟着一粒小小的酒分子。

    她不要钱一样将灵蕴往他身体里灌,苏舜玉的灵蕴对淡蓝色灵蕴又是来者不拒,越多越好。

    于是聚少成多,苏舜玉冷白的脸颊漫上一层酽酽的薄粉。

    等苏舜玉反应过来,他体内的火红的灵蕴都开始摇摇晃晃了。

    他睁开眼帘,对面的女子神色专注,眉眼间有几分怒气,但是灵蕴仍是如水般的轻柔。

    她生气了。

    为什么

    苏舜玉心里隐约有了答案,却不敢去深究,浓郁的酒气让他反应有些迟钝,以至于他的嘴先在大脑阻止自己前,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

    “你要离开了吗”

    陆璐动作一顿,抬眸看他。

    他上挑的眼尾泛着红,尽显风情。

    她这才发现不对劲,她好像用灵蕴把小龙人灌醉了。

    苏舜玉紧紧盯着她,见她垂下头看自己的手,以为自己说中了,没有血色的嘴唇抿了一下,“真的要离开了”

    陆璐看着他。

    “你想要我走吗”她轻声问道。

    他想勾起唇角,但是努力了一下没成功,于是只好撇了撇嘴,“这是你的事情,你想走便走,不走也随便你。”

    陆璐拼命遏住上扬的嘴。

    他的反应实在有趣得紧,陆璐像是发现了一个宝藏,恨不得那个铲子多挖掘一些才好。

    见她沉默,苏舜玉眼底晦暗不明。

    “你要走,要先与大家说一声,不能不告而别。”

    “不告而别,害人害己。”

    陆璐微微皱眉,苏舜玉样子有些奇怪,这句话好像根本不是对着她说的。

    顾谅和温清媛的背叛,对他的影响竟然这么大

    “不能不告而别。”他又重复了一下。

    带着雾气的眼眸渐渐失去焦距,仿佛在追溯过去,目光茫然若失。

    心狠狠颤动了一下。

    他的状态不对。

    果然,醉鬼不能逗。

    陆璐身子往前倾,手放在他手掌旁,害怕惊动了他似的,语气也不由放缓了几分,“我不走,告什么别。”

    黑黝黝的眼珠子慢慢转到她身上,双眸渐渐恢复了神采,苏舜玉眨了眨眼。

    陆璐放松下来,“我现在无父无母,身上分文没有,还是一个黑户,只能跟着你们身后混了。虽然我很菜,但我挺能打的。”

    苏舜玉静静看着她,半响,轻轻哼了一下,“行。”

    陆璐笑眯了眼,眼眸如清澈的湖水,泛着波光,“谢谢收留。”

    苏舜玉被其中的光芒晃得有些心慌,他别过脸,躺下,翻过身子,背对着她闭上眼睛。

    一喝醉,那别扭的性子就变本加厉。

    陆璐好笑地看着他的脊背,那流畅的线条绷紧,好像在忍耐着什么。

    苏舜玉有些依赖自己,陆璐早就有所察觉。

    而她自己,在这段时间相处中,心脏也因为他的一举一动而跳动。

    但那真的是喜欢吗

    与其说是喜欢,更有可能只是吊桥效应。

    几经生死,让他们将濒临死亡的心惊肉跳,当做是爱情的情愫,这也不是不可能。

    感情太过玄幻,谁也弄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眼睛有些酸。

    陆璐揉了揉眼睛,深深吸了口气。

    幸好她还有时间,让自己能够分清楚,这份心动到底是什么。

    陆璐推开门,又对上几双八卦的眼神。

    无奈一笑,陆璐与他们寒暄了几句,在侍女的带领下回自己的居所。

    宿主,真的不打算现在做支线任务吗

    陆璐眼波不动,想也不想道不

    哼。

    陆璐头皮发麻。

    系统的机械音违和感十足,苏舜玉无意之中哼出来声音的像是羽毛,听得人心痒痒,系统轻哼声,就像是指甲在黑板滑动,一听全身起鸡皮。

    如果系统有实体,陆璐一定抓起它,甩铅球一样把它甩八米远。

    陆璐有些东西要靠天赋,别做无谓的努力。你的声音只有我听得到,恶心也只恶心到了我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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