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甲迟疑地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她说的丑八怪是我”扭头问哥哥。
大甲面无表情“我觉得她不懂什么叫丑八怪,什么叫可爱漂亮。”
小甲点点头,丝毫没有因为米露的贬低而不悦或自卑“没错,我看郁白夏就比她好看。”
“你们”米露被气得话都讲不完整“你们这两个丑八怪,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居然敢来评价谁长得好看。”
“放心,好看这个词永远都不会跟你们搭边。”
米露一脸嫌恶。
郁白夏眉头越发紧锁,正好开口,就听大甲在旁边说话“那你独美啊。”
“你长这么好看,干嘛非要跟我们组队”顶着平静无波的蚯蚓眉,大甲丝毫没有因为米露的话而产生起伏“还要跟我们抢郁白夏。”
“导演叔叔。”大甲扭头看向d“您不让我们跟郁白夏组队,她是最后来的。您难道能同意她加入郁白夏的组吗她是不是偷偷贿赂您了”
导演一头冷汗。
没想到这小朋友一阵见血。
“可米露还小,如果让她一个人一组,恐怕很难进行任务。”导演为难。
米露靠一己之力,让所有孩子讨厌她。
节目播出后,不知她还要承受多少来自网友们的恶意。毕竟网友们最喜欢的就是无差别攻击,管你是谁的女儿。
“是她自己迟到的。”大甲思维缜密,不为所动。
并不因为米露是女孩子而对她怜惜。
确实,就米露这张嘴巴,也不值得对她产生同情。
导演只得转而看向当事人,只要郁白夏自己同意
明白导演目光中的意思。
奶团子坚定摇头“我不愿意。”
“她诋毁我的朋友。”奶团子虽然软,但不胆怯懦弱“而且几次三番,说明她屡教不改,肯定不是无意的。”
“我当然是故意的啊。”米露非要火上浇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导演扶额,自暴自弃“算了,随便你们。”
大小甲出发去摘火龙果,林菟带着林球球去拔胡萝卜。而郁白夏拉着鹤驳的手,坐上一辆小突突车。
出发前往鳝鱼养殖场。
米露见没人理她,撅着嘴巴跟上突突车。
郁白夏瞄了她一眼,没搭理她。
米露有些暴躁“看什么看,你们不是不管我吗那我要做什么你们也别管。”
鹤驳冷冷丢给她一个眼刀子,米露看得发怵。
“想坐在车上,就乖乖闭嘴。”鹤驳嗓音冷寒“否则,丢你下去。”
米露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委屈巴巴地瘪着嘴,没有说话。
约莫开了七八分钟,突突车在一片池塘边停下。
池塘水不深,池水浑浊,看不清里面有什么。郁白夏走到
池塘边,
蹲下身仔细往里瞅,
只有偶尔的水纹波动。
并看不清里面的东西。
“这里面的,就是鳝鱼”
郁白夏对鳝鱼充满好奇,这个会动的到底长什么样。
一名戴着草帽,皮肤被晒得黝黑的中年男人笑眯眯地走过来“你们是来捞鳝鱼的”
他掏出一只网兜“去捞捞看吧。”
郁白夏跃跃欲试,接过网兜。试探性地往水中伸进去,再将网兜提上来,里面赫然一条黑色的小蛇不停翻滚。
“啊蛇”仓皇将网兜丢掉,郁白夏转身跳进鹤驳怀里。
“有蛇”
“不是蛇、不是蛇。”中年男人笑呵呵“你们头回见是不是这就是鳝鱼。”
“啊”郁白夏不敢回头看“你肯定说错了,这怎么可能是鳝鱼呢”
“真是鳝鱼哈哈哈。”
鹤驳双手紧紧抱着郁白夏,走上前去看了眼岸边不停扭动的鳝鱼。他虽没亲眼见过,却依稀记得鳝鱼跟蛇长得有些相像。
“夏夏,这的确是鳝鱼。”
听鹤驳这么说,郁白夏这才颤巍巍地扭头回看一眼。
见到一条灰褐色的光溜溜的鳝鱼在岸边疯狂扭动,身上染上泥巴和碎叶子,模样越发可怖可怜。
仔细看,它跟鳝鱼的确是有区别。没有鱼鳞,通体光溜溜的。嘴巴旁边还有两道稍微长点儿的胡须,丑萌丑萌的。
有点儿像身体长长的鲶鱼。
看习惯之后,郁白夏没再恐惧害怕。
只是小声问道“它真的能吃吗”
虽然知道它不是蛇,但跟蛇长得如此相似,肯定是蛇的某位远房亲戚。这样的物种,真的能吃
“当然,爆炒鳝鱼。放点蒜、葱、姜进去,不要太美味哦。”想到这,中年男人舔了舔唇角。
似乎在回忆美味。
郁白夏咽了口口水,从鹤驳身上下来。
米露躲得远远,尖叫着提醒郁白夏“郁白夏,你别过去那蛇会咬人”
“不是蛇,这是鳝鱼。”郁白夏向他解释。
但米露又怎么会听得进去。
“胡说,这分明就是蛇。我可是在课本上见过的,长长的,黑黑的,还会扭来扭去。万一这是毒蛇,被咬一口你就死定了”
中年男人听到这话,俯身抓起了那条岸边的鳝鱼。大手精准地掐住它的脖子,将长长的鳝鱼拉起。
“啊太可怕了,你是野蛮人吗”米露连忙慌张地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男人笑呵呵“鳝鱼就得这样抓,才不会逃跑。”
“小朋友,你们看明白了吗”
郁白夏个子小,哪里能抓得起来。
但他还是捧场地连连点头,扭头看向鹤驳“哥哥,你看明白了吗”
鹤驳
“好了,网兜、水桶,还有雨鞋。”男人将工具交出来后,便退
到一旁,显然是打算袖手旁观。
雨鞋是连体款式,穿起来比较费劲。鹤驳将雨鞋先收拾整理好,再将脚套进去,系好扣子。
儿童雨鞋胸口画着一只蓝色叮当猫,背后是一只背面叮当猫。
再手中捏着一只网兜,头顶再戴着一顶小黄帽,小脸红扑扑如一颗苹果,他兴致勃勃准备下水去捞鳝鱼。
鹤驳略有担心“小心摔跤。”
郁白夏兴致勃勃,方才对鳝鱼的害怕已经完全被玩心所掩去。他迫不及待地想去捕捞鳝鱼,被鹤驳搀扶着进入水塘里。
网兜往水里一舀,捞出来好几条鳝鱼。
差点没抓稳,连网兜带人一起掉进去。幸好鹤驳及时下来,拉住郁白夏的后领“小心。”
郁白夏堪堪站稳,看着网兜里“哥哥,你快看。”
“这都是我的胜利果实。”
鹤驳拍拍他的发顶“嗯,你很棒。”
郁白夏将网兜里的鳝鱼丢进桶里,再转身回去继续捞鳝鱼。
鹤驳一直守在他身边,时刻注意他的安全。
米露站在池塘边,嫌弃地看着郁白夏寸步艰难,不禁蹙眉“这地方有什么好玩的”
“有没有凉快点的地方,我要去休息一下。”
说罢,米露提着裙摆,往边上走去。
没过一会儿功夫,郁白夏便捞起一水桶的鳝鱼“这些可以去卖了吧”
中年男人在一旁抽了根烟“这些怎么够呢你们拿去集市上,没一会儿就得卖完。”
郁白夏
“可是我有点累了。”
玩累之后,他也没耐心继续劳动。
鹤驳沉默着接过“给我吧。”说罢,他接过郁白夏的网兜,下水迅速地捞起鳝鱼,再放进水桶里。
舀、捞、舀、捞。
循环往复。
郁白夏看着身穿黑色雨衣的少年,墨发在阳光下形成淡淡光圈,脸庞白皙,透出俊美的味道。
随着他的动作,一滴碎汗从脸颊边滑落。
透出破碎又致命的吸引力。
目不转睛地盯着鹤驳,郁白夏砸吧了一下嘴唇。
忽然感觉口干舌燥。
“小朋友,喝点水吗”中年男人,也就是这片水塘的饲养员将水杯递到他跟前。
“谢谢,我不渴。”
郁白夏客套拒绝,他还是知道,不能随便喝别人递过来的水。
中年男人不置可否,自己取了水杯,又掏出一根烟抽了起来。
鹤驳又满当当地捞了两桶鳝鱼,才被郁白夏催促着从水塘里出来。
烈日当头,他的汗早已湿透衣襟。
“哥哥,你出了好多汗。”郁白夏蹙眉,忍不住心疼。
鹤驳随手擦了把额头的汗“我没事。”
工作人员帮忙将水桶运上突突车,脱掉雨衣,俩人坐上车出发前往花田集市。
米露找了个地方躲阴凉,等到她趁着小花伞出来张望,发现池塘里已经空无人影。
“人呢”她错愕地瞪大眼。
只留下抽烟的饲养员“他们早就出发去花田集市卖鳝鱼。”
“啊他们怎么能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米露不敢置信,睁大了眼睛。
一手撑着小花伞,一边往外跑。小脸上透露出惊慌失措,她可不想一个人被留在这人身地不熟的地方。
难道真的所有人都没等她
“扑通”脚踩中裙摆,扑倒在地上。
米露的胳膊被地上碎石擦破,渗出点点血丝。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嗷呜大哭起来。
节目组半途发现不对,少了个孩子。
连忙派了人回来,发现摔倒在路上,哭得不成人样的米露。
“别哭别哭。”节目组工作人员连忙跑过去安慰“姐姐在这儿,让我看看哪里受伤了。”
见终于有人回来。
米露顾不上擦眼泪,先发了一通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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