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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觉得这章眼熟没订阅够一定比例,那还得再等等哦谢小盈一进屋子就找罗汉床斜歪进去,烂泥似的,荷光紧张坏了,从旁小心翼翼帮她解下身上斗篷、风帽,又奉了热茶,关切问“才人这是怎么了不是同陛下高高兴兴地出去吗怎回来脸色这样差”
她摆摆手,懒得起来喝茶,只吩咐“先给我打水,我要泡泡脚太久没走这么多路了,还伺候皇帝,我真是要累死了。”
“娘子慎言。”莲月很快跟过来,比起谢小盈一副倦怠模样,她可真是满面喜色,嘴角带笑,轻搡荷光,“你别理娘子,她胡说八道呢。”
荷光传了萱辰打水,自己坐到罗汉床另一侧,抱起谢小盈的小腿捏了捏。
谢小盈真不是虚言,她眼下小腿肚子都直打抽,闭上眼都能睡过去似的,瘫在榻上,一动都不肯动。
荷光见谢小盈和莲月简直是两种反应,好奇极了,忍不住追问“到底怎么回事呀陛下可喜欢咱们娘子莲月姐姐,你快和我说说。”
莲月压低声,附耳道“喜欢,那真是喜欢极了”
谢小盈隐隐听见,翻了个白眼,心道喜欢个屁
起初是午晌的时候,皇帝把她带回去让她侍奉用膳,那还真是字面意义的侍奉站在旁边只管夹菜。宗朔坐着她站着,宗朔吃着她看着。直到她实在忍不住,肚子都“咕咕”叫出声,宗朔才扬眉问她“可知错了”
谢小盈低头悄悄咽口水,“是,妾错了。”
“错在何处”
“陛下给妾脸面,妾不该逃跑。”
“还有呢”
“还有”谢小盈眨眨眼,心道这皇帝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只好硬憋了一个错处“妾不该有话不和陛下说。”
“不是这个。”宗朔虽不满意,却还是晃了晃手中银箸,示意宫人给谢小盈赐座。
谢小盈目光在一桌子珍馐美馔上扫过,实在想不出自己还有哪错了。
宗朔冷哼一声,“你对着林修仪,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谢小盈立刻喊冤“不是啊,妾没有,妾真的不知道自己和林修仪有什么误会啊”
宗朔被她两条眉毛耷着、快要哭出来的表情逗笑,索性不再计较,“行了,朕不管你是真傻假傻,这事就算过去,你以后也不可再提了。吃饭吧来人,给谢才人盛碗热乎点的汤,先暖暖身子。”
谢小盈实在饿坏了,何况她原本也没有在皇帝面前表现的意思,因此拾起筷子便吃。皇帝这里的膳食花样比她那可丰富多了,更重要的是,皇帝这儿的菜多是北方口味,有炙烤切片的里脊肉,还有一点儿膻味不见的爆炒羊排,最难得的一道是撒了胡椒的牛肉粒,天啊,胡椒她可有日子没吃到这口味了。
宗朔见她先头两筷子下得狠,以为是饿急了,还亲自往她盘子里添了一块肉。不成想谢小盈吃完还吃,尤其盯上了那盘牛肉。见她吃得那么香,宗朔都没忍住,跟着挟起两筷子。放进嘴里宗朔就明白了了,他笑着问“第一次吃这个”
谢小盈倒还记得起码的礼貌,用手捂着嘴,赶紧嚼干净咽了,“从前也吃过,但没觉得稀罕。许久不吃,好香啊。”
“嗯,这胡人的香料,是味道特殊点,偶然能吃个新鲜。”宗朔有些意外,“胡人的生意,如今都做去江南了吗”
谢小盈有点愣,没做去吗她避开宗朔眼神,随口道“妾怎么知道许是家里厨子随便采置的,又许是家兄去北边行商带回来的总之只吃过几次,原都忘了,在陛下这里才尝着。好好吃啊”
宗朔原本都已半饱,跟着谢小盈这样一口接一口,最后竟吃撑了。
他见谢小盈馋那份牛肉,特地下旨“明日再叫人做一碟,专赏谢才人。”
谢小盈这一回是真实地眉开眼笑,抱手作揖“陛下大恩大德,妾没齿难忘。”
直到这时候,谢小盈还是高兴的,心里觉得皇帝虽然阴晴不定,但至少不在小事上刁难人,是个好人。
谁承想,用过膳宗朔居然还不肯放她走。非说案头堆积的奏章都是为了陪她耽搁的,她必须留下来陪皇帝批完才能走。谢小盈目瞪口呆,也不敢反驳,硬是被皇帝拽进了内殿。宗朔批起奏章何其投入,没多时就把立在旁边的谢小盈给忘光了。
谢小盈宛若梦回高中,被教导主任在楼道罚站,少说站了也有一两个钟头。
直到有个内宦来奉茶,宗朔这才想起还留了个谢小盈,总算开恩把人放走。
好歹宗朔有良心,见她一脸疲色,赏了个步辇。
谢小盈累得晕头转向,丝毫不觉得皇帝今日此举有什么破格恩宠。
莲月心里却替她乐开了花,清云馆上下听闻此事,俱是欢欣鼓舞都以为自家才人是个没骨头的,进宫这样久,丝毫不求上进。哪料到谢小盈一来就来了个大的
第二日,阖宫上下都把她的风光传遍了
“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先勾得陛下一路迢迢亲自跑去清云馆。两个人顶着风雪出来逛,赶巧就遇上了林修仪。陛下待林修仪,那是多少年的情分啊,竟为了她,叫林修仪去凰安宫领罚了。”
玉瑶宫内,甄美人绘声绘色地向杨淑妃描述着昨日场景。
杨淑妃斜签在罗汉床上,听完乐不可支,“天啊,这真是个厉害角色。能教林修仪碰壁,可了不得”
甄美人坐她下首,摇了摇头,“淑妃姐姐,这还不止呢。”
“还能怎么样”
“陛下身边儿的常少监,听说昨日为这事,被罚在雪地里跪了整整四个时辰,最后是被人抬回去的。而那个谢才人,先是坐了陛下御辇,跟着去了前头的崇明殿,在陛下身边儿待到快用晚膳才回去,这得多大的本事。”
杨淑妃先前只是听个笑话,到末了儿才蹙起眉,有些不悦“一个小丫头片子,还是商人家的,能有什么本事就和那新罗来的金美人一样,登不上台面的东西,陛下就偏爱这样的”
甄美人没料想还能把杨淑妃说得动了怒,一时有点被吓住,不敢再吭声。
杨淑妃眼波横扫。
玉瑶宫内眼下除了她,还住着三个妃嫔。东宫时就侍奉陛下的婕妤胡氏、成元三年采选进宫的美人甄氏和宝林苏氏,这会儿因她传唤,都过来坐着陪她说话来了。
杨淑妃把话锋故意递给胡婕妤“胡姐姐昨日不是同林修仪一起的么可是也见着谢才人了”
原先皇后赐胡婕妤住玉瑶宫,是指着她有些资历,能镇住余下入宫的新人。哪料想杨昭仪一承宠就有了孕,晋位淑妃,便死死压在了她上头。胡婕妤脸色淡淡地,不太乐意接杨淑妃的茬儿,只道“臣妾没见着。”
“瞧瞧,真替胡婕妤可惜。”杨淑妃阴阳怪气开口,“这么好的戏,没能亲眼看上,本宫都替你遗憾。”
胡婕妤低眉垂目,恍若不闻。
杨淑妃仍不肯放过她,追着道“听说林修仪被皇后罚了三日禁足你和她不是好姐妹,怎么也不去探望安抚”
胡婕妤抬起眼,她受杨淑妃明里暗里磋磨惯了,这种话就像雨滴落进海里,一丁点波澜都掀不起。
她站起身,“夫人还有旁的吩咐吗若没有,臣妾就先告退了。”
“且慢。”杨淑妃缓慢地直起腰来,露出个笑脸,“谢才人是个有趣的,本宫觉得甚好,有个东西要赏她。可惜本宫要照顾大皇子,一时脱不开身,恐怕要辛苦胡婕妤为本宫代劳。”
一边说,她一边敲了敲桌沿。
东西是早准备的,宫女只是这时才呈了出来,乃是两块陈年的普洱茶饼。
“你就同谢才人说,若她喝着喜欢,便来玉瑶宫坐坐,本宫还有更好地招待她。若不喜欢”杨淑妃顿了顿,笑眯眯地望向胡婕妤,“自不会是本宫的茶有问题,定是这送茶的人,没把话说清楚。”
仔细回忆起来,当初其实是陛下亲自指他去给谢才人医治,谢才人进宫已有时日,却不曾听闻她逢沐圣恩,难道谢才人是想让自己去给皇帝回个话
想到这里,陈司医脚步暂停。领路的内宦见他不走了,回过身问“陈司医,可是有什么东西遗落了”
陈司医盘算了一下行事难易程度,片刻后抬头笑笑,“请贵人带路,臣有事要回禀陛下。”
内宦一怔,虽然陈司医年纪不大,官阶平平,但他是皇帝南巡时侍奉的御医,内宦一时也不敢质疑怠慢,只好改道,领着陈司医一路向御庭中去。
当今皇帝宗朔,登基不过五年,年号成元。
此时临近晌午,皇帝多在外廷见大臣。内宦将陈司医领到内外廷之隔的崇明殿便止步,将其引给其他宦官。外廷内监都是皇帝亲遴,陈司医号过几次御脉,众人倒都识得他。皇帝私下称赞过陈司医性情端方,本就准备提他做侍御医,用着放心些,只是又觉得他医术还有待精进,姑且放着了。
换来的内宦自然要问清来意才能领人见皇帝,陈司医不卑不亢道“臣奉旨为谢才人医治,此来回禀陛下。”
内宦闻言有些意外,丁点小事,何须回禀陛下
可陈司医此刻低眉敛目,单看神情,看不出其中是否还有旁的奥义。鉴于皇帝对陈司医本就青眼有加,那内宦思虑片刻,开口道“陈司医请。”
陈司医来的恰逢其时。
当今宰执英国公才刚告退,皇帝方命人传膳,内侍报陈司医求见,他没多想就让对方进来了,以为是替自己号平安脉的。
宫人在内阁间摆膳,宗朔活动着手臂,在室内左右踱步两轮,算是消散消散。男人身丈高,挥臂动作时,近身侍奉的宫人都要垂首退避几步。见陈司医进来,宗朔便招手道“朕这几日有些咳,应当是上火,你来得正好,给朕看看。”
陈司医梗了须臾,但很快俯身“遵旨。”
见过外臣各怀鬼胎的丑相,再见陈司医这样平和清净的医官,宗朔有些愤懑的情绪勉强平复一些,他有的没的说了说自己这两日的反应,陈司医从善如流道“陛下正值壮年,无须忧心。肝火旺盛一些,臣少时写个方子,为陛下疏气解郁,自有好转。”
宗朔“嗯”了一声,见陈司医肩头有缓慢融化的雪片,不禁叹道“延京冷得真是快,离开南方时,那边还暖得开花呢。”
陈司医等了半天,总算找到这个话口,他当即道“陛下既说到南方,臣还有一事回禀。”
宗朔尚未回神,随口问“什么”
“臣奉旨为谢才人医治,不敢怠慢,谢才人如今已经大好了,臣未负圣意。”
宗朔早忘了后宫多了谢小盈这样一号人,听陈司医一板一眼这样说,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旋即大笑,“陈爱卿,你这个人真是敦厚诚善”
他以为陈司医如此回禀,全然是为了不负君命。无非是给内廷不起眼的才人治个晕船,只因是自己下旨,即便是小事,也特地来认真回禀。宗朔不由感慨,要是前朝为官人,都能像陈司医这样,再小的事也能遵从自己的旨意落实下去,不管多简单的结果都能及时汇报,那该多好
陈司医一头雾水地跪在地上感谢皇帝谬赞,宗朔笑着摆摆手,“起来吧,朕记得你今年二十七岁了”
“是,多谢陛下惦念。”
“在尚药局里,资历还是浅了些,不过就冲你这个性子,朕也认为,值得提拔。”
宗朔很快命人去传旨,将陈司医擢升为侍御医。宗朔又勉励了对方几句,随后就让人下去了。他没太把谢小盈痊愈的事放在心上,毕竟后宫有皇后主,谢小盈的来历原委,他都与皇后一一交代过。皇后与他是少年夫妻,感情甚笃,早有默契。该怎么行事,宗朔相信,皇后自有分寸。既如此,天下事尚且打理不完,他哪有必要再为一个粗鄙商贾女的事情费心
唯有被人送出宫门的陈司医有些茫然,他摸摸脑袋,又捏捏口袋,不敢相信自己今日进宫,白得了一根金条不说,居然还升了官
内宦甚至奉承道“以后要改口称陈御医了,御医慢走。”
雪夜。
天色一黑,谢小盈在宫阁里就开始打盹犯困。没有电灯真是不行,她命人点了两根婴儿手臂粗的蜡烛,又把父亲给的夜明珠摆出来,屋子里还是黯然昏沉。谢小盈什么事都不敢做,生怕太费眼睛,变成近视在古代可就没救了。
她索性召荷光过来拆卸发髻,准备就寝。
莲月弓着腰在一侧铺置床榻,但还是忍不住啰嗦“娘子既然今日这样早就休息,不如明日,我们还是去拜一拜皇后吧。这是宫中礼节,应当守的。”,,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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