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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丸国永的声音越来越低,到后面,几乎没有人听到他说了什么。
其余观望的付丧神们,也只当他是见到了旧友,情绪难免起伏,所以未曾注意到他瞬息而逝异常。
但是,身为话题人物之一、一直表现得冷冷淡淡的今剑,却倏尔俯下身子,突然凑近了白色的鹤。
这银发金眸的付丧神微微眯着眸子,低下头的时候,那柔顺得不可思议的长发,便顺着脸侧划下。
丝缕垂落的发梢,于不经意间,轻轻划过鹤丸国永持剑的手,带来一阵瘙痒又冰凉的触感,像是捧起了一池水一团雾。
鹤丸国永僵硬了一秒,然后猛地甩开手,跌跌撞撞地后退了几步
太,太近了
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付丧神耀光的金眸,长发冰凉柔软的触感似乎仍旧残留。
现在的鹤丸国永,就像是被一盆凉水兜头浇下,然后惊惶炸毛的鹤。隐约的错觉下,几乎可以想见他蓬松炸起的羽翼了。
于是几乎想也没想,鹤丸国永一路急退了数米。
过程中,他完美得表现出了与身姿所不符的笨拙,高敏的机动值被彻底辜负,甚至于最后一刻,他还差点犯了左脚绊右脚的蠢事。
喂喂喂等一下,他明明刚出场没几分钟吧结果完全没有机会做出早早准备好的帅气样子,却反而露出了这般仓惶狼狈的丑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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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以说是很虐了呢:
“鹤丸殿,你你还好吗”
药研藤四郎护着差点被白鹤撞倒的弟弟,然后皱着眉头,半是无奈半是忧心地问道。
疑似遭到了重大打击的鹤丸国永,缓缓回神。
他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反应有点过激,于是刻意躲闪开今剑的目光,若无其事地理了理凌乱的袍角。
“突然之间凑过来什么的,这可真是吓到我了,哈哈哈。”
鹤丸国永掩饰性地牵起唇角,指尖搔着脸颊道。
今剑意味深长地斜睨了他一眼,随后缓缓直起了身子“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我姑且先说明一下”
“我和你,并不处在同一个时间线。”
鹤丸国永微微瞪大了眸子“欸,你的意思难,难道说”
白色的鹤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骤然望向了今剑的本体
那无疑,是一振极其华美的大太刀,完美得近乎锐利。
当然,更重要的是,那毫无磨损的模样,无一不在说明,这振刀剑诞生的时间不会太久。
鹤丸国永又收回视线,望了望了自己的本体。
他是在走完了自己的“历史”后,才被时之政府回收的。即便时政尽力把他还原到最盛的状态,但是,那太过漫长的时光,终究还是在这振名为鹤丸国永的太刀上,留下了无法磨灭的沧桑印迹。
这样一比较,真相似乎变得清晰明了起来了。
“我,我能问一下”
明明不久前还失落得不行的鹤,突然因为自己的猜测,而变得神采奕奕起来了“你现在,是什么时间”
今剑沉默了一下,随后淡淡地答道“自我诞生,不过一月。”
一个月居然,只有一个月吗
那也就是说
鹤丸国永忍不住扬起了唇角,金色的眸子亮得惊人。
“并不是不记得,而是原本就还未遇见。”
今剑望着鹤丸忽然嘚瑟的模样,莫名有些不爽,于是不咸不淡地接口道“也许遇见了,也未必记得。”
“不,你会记住我的。”
白色的鹤嗓音清朗舒雅,无比认真地说道“我一定,不会让你忘记的。”
鹤丸国永看起来似乎还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是其余原本淡定看戏的付丧神,这会儿却淡定不了了。
“等一下,这么说来你并不是时之政府新订契的付丧神”
付丧神们意识到,眼前的这位付丧神,可能并不是他们的新伙伴。
反而极有可能,是时政的“敌人”。
毕竟,时之政府拒绝一切脱离历史的存在。
而现在,尚且没有走完自己“历史”的今剑,明显是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唯一的可能性,便是今剑强闯进了这里。
其实仔细想一想,今剑刚刚强行打破束缚他们的结界,原本就能够说明很多问题了。
但大抵是因为对方的行为太过自然、毫不遮掩,再加上时政完全没有对此做出反应,以致于众人或有意或无意地无视了这一点。
但是现在,在今剑明确承认,他是脱离了自己历史的不速之客后,一切隐晦的不安,终究还是被摆到了光下。
立场一下子就颠倒了。
再也无法逃避的付丧神们,缓缓正了神色。
鹤丸国永察觉到了同伴们的变化,当即面色一变,侧身挡在了今剑的面前。
白色的鹤慢慢扫过众人,随后敷衍地笑了起来“大家别这么严肃啦,难得能被放出来透透气,不如轻松一点”
他说着,声音渐渐压低了几分,流露出几分警告和认真“破坏气氛的家伙,我绝不原谅哟。”
整个馆藏室似乎定格了一瞬。
随后,有人率先轻笑了起来“真是可怕呢,鹤丸殿。”
笑面青江撩起了一缕发梢,唇角扬起的弧度妩媚而轻佻“我们一不瞎二不蠢,恩将仇报的事情还做不来。况且”
他凝视着不远处的付丧神,唇边的笑意加深了几分,真挚又撩人“对这样的美人出手,未免太过不解风情。”
“青江殿说得在理。”
被一群短刀簇拥着的一期一振,十分赞同地点头。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在同意前句话还是后句话。
而在他的身侧,那一圈孩子模样的短刀们,正小心翼翼地时不时探头瞄着今剑。他们的脸颊不知为何红扑扑的,眼睛亮得烫人。
就在一期一振说完之后,短刀们像是迫不及待般的,立马接口“没错没错,一期尼说得对”
因为嗫嚅而慢了半拍的五虎退,紧张地抱着自己的小老虎,然后憋着泪花花说“我觉得今剑是好人呜大家,请请不要欺负他”
这振纯白得不可思议的短刀,对于把自己从枷锁中解救出来的付丧神,有着无与伦比的好感度。
“噗哈哈哈哈”
就在众人短暂沉默的空档,有一个声音忽然插足而入,并毫不掩饰地大笑了起来。
“阿尼甲”
膝丸望着四面八方集结而来的视线,无比心累又焦急地出声,提醒立于前方的青年“别,别笑了,大家都看过来了啊”
“抱,抱歉因为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被莫名戳中的笑点的源氏重宝,好半天没能止住眼底无限蔓延的笑意“呀呀,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会怕今剑被欺负什么的不觉得超好笑的吗,弟弟丸。”
“是膝丸啊兄长”
“咦,是这样吗。”
一如既往不走心的髭切,无视了自家弟弟欲哭无泪的目光,转而把视线投向了不远处的今剑“唔,知道你不记得了,所以姑且介绍一下,我是源氏的髭切,旁边这位是”
“我是膝丸。”
在自家兄长再度取出什么奇怪的名字前,膝丸立时接口道。
随后,膝丸望着不远处的今剑,微微躬身致意“虽然现在还没有发生,不过事实上,我和阿尼甲也算是你的友人。”
为什么说“算是”,而不是肯定的“是”
因为在久远的过去里,每次见到三条组兄弟,膝丸都要被这群人齁甜的画风刺激。等回到自己家,自家阿尼甲总是一脸“弟弟你叫啥”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凉凉的膝丸表示不想说话。
髭切不理解自家弟弟莫名的泪流满面,他只是懒懒地依靠着墙,半是好奇半是困惑地道“明明已经救走了三条家的刀剑,为什么还要回来”
髭切很了解今剑,自然知道,对方并不是乐于助人的性格,也没有过分泛滥的同情心。
尤其在知道这个今剑还未结识他们,所以这去而复返的举动,就有些怪异了。
今剑没有回答,只是冷漠地转过身“你们已经自由了。接下来离开还是留下,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
在这种时刻,这些自由状态的刀剑本灵,足够令时政更为焦头烂额了。
当然,这也只是他送给时政的一道开胃菜既然有招惹他的胆量,就要有承担后续结果的准备。
这么想着,今剑微微侧首,对着尚在犹疑的刀剑们说道“我一直相信,没什么是不可以改变的,不管是未来、还是过去。”
穿越时空,平行世界,因果链,宇宙熵
如果足够强大,为什么不能去改变
维持着一成不变的历史,又何尝不是扼杀了更多的可能性。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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