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空间大”凌小楼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不信。
“我也不算在夸你,”黎乔说,“观众对你的现有期待值,到经过我改造之后能达到的表现程度,这中间的空间的确很大。”
郗思远笑着替黎乔说了他没好意思说得太直白的话“乔乔的意思是,你够低。”
凌小楼“”
“是诶,”路柴加说,“丑小鸭变白天鹅,肯定比大鹅变天鹅来得震撼吸引人。”
元宁笑了“大鹅变天鹅,听起来也挺震撼的。”
凌小楼“你们够了”
“我说真的,”黎乔手肘撑在膝盖上,脸色一整,说道,“你觉得自己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被你淘汰掉的三分之二练习生上哪说理去其实,你有一个别人无法取代的凌小楼废柴那确实,他长相在101个俊男靓男里说不上出挑,甚至缺陷很明显他两边颧骨高,塌鼻梁,嘴唇肉嘟嘟,怎么也不是传统刀削斧凿高鼻薄唇的帅哥形象;
他唱跳也不出众,初评级是f,主题曲再评级挣扎到d,二公结束后重新分班,一朝回到解放前,又被踢回了f班。两轮公演现场投票,一次小组倒数第二一次倒数第一,第二次垫底还只拿到两票,光荣冲出小组,成为整轮公演的倒数第一。
“乔乔你别安慰我了,要是真有那种优点,我怎么可能回回公演现场票垫底”凌小楼双手抱膝,脸埋在膝盖之间,这件事果然对他打击很大,基本让他信心全无了。
“现场票垫底,粉丝投票可没有。”黎乔道,“这个节目,通过直播镜头、在屏幕外看你的观众才是绝大多数。”
“现场虽然有大屏幕,但大家买了票进来,肯定是更希望亲眼看到真人,他们会更多地把视线放在舞台上。而舞台和观众席距离那么远,观众能分辨的,是你的身形、发色、舞蹈动作,或者极其显眼的kigart。”
“这些你都没有,所以现场排名低很正常。但你能留到三十五名,淘汰掉比你好看、人设比你鲜明,唱跳能力、舞台表现力都比你强的那些人,说明你有他们都没有的东西,就是观众缘。”
凌小楼捂着脸“为什么明明在夸我,还是感觉被骂得狗血淋头好吧,我破罐破摔了那我长得也不好看啊,哪来的观众缘”
“”黎乔说得有点累,正打算喘口气再说,不想旁边的元宁主动接过了话茬,说道“观众缘还真不是好不好看决定的,你看电视上那些演员,有的以美貌著称,死忠铁粉也多,偏偏大众好感度上永远打不过另外一些人。”
“审美每个人都不同,但从心理角度上讲,大众更愿意接受缺少攻击性、看起来和谐温柔的脸。具化到脸上,就是钝大于尖、圆大于方,线条流畅胜过棱角尖刻,饱满丰润胜过干瘪细瘦。”
“这不是说任何审美有不对的地方,只是从更普遍的大众心理来讲是这样,这也就是圆脸大眼总是比瘦长尖脸狐狸眼讨喜的原因。”
“你的鼻根点低,鼻梁塌,看起来是硬伤,但配了一个小翘鼻,就显得攻击力低而清秀感重。”元宁笑着伸手戳了戳凌小楼的鼻子,“嘴巴是这样嘟嘟的,可能有人吐槽你是香肠嘴什么的不过不用在意,你的嘴巴不大,只是唇肉比较厚,不像香肠,反而比较像果冻,这个唇形也是非常有亲和力的一种。”
“而且这个嘴巴占据了下庭的视觉中心,就会给人感觉你的下巴比较短。虽然很多人去延长下巴,觉得这样更上镜,但其实短下巴的好处就是显幼态,类似于婴儿大头大脸短下巴的比例,会让人从生理上产生一种面对婴幼儿似的柔软和亲切。”
黎乔本打算说“反正你这个长相就是有观众缘”,没想到元宁对这方面这么懂,分析得条缕分明、头头是道,凌小楼都听呆了,不自觉摸着自己的脸,求知若渴
“还有吗还有吗,呜呜呜,再夸夸我”
“刚才说了,观众缘的重要一点就是和谐,”元宁莞尔,继续道,“很多网红脸会疑惑,为什么自己明明每个五官都精雕细琢,按着最美的模板整的,结果却大不如人意”
“除了原生底子有不同之外,风格的和谐也很重要,很多人开眼角、垫鼻梁、延长下巴,最后尖细眼角、拔地而起的山根、能戳死人的下巴,整张脸都是锐角,就会看得人很不舒服,也缺乏记忆点。风格的和谐绝不等于统一,很多大美人最令人过目难忘的地方,往往是她风格出现变化的一点,比如清秀寡淡的脸,有一个带着驼峰的高挺鼻梁;比如大鸣大放的五官,却长了一双妩媚多情、眼睑下至的眼睛。”
“再比如你,偏圆钝的五官,却搭配了一个高颧骨,一下子把一钝到底的趋势冲破了,高颧骨冲淡了五官的圆钝土气,五官又掩护了颧骨的突出刻薄,整体看起来就和谐又有记忆点,观众非常容易记住你。”
凌小楼听得嘴巴张成“o”型,摸着自己的脸,一脸的不敢置信。
“所以,你的优势恰恰就在这张脸上。”黎乔松了松肩膀,道,“只要后期业务能力追上来,照样可以惊艳全场。”
“至于五官的缺点,我不太建议你像郗思远那样,他是生病有炎症,特效化妆大家会体谅;如果我也帮你把五官调整到完美无缺的地步,观众反而会对你陌生”
“是的,目前这种程度,靠化妆就能达到一个既不失原有特色、又能颜值升级的程度了。”元宁接口道,“我可以帮忙。”
黎乔很感兴趣地转向元宁“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东西”
“我”元宁脸上的笑容转淡,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嘴唇翕动两下,才沙哑艰涩地说,“其实是我那阵子待在家里,觉得偶像生涯已经毁了,又不甘心放弃梦想,甚至想过整容改名,把自己改造得谁也认不出来,好重新出现在大众面前,所以研究了特别多相关的”
他喉咙里像堵了什么酸涩的硬块,半晌对黎乔低声道“真的很谢谢你,没有你,我现在大概应该还在地狱里挣扎,更不可能到这里”
他微微一哽,笑道,“我一直都没好意思跟你道谢,我,我这个人总是忸忸怩怩的,不大气,我妈也总骂我不像个男人不过,”他抬头看向黎乔,认真道,“只要你以后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竭尽全力,绝不推辞。”
“男人是什么很了不起的东西吗”黎乔嗤笑一声,因为从小就被亲生父亲丢出家门,他一向觉得男人里的垃圾败类也不在少数,“只有阳刚大气、什么话都往外秃噜的才算男人,害羞腼腆、胆子小点儿的就都扔给女人男人不男人,可不是他们说了算。”
“还有你的脸,已经很好看了,”黎乔单手撑在地板上,凑近一点,仔细打量元宁的五官,“真去整容了,是那些不懂明辨是非的观众的损失。”
英气秀丽的少年脸猝不及防地在面前放大,元宁呼吸一顿,身体不由自主地后仰,耳根已经红了。
微妙地有种被调戏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同一时间。
叶榆歌呼吸一顿,身体不由自主地后仰,下巴却被冰冷的手指钳制着,心底一片颤栗。
对面的人收回手,也收回那道能让人蹿起满身寒意的阴冷视线,他慢条斯理地用手帕擦了擦指尖,转动轮椅丢到一边,说“还行,勉强有点意思。”
叶榆歌这才放开呼吸,像濒死的鱼一般用力喘了几口气,知道这一关自己算是过了。
上辈子他只是个勉强挤进出道位的吊车尾,对于明明各项普普通通、名次却排在他前面的温一涵充满了探究欲。
经过他留心观察,他隐隐约约知道温一涵会弄什么“蛊”,但到直播出道夜,温一涵利用他的“蛊”弄出了漫天蝴蝶纷飞的奇景,他才真正见识到它的威力。
只不过祸福永远相伴,在温一涵借用蛊幻化出的满天蝴蝶舞台出圈人气高涨之后,他也吸引到了某个大佬的注意。
这个大佬用他们私下流传的说法就是,位高权重,但又非常之心理变态,爱玩小明星就算了,还喜欢一些玄学相关的玩法,据说是为了治好自己残疾的双腿,现代医学已经束手无策,绝望之下转而求助玄学。
传言说正经的玄学办法他都用过了,越玩越偏激阴邪,比如带着小情儿去凶宅、玩窒息、在布置诡异的房间大阵中央干那事之类的,还只要男人,据说是为了“采阳补阴”。
展现出特殊能力的温一涵,在他眼里就像一块诱人至极的肥肉,那时候他们出道团综,大佬就豪车鲜花大张旗鼓地追求温一涵。
流言毕竟只是流言,摆在面前的权势地位才是实打实的。温一涵没多久就沦陷了,搬去住了大佬的别墅。
一开始温一涵拿到了大把的资源,各种选秀明星梦寐以求的综艺、影视剧,队友里有对他羡慕不已的。然而好景不长,他们男团再到一起出活动时,总能发现温一涵身上满是伤痕淤青,没有严重到需要去医院的地步,却每每让造型师和化妆师费尽了脑筋。
再到后来,叶榆歌某天早上起来收到了温一涵的讣告他去找知情者打听过,似乎是大佬发现温一涵的一切来自于另一个人,逼着温一涵带他去找幕后之人,结果那人虽然实力不俗,对上大佬多年搜集来的能人异士,也左支右绌,最后索性玉石俱焚,两边人一起同归于尽了。
这个人虽然可怕,但至少从没玩死过人
叶榆歌深吸着气,一边压下涌上的回忆,一边在心底不断说服安慰自己。
“你的命格确实有点意思,不过”大佬转动轮椅,从床边柜上的雪茄盒里抽出一支,缓缓点上,在烟雾缭绕里漫不经心说,“你不已经是那个比赛的第一了属菟丝花的,非要找个人傍着”
他这话问得相当之刻薄,叶榆歌瞳孔微颤,半晌低声答道“我、我小时候父母关系很不好,爸爸家暴,妈妈离家出走的那天,把我们反锁在家里面,然后爸爸酒醒了起来找不到妈妈,就往死里打我从那以后我就有了种习惯,凡事一定要给自己留退路,绝不能再走到无处可逃的那一天”
他精心编织了一个煽情故事,说得自己泪眼朦胧,结果一抬头,发现陆闻坐在那儿径自抽着雪茄,无动于衷“是吗过来给我脱鞋。”
叶榆歌压下眼底的戾气,过去半跪下,给陆闻摘掉拖鞋,他抿了抿唇,又道“还有一个原因。”
“我们比赛里,还有一个叫黎乔的,他会很多道家的手段,花样百出,我如果再不想想办法,排名迟早会被他超过去的。”
“唔,”陆闻这回才真正开始感兴趣,说道,“小伍的确是跟我说过有这么个人,还以为只是你们炒作出来的噱头黎乔,是么”
叶榆歌垂着头答应,心潮不住翻涌他原本准备了两套方案,如果陆闻在听到他身世时就能有所动容,那他就轻省多了,只要安心享受陆闻带来的资源和帮助就好。
但如果陆闻不感兴趣,那他只能把黎乔拖出来。
第二套方案,自己前期既能享受到陆闻给予的资源,又能祸水东引,黎乔未必清楚这位大佬背后的底蕴,照他那个性格,说不准就会引火上身
怎么想都是第二套方案更好,他却在实施的时候犹豫了。
哪怕是犹豫之后,他下了决心实行,陆闻的反应与想象中如出一辙,心口却依然有一种难以压抑的失落痛苦涌上来果然只有靠黎乔,他才能吸引到陆闻的注意力。如果黎乔真被陆闻摧折了,又会怎样,他会低下一贯高傲的头颅吗他漂亮英气的眉眼会蒙上一层屈辱吗他也会像自己这样,像菟丝花般含垢忍辱,才能继续向上爬吗
“想什么呢”陆闻将雪茄按熄,他也只是了一句,并没有真要听叶榆歌解释自己在想什么的意思,“去洗澡,出来的时候就不用穿了。”
叶榆歌瞳孔剧烈颤动,片刻后也只是撑着膝盖站起来,低低答应了一声。
武馆梅花仍在盛时,黎乔他们在内馆说话,偶尔午后长风吹过,送来几瓣梅花,翩然落到少年们身上脸上,香气袭人。
“我呢,看看我”眼看几位小伙伴都要么化腐朽为神奇,要么信心百倍地振作精神,路柴加也按捺不住了,摘掉脸上梅花,狗勾眼可怜巴巴地凑过来,“乔乔,我还有没有拯救的空间”
黎乔一脸高深地摇头“没有了。”
“呜啊”路柴加刚准备滋儿哇,黎乔就及时补上下一句“太完美了,救什么救”
“你长相本身就有特色又讨喜,不需要大改,顶多调整一下小缺点,这个靠元宁的化妆术就能解决。”
“对。”元宁认真观察路柴加一番,“你就是眼睑弧度圆润得有些过度,眼裂不够长,在舞台上会欠缺存在感,到时候只要增加双眼皮的宽度,眼影过渡自然,就能在视觉上放大拉宽眼睛。”
“还有上庭比较短,可以做一个蓬松一点、厚一点的泡菜式刘海,加高颅顶,这样额头看起来就会很饱满了。”
“思远适合染一个银白色的头发,更符合你现在精灵王子的气质;小楼适合染一个金色的,中和圆钝感提升气场,”元宁环顾一周,逐个分析道,“小路到时候染一个亚麻色吧,干净华丽,精致度满分。”
郗思远戏谑道“大家好,我们是倾城彩虹队”
大家都是被各处嫌弃的“拖油瓶”,被嘲笑讥讽习惯了,因此这回真正开起玩笑来,个个分得清什么是冷嘲热讽、什么是善意温暖,几个人手撑在身后,不由自主地相视而笑。
“猎狐行动”的那些人,估计万万没想到,被踢过来的元宁竟然能帮上黎乔这么大的忙。
黎乔随手把黑发掠去耳后,好奇问元宁“那你觉得我该染什么头发,补上什么缺陷”
“你吗”元宁眼角一瞥,对面的路柴加还被黎乔那句“太完美了救什么救”夸得晕陶陶的,手指揪着发梢绕来绕去。
身边的凌小楼捧着脸嘿嘿直笑,郗思远时不时拿起小镜子,侧身照一照自己的精灵长耳,元宁跟他初入比赛就认识,还从未见过这个清爽稳重的大男生,有过这么爱惜外表的时候。
“不需要你干别的,”元宁摊手,嘴角的笑意无奈漾开,“收收你的魅力吧。”
“他是什么意思”黎乔在心里问系统,“是指我不要在这个阶段跟粉丝互动太多,还是舞台上风格不要那么强、会盖住其他人的风头”
“他也不说明白,追问好像显得我很白痴一样。”
系统趴在神识世界的小窗户上,专心致志眺望阳光下花瓣如阵雪般飘落的小院,装作没听见。
不然它该怎么跟敬爱的宿主说,主人,我发现你真的是个恋爱白痴啊
黎乔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他很快又去屋外“搬”了个小小的竹筐回来。
这次拈出来的是两只通体碧绿的小虫,凌小楼和路柴加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他们虽然见过了那只小白虫在郗思远身上的神奇效果,但轮到他们自己,还是忍不住头皮发麻。
“内什么,郗思远治耳朵要放耳朵上,我、我们治唱功”凌小楼结结巴巴,面如菜色,“是不是得把虫子吞下去才行”
“不用,放到手上就行。”黎乔轻松道,他不准备说,郗思远是因为他第一次对真人用幻蛊,心里没底才把虫子放上去的
凌小楼和路柴加大大松了口气,他们俩活像小学生挨手板似的,一边努力平伸出手掌给黎乔,一边龇牙咧嘴脑袋直往对方身后藏,不敢看那两条绿油油的小虫。
篾片蛊的原理就是将希求改变的效果写在竹简上,再喂给竹筐中长大的蛊虫,它们自然会记得自己的使命,钻进人的身体里改造装修。
两只篾片蛊蠕动着钻进凌路两人的手心,半小时后才钻了出来。虫子的躯体明显小了一圈,而凌路两人额头上也沁出密密麻麻的冷汗来。
“好了。”黎乔将蛊虫收回系统空间,“它们只是帮你们改造了声音条件,让你们在声音资本上不输别人,不至于张嘴跑调。但气息、情感运用,节奏把握,这些都需要你们自己努力才行。”
“因义生情,以情引气,因气出声,而声以气传。”黎乔道,“唱歌的气息永远是第一位的,从今天开始,每天早晚饭后慢跑十圈,跑不完没有下一顿饭。我陪你们跑。”
凌路两人刚擦完额头上的汗,一听说每天加起来跑二十圈,顿时往后一倒,夸张地假装要晕倒。
不过黎乔最后补了一句“我陪你们跑”,他们又不大好意思,摸摸鼻子爬起来,路柴加问黎乔“乔乔,你的声乐练得怎么样了”
之前黎乔跟时舜关在练习室里练声乐,是跟路柴加提过的,他知道黎乔的voca也不怎么样。
路柴加摸了摸喉咙,还有点心有余悸“你也用过这个这个虫子了吗”
“我倒是不用。”黎乔随口道。
系统“主人,高级声乐技能包已准备好,随时可以开启”
黎乔神识覆盖范围内一动,心里说“等会儿。”
没两分钟,内馆门被武锋敲开,明明是大冬天,长衫老头儿却拭着额上的热汗,说道“仙黎、黎前辈,外面你们节目那个导师来了,非要进来,不让进就说、说你中午留下的碗筷还没刷,你除非立刻回去吃饭,才能免于刷碗”
武锋本以为,竟然有人敢在仙长面前如此僭越,仙长一定不悦,说不定还会发怒
没想到黎乔仿佛很认真地思考了几秒是“立刻回去吃饭”还是“晚点刷碗”,最后起身道“我去跟他商量商量。”
武锋“”
在场其他队员“”
无锡地处南方,沈沨回来之后就换了那件黑羽绒服,穿了一件宽大的双排扣白风衣。他双手抄在衣兜里,独自站在梅树下,仰头望着梅花簌簌而落。
黎乔望见他的背影,脚步情不自禁顿了几秒。
不过沈沨很快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回头“你果然不喜欢刷碗。”
黎乔“你家没有洗碗机”
“有,但是外卖袋子你总得记得扔。”沈沨平平朝他伸出手,悠然一笑,“回家吧,不等他们了”
“等,主要是”黎乔面露红晕,“有件事,我不想当着他们面做。”
沈沨一怔,望着黎乔,眼中清光流转“什么”
“我有个很宝贵的东西,马上就要失去了,在失去之前,我想把它给你,”黎乔说,“算有始有终,做个纪念吧,希望你能珍惜。”
暮色中,沈沨眸子亮得几乎要烧起来,嘴唇翕张两下才深呼吸道“我一定会。是什么”
“我想唱首歌给你听。”黎乔嘴角一翘,终于露出个计划通的笑容来,“为表珍惜,请你务必从、头、听、到、尾,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小乔の报复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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