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不断的徐烎说会考虑北俊的条件, 如今实力大不如前,与其哀哀的期待别人可怜, 不如挑拨他们的关系, 坐收渔人之利。
北俊自傲,徐航冷血, 让他们窝里反必须有个契机。
而这个人……最好是秦语。
想让天天在家修身养性的人出来可不容易, 秦语重情, 能扯动他心弦的朋友不多。
思来想去, 白依正合适。
之前调包礼物时调查过她, 知道她家楼下住着一位孤寡老太太, 牙尖嘴利, 唯利是图, 曾因为白依装修太吵,特意去街道办事处、社区服务中心、物业等地告过她,希望得到一笔精神损失费、噪音费、房顶保养费等。
这么无礼的要求谁会同意?
坐地上撒泼的老太太令物业烦不胜烦,为了息事宁人,找到白依说了一通软硬兼施的话, 希望她去道个歉。
一般人不会同意, 但白依性质柔弱,虽然不愿还是点头了。
上蹿下跳的老太太也知道不会给钱了, 看见台阶, 顺着溜了,临走前把白依从头到脚,祖宗十八代全骂一遍。
不是普通的嚣张, 街坊邻居也清楚她的人品,几乎绕着走。
若她出手,没人会立刻联想到徐烎身上。夏管理有个侄子住在白依小区,趁夜,他路过扭秧歌人群时往老太太兜里赛了一张纸条。
老太太回家换衣服东西掉了出来,她以为是小票,打开一看眼珠子差点瞪出来,难为楼上那丫头给一万啊,事成三天后再给一万!!!
还有这种好事?
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呀。
把纸条翻来覆去瞧了好多遍,丽红便利店旁边的小道她知道,每天都有很多人在那里跑圈,明早老树洞里真的会有一万块钱吗?
走来走去的老太太无法静下心,干脆穿上外套去树洞那里守着,她很聪明,躲在小树丛里盯着。虫子非常多,飞蚊咬了她满身包。
几个小时后天边出现了鱼肚白,一些晨跑的人陆陆续续的出现,到底是谁呢?
该不会是哪个天杀的王八犊子逗老娘吧?
别让我找到,找到骂出屎~哼哼。
就在这时她发现老树洞外有红色的绳子顺下来,随着小风摇摇晃晃,像要飘走一样。哎呦,老娘的钱!她不顾一切的往前跑,拽着绳子将里面的东西往外抽,是一个纸包,裹着红色的百元钞票。
她没敢数,连忙揣进兜里往家跑。能从她眼皮子低下动手脚,这人太厉害了。楼上那丫头到底得罪谁了?管她呢,有钱就是娘。
白依自己弄了点清粥,就着小咸菜吃,最近来大姨妈了,没什么胃口也不爱动弹。
背着包往楼下走,正巧遇到老冤家,今天真倒霉。但她做梦都没想到,对方是故意堵她的。
老太太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往自家屋里扭:"你洗澡用多少水啊?把我家卫生间冲开花了,我告诉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哪都不能去。"
什么?
她早上是洗了,但……只是简单淋一下,楼下怎么会出事?
带着疑惑,社会经验不行的傻妞跟着老太太进了门,别说,卫生间顶棚真的全湿了。
于是老太太指着白依骂起来,连邻居都惊动了,大家交头接耳的看热闹不怕事大。白依嘴笨根本不是对手,嗓门也没人家大,越说越上劲的老太太干脆扬了手,这可把吃瓜群众吓坏了,物业还没到呢,先报警吧。
几个男人见白依挨打,脸颊肿起红印子,想冲进去分开两人却被自家婆娘拉住了。狠狠一瞪,你疯啦?敢招惹爱碰瓷的老太太?嫌日子好是不是?
怂成一团的男人缩缩脖子,爱莫能助了。
女人们叹息着,不是不想帮,实在是老太太特难缠,碰一下,讹五百医药费都是轻的,真真怕了。
三分钟后片警到了,嘿,又是你这个倚老卖老的无赖。
听着争吵他清楚了来龙去脉,头疼不已的片警擦把额头上的汗水,戴好帽子:"我说你能不能消停几日?多大岁数了心里没底吗?"
"是我的错吗?"老太太握着拳,腿在地上踹了踹:"明明是她们欺负我老了,无依无靠,你快瞅瞅卫生间已经变成河了,要不是我命大发现得早,这会儿恐怕都被冲到阎王爷面前了。"
围观的邻居往后退几步。
不能退的警察看了现场后站在两人中间,避免姑娘再次受到伤害,无奈的语气变得强硬起来:"再怎么有水,你也不能打人啊,这是犯法的你懂不懂?"
"那太好了,你快把我抓走,分一间小屋子天天给我饭吃。"
警察:"……"太无耻了。
特么的,面对又老又倔的人法律成了一张纸,真的,弄不好刚关进去她就犯了心脏病、精神病、需要手术什么的。像这种纠纷小姑娘百分百栽了,医药费都要不回来,毕竟老太太不给谁敢逼她?
物业人太忙,没来。
总不能耗着吧?白依想去上班,不然会扣全勤奖励的:"那个……"
她刚开个头,眼尖的老太太立刻叉着腰,指向鼻子骂:"我不管,你不能走,今天必须修好我的卫生间。"
"她又不是修理工!"警察的耐心要耗尽了:"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她家在楼上,你怕不给钱吗?"
终于有个年长的女人帮腔了:"程序不对哦~"
有带头的,躲在后面的小媳妇说道:"对呀,先检查检查才能定责任。"
"呸!"老太太不干了,站起来对着人群吐口水:"谁站着讲话不腰疼呢?难不成我没事闲的捅房顶玩吗?黑心肝,不得好死。"
……
当天中午秦语知道了白依的事,他是想过去看看的,总在家待着快变成雕像了。但最近不太平,他答应徐航不出门了。无聊的甩甩手里的东西,女儿让他拿着的,说是要编手链。五颜六色的透明塑料绳弹性十足,不知道能编出什么花样来。
"爸,你心不在焉噢?"
"没~"
歪歪头,徐子莹目光一亮:"今天周六,要不我们去大爸爸公司玩吧?"
徐航车祸的事女儿不知情,看她天真可爱的俏脸,秦语实在不忍拒绝。脑海里冒出徐航生气的模样,那双黑漆漆的眸里冰霜一片,格外阴沉。算了,继续家里蹲吧。低下头,秦语温柔的抱起小丫头:"宝贝长大了,家里装不下喽。"
"小爸爸讨厌,人家哪里大啦~"羞涩的小家伙吧嗒吧嗒跑了。
秦语:"……"
我说什么了?他看向张齐用眼神询问,后者耸耸肩,表示不知道。小田坐在张齐旁边,跟着摊摊手。
秦语只好拿起装绳的小盒子,亲自送到楼上。
双胞胎睡得昏天黑地,小拳头放在耳边,弯着小腿儿,偶尔抖两下小脚脚。
太萌了。
再加上头顶一撮稀松的小毛毛,像假娃娃似的。
望着这一幕秦语的心要融化了,徐子晟小时候头发也少,长大后浓密了,又黑又亮还挺硬的。咦?难道徐航刚出生时也这样吗?没有照片,可惜了。
憋着笑的秦语离开房间,继续寻找藏起来的小公主。
至于白依的事?老大妈型秦语没舍得不管,交给公司里的律师了。这人没参与最近的计划,也不清楚公司的秘密,北俊也好,徐烎也罢绝不会拿他开刀。事情看起来像普通的纠纷,但小心驶得万年船,不得不谨慎。
若秦语出事,家里的男人会疯掉吧。
拖延好几天,徐烎也没等到秦语外出的机会,北俊给的期限快到了,但他开出的条件太阴损,以徐烎的脾气是绝不会答应的。
因为……北俊要看他和金居做。
从会议室出来,心力交瘁的徐烎看起来依旧俊朗,风度翩翩,实际上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关上门,独自舔舐自尊心的徐烎躺在沙发上,手臂挡着眼睛。北俊和徐航都是聪明人,他的几个计划接连落空,要挺不住了。
噹噹噹,有人大声的敲门,惊醒了刚睡下的徐烎:"进来。"
"不好了徐总,洪家要撤资,警察也要调查我们。"
"什么?"
"真的!洪家宁愿亏掉五亿也不和我们合作了,至于警方,还不清楚原因。"
"饭桶,不清楚去查啊!"最怕这种未知情况,犹如盲人直接过街,会死人的好吧?气得徐烎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在这一刻什么风度,什么面子全掉在地上,踩个粉碎。北俊嘲讽的话在心里流转,徐烎捂住胸口,明知好汉不吃眼前亏,明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不,这是北俊的圈套,羞辱人罢了。
而徐航秘书的电话,成了压死徐烎"侥幸状态"的最后一根稻草。
"徐总,我们大少尊重北总的意思,但加了一个条件,你以后的公司不许上市,不许出口,员工不能超过五百名。和金居不能分手,不能分居,还必须好好养弟弟能做到吧?"
徐烎:"……"这是一个条件吗?
"你可以拒绝,我们也可以做绝,"秘书冷冷一笑,边打电话边转着手里的笔。秦语喜欢转笔,所以员工们有样学样全会了。时间在流逝,他没工夫和徐烎浪费:"好了,周二晚上你去立德大酒店旁边的公交车站,会有人接你去消遣的。"
听着嘟嘟嘟声,紧紧捏住手机的指尖已泛白,徐烎痛苦的咬住唇,瞳孔里的神色疯狂得吓人。
想要我的命?
来吧~
周二晚上下着小雨,撑伞的徐烎独自一人站在公交车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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