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映梨就不该指望江定这个狗东西嘴里能吐出什么好话,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拥有如此丰富的想象力,开口就含血喷人。
江定冷冷问完这句话后平静了几分,他的语气依然低沉沉的,“今晚你和谁在一起”
他发作起来还挺的骇人,不咸不淡的语气,偏要比他怒气冲冲时的质问还要多些锐意。
陈映梨为什么要告诉他
她闭着眼睛胡说八道,“我的某个男朋友之一,怎么了呢”
这话说的也是气死人不偿命,她如今是万万不可能顺着对方的心意来,真能把他气死也好。
江定嗤笑了声,眼底闪过一丝不显的狠厉,“哪位金主啊开价多少”
陈映梨的脸色冷了冷。
江定感觉胸膛底下的这颗心早就不知不觉被她戳成了马蜂窝,身体里的五脏六腑哪哪儿都不痛快,疼啊,就是疼。
尖锐的、一阵接着一阵、密密麻麻直蹿天灵盖的疼痛。
他捏紧五根手指,“真那么缺钱可以跟我说,别去祸害无辜之人。”
陈映梨有个很好奇的问题,这个世界上有人能呛的过江定吗
不过她现在能理解江定和钟如凡为什么在高中分分合合了三年,最后女主角还是选择远走高飞离开他。
就他这个狗脾气,神仙都受不了。
但是江定和钟如凡说话根本就不这样,著名驰名双标,对真心喜爱的人,一句刻薄的话都舍不得讲。
陈映梨打开客厅的灯,阴阳怪气的反讽了回去“祸害你半辈子就足够。”
江定受不了她和别人亲近这件事,他就没想过自己要直接面对她被别人霸占。这么多年,都是他霸道的占有着她,没有其他人。
江定心口微烫,咽下喉咙里的血气,他冷冷淡淡地说“当谁的情妇不是当,你开个价。”
陈映梨觉得江定可能是真的疯了吧。
口无遮拦。肆无忌惮。
她忍着没发脾气,“可以。”
江定的心猛地一跳,喉结滑了两圈,有些紧张等着她的下文。
陈映梨说“一天十个亿,拿不出来就滚吧。”
江定闭了闭眼睛,罕见的沉默了下来。她在耍他,连敷衍都不算的玩弄。
失去记忆是不是真的就能很快爱上别人。
那么轻易就被遗忘而没有让爱成为一种本能,曾经立下海枯石烂的誓言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江定忽然间无比怨恨她失忆这件事。
与离婚这件事相比较。
江定更接受不了的是陈映梨和别的男人睡了。
或许他们以后不仅只是上了床的关系,睡出感情可能会恋爱结婚。
陈映梨利落摁断了通话,将手机扔到了沙发上,去洗手间试了试,家里还是没有水。但她有点想洗澡,明天下午就要去录制节目,总不能蓬头垢面的就跑过去。
她又想到了她的邻居。
特殊情况,去季樾家里充个电无伤大雅,但是去他的浴室洗澡,显得目的很不单纯。
陈映梨叹了叹气,现在只能寄希望在明天早上,盼着那时家里能来水。
江定今晚是彻底失去困意。
他烦躁的走到阳台上吹风,冬夜冷风拍打在脸上就像在挨巴掌,他稍稍清醒了一点,便咬着牙回忆今晚自己听见的那个老男人的声音。
气定神闲,成熟稳重,好似将所有事情都掌控在手心里。
男人的音色还有点熟悉,他拧着眉认真回忆了半晌,终于想起来自己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是钟闻的朋友,季家的人。
江定和季樾不熟,但也是听过这位的事迹。
父亲过世后,年纪轻轻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刚成年手段就不一般,花了几年时间清理门户,以冷酷杀伐的行事站稳脚跟。
说他位高权重可一点都没有抬举他。
而立之年,也并未听说他身边有走的近的女子。
还有传言说他喜欢男人。
江定都不知道陈映梨是什么时候和季樾那个老男人搭上的关系。季樾心机深沉,高深莫测,是算计人心的政客。
这两个人从前根本就没有交集。
只是在庆功宴那天晚上,两人于酒店门口匆匆打了个照面。
陈映梨还真是有本事,见了一次就勾搭上了床
她别真去当季樾的情妇了
江定齿根酸的胀痛,整个人气的在打哆嗦,他觉得必要的时候,他可以低下他高贵的头颅。
江定近两年已经不怎么抽烟,今晚没忍住碰了两根,燥意稍减,他随后拨通钟闻的电话,开门见山
“把季樾的手机号给我。”
“你找他干什么”
江定牙齿咬碎也得往肚子里吞,眼神阴狠盯着远处,声音凌厉冷锐,“我干什么他包了陈映梨。”
钟闻怔愣几秒,才理解他口中的包是什么含义。
包养,金主。
江定揉揉眉骨,“我得找他谈谈。”
钟闻沉默了好一阵,“我发给你。”
第二天早上,家里还是没水。
陈映梨用家里的矿泉水洗脸刷牙,她实在不太好意思借用邻居的浴室,这像色狼才能做得出来的事情。尤其是她很尴尬的见过邻居的关键部位,馋他身子在勾引他。
她的邻居什么都好。
身材好,脸长得也没得说,难得锋利又没什么攻击力的样貌,就是太穷了。看起来比她还穷。
她好歹还有卖房子的存款,但是她的邻居只有一辆不值钱的杂牌车。
陈映梨洗完脸化了妆,扑了粉的面颊若映桃花,气色明艳,泛红的眼尾透出羞答答的娇意。少女素颜时清纯,浓妆艳抹也别有风情,像朵全然绽开的红玫瑰,娇弱的花瓣摇曳着湿润的露水。
她出门在电梯口又碰见了她的邻居。
陈映梨觉得她的邻居气场属实强大,周身散发着郑重威严的冷然。
她乖巧同人打了招呼,“早上好。”
季樾的目光淡淡望向这朵娇滴滴的小玫瑰,眼底微暗“早。”
她今天穿的单薄,身姿纤瘦轻盈,肤色细腻雪白,笑起来软软的,娇里娇气。
季樾不动声色移开视线,低声询问“去上班吗我送你。”
同为社畜,陈映梨当然不好麻烦他,“不用,我打车。”
季樾没有勉强,顿了半晌他说“这个点不好叫车。”
工作日,早高峰,路上堵,叫车确实不太容易。
但陈映梨并不急着赶时间,她说“不麻烦您,您别迟到了,小心挨骂。”
季樾没有反驳,低低嗯了声,“好。”
男人目光深邃看着少女离开的背影,清早熠熠的明光映照他透白偏冷的脸孔。他想起昨天半夜江定那通兴师问罪的电话,阴恻恻询问他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冷冷叫他好自为之,不要为老不尊。
季樾知道江定误会了他和陈映梨的关系,但是他没有做任何的解释,反而嫌这把火烧的不够旺,轻笑了声,火上浇油“我睡我的金丝雀,违法了吗”
陈映梨去了录制现场,她人生中第一次看见那么多的娱乐圈明星。
十几个人,分为四队。
陈映梨和钟寂,还有另外两个年纪小点的偶像分到了一队。
四个比陌生人还不如的人站在一起无话可说。
直觉告诉她,她的三位队友都不怎么喜欢她。
其他三个队伍欢天喜地开始寒暄,只有陈映梨这队,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这还怎么求生直接求死吧。
带着娇滴滴的公主,还不如单独行动。
好惨啊,其他三个人也太太太绝望了吧,拖飞机啊。
花瓶在其他综艺节目很吃香,但这种拼体力脑力的真人秀,就尼玛是后腿。
她还化妆,我不理解,都什么时候还化妆,给谁看有用吗
还没开始吐槽声远远高过其他。
节目组的车将所有人拉到一个孤岛中心,这就是他们这期需要求生的地点,为期四天的生存,即将启程。
“你们每个队伍都要选出一名队长,队长拥有弃赛、投降、决策权。”
“每个队伍可以携带三样物品。”
“队长人选靠抽签决定,每个队伍抽到号码牌八号的就是队长。”
陈映梨看了眼她手里的号码,好的不灵坏的灵,她拿到的就是八号。
导演挨个询问“红队的队长是”
陈映梨弱弱举起自己的手,拽了句英文“is。”
钟寂“”
安若若“”
何飞白“”
完了呀。
导演很冷酷“赶紧选三样物品,然后我们就撤了。”
陈映梨充分发挥了节目赛制,完全没有过问其他三个人的意见,她选了打火机、帐篷、和调味料。
钟寂看不下去“吃的呢”
陈映梨一句话堵住了他的嘴,“你是队长我是队长”
钟寂冷笑,不再多言。
陈映梨心想当了队长还真爽,都得听她的。
带食物的用处不大,一个背包装不了四天的伙食,这四天里想要让每个人都吃饱喝足,只能靠挖掘岛上的资源,这对小时候在舅舅家自力更生的陈映梨,不是难事。
安若若小声说“学姐,我们饿了怎么办”
打火机和调味料都很鸡肋,都是其他队伍选都不会选的东西。
陈映梨“打猎。”
“”
这就是带上打火机和调味料的必要性。
可以生火做饭。
她一本正经说出打猎这两个字时,不像在安抚队友,更像在给队友说笑话。
是的,就是说笑话。
娇公主打猎林黛玉扛锄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嚯。
我就知道陈映梨不会让我失望的,简直抓住了综艺的精髓。
你们看见其他人无语的表情了吗我笑傻了。
另外三个队伍,同情红队的队员,但也忍不住幸灾乐祸。
碰上这么个猪队友,只能认命受折磨。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没有见到像大唧这么别致的爱称了。
季先生就睡了,怎么了呢
胖梨人生需要点绿色
江定呵呵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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