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定和她在一起这么好几年,也没有这种福气。
真是会玩,自甘堕落。
季樾的眉梢眼角含着隐隐的笑意,淡淡然瞥过江东眼中的气愤和嫉恨,他主动攥住陈映梨的手,“她累了,我先带她回去了。”
这话说的不可谓是不亲近。
模棱两可。
好像是正儿八经,偏偏又故意叫他听出其中的暧昧。
陈映梨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抓的很紧,却又不觉得难受。
江定视线偏冷扫过这两个人握在一起的双手,嘴角缓缓绽出一抹冷笑,“回哪儿去”
陈映梨不想在街上同人争吵,江定的倔脾气发作不太好收场,“回我自己家。”
江定半信半疑,目光一顺不顺盯着她的手腕,随即冷冷抬眸,气势凛冽的同季樾说“但季先生,把手松开,她是我老婆。”
季樾沉默半晌,漫不经心纠正他的说法“前妻。”
江定嘴角上扬,“难道季先生没听过这世界上还有复婚两个字吗”
“只是听说,但还真没有见过。”季樾的眉眼逐渐舒展,依旧从容平和,“破镜难重圆,你何必为难她。”
轻描淡写的三言两语就将江定的言行归结成一种为难。
江定说不过他,这只老狐狸惯会下套害人。
季樾揉了揉疲倦的眉心,随后轻拍了下她的手背安抚她,“你先上车吧,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现在好像也只能如此。
江定没做阻拦,掌心里用力攥紧婚房的钥匙,原本是打算再交给她,但季樾在场,他只能忍了下来。
等车子消失不见,江定目光冰冷看向季樾,“季先生,她不是你能欺负的人。”
季樾挑眉,“谁说我要欺负她”
江定忍不住冷嗤,仿佛早已看透他的真面目。
季樾漫不经心地开腔,“欺负她的人,不一直都是你吗你怎么还倒打一耙”
这句话还真就戳到了江定的心尖上,他僵着脸迟迟未言语。
季樾任何时候都摆着波澜不惊的面色,说话时的语调也淡的听不出起伏,从不会轻易让人瞧出喜怒哀乐,“你与陈小姐的过去,这几年我也略有耳闻。”
“被逼无奈,迫不得已,这八个字总归是你自己说的。”
“现在欺负人失忆了便来上演深情戏码,恕季某直言,江先生未免也太不厚道了。”
江定僵直立在原地,季樾几句话就像生生用白刀子捅进去,连血带肉的。
那八个字他都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说的了。
但并不是真心话。
他这个人,常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
你让我不痛快了,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当初他父亲总是和人说这桩婚事是他定的好,儿子再不情愿后来也不是欢喜的很吗
江定回神,“我没有在演戏。”
季樾“江先生的演技是拿过奖的。”
“那你呢”
“我”季樾嘲弄的笑笑,不紧不慢说道“我在追她,你难道看不出来”
瞎子都应该看出来了。
何况江定还不是瞎子。
陈映梨回家后一分钟都没耽误,立刻马上换下了身上的衣服,逼真的猫耳朵也让她拽了下来,镜子里的少女面若桃红,呼吸都是滚烫的。
安若若迫不及待给她打了电话,“学姐,相亲的怎么样了”
她更关心的是不是黄了。
陈映梨的霉头皱巴巴,“你的相亲对象是叫季樾吗”
“对啊,是他。”安若若有一肚子的话要吐槽,“如果不是我妈逼着我和他搭话,我是死都不会找他聊天的,提心吊胆的,我真的怕了。”
陈映梨把自己往沙发里扔,四肢放松了下来,“季先生是我的邻居。”
安若若吃了一惊,“是吗”
“嗯。”
“确实,我好像听我妈说过季樾前段时间从家里搬出去住了,没想到竟然这么巧。”
安若若感叹完骤然发现,“那他岂不是知道你是替我相亲的了”
陈映梨说“是的。穿帮了。”
安若若愁眉苦脸,“我肯定要被我妈骂死了。”
陈映梨叫他放宽心,“季先生跟我说他会同你妈妈讲清楚的。”
末了,她又补充“若若,季先生还是很善解人意的,不会强人所难,而且他十分乐于助人”
安若若愣了愣,感觉这和她认识的季先生并不像同一个人,可能他只是在微信上才那么难以靠近说不定真人很随和。
“希望这次过后我妈妈再也不要让我相亲了。”
“你还小。”
“是啊。”
“你可以给她举几个婚姻不幸的例子,比如我。”
“”
安若若一时不知道怎么接她的话,“学姐,你应该累了吧,好好休息哦,今天真的太感谢你啦。”
“不客气。”
挂了电话后,安若若想起学姐自嘲婚姻不幸时的淡然,心里不是滋味。于是她打开电脑登录学校的内部论坛,将曾经讨论学姐和江学长恋爱的高楼帖子给她发了过去。
帖子已经被锁了。
最后的更新停在陈映梨本人的留言谢谢大家的关心,我和江定要结婚啦。
时间在三年前。
陈映梨没看帖子,而是点开了季樾的微信头像,缓慢打字季先生,你回来了吗
季樾刚踏入家门,一边换好拖鞋边回刚到家。
陈映梨生怕江定在他面前说了很难听的话,江定说话不太好听,你不要放在心上。
两分钟后,季樾回复有所领教。
几乎是同时,他又发你放心,我没事。
别的都还好,陈映梨比较担心江定在季樾跟前提起“情妇”“金主”等等不堪入耳的话,平白玷污了他的耳朵,那就好。
江定最近梦见陈映梨的次数越来越多,每天只要睡下就能在梦中看见她的身影,那些梦很真实,都令他分不清是真还是假。
他看见穿着校服蹲在院门口的少女,躲在树叶荫蔽下,蹲到双腿发麻。
江定很奇怪地问“你为什么站着不进去”
她抬头“我没有钥匙。”
江定很生气,家里的佣人怎么那么没眼色,白天竟然还将院门锁了起来,他绷着凛冽的气势走到门前,双手用力也推不开上了锁的院门。
他怒气冲冲把佣人叫了出来,红着眼睛质问他们,“谁让你们锁门的”
管家茫然看着他,“少爷,是您吩咐我们快日落的时候将门锁起来的。”
江定听见他说的话,直冒鬼火,“你别胡说”
“确实是您吩咐的。”
江定正要将蹲在门外的少女扶起来,可是刚才还在树下躲太阳的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消失不见了。
他慌里慌张四处寻找,“你看见她去哪里了吗”
“陈映梨呢”
“她人呢”
“她到底去哪儿了你们谁看见了”
江定在梦中低唤着她的名字,深夜里冷汗连连的惊醒。
后背浸满了冷汗,单薄的睡衣已经湿透了。
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渗着水珠,窗外灼灼月光照亮了他惨白的脸。
江定想当条摇尾乞怜的狗吗他当然不想。
但是他控制不了自己,他可以忍着不联系她,不那么难堪的死缠烂打,但是晚上睡着后梦境不受他的摆布,一次次,一遍遍,梦见她。
想要伸手抓住她,
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头里,再也不要让她有离开的机会。
醒来怀里是空的,心里也空落落的。
江定可以欺骗自己,没关系,这世上谁缺了谁都不会死。
但嘴硬没有用,有时候半夜醒过来,眼角是湿润的,他自己都会被脸颊上的湿润吓了一大跳。
他想回到从前,随便几年前都可以。
只要回到陈映梨还爱着他的那年就好。
江定醒过来后就不打算再睡,等到天光放亮,他还穿着睡衣就下了楼,家里的阿姨已经准备好早餐,母亲刚遛完家里的狗回来。
徐红圆看见儿子起的这么早,难免奇怪,“没睡好吗”
江定喝了口牛奶,表情恹恹,“做噩梦了。”
徐红圆笑了笑,“多大的人了还做噩梦。”
江定放下手中的杯子,抬起苍白的脸,“妈,你过生日记得把陈映梨叫回来。”
徐红圆心里一跳,“不是让你和她说了吗”
江定低下头,声音闷闷的,“我找不到她了。”
哪怕是儿子不说,徐红圆也是要叫陈映梨回家一趟,一个多月没见着面,心里也想得很,担心她在外面吃不饱穿不暖,钱不够花。
陈映梨还记得伯母的生日,哪怕她不想见到江定,这次也得回去。
生日差点就和她进组的日子撞上,中间只隔了两天。
陈映梨要演戏这个消息瞒不住,小网剧的消息漏的像个筛子,主角配角导演编剧,拍摄地化妆酒店等等,全部泄露。
保密工作约等于零。
小网剧掀不起大浪花,男主角是鼎鼎有名的资源咖,女主角是资方的亲女儿,剧本是改编自某某网站的超级大i。
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陈映梨演戏。
网友的记忆只有三秒,但也会终生铭记住陈映梨上次演戏的画面。
营销号无聊搞了个投票,转到了陈映梨的微博小号主页,她定睛一看
死亡二选一,你是愿意江定和陈映梨复婚,还是愿意让陈映梨去演戏
你妹的。
十五万人投票,十四万九选择了前者。
作者有话要说江定终究是我承担了一切。
季先生当什么演员,当我老婆就够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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