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慧目前的心情极其复杂,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在文艺汇演上,你自以为对节目单了如指掌,结果节目开场, 主持人把你叫上台临时表演节目。
到上前去领完圣旨,她都是糊里糊涂的, 又听着苏麻喇姑宣读完余下的圣旨, 太皇太后才悠然开口道:“大家在这宫里和和睦睦的, 好生侍候皇帝,为皇家开枝散叶,自是不会让谁亏待了你们去。”
得了晋封的几人自然是欢喜, 唯独妙常在兴致不高,她已经因为地震毁了容,这回能晋升也不过是因为皇上可怜她。
剩下没晋封妃嫔中,就当属佟佳贵妃最为不甘了,明明奏请立后的折子皇上没直接驳回, 宫里猜测纷纷也不见皇上制止, 可又为何此次半分不提及立后一事。
如此也罢, 可又立了和妃为贵妃, 虽然都是同级,可单凭封号就压了自己一头,难不成皇上打算立她为后
思及此处, 佟佳贵妃瞬间警铃大作,集中视线向对面的人望去。
常慧恰巧抬头对上她视线,面对美人灼灼目光,下意识冲佟佳贵妃扬唇笑了笑,殊不知在这种场合这种情形下,这笑对佟佳贵妃来讲无疑是挑衅。
佟佳贵妃暗咬银牙, 手隐在袖中紧紧攥紧,努力让自己脸上的火辣退下去。
常慧丝毫不知道自己无形中将仇恨值拉满了,太皇太后没留众人多久就让她们散了,现在她是贵妃,虽然还没行册封礼,但也无需等佟佳贵妃先行一步。
等两位太后退下,她起身带着新柔、纯禧和秀常在就走了,丝毫不管殿内其余人作何想。
佟佳贵妃自然不会留在这儿让别人瞧了笑话去,也起身走了。
常慧晋位贵妃,宫里上上下下都还是有些震惊的,特别是敬事房,那皇上晚上临幸谁册子上都有记录,这和贵妃记录寥寥无几,竟还能拔得头筹。
这厢常慧刚回咸福宫,屁‖股都还没坐热乎,内务府的大总管就领着一班子人马过来了,说是给她宫里添些奴才。
常慧随手指了几个看着老实的,丢给刘保和
锦刺去,又让乌柳去请位太医来。
她自然是不缺碳火使,殿内烧得暖烘烘的,便让新柔和秀常在留下用早膳了,常在份位多是木炭,孕妇吸多了烟总归是对胎儿不好。
张新柔拉着她的手,调笑道:“我可还没恭贺娘娘晋位,这手头也没些礼,倒是先蹭起饭来了,实在是不该。”
常慧捏捏她手心,笑着接下话茬:“这还不简单,我让人去取些酒来,喝两杯算作是恭贺你看成不成”
张新柔乐得咯咯直笑:“那我可当真是蹭吃又蹭喝了。”
纯禧正逗弄奶糕,听了这话赶忙起身哒哒哒跑过来,期待地看着常慧,“额吉,那纯禧也能蹭喝吗”
宫里有不少果酒,度数不高,先前让纯禧尝了一口后就成天惦念着,常慧伸手捏捏她鼻尖,佯装怒道:“小酒鬼。”
秀常在看着三人,嘴角噙着笑意:“嫔妾这番饮不得酒,便以古琴为娘娘弹奏一曲如何”
“你还会弹琴”常慧瞬间来了兴致,“我和新柔都对音律一窍不通,之前得了把好琴都快积起灰了,待会儿让人拿出来让你瞧瞧。”
秀常在笑道:“嫔妾以前学过一二,略懂。”
常慧才不相信她的略懂,连忙让锦刺拿着库房钥匙去取古琴来。
古琴拿出来还得清理清理灰尘,正好乌柳领着太医来了,就先让太医给秀常在诊脉。
见来的是刘御医,常慧咦了声说:“本宫记得刘太医不是主口齿类病症吗”
乌柳连忙回道:“主子,太医院几位妇科圣手都在宜嫔出当值,奴婢见刘御医正好有空,就请过来了。”
宜嫔产期就这几日,太医院是该看顾着些,反正也是替秀常在诊诊脉,宫里这些个太医虽长处各有不同,但多少都是有涉及。
刘御医拱手行过一礼,这便拿出东西诊脉,几番确认秀常在确实是怀有双胎。
“小主这是头胎,年岁又尚小,还是得控制些饮食为佳。”说着他又说了些孕妇需要注意的事项。
皇家确实有双胎为双龙为不吉利的说法,但多数都是怕双子为皇位继承而生事端,先不说如今大清已立有太子,就单说这双胎,也
不一定会是双子。
诊过脉后,常慧让乌柳去拿了小书房早已看完的医书交给刘御医,说:“看完好些时日了,一直没想起还给刘御医,正好一并交还给你。”
刘御医收起书放进药箱中,又从药箱中拿出只小瓷瓶递给乌柳,解释道:“这是微臣研制的清热药丸,娘娘食辛辣过后可服用两粒,能祛火。”
常慧冬天爱吃锅子,每回吃必定是红锅,加上京城冬日干燥,上火好些回,这药丸倒是个好东西。
送走刘御医后,常慧让乌柳招呼着小厨房上早膳,至于什么赏琴不赏琴的,那也得吃饱了才有力气折腾。
咸福宫宫内其乐融融,刘御医出门后径直向太医院去,待脚步远去后,宫墙后走出一位驼背太监,那太监紧张地左右环视两眼,确认四周无人后,连忙跺跺脚抖掉身上的雪米离开。
脚步印在雪地上,又很快被风雪掩埋,驼背太监走了好些时长的路程,最终埋头进入一处宫殿,直直向着侧殿走去。
驼背太监通传过后进入殿内,恭恭敬敬地对着梳妆台前的女人行礼,“主子。”
女人手持羊角梳,轻轻梳动长发发尾,头也不回道:“如何”
驼背太监说:“回禀主子,事情确实如主子所料。”
女人手中的木梳不见停顿,也不做声,就这么定定地凝视铜镜,良久空气中才响起声轻笑:“起来吧。”
驼背太监虽然是起身,但头颅埋得更低了。
女人放下木梳,从旁边的首饰盒中挑出一对红珠耳坠,摸着耳垂利落地将耳坠穿过耳洞,说道:“该怎么做,你是知道的。”
驼背太监:“奴才遵命。”
酉时三刻,太医院正到换值,刘御医在自己的位置上将今日整理的案册放好,正打算收拾着东西走时,迎面便走来位医士。
那医士苦哈哈着一张脸对他道:“刘御医,我这肚子有点疼,能不能麻烦您帮我收下院外的药材,剩下不多了,但我实在是难受得紧。”
刘御医什么也没说,点点头放下手头东西就出去了。
见人出门后,那医士左右环顾,见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便拉过旁边的
凳子在桌前坐下,借着成堆的药材和书籍挡住自己半边身子。
刘御医收完药材回来,把东西交给医士后就重新拾掇东西,今日不该他值夜班,没什么事就早些回去了。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那医士松懈了口气,直起腰背,哪里见得有半点腹痛难忍的模样。
刘御医这边出了宫后,坐上府中马车,心中思前想后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一时半会又想不出个所以然,就只得作罢了。
咸福宫此时也是鸡飞狗跳,不是形容词,是真正意义上的鸡飞狗跳。
今日常慧晋封贵妃,康熙便让人提前只会要过来用宵夜,常慧便让小厨房做些鸡汤来,可谁知道这一不留神,鸡就给跑出了小厨房。
原本鸡跑了倒也好追,可偏偏这奶糕在殿外玩雪,见着鸡当场就汪汪直叫起来,把鸡当成玩具你追我赶起来,鸡被逼得狠了,上蹿下跳地跑,那速度比平常还要快好几倍。
自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鸡这还没追到,康熙的御驾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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