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小半个月就过去了,段妙这悠哉悠哉的小日子过的别提有多自在了,即不用时刻提防着楚辞,也没有沐湙这个阴晴不定的一直觊觎着她的血和教主之位。
除了莫桑会在风霜雨雪四人靠近她时,咋咋呼呼的跳出来以外,一切风平浪静。
段妙几次想把莫桑这个间谍给灭口,一了百了。但一想到他是自己唯一的徒弟,也只能咬牙忍了。
她倒也动过再收个徒弟的心思,可以一想到自己这连三脚猫都算不上的功夫,还是做罢了。
这日段妙正指挥着莫桑爬到树上,给她抓飞在树梢上的野鸡,准备晚上加餐。
莫桑几下爬到了树上。
“你动作轻点。”段妙压低了声音“别把它吓走了。”
有着红冠,深绿色油亮羽毛的雄雉鸡还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靠近,昂着头窝在树杈中间。
莫桑看准了时机,扑身上去抓住了那只雉鸡,在半空中翻了个跟斗,稳稳的落地。
莫桑抓着鸡走到段妙跟前,献宝似的说“师父你看”
那红冠雉鸡羽毛都落了一地,还梗着脖子胡乱扑腾,看起来凶得很。
段妙满意道“不错不错,走,回去了。”
一转头,却见到陈长老和顾长老步履匆匆的走过,像是有什么要事,尤其是陈长老,平时看他走路慢慢悠悠的,如今连手里的拐杖都不支了。
段妙觉得奇怪,便出声喊住了两人。
陈长老和顾长老显然是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了,段妙连喊了两遍两人才听见。
顾长老回过头来,见是段妙连忙道“哎呦,原来是教主,属下还以为是听错了。”
陈长老埋怨的看着顾长老“我都说有人叫了,你还非不信。”又对段妙道“属下参见教主。”
段妙走上前,“我看二位长老形色匆匆,这是要上哪去啊”
陈长老答道“回教主,陆长老那开了桌马吊,四缺二。这不,我们两正过去呢。”
马吊四缺二段妙恍然了一瞬,明白过来,这是赶着去打麻将呢。难怪能这两个加起来都快两百岁的老人走得脚下生风。
段妙想起从前,有一段时间宿
舍里的人迷上了打麻将,熄灯了还要打两个手电筒,等打完一圈才肯去睡觉。
一时间也有些手痒了,对两人说“走走走我跟你们一起去看看。”
陈长老和顾长老对视了一眼,道“教主请。”
莫桑喊住她“师父,这鸡。”
段妙早就不顾上鸡了,随口道“你先拿回去让厨房杀了炖汤,等我回来吃。”
莫桑只能提着鸡先回了曳月阁。
段妙跟着两人一同去了顾长老的住所。
现代的麻将虽然是马吊演变而来了,但是牌面花色和打法上还是有很大不同的,段妙一点不含糊的跟几人一一问清了规则。
几个长老见段妙连牌面都叫错,以为她是不会打,又生怕她输急了翻脸,便互相给了眼色,一直给段妙喂牌。
哪知一圈打下来,段妙就已经深谙其法了,接连糊了几把后,几个长老才察觉出不对来。
“胡了”段妙把牌一推,朝几人摊了摊手,笑盈盈道“拿钱来。”
段妙一直玩到了入夜都舍不得走,还是四雪来请,她才不情不愿的起了身。
自打这次之后,段妙便隔三差五的去找几人打马吊,原本伍长老不爱赌,剩下的四人凑一桌正好,可如今多了一个段妙他们四个就只能轮着上桌,过过瘾。
而且段妙嘴上说着不用他们让,可真输了几把之后就开始不高兴了,四人不仅要偷摸着让她,还不让她发现。
“二饼。”陈长老打出了一张牌。
段妙眼睛一亮“胡了”
陈长老一边摸出银子,一边抹着老泪道“教主,我年纪也大了,这些可都是我的棺材本啊。”
段妙一把抓过银子,笑眯眯道“陈长老你放心,咱们教的福利好,从洗三管到头七。”
不同于几个长老的一脸苦闷,段妙乐呵呵道“继续继续。”
顾长老码着牌,像是不经意道“教主,属下见这几日杨烁在张罗招弟子一事,教主也该去看看。”
段妙不以为意“我看这事杨烁办的就很好,也用不着本座操心。”
众人你倒是操个心看看
杨烁找人不行,但招弟子这事倒是办得极快。
圣月教要招弟子的消息往江湖上一放,一时间也激
起了不小的动静。
她还听施竹月说,他们这次招弟子,正撞上了几个名门正派也在广招弟子,结果他们却一个个都门庭冷落。反倒是圣月教的十二个分舵,人挤人,连门槛都快被踩烂了。
所有想拜入圣月教的人,都要先由分舵先筛选,挑选出资质佳的,在摸清了底细之后再送上摘星岛。
顾长老打了张东风,又继续劝道“您身为我们圣月教的教主,若不露面,恐叫人非议。”
“是么。”段妙挑了挑眼“吃,杠”
陈长老接话道“属下觉得顾长老说得有理。”
最后段妙还是去了,倒不是被几个长老劝动的,而是施竹月过来叫她一起去看热闹,她这才勉为其难的站了起来。
段妙走后,陈长老开始埋怨顾长老“让你那日走那么慢被这魔头给抓了个正着,以后这日子恐怕有的磨了”
顾长老长眉一凛,吹了吹胡子“还不是你一直说有人叫装听不见不就好了”
“哎。”陈长老叹息了声,无比懊恼“怪我怪我。”
陆长老打断两人“成了,趁那小魔头不在,赶紧来两圈,我都半天没上桌了。”
两人走出陆长老的住所,施竹月忍不住含笑揶揄道“我怎么瞧这四位长老,跟你打马吊打的脸色都变了”
“有吗”段妙歪头想了想道“可能是输急眼了吧。”
施竹月见她如此自信,一时竟无话可说。
段妙和施竹月到了教场,杨烁正坐于高台之上,看到段妙过来,立刻起身给她让了位置,拱手道“属下参见教主。”
段妙轻抚着裙摆坐了下来,明晃晃的太阳正照落下来,有些耀眼,段妙微眯起眼看着教场中央正在比试的两人,问到“如何了”
杨烁道“回教主,现在第一场比试,若是输了的便会被淘汰,胜出的则可以留下,进行第二场比试。”
段妙往椅背上靠了靠,场上的两人正打得不可开交,显然那个子高大的占了上风,粗壮的手臂一挥就将另外那个看起来瘦瘦弱弱男子给打飞了出去。
那瘦弱的男子直接被打出了数米远,趴在地上动弹不得,握在手中的双刺也飞了出去。
这一下,段妙只看
着都觉得浑身骨头痛。
她原以为那人必然放弃了,却不想片刻之后他竟咬着腮帮子,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
抬手一把抹去唇角的鲜血,大吼一声朝着那个大个子冲了过去,猛得扑倒了那人身上,然后一口咬在了他的耳朵上
大个子吃痛喊了出来,抓住了那人的肩膀试图将他甩出来,可那人却死死的勒住了他,狠狠的咬住他的耳朵就是不松手。
段妙被这一幕吓了一下,鲜血顺着那人的耳朵流了下来,再咬下去耳朵都快咬下来了
段妙坐直身体,对杨烁道“让他们停下来”
杨烁虽不明就理,却还是命弟子将两人给拉开了。
那大个子捂着鲜血直流的耳朵,恨不得要冲上去讲他抽经剥皮“你这小兔崽子,爷爷要你的命”
瘦弱的男子则低垂着头,一言不发的站在一旁。
段妙上下打量了他片刻,才命人将他带了上来。
男子跪在段妙面前,垂着头低声道“参见教主。”
段妙弯下身子看他“把头抬起来。”
男子似犹豫了一下,才缓缓的抬起了头。
段妙看着他从唇角溢出的鲜血皱眉道“先把血擦了。”
那人粗鲁的扯着衣袖在嘴上来回的擦了擦了。
段妙审视着他,慢慢的开口“你是女子吧。”
虽然她装扮的很像,声音也故意压粗了,衣服的领子又恰好盖住了喉结,可是她刚才俯身看她的时候已经观察过了,她没有喉结,而且耳垂上还有细小的耳洞。
跪在地上的人浑身一震,随即又故作镇定的哑着嗓子道“教主说笑了。”
段妙托着下巴,指尖轻点着粉腮,悠悠道“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扒下衣服看看就知道了。”
见她还是死撑着不说话,段妙微直起身子,道“来人。”
“不要”跪在地上的人终于撑不住,惊慌失措的看着段妙。
段妙挑了挑眉,手一挥让上前的两个弟子退了下去。
杨烁见她竟真是女子,皱眉道“教主,不如先将此人关入地牢,再细细拷问。”
段妙微哼了一声“等你查本座将此事交给你办,你就是这么办的”
杨烁不敢
再说,退到了一边。
段妙看着跪在面前的人道“本座给你个交代的机会。”
“我叫骆慕云,是骊安郡骆家堡骆永林之女。”骆慕云低垂着头,捏紧了拳头,双眸充血一字一句道“两个月之前,陈安,也就是我的姐夫,毒杀我的父亲囚禁我姐姐”
段妙了然的点了点头,怎么又是血海深仇,一点新意都没有,
骆慕云再抬起头时已是泪流满面“那个畜生那夜他企图侮辱我,我姐姐为了救我为了救我我一定要杀了那畜生报仇”
段妙不为所动的问道“江湖上的门派那么多,为什么要来圣月教”
骆慕云道“我等不了陈安的武功很高,即使是再练上十年也报不了仇,我知道贵教有一门摄魂术。”
原来是为了学施竹月的摄魂术,段妙忍不住心里在嘀咕,怎么就不想学毒术呢不由得感概,看来除了莫桑,她真的收不到第二个弟子了。
段妙对骆慕云道“杀负心汉倒是有点意思。不过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辞,本座如何信你”
骆慕云道“教主大可去查,小女子绝不敢有半句虚言”
段妙微撅起嘴,不满道“不需要你教本座做事,来人,先将人压下去,待查明后再定夺。”
两个弟子将骆慕云压了下去,段妙转眼看向杨烁,幽幽道“你不是说所有弟子都是调查过底细的么。”
杨烁神色一紧,解释道“回教主,按几个舵主说的,这些人确实都是差过底细了,只是不知怎么会被她混进来。”
施竹月问杨烁“这是哪个舵主送上来的”
杨烁想了想道“是温启。”
施竹月挑眉“这就难怪了。”
段妙不解看向她“这话怎么说”
“教主有所不知,这温启送来的弟子各个都是样貌俊秀出众的。”施竹月莞尔一笑“他估计是为了讨好教主,所以见到模样好的,就连查都没怎么查,直接送过来了。”
段妙张了张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翌日,段妙用了午膳后又想去找几个长老打马吊,却被匆匆赶来的弟子告知几位长老身体不适。
段妙一撇嘴,不就是输了几局牌么,怎么还病上了,那么输不起。
后山的一处山洞内。
“杠”顾长老中气十足的喊道。
陈长老道“都躲到这儿了,那小魔头总找不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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