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声震天的炮响在海面上炸开, 轰得一声又一声,像是黑夜里绚烂的烟花一样, 成片的烟雾与翻滚的海水激荡。
“追上去追上去”兰斯洛大校还在喋喋不休地指挥。
砰的一声巨响后, 他被炮弹打了个正着, 他口中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肥壮的身体被一股强烈的力量掀翻在甲板上,头颅撞击在桅杆,头破血流,汩汩鲜血沿着他的额角留下。
无神的双目死死地睁开, 兰斯洛大校死前最后的印象便是少校马林惊恐的脸。
一道又一道惊雷在海面上响起,海上的风越来越强烈, 海水飞溅过人头顶, 飘摇的船仿佛正在经历一场强大的暴风雨。
卢克索帝国人心中最强大的圣船巨鲨号, 在惊雷声中东倒西歪。
“船板碎了,漏水了”
“船要沉了”
“马林少校, 马林少校,救命啊”
所有人的口中都在惊叫,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一场这样的战斗, 老天降下来的一道道神罚劈在他们的头顶, 劈得船体四分五裂,劈得海水翻滚喧嚣。
海水翻滚的浪潮,像是一把天然形成的巨大利刃, 终于将船体横劈破碎, 海中漂亮的雪白浪花此时化作无数飞刀, 滚刀刃一般切割着卷入水中的躯体。
“中了中了好样的,继续”单晨走出船舱,看着外面波涛的海浪,惊喜地叫出声。
他看着遥远处的船体破碎,他听着耳边回荡的巨响和无处不在的海浪声。
飞扬的海水溅在他的脸上,单晨抹了一把眼睛。
“永清,你太厉害了”
“这群王八羔子海寇”
“我们要报仇了”
曾经文雅文弱的单晨在此时的情景下也不禁兴奋地爆了粗口。
段枢白拍了拍邵永清的肩膀,给他竖起大拇指,“做得好”
邵永清心跳加速,一阵一阵巨大的心跳声疯狂的响动,胸腔上上下下起伏,他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胸膛的心跳声仿佛要跳到耳边。
做到了训练了这么久,一发炮弹都没有浪费。
他做到了
段枢白挥动手中的旗子,向外面发指示,“东一,东二,把船开过去,下网捞鱼”
单晨大喊一声,“兄弟们捞鱼去喽”
一大片渔网绕着沉船的方向快速撒去,这些渔网捞的可不是真的鱼,而是那种有四条腿的家伙。
单晨到了地方,绑着绳子跳入海水中,迅速在海水中游动,那些掉入海水中幸存的海寇,正慌忙的抱着破碎的船板向后逃。
“抓人一个俘虏都不能放过”
段枢白站在船头,冷静的让人递上一把长弓,海上的风吹起他脑后的长发,手上的精铁弓在日光下反射出耀目的光。
弓满,箭出
和凄惨的兰斯洛大校不同,幸存在少校马林在船破碎前抢先跳入了海中,他在海水中向着安贤岛游去,身后的喧嚣离他原来越远,他顾不得他的战士们还在水中煎熬,他只知道要先保住自己的性命。
终于,马林还是忍不住向后看去。
长箭自他的喉咙直穿而过。
他直直的倒下。
猩红的血流了出来,化在波涛的海水中,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安贤岛图灵岛上的人战战兢兢,他们隐约听到了遥远处的炮响,他们听见有人说他们心目中的神巨鲨号碎裂了。
老天爷降下来神雷,将他们攻无不克的铁船斩断。
所有人心中都有了一个想法。
他们慌忙地惊叫道“有妖法,阳州的人会妖法”
“阳州人能晴天引惊雷”
“我们的巨鲨号被惊雷劈成了两半”
“亲王坎麦尔亲王敌人会妖术他们会邪恶的巫术,他们船上有海妖的铁锤,他们能引来惊雷”
还没有消化自己心腹迈伦的船为什么在阳州的坎麦尔又遭受了一次重击,“什么妖法怎么可能”
“我的巨鲨号,怎么可能被巫术妖法击碎了”
“荒唐你们一定是在胡言乱语”
来禀报的士兵战战兢兢,“亲王,他们会巫术,一定是他们会邪恶的巫术,逃回来的人都说了,他们只听到几声巨响,船就像被雷劈了一样,船声碎裂,兰斯洛大校太倒霉,被第一道雷给劈死了。”
“听说那雷声,比夏夜里最大的暴风雨中的惊雷还要猛烈。”
“他们能借着海妖的锤子,劈出世上最厉害的神罚”
“荒谬”坎麦尔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掀翻在地,精致的杯盏和火红的葡萄酒碎裂在地上,如血一般红艳的酒水在地上狰狞流淌。
“把神官雅各叫过来。”
穿一身白袍的神官雅各来到了金碧辉煌的殿堂,坎麦尔安歇的临时宫殿,处处堆砌了昂贵的金银。
神官雅各是个四十岁的中年男人,长得慈眉善目,身上白色的神官袍子上缀满了象征“光明”的黄金坠饰。
他们神官是纯洁与光明的结合。
坎麦尔焦急地走到神官雅各面前,命令道“雅各,本亲王派你去消除敌方的巫术。”
雅各恭敬施礼,脸上带着尊贵的表情,说话时如同高高在上的天神,声调不急不缓“世界是光明和纯洁的,上神一定容不得邪恶巫术的存在。”
“天神会协助亲王消除一切罪恶。”
“神永远站在亲王身边。”
坎麦尔回了一个神礼,满意地点点头。
“静候神官佳音。”
雅各带着自己的神官团队上了战船,前往海上与段枢白的船队对峙,他们携带了无数“引神入体”“消除罪恶”的工具,他们统一穿着白色的长袍,他们的身上同样缀着昂贵的金丝纹饰。
他们手上拿着金光璀璨的黄金面具,只要带上黄金面具,他们就能与神沟通。
除了穿白袍的“神使”,他们身后跟着拿着各色乐器的“银使”,这些银使个个穿着银色的精致长袍,他们善于奏乐,在他们优美的音乐下,神官会领着各大神使在乐曲中灌注天神的力量。
单晨发现敌人又派了战船出来。
“哇他们的船真多,又是一艘大船。”
“看着他们的船,心中真有点舍不得打。”
“这船要是咱们抢过来改造改造多好啊”
段枢白点点头“自然是要抢敌人的船。”
单晨的眼睛厉害,看着逐渐行驶过来的船,揉了揉眼睛,总觉的有点不太对,“将军,好像有人在船上跳舞,是不是我看错了。”
段枢白眉头蹙了蹙,“我也看见了。”
一群白衣人,在海风中旋转起舞。
“这群海寇是要搞什么鬼”
此时隔壁船有人来传递消息,传信小兵步履匆匆跑到段枢白身边,“将军,将军,敌人向我们射大蒜。”
“哈”段枢白一头雾水,单晨也一脸好奇的凑上来,“射什么大算”
小兵摊开手掌心,露出手心一个圆滚滚、胖乎乎的白色大蒜。“将军,你看,这就是他们射过来的。”
单晨感觉莫名其妙,这不是做菜用的吗“他们干嘛要把大蒜扔给我们是船上的蒜太多了吗”
“不晓得,他们一靠近我们,就拉开弓,不射箭也不舍其他的东西,就对我们射大蒜。”
单晨拿起那个大蒜闻了闻,刺鼻味熏人,不禁大大地打了一个喷嚏,惊叫道“难道他们那边的大蒜有毒”
小兵一头雾水,也变得有些慌张,“若是有毒怎么办好多战士摸到了大蒜”
“我也摸了,快叫军医,给军医看看”
“等等”段枢白看着单晨手心那个圆滚滚胖乎乎的无害大蒜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东西一样,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
大蒜,还有那奇奇怪怪的舞蹈他们该不会把咱们当做什么奇怪的东西了吧
段枢白偏过头来朝敌方的战舰看去,对方船上的歌舞还在继续,白衣人迎风舞蹈,一阵阵悠扬的乐曲声在海面飘荡。
高昂的独奏乐过去,又是一阵集体大合唱。
卢克索帝国的话,他们这些人听不懂,只能听见朦朦胧胧的和歌声。
“他们在唱什么”
“好像在说什么神之类的。”
“难道他们是要请神”
单晨问段枢白“将军,那我们要怎么办”
段枢白剥开那个蒜头,露出里面洁白色蒜瓣,轻轻笑了一下,“他们对着我们大合唱,来,我们战士们的气势也不能被他们盖了去。”
“让所有的船,擂战鼓”
单晨点头,马上叫人去传信号,“擂战鼓”
手中的大蒜味太重了,段枢白情不自禁打了个喷嚏,他想揉揉鼻子,可是刚抬手,便止住了,一手的大蒜味,除非他想把自己熏死。
单晨忧心忡忡,“将军,这大蒜不会真有毒吧要不要叫军医看看”
段枢白塞了一半大蒜喂进单晨嘴里,“让永清重新准备开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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