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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娘按了按眼角压下那股酸涩之意,再要催促就听见账里传出悉悉索索的动静。
候在床畔的青书青画立时上前撩起帐幔, 露出了坐在床上的人来。青丝如瀑披在肩头, 衬得她肌肤莹润剔透。巴掌大的嫩脸上眉如远山含黛,目似秋水横波, 红唇不点而朱,清绝无双。
宋嘉禾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才趿鞋站起来。
洗漱的档口, 安娘在一旁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一次老爷和夫人回来就不走了, 姑娘正可与父母长处, 本就是至亲骨肉, 处上一阵自然就亲近起来了。”虽然老夫人疼姑娘入骨,可若再有父母疼宠,不管是在家里头还是几年后出阁,姑娘腰杆都能挺得更直。尤其二老爷官运亨通, 若得他青眼, 于姑娘百利无一害。
宋嘉禾心不在焉地拨着铜盆里的水,当年安娘也是这么劝自己, 其实即便她不劝, 自己也会如她所说那般竭尽全力的去讨好父母兄弟姐妹。与父母聚少离多的小姑娘, 总是迫不及待的想融入自己的小家庭。可这世上从来都没有付出就一定会有回报的道理。
重来一遭, 宋嘉禾终于想通了,人啊,还是不要太勉强自己的好
宋嘉禾接过汗巾, 用力在脸上搓了几下, 彷佛搓的是一张老树皮而不是自己那嫩豆腐似的脸蛋。
“唉唉”宋嘉禾自己不心疼, 安娘倒是心疼坏了,赶紧把汗巾拉下来,正对上宋嘉禾又大又亮的双眼,里面盛满了笑意。
安娘一时倒忘了要说什么。
宋嘉禾娇声抱怨“安娘你都说八百回了,我都记着呢你就放心吧”父母自然是要尊敬的,只是她不会再像从前似的天真,盼着他们能一碗水端平,人心本来就是偏的,要求别人摆正了,岂不是强人所难
想起昨儿二房归来时,宋嘉禾的镇定从容,安娘委实不能放心,然姑娘都这么说了,她再喋喋不休就招人嫌了。
洗漱罢,宋嘉禾亲自挑了一身粉白色对襟掐腰孺裙,衬得腰肢婀娜如杨柳,再配了一双缀明珠的软缎绣鞋。
望着镜中眉目精致,玲珑有致的小美人,宋嘉禾粲然一笑,十分满意的模样。
饶是见惯了的青书青画都忍不住有一瞬间的晃神,觉得自家姑娘出落的越发昳丽了,美得叫人挪不开眼。
瞥见两个丫鬟的失神,宋嘉禾嘴角上扬,梨涡浅现。她脚步欢快的走到梳妆台前坐好,手托香腮与镜中的自己对视几眼后,做了决定“今天画桃花妆。”
桃花妆,美人妆,面既施粉,复以燕支晕掌中,施之两颊,浓者为酒晕妆,浅者为桃花妆。
青画一怔,随后心花怒放的应了一声好。她擅妆容,最喜欢妆扮自家姑娘,奈何她家姑娘仗着自己天生丽质,并不肯用心化妆,令青画一身功夫毫无用武之地,深以为憾。
可这两日不知怎么的,自家姑娘像是突然开了窍,昨儿是玉兰妆,今儿是桃花妆,幸福来得可真是猝不及防
敷粉、画眉、描红、点唇双颊若隐若现的绯红让她的脸如桃花瓣帮娇妍鲜嫩,眼波流转间,顾盼生辉。
宋嘉禾抿唇一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妆扮妥当,宋嘉禾便出了降舒院前往沉香院,中途经过宋老夫人的温安院。
走到温安院门口时,宋嘉禾脚步顿了顿,脚尖一拐,进了院子。
安娘一惊,只当她习惯使然,连忙要出声提醒。
“我去看看祖母,马上就走”话音未落,人已经窜出去一截了,脚步比方才松快了不少。
老人家睡眠少,宋老夫人早就起了,正歪在榻上和朱嬷嬷说起宋嘉禾“暖暖该是到沉香院了。”宋嘉禾小名暖暖,是宋老夫人亲自取的。
一手养大的姑娘,宋老夫人岂能没发现,孙女态度不如往昔热情,之前老二夫妇回来,这丫头哪次不哭的稀里哗啦,恨不能黏在她娘身上才好。可昨儿暖暖进退有度一点都没失态。
朱嬷嬷说是因为暖暖长大知道害羞了,宋老夫人却不赞同,这丫头的确和她爹娘生分了。似乎从正月里她大病了一场后开始,对雍州送来的信就没那么激动了。
正思索着,就有丫鬟挑起帘子进来禀报“老夫人,六姑娘来了。”
话音刚落,宋嘉禾已经进了屋,笑盈盈的福身“祖母好”
笑意瞬间在宋老夫人脸上弥漫开,高兴完了,她才想起来不对劲“你怎么一个人过来了”论理该是她去沉香院请安后,随着二房众人一道过来的。
宋嘉禾腻歪了过去,抱着宋老夫人的胳膊幽幽道“不看您老人家一眼,我这心里就不踏实啊。”说着还做出西施捧心状。
宋老夫人斜睨她一眼“油嘴滑舌”又注意到她今天妆容穿戴精致异常,笑道“今儿打扮的可真漂亮”
“我明明每天都这么漂亮”宋嘉禾脸不红心不跳的接话。
宋老夫人嗔她,想戳她的脸,却想起她施了粉黛,遂改为戳了戳她的脑袋“就没见过你这样自吹自擂的小娘子,真不害臊”
宋嘉禾俏皮的一吐舌头,惟妙惟肖地学着宋老夫人的语气腔调“还不都是您教的,谁小时候天天说,咱们家暖暖真好看,咱们家暖暖最漂亮。”
宋老夫人被她逗的乐不可支,指着她说不出话来。这丫头小时候对口技感兴趣,她拗不过,便寻了个伎人教她,不想她竟然学的有模有样。
宋老夫人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她擦了擦眼角,言归正传“好了,别在我这耍花腔了,赶紧去向你爹娘请安吧。”
宋嘉禾笑容不改“那我先走了,待会儿再来陪您。”
“去吧”宋老夫人握着她的手拍了拍,温声道“好好跟你爹娘说会儿体己话”
望着宋老夫人殷殷的眼神,宋嘉禾眉眼一弯,道了一声好后。
她一走,朱嬷嬷便递了一盏蜜水过去“六姑娘啊,这是知道您念着她呢”老夫人嘴里不说,可一早上眼睛时不时往门口瞟,到底不习惯
孙女孝顺,宋老夫人自然熨帖,可思及孙女态度的转变,她这心就忍不住揪了起来。
他能眼睁睁看着他家大人往火坑里跳吗必须不能
未想不等张山主动找魏阙,魏阙反而主动在席后召见他。
想得再好,事到临头,张山还是忍不住心慌气短,咬了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想开口,就听见魏阙清冷低沉的声音的响起。
“你确定在山谷里看见的女子是宋六姑娘看见正脸了”宋嘉禾的神态举止完全不像是遇上心上人时该有的,魏阙不免有些怀疑张山话里的准确性。
一群人似乎认定了他对宋嘉禾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要是他不把事情弄清楚,张山这么一惊一乍,保不准就把事情闹大,闹的难以收场。
张山愣住了,当时那男人正面朝他,至于女子,却是背对着他的,眼见两人越来越亲密,他也不敢多看遂悄悄溜走了。之后他认为那女子就是宋六姑娘,是因为那一身衣服。
被这么一问张山也意识到自己过于武断了,他颇有些心虚的摇了摇头。
魏阙食指轻敲桌面“那你为什么断定是宋六姑娘”
笃笃笃的敲击声,仿佛每一下敲在自己心上,张山忍不住心跳加速,他满脸通红的低下了头,咽了口唾沫道“衣服一模一样。”越说张山脸越烫,显然他太过想当然,没把各种情况考虑在内,这是犯了兵家大忌。
一模一样的衣服瞬息间魏阙想起之后遇到宋嘉禾那次,宋氏姐妹俩穿着大同小异的骑装,未必没有第三个、第四个这样就下结论显然太过轻率。
魏阙冷声道“哪天我让你去打探或者刺杀敌人,你就靠这点来判定是不是任务目标”
冷汗瞬间从张山额上冒了出来,他噗通一下跪下,请罪“是属下莽撞无能。”之前深信不疑,他便没多想,这会儿一经提醒,张山突然就想起了被自己忽略的一点。
他在山谷见到的那女子比小白脸矮了半个头的模样。可从刚才的楼下的情形来看,宋六姑娘却矮了一头。
“自己下去领罚”魏阙嘴角一沉。
张山连忙应是,不敢有半点怨气,这次是他太自以为是,幸好没张扬出去,否则就铸下大错了。
又想宋六姑娘和那小白脸清清白白,张山忍不住的心情大好,告退的脚步都是松快的,不知道还以为他是下去领赏。
见他还挺乐呵,魏阙眉梢一挑,颇有些啼笑皆非。
且说宋嘉音,她在客栈内睡了一个上午,精神总算好转一些,梳妆过后便出了门。
留守在客栈内的护卫头领是宋铭派来的,他见宋嘉音想出门便要再派几人保护。
宋嘉音不耐烦的一撇嘴“我习惯了自己的护卫,你们跟着我不自在。我就在城里走走还能出什么事。”
如此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宋嘉音便带着人出了客栈,过了一条街之后,白芷掏出银子请一众护卫去喝酒,随后又打发了丫鬟婆子,一切做来都是驾轻就熟。
随从们也习惯了,宋嘉音不喜欢太多人跟着她,嫌弃他们碍手碍脚扰了她游玩的兴致。这么多次下来也从没出过什么岔子,遂他们从一开始的心惊胆战到现在习以为常。
待身边人走了个干净,宋嘉音和白芷带上帷帽在街头巷尾饶了一大圈便停在了一座不起眼的小宅子后门前。
白芷上前有节奏的敲了几下门,吱呀一声,门从里面被人打开。门后站着的赫然是面白如玉的祈光,他一身月白色长袍,手执折扇,含笑立在那儿,便如画中人一片。
祈光牵过宋嘉音的手,拉着她入内,温声道“到了时辰你都没来,我正想去客栈看看,你就来了,你说这是不是心有灵犀”
宋嘉音抬眸望着温柔的眉眼,一颗心又酸又麻,为什么不让她早点遇到他呢
见她神色有异,手心发凉,祈光诧异,揽住她的肩头道“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宋嘉音目光幽幽地看着他,眼底慢慢的积起水汽。
祈光皱眉,满脸掩不住的担忧,加快脚步带着她进了客厅,握着她的双手道“这是怎么了”
宋嘉音睫毛轻轻一颤,一滴泪就这么顺着眼角滑落“我来时遇见韩劭原了”
祈光瞳孔剧烈收缩,倏尔放开了宋嘉音的手,惊惧交加的往外看“表哥他,他在河池”声音都不稳了。
宋嘉音怔愣愣的看着如临大敌的祈光,有些回不过神来。
祈光突然反应过来,望着发怔的宋嘉音,心下一乱,他自嘲一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出息,其实我也觉得。可我控制不住自己,小时候的事情给我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说着祈光捂住了脸,像是无颜面对宋嘉音。
宋嘉音心头一刺,韩劭原的母亲和祈光的母亲是堂姐妹,祈父在资阳做官期间,两家走的颇近,祈光没少受韩劭原欺负,韩劭原那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想起祈光说过的那些陈年旧事,宋嘉音不禁心疼,拉过他的手“怎么会呢,是他太过分了。”
祈光动容,反握住她的手拉到唇边亲了亲“阿音,你真好”
宋嘉音脸色微微一红。
“你在哪儿看见表哥的”祈光竭力维持住面上的镇定
宋嘉音眼中蒙上一层阴影“在武都城外,他似乎要进城。”
祈光心头惊得一颤“他调到武都了”
宋嘉音忍不住烦躁“我不知道。”说完,宋嘉音就有些后悔,“对不起,我”
“对我你永远不用道歉,是我对不起你才是。”祈光悲凉一笑。
宋嘉音不禁扑进他话里,哽咽道“怎么办,我害怕,要是被他知道了怎么办我很害怕”宋嘉音崩溃大哭,她当然知道自己做的事是不对的,可她没办法。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去,祈光脸皮微微一抽,目光几经变换之后,他悲声道“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情难自禁。”
宋嘉音泪如雨下,祈光温言软语的哄着,越哄,宋嘉音眼泪越多,祈光依旧不厌其烦,眼里只有疼惜,宋嘉音痴痴的看着她,哑着声音道“我向家里坦白,你去我家提亲好不好”
轰隆一下,祈光彷佛被劈头打了个雷,整个人都僵住了。
宋嘉音立时就察觉他身体的僵硬,哭声一顿,她抬起头来,正对上祈光闪躲的眼,那一刻宋嘉音如坠冰窖。
“你不想娶我”宋嘉音直勾勾的盯着祈光。
祈光当然想娶宋嘉音,名门宋氏嫡长女,虽然宋大老爷没用了点,但她嫡亲兄长出类拔萃,母族亦是世家,几房叔伯都是有本事的,宋嘉音本人还是天姿国色。可宋嘉音有未婚夫啊,夫家还大有来头。祈光怎么敢去提亲。
祈光的沉默令宋嘉音一颗心不住往下沉,俏脸瞬间布满阴霾之色。
“好”祈光紧紧的抱着挣扎的宋嘉音,一脸的视死如归,“我这就去宋家提亲,哪怕拼着一死,也要求得他们成全我们。”
宋嘉音就这么看着他,好半响后她一边哭一边笑“你会被打死的。”她闭了闭眼,决绝道,“我们就这样吧,以后别见面了”他愿意娶她,为她豁出命去,宋嘉音觉得自己没什么可遗憾的了,只怪他们有缘无分。
祈光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说什么”心里却是悄悄的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赌对了,他要是拒绝,保不准宋嘉音就恼羞成怒了,女人发疯起来,没什么事是她们做不出来的。
宋嘉音掩面痛哭“我们别再见面了”
韩劭原来武都了,借他十个胆子,他都不敢再和宋嘉音继续来往。
望着伤心欲绝的宋嘉音,祈光庆幸之余又油然而生一股畅快。打小他就被韩劭原压得喘不过气来,韩劭原永远都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天之骄子,好似看他一眼都是施舍。
可再了不起又如何,他未婚妻喜欢的人是他祈光
如是一想,祈光便觉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宋嘉禾等回到客栈时已经很晚了,一回来就问宋嘉音如何。
得知她下午出去玩了会儿,傍晚就回来了,因为太累一回屋便睡了,连晚膳都没用。
宋嘉禾有些担心,不过看她屋子里暗着也没好意思去打扰,第二天一大早醒来便想去看看她。
走到门口正好与端着托盘从屋里出来的白芷遇上,宋嘉禾看了看那只剩了一点底的粥碗揶揄“大姐这是没用晚膳,一大早被饿醒了”说话间她跨过门槛进了门。
刚喝了大半碗粥想躺回床上的宋嘉音见到宋嘉禾进来,心头一跳,勉力保持着从容之色“六妹”
“大姐,你怎么了”宋嘉禾被她这憔悴模样吓了一跳。
宋嘉音低了低头“可能昨儿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一晚上都不舒服”
宋嘉禾忙问“请大夫了吗”
“吃了两枚药就好多了,不必请大夫”宋嘉音道。
“这哪行,出门在外更要小心。”宋嘉禾不赞同,宋嘉音年纪轻轻就病逝给她留下了浓重的阴影,宋嘉禾不敢马虎,当即就命青书去请大夫。
宋嘉音张了张嘴,不知怎么的眼睛有些酸涩。
吩咐完的宋嘉禾扭头便见宋嘉音眼眶发红,惊了下,关切“大姐你是不是哪儿难受”
宋嘉音摇了摇头“我没事”
宋嘉禾仔仔细细的看着她,一颗心七上八下,宋嘉音这神不守舍的模样哪像是没事“大姐先躺会儿休息下。”还是等大夫来看了再说。
宋嘉音点了点头,顺从的躺回床上。
宋嘉禾倾身为她掖了掖被角,忽的目光一凝。
见她愣在那儿,宋嘉音不由唤了一声“六妹”忽然意识到什么,她脸色骤变,扯过被子往上盖。
宋嘉禾心里打了个突,她稳了稳心神,转头对青画道“你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给我拿点上来,我饿了。”
青画心里打了个突,瞬间明了事情的严重性,当下肃容应是。
带着白芷回了自己的屋子,宋嘉禾直接问她祈光在哪儿
闻言白芷脸色惨白成一片,牙齿都在打颤。
“不想连累家小,就把你知道都说了,也许还能讨个从轻发落,还是你以为到了现在还瞒的下去。”
白芷脑门上都是汗,不敢再隐瞒,当下就把祈光的地址说了。
宋嘉禾立马让护卫去盯着,免得祈光见势不好溜了。这事上,宋嘉音逃不了责罚,祈光也难逃一劫。至于如何处置,还要看家里决定。
也许是为了戴罪立功,白芷一股脑的把宋嘉音和祈光的事都说了出来。
宋嘉禾才知道宋嘉音竟然去年上巳节那会儿就和祈光好上了,平日里都是通信,一个月见上一回的频率。上一回见面就是径山行猎那次,祈光提到要去河池赏花,宋嘉音才会突然改变主意。
据白芷所言之前宋嘉音和祈光偶有亲密之举,但是并不曾逾越雷池。昨天宋嘉音本是想去做个了断的,可稀里糊涂的就跟祈光成了事。
宋嘉禾懵了下,忍不住要想如果不来河池,事情是否不至于变成这幅模样。如是一想,宋嘉禾心里就像是打翻了调味瓶,什么滋味都有。她摇了摇头,多思无益,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
她扬声唤来人,让她们把白芷看了起来,免得这丫头闹出幺蛾子。
等人退下后,宋嘉禾泄气一般扑到床上,这叫什么事儿啊。她特意求了宋老夫人允她来河池,的确是为了捉奸,可万不想竟然捉了自家堂姐
宋嘉禾愤愤的捶着被子,也不知把这被子当成了谁。发泄的差不多了又一骨碌站起来,走到书桌前开始写信。大堂兄早一刻知道,就能早一刻筹划,多一分在祖父面前保下宋嘉音的希望。再恨宋嘉音不争气,宋嘉禾也不想她丢了性命。
等把信送出去,宋嘉禾方觉松了一口气。片刻后青书也带着郎中回来了,少不得走了一个过场,把事情圆过去。
送走郎中,宋嘉禾便以宋嘉音要歇息为由带着人退出房间。
宋嘉淇满脸担忧和疑惑“六姐,白芷,嗯,青画”白芷不在跟前伺候,反而换了青画,这样不同寻常她哪能没留意到。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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